暖阳家境优越,属于开着豪车挣月薪的富二代群体,每天下班后最喜欢的就是和朋友们一起泡夜店。她出手阔绰大方,有时候朋友还会再带朋友,经常喝完酒还认不清谁是谁。
这天酒局里出现一个叫丁杰的年轻人,不仅长得帅气,情商也高,哄得暖阳格外开心。暖阳问:“你跟谁来的?我怎么不知道哪个朋友这么有品位,认识你这么有趣的灵魂?”
丁杰不答反问:“这是在称赞我吗?”
“当然!好看的皮囊千篇一律,有趣的灵魂万里挑一,当然是称赞你!”
丁杰故意做出生气的样子,说:“你在内涵我长得不够帅气,我很生气,叫我靓仔!”暖阳被他逗得哈哈大笑,两人一见如故,格外亲昵。
快散场的时候,丁杰又端来一杯酒,说:“我家司机提前到了,正在外面等着,你不用费事叫人来接了,喝完这一杯,我送你回去。”
众人一听,故意起哄发出嘘声。暖阳笑着喝最后一杯,跟着丁杰出门,上了他的车。
没过多久,暖阳只觉得眼皮重得抬不起来,很快在车上昏睡过去。等她醒来后,只见自己躺在一个陌生房间的床上,嘴里被塞上了毛巾,两只手腕被绑了起来,身边围着几个戴着眼罩仅穿着内裤的男人……
她一扭头看到床边还架着摄像机,瞬间头皮发麻,那些男人开始走了过来,暖阳极度惊恐,呜呜叫着徒劳挣扎起来……
特殊的“赎金”
暖阳虽然爱玩,夜不归宿的情况却很少见。她的父亲严冬立刻报警,民警们根据监控找到车辆,发现是有人在一家租车公司临时租赁的,租赁人丁杰登记的信息也是假的。
暖阳失踪48小时后,严家收到一个神秘包裹,里面是一个小小的存储器。
严冬插到笔记本上读取后,看到了暖阳被捆绑在床上,嘴里塞着毛巾,惊恐地瞪大眼睛,呜呜叫着挣扎,多名戴着眼罩的男子围绕着她,随后轮流发生关系……
看到这一幕,严冬怒目而视,攥紧了拳头,暖阳的妈妈痛哭失声,当场晕了过去。
视频播放到最后,画面里出现了一个穿着玩偶熊的人偶,一手拿着个布娃娃,一手拿着一把嗡嗡作响的电锯,对着镜头把布娃娃的头切了下去,布娃娃顿时身首异处。
绑匪只给了三天的时间,拿不到他要的“赎金”,暖阳就和洋娃娃一个下场。他要的赎金并不是钱,而是一颗失踪了二十年的人头。
案子移交到刑警队时,程思危顿时感到压力巨大。二十年前,通达汽车配件厂家属院附近发生一起凶杀案,厂长的儿子黄云彪被人杀害后,头颅被凶手割掉带走了,至今没有找到,绑匪要的就是这颗头颅。
要在短短三天内,破获二十年前的悬案,找到失踪了二十年的头颅,这谈何容易?
程思危立刻召集大家开碰头会。沈南烛翻开卷宗,找到留存的案发现场图片指给大家看,泛黄的纸张上果然有一具无头尸体。
“根据当年留存的资料来看,脖颈与头颅分离的横截面有多次砍创的痕迹,要么就是凶器不够锋利,要么就是犯罪嫌疑人力气有限。现场没有采集到指纹,但有劳保手套的残余纤维,经当年办案人员核实,这种手套是通达汽配厂免费发放给员工的。但是,这种劳保手套家家户户都有一大堆,并没有据此调查到有效信息……”
“失踪的女孩和当年被害人黄云彪一家是什么关系?”程思危问。
“按时间推算,严暖阳出生的时候,黄云彪已经出事大半年了,两者之间不会有直接的关系。但是,严暖阳的父母小时候都是住在通达汽配厂家属院的,推测和被害人黄云彪应该是认识的,具体什么关系没有记录。”
“这么说,严暖阳只是一颗棋子,绑匪的目标是她的父母。”程思危快速翻看一遍卷宗,分析说,“黄云彪被杀后,头颅被残忍割走,凶手也没有抓到,至今还是悬案,不排除是受害者家属在私下调查,有可能是一时冲动,铤而走险做出的举动。”
大家纷纷点头,程思危安排一组重点调查当年被害人黄云彪的家人,二组围绕当年通达汽配厂旧案进行走访调查,他先去见见严冬,了解严暖阳失踪前后的具体情况,剩下的人手全部追缉丁杰。
初雪那天被强暴的少女
严冬虽然人到中年,但身材保养很好,衣着得体,果然是成功人士的风度。程思危见到他时,严冬正在妻子田莉的房间照顾她。
田莉因为长期精神衰弱,他们一直分房睡。自从暖阳出事后,田莉的精神状态就几近崩溃,不眠不休,日夜流泪。
严冬说:“程队,阳阳这孩子已经受了大苦了,如果她生命安全再出点问题,我们夫妇就真的活不下去了,请你尽快调查,把阳阳找回来。”
程思危点点头,说:“你们的心情我能理解,如果绑匪是要钱,那多大的数额都好办,但现在显然不是这么一回事。既然绑匪冲着你们来了,事情就没有这么容易解决,你们要全力配合警方调查,为找回严暖阳争取时间。”
“我们一定全力配合你,只要阳阳能平安回来,我们做什么都可以。”严冬立刻保证。
程思危开始询问:“黄云彪是怎么死的?”
“被人杀死的啊!”严冬脱口而出,“当年那起案子太轰动了,黄云彪是黄厂长的独生儿子,被人杀了后,头也被割走了,一直都没找到,这事大家都知道!”
“黄云彪的头在哪里?”程思危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问。
“程队,你这是什么意思?”严冬一愣,“我们怎么会知道?我们要是知道,就直接告诉绑匪了啊!”
“好,那我换个方式来问,当年是谁杀了黄云彪?”程思危见他要反驳,立刻伸手拦住他,“你不要说不知道,如果你真的一无所知,绑匪就不会以你女儿相要挟,找你要人头的下落。”
严冬硬生生把要说的辩解之词咽了回去,却也一时半会没打算再开口,神情警惕地看着程思危。
程思危扫视他和田莉一眼,说:“二十年的悬案,早几天和晚几天找到真相,对于我们来说没有什么区别,现在我们是在为严暖阳争取时间。”
严冬内心还在苦苦挣扎,田莉已经撑不住了,哭着说:“老严,我们说了吧?我们都说了吧!”
程思危静静等待,严冬长叹一声,还没开口,泪水已经先湿了眼眶。据严冬称,他和田莉青梅竹马,父母都在通达汽配厂上班,他们从小就在同一个家属院长大。两人彼此有意,就差正式告白了。
那是临近春节的一天,阴沉许久的天空洋洋洒洒飘起了雪花。对于浪漫的年轻男女来说,初雪是个特别的日子,严冬决定干点大事,他要在这一天约田莉去后山的月老祠看雪,正式向田莉告白。
在这么特别的日子,约在这么特别的地方见面,田莉显然猜到了他的想法,欣然答应赴约。当时他刚要出门时,刚好碰到家属院的一位姓林的邻居要换煤气罐,他的腿有残疾,就招呼严冬帮忙。
严冬没办法,只好先去帮忙换煤气罐,等他忙完以后赶到时,只见到田莉蓬头乱发,衣衫凌乱地缩在月老祠的角落里,她被黄云彪强暴了!
“我被欺负后,黄厂长找到我爸妈,赔了一大笔钱。我妈就劝我,这种事张扬出去,男的固然要坐牢,但是女孩子的名声也坏了,还不如悄悄拿笔钱实惠。”
时隔那么多年,田莉再说起这件事,浑身依然在微微发抖。
程思危陷入疑惑,田莉家人同意私了,严冬忍辱负重也要和田莉结婚,他们都不会再动黄云彪,那黄云彪是谁杀死的呢?
严冬说:“其实,当年警察调查的时候,怀疑过是不是有人报复黄厂长,当时正赶上下岗潮,厂里效益不好,不少工人被裁了,难免会有人有怨气。”
“这一块我们也会调查,另外,我们已经加大力度在追缉那个叫丁杰的年轻人,相信很快就会有消息了!”
“一切拜托了,阳阳已经被坏人欺负了,不能再出别的岔子了!”严冬话没落音,田莉又哭了起来。田莉自己曾遭受过强暴,现在女儿又遇到这种事,她几乎已经无力承受。
程思危起身告辞,他无意中看了一眼床头柜,发现上面摆着一张镶着镜框的老照片,上面是年轻时期的田莉和严冬,旁边还有一个男孩。
旁边日历上有划过的痕迹 ,12月28日那天被圈了出来,那是三天后绑匪约定的日子。他心念一动,拿起记号笔看了看,轻轻放回原处,没有说话。
程思危开车赶回队里的时候,突然接到小棠的电话,丁杰被抓住了!
神秘接头人
程思危原以为找到丁杰就能顺藤摸瓜找到绑匪,结果大失所望。丁杰的真实身份是邻市一家夜店的男公关,当天是受雇接近严暖阳,他把严暖阳带出夜店后就被一个神秘人接走了。
“是谁什么人雇你的?”程思危问。
“这种事谁还上来先报名字?压根没说,不过一直和我联系的是个女人,开车来接严暖阳的却是一个男人,他戴着口罩墨镜,我没看清楚他长什么样。”丁杰如实交代,别的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程思危赶紧开碰头会,汇总各组调查结果。根据一组的调查结果,黄云彪当年被杀后,他的父母备受打击,夫妻俩经常吵架,于黄云彪遇害两年后离婚。
黄云彪的父亲很快又娶了一个年轻妻子,生育了一子一女,目前过着幸福的生活;黄云彪的妈妈叫杨晓敏,多年来一直没有走出丧子的阴影,至今没有再婚。
程思危等人立刻传唤了杨晓敏,没想到杨晓敏淡定无比,一点都不恐慌,严暖阳出事时,她有完美不在场证明。
“案件复杂性不同,就有不同的判断标准,严暖阳被丁杰带走时,你不在场,并不代表你没有参与。”程思危说,“不要以为你不说,我们就没有办法。”
“你们这么能耐呢?”杨晓敏出言讥讽,“那我儿子的头呢?我都不带问你们凶手找到了没,我就问问我儿子的头,你们找到了吗?”
程思危被噎得说不出话来,杨晓敏冷笑一声:“只有不到两天了,你们还是赶紧去找吧,晚了又要出人命了!”
小棠抓住了她话里的漏洞,压抑着兴奋之情,质问:“你怎么知道只有不到两天了?你怎么知道晚了要出人命?”
“因为我是同谋啊!哈哈哈……”杨晓敏神经质地大笑起来。小棠瞠目结舌,被她不按套路出牌的打法搞懵了。
杨晓敏的确是绑架犯的同谋,丁杰听了杨晓敏的声音,证实杨晓敏就是和他对接的女顾客。
杨晓敏不按规矩出牌,摆出一副耗到底的姿态,根本就没打算透露一句。更让人沮丧的是,警方查到杨晓敏曾因精神病入院治疗过,她说的每一句话都不能成为有法律效力的证词。
距离绑架犯给出的时间,已经进入了倒计时状态,程思危不敢在她身上浪费太多时间,继续加大力度排查。
严暖阳到底被关在哪里?那个神秘接头人又到底是谁呢?
倒计时
关于当年案发时的情况,二组走访得到的信息非常有限,通达汽配城家属院前几年已经拆迁了,原住民分散到附近几个小区,走访难度很大。
而且,正如严冬所说,当时通达汽配厂大量裁员,人口流动性很大,很多人都是举家搬迁,犯罪嫌疑人正好是在这个时间段作案的,杀了黄云彪后离开,根本不会引起太多人注意。
“程队,你看看这个,这是在一位姓林的老人家发现的。”二组同事递过来一张老照片,“林大爷原本住在汽配厂家属院,他年轻时腿脚就有残疾,说有几个孩子经常帮他跑跑腿什么的,这是有次社区做文明活动,特意给他和孩子们拍的合影。”
程思危细细端详,几个青涩少年围绕着在林大爷身边,严冬和田莉都在上。突然,田莉身边的年轻男孩引起了他的注意。
那个男孩,他在田莉卧室里的相框里见到过。
程思危拿着照片,来到林大爷家中,问他那个男孩是谁。林大爷戴上老花镜,分辨了许久,说:“啊,是飞龙啊!”
“他也是汽配厂家属院的孩子吗?”
“是,杨家的小子嘛,杨飞龙!”林大爷笃定地说,“这小子和田莉情投意合,跟一双小鸳鸯似的,还把严冬难受得不行,我当时还以为能喝上他们的喜酒呢!没想到该是谁的就是谁的,最后还是严冬和田莉走到了一块!”
程思危恍然大悟,为什么时隔多年田莉依然把杨飞龙的照片摆在卧室,原来还有这段缘故。
据林大爷说,杨飞龙性子虽然野一些,但本性不错,还勤快,经常帮他干活,黄云彪出事那天,杨飞龙还帮他换了一罐液化气。
“黄云彪出事那天,是杨飞龙帮你换的液化气?”程思危急忙问,“你确定没有记错吗?这么多年了,你怎么记得那么清楚?”
“当然没有记错,黄厂长儿子的头就是那一天被人割走的,12月28号,这么大的事能忘了?”林大爷说当年杨飞龙的爸爸也被裁员下岗了,原本说的是过一个月再走,结果黄云彪的事一出来,很多打算走的人都提前走了,杨飞龙一家也匆匆忙忙动身了。
程思危听到12月28号,头顶顿时滚过一道惊雷,严冬和田莉都没有说实话。
杨飞龙和严冬都喜欢田莉,但显然田莉更倾心杨飞龙。杀死黄云彪的,极有可能是杨飞龙,这件事成为他们夫妇绝口不提的秘密。
时间过去了二十年,12月28日是杨飞龙杀人案追诉期满的日子,所以田莉才会特意圈出来。一开始他以为是倒计时绑匪给的日期,后来发现记号笔干涸了,才意识到这个圈是之前画上去的。
田莉对杨飞龙念念不忘,两人暗中很可能一直有联系,难道是杨飞龙记恨严冬的“夺妻之恨”,在故意报复吗?
真相大白
程思危单独和田莉见面,说出自己的推断。田莉非常激动,脱口而出:“你在胡说什么?飞龙怎么可能会伤害暖阳呢?”
“你怎么这么肯定?你就这么相信杨飞龙?”程思危逼视着她,“如果现在你还有所隐瞒,我们很难保证能救出你女儿。”
田莉被逼到绝境,捂着脸哽咽:“他是暖阳的亲生父亲,哪个父亲会舍得这么对自己的女儿?”
程思危大为惊异,田莉说当年杨飞龙和严冬都在追求她,她只是把严冬当哥哥看待。当时,她和杨飞龙已经偷吃过禁果,而且不慎怀了孕,那天她和杨飞龙约在后山上的月老祠见面,其实是商量如何处理打胎的问题。结果杨飞龙临时帮林大爷换液化气,耽误了时间,她在等候的时候被黄厂长的儿子黄云彪欺负了。
“飞龙是个性子很野的人,又容易冲动,他知道后没说什么,几天后的一个傍晚,黄云彪就被人杀了,头也被割走不见了。”
田莉沉浸在回忆里,语气悲伤无奈:“当时我就猜测是他干的,他逃亡的时候,我的肚子一天天大起来,是严冬给了我和孩子一个家。后来暖阳出生后,他偷偷回来过一次,要带我们母女两个走,可当时我已经走不了了……”
程思危瞬间明白了怎么回事,绑架暖阳的人是严冬。
严冬被拘捕的时候,一点都没有反抗。田莉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像一只被激怒的母兽:“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什么?你自己不明白吗?”严冬觉得好笑,“我知道你当年选择留下来,是为了给暖阳一个安稳富足的成长环境,现在杨飞龙二十年追诉期到了,你们就要一家团聚了,我是不是应该主动提出离婚,成全你们啊?”
田莉一句话都反驳不了,这么多年,她对杨飞龙念念不忘,甚至和严冬分房睡觉,还在卧室摆着杨飞龙的照片,严冬怎么可能坦然接受呢?换成哪个男人可以接受?
“我求求你,把暖阳还给我们吧……”田莉扑通跪在严冬面前,泣不成声。
“能救暖阳的,只有杨飞龙。”严冬抬起手腕看看时间,“现在离杨飞龙杀人追诉期还剩下两个小时,暖阳能不能活下来,就要看他是不是会出现了!”
此时大家能做的,也唯有等待。杨飞龙隐姓埋名,东躲西藏了二十年,对他来说再过两个小时就自由了,他会为了女儿出现吗?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在倒计时最后的半小时里,一位风尘仆仆的中年外卖员走进警局。他面色平静,用粗糙的大手打开背着的外卖箱,里面是一只沾着泥土的骷髅头颅……
尾生
杨飞龙在规定的时间内自首后,严冬说出了暖阳被困的地址。
程思危带人找到地方,发现是一栋干净整洁的旧楼,暖阳不但有保姆和保镖专门照顾看护,严冬甚至还给她安排了健身课程。
严冬利用杨晓敏寻找儿子头颅的执念,让她找丁杰接近暖阳,然后他就从丁杰手里把暖阳接到这里,藏了起来。他自导自演,找了一个和暖阳身材相近的小姐拍下强暴视频,寄到自己家里,就是为了逼杨飞龙出现。
“你是如何确定他一定会出现的呢?”程思危问。
“我了解他,就算他经过这些年的逃亡改变了,也一定会为了暖阳出现,没有哪个父亲能做出伤害女儿的事。”严冬面色戚然,“曾经是我最好的兄弟,现在我亲手把他送进了监狱。”
“杀人犯的二十年追究时效,指的是杀人后司法机关没有立案的情况下,一旦立案,就不受这个追诉时效的限制,将进行终身追诉。”程思危说,“就算杨飞龙没有出现,他被抓住也一样要承担迟来的审判。”
严冬点点头,迟疑地问:“暖阳,她会来看我吗?”
程思危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严冬和田莉结婚后,并没有生育第二个孩子。严冬的暖阳,这个非亲生的女儿,应该是他作为一个父亲的全部温柔和期待吧!
本文为悬疑小说社原创小说《非正常死亡刑侦档案》第14个故事《倒计时》,禁止转载,抄袭必究!本文为文学作品,涉及人物情节均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特别声明:以上内容(如有图片或视频亦包括在内)为自媒体平台“网易号”用户上传并发布,本平台仅提供信息存储服务。
Notice: The content above (including the pictures and videos if any) is uploaded and posted by a user of NetEase Hao, which is a social media platform and only provides information storage service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