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居挪威10年,很多人问笔者挪威到底怎么样,如果非要往挪威的脑门上贴个标签的话,有一个是必须要提的,那就是挪威的女性地位非同一般。
换轮胎对挪威女人来说不是难事。
历史和法律保驾护航
妇女解放在全世界范围内也喊了不是一天两天了,挪威女性撑起的半边天到底有多货真价实?世界经济论坛的《2018年全球性别报告》对比了149个国家的性别平等情况,挪威仅次于冰岛,位居世界第二。
挪威现任首相埃尔娜·索尔贝格是一位雷厉风行的铁娘子,她是挪威历史上第二位成功连任的女首相。第一位女首相是被挪威人尊称为“国母”的格罗·哈莱姆·布伦特兰。她自1981年以来先后4次担任挪威首相。挪威现任内阁中共有19人,其中8位为女性,除了首相之外,女性还占据了财政大臣、文化大臣、外交大臣等重要职位。挪威议会议长、首都奥斯陆警察署署长、奥斯陆大学校长,以及号称“挪威北极门户”的斯瓦巴德省省长都是女性。
如此的百花盛开是有历史渊源的。挪威于1905年才独立,之前先后隶属于丹麦和瑞典。而丹麦和瑞典这两个国家作为北欧的一代霸主,早就有一套完善的社会福利制度把女人从柴米油盐中解放了出来,跟男人一起指点江山。
丹麦现任女王从1972年登基至今,广受爱戴;瑞典的维多利亚女公主稳居王储之位;再加上不列颠老奶奶英国女王和近邻荷兰女王的隔海相邻,同样人高马大的挪威女人从骨子里就打上了烙印——女人称王,天经地义。
20世纪80年代,挪威出台一系列法律促进男女平等。1987年颁布的一项法律规定,在陪审团、委员会、理事会、董事会等机构中,凡是人数达到4人以上的,其中的女性至少要占到40%。目前,在挪威中央政府任职的公务员中,女性占了44%。
挪威还废除了王位传男不传女的规定。凡是1990年后出生的国王的第一个孩子,不论男女,都将成为挪威王储。这意味着挪威现任王储哈康的大女儿英格丽特公主将在爷爷、爸爸之后继承王位。
只有汉子和女汉子
地位高也是双刃剑,没两把刷子当不了大女主。挪威人口少人工费贵,服务业落后。很多事情都需要亲力亲为。熨衬衫、理发、洗车、烘焙都是小意思,连种菜、换轮胎之类技术含量颇高的活也得自己来。女人也没有豁免权。有一种说法是,挪威没有女人,只有汉子和女汉子。
挪威人对烘焙的热爱就像对滑雪一样与生俱来。孩子从幼儿园就参与做小面包、小饼干了。所以几乎所有的挪威女人都会做几款颜值超高的蛋糕。如果你没有孩子,也许还能躲过烘焙这一关,但如果你的孩子上幼儿园或者上学,那么频繁的亲子活动一定会逼着你迅速成长为烘焙达人。
除了烘焙,挪威女人还要有短时间内端出一桌菜的技能。挪威没有饭店吗?当然有。但在笔者看来,饭店的菜不光太贵、味道一般,而且餐厅环境一般,还要排队预订位置,十分不方便。所以请四五家朋友,男女老幼总共十几口人吃饭,绝对考验女主人的厨艺。
理发店、按摩店、美甲店挪威也都有,但都太贵,且便利度和舒适度与中国相比相差太远。男士理发最便宜是300克朗(约合人民币240元),男孩理发也要250克朗起,还不如自己动手。此外,清理油烟机、疏通下水道、马桶等也是自己的活。
真正考验你是不是一条女汉子的是给房子刷漆。挪威房子多是木结构,为防止木头腐烂,隔五六年就要刷一遍漆。请人刷漆也可以,大约几万克朗。就算嫁了个又能干又懂得怜香惜玉的好老公也不能光指望他,因为刷漆必须有连续几个艳阳高照的好天气,这在挪威并不多见,所以必须趁着老天爷变脸之前,迅速租好脚手架,卷起袖子开干。
笔者曾经在女汉子的修炼之路上闹过不少乌龙。第一次租用脚手架刷漆时,只会上不会降,被悬在半空欣赏了好一会儿风景才被放下来。就算学会了升降,刷漆也是个苦差事。一把刷子虽就一斤重,但头一直仰着,胳膊一直举着,手上的力度又不能太小,同样的动作重复几个小时,那滋味,即使是女汉子,也叫苦不迭。
几乎每个挪威家庭冬季都要去滑雪,越接近雪场的路越难开,往往又窄又滑,不停地上坡下坡。为了安全,很多车都会使用带钉子的冬季轮胎。最晚5月份,又必须换回夏季轮胎。笔者还记得第一次换轮胎时的糗事。当时,被卸下来第一个轮胎的顺利冲昏了头脑,一鼓作气把4个轮胎都卸了下来。车在千斤顶的勉力支撑下摇摇欲坠,危急时刻,两个挪威邻居拼了老命当了10分钟人肉千斤顶,为赶回来救急的老公争取了宝贵时间,安上了第一个轮胎。
挪威奶爸真不少
挪威女人参与了赚钱养家,男人自然也越来越多地回归家庭,为老婆孩子洗手做羹汤。目前,挪威新晋奶爸可以享受至少14周的带薪产假,让参与回家带孩子的挪威男人从曾经的3%左右飙升至90%。于是,在挪威的青山绿水间,三三两两的爸爸优哉游哉地推着婴儿车闲逛的场景,俨然成为挪威女性解放的一景。
不过,笔者想要提醒的是,在两性高度平等的背景下,去挪威出差或者旅游的男人们,千万要拿捏好当绅士的分寸,否则,可能是热脸去贴冷屁股。刚来挪威时,有一次在机场,笔者的先生看见一位挪威中年女人背着小宝宝,手里还带着个大点的宝宝,另一只手拽着大托运箱。老公不假思索地向前,想帮她把那个大箱子放到托运带上。谁知,那位挪威女性甩了一句“谢谢,但我自己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