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都市报讯 长生回来的这半个月,把周老师的两个周末都糟蹋了
现在绫罗的西屋成了余韭花这帮人的天下。
原来有长生娘在边上,大家总还有些顾忌—来早了,走晚了,都有些不自在,怕长生娘说。落雨了,长生娘说,韭花呀,你给你儿子吃了什么灵芝仙草,吃得身体这么好,淋了雨,也不生病。这哪是夸余韭花,这是在怪韭花天落雨还趴在麻将桌上而没有去学校给儿子送伞;看到姚金枝的儿子穿了破裤子,长生娘也会说,金枝,你可真会过日子,裤头留来补,铜钱留来赌。这种阴阳怪气的话,韭花和金枝哪有听不懂的?但一来她是长辈,二来呢,也总要到她家走动,如果闹僵了,大家面上不好看,所以总不和她较真,打个哈哈就带过去了。再说,村里这样对她们说话的女人也不只长生娘一个,谁叫她们爱赌钱呢?被人看不起也是活该。但现在好了,长生娘和绫罗隔开住了,她们来早也好,走晚也好,和鲇鱼他们说荤也好,说素也好,再也不用看那老东西的脸色,自在得很。
其实自在的还有周老师。长生回来的这半个月,把周老师的两个周末都糟蹋了—家里待不住,有周小宝和俞丽梅在眼前晃动,周老师就烦;和以往一样去姚金枝家或余韭花家,周老师现在也不愿意了,嫌她们两家脏,地上总是有鸡屎,桌上也黑乎乎的分不出颜色,有时口渴了,连个干净的茶杯也找不出来。之前没到过绫罗家,周老师也就认了,乡下人家大多是脏的,何况是爱打麻将的女人家?可到过了就不同了,绫罗是乡下人,绫罗也是爱打麻将的女人,可绫罗比俞丽梅更讲究!人其实是不能长见识的,见识了绫罗的周老师,就不能再到余韭花家苟且将就了。没奈何的周老师只好拿本书,坐到学校的槐树下看,可哪看得进呢?眼前不是麻将,就是绫罗那张桃花般的媚脸。周老师其实在想绫罗了,可想有什么用?白想!现在搂着绫罗夜夜春风度的是长生。周老师是语文老师,因此有很好的想象力,想着想着,周老师的心就疼了,可脸却火烧火燎般地烫,半躺在椅子上的周老师,只好用书盖住自己绯红绯红的脸。天上一日,人间千年。这半个月的时间,呆在人间的周老师失魂落魄,度日如年,而绫罗在天上飞,觉得半个月,眼睛一眨就过去了。
总算等到长生去了上海,没想到,藤蔓后面还带了瓜,花苞里面还掩了蕊,竟然还把长生娘也等到了后厢房。
坐在绫罗身边的周老师心里很踏实,现在和绫罗挨得紧些或疏些,都不要紧,院门关了,村子里的闲人再不能随便地进进出出,和东边又隔开了,艾叶不能来,长生娘也不能来,而麻将桌上的男女呢,也不会把这种挤挤挨挨的亲密当真。这算什么呢?若说放肆,鲇鱼和三黑都比周老师放肆多了,有时余韭花和了大牌,高兴,鲇鱼和三黑就会趁机动手动脚,在余韭花的肥臀上摸一把,或者作势要在她的胸前抓一把,余韭花自然是不肯的,挑起了柳眉骂,鲇鱼说,一把牌就赢了老子几块钱,摸一下就亏了?余韭花说,老娘还不是天天输,赢一次你就要吃老娘的豆腐。三黑说,扯到豆腐,韭花老娘,我给你出个谜,猜出了,我让你吃张牌。余韭花说,我上你的当?你狗嘴里能吐出什么象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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