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跑吧兄弟》虽然能找到相对应的韩国原版节目,但是电视台与韩国团队的合作却不再是以往单纯的购买版权模式,“共同研发”和“联合制作”成为主流。
“综艺加盟店”新形态:共同研发 联合制作
有媒体统计,中国每年引进的综艺节目数量超过60档,引进节目在全国的综艺节目中占比高达90%。从2014年的电视荧屏上热播综艺来看,《奔跑吧兄弟》《花样爷爷》《囍从天降》等节目虽然都能找到相对应的韩国原版节目,但是电视台与韩国团队的合作却不再是以往单纯的购买版权模式,“共同研发”和“联合制作”成为主流。
究其原因,一是广电总局在2013年下发明文规定,对各卫视购买国外综艺版权的跟风现象进行调控,“各电视上星综合频道每年播出的新引进境外版权模式节目不得超过1个,当年不得安排在19:30-22:00之间播出。”除此之外,国内众多电视台疯抢国外综艺版权,这也导致了版权引进费水涨船高。据了解,《爸爸去哪儿》第一季热播时,韩国综艺节目一集授权费在一万到三万美元之间,如今这个价格却暴涨了将近十倍。
韩国模式不同于欧美模式有明确的“宝典”,它们更多是依赖节目创意,几个季度的节目制作下来90多集,几乎每一集都是不同的脚本。因此与引进版权相比,如今成熟冷静的卫视更看重韩国在综艺节目方面执行的经验,这就促成了“联合研发”模式的形成。节目版权方不再只是提供“宝典”,而是自己经验丰富的制作团队,将制作经验传授给国内团队。
关于分工分账:韩方团队相当于“教练” 卫视战略合作一次性付账
整个节目制作团队将近200人,韩国方面派出50人配合拍摄,韩方团队在整个团队中相当于“教练”。
1,韩方团队在整个团队中相当于“教练”
联合制作中国版“跑男”的过程中,韩国方面派出50人的阵容,加上浙江卫视出动的一百多人,整个节目制作团队将近200人。其中,节目的总制片人是中国的,而节目总导演则是韩方的。工作中,浙江卫视占主导地位,具体的项目落实也多由浙江卫视推进,双方相互配合完成节目。谈及中方工作人员与韩方工作人员的分工,王征宇表示:“从立项之初,韩国团队就参与了我们前期策划案的讨论。拍摄时,每一个工位上都有韩方人员,他们派出了大量的技术支持,与我们共同探讨和本土化他们原有的经验。比如跟拍的过程中,每个明星会有3、4个人的团队跟拍,其中1名中方摄像,1名韩方摄像,2位编剧。”
整个节目组分为技术团队、编剧团队和勘景团队。韩方团队在整个团队中相当于“教练”,相应地告诉国内团队一些经验,比如原版节目中哪个环节在当地的收视率比较高,怎样的处理方式更恰当有效等。
2,卫视战略合作一次性付账 并非版权引进
至于浙江卫视与韩国原版团队如何分账,王征宇表示:“浙江卫视和SBS这次算是战略合作,共同研发这档节目,是一次性付账。这是两个电视台之间的合作,而并非版权引进的方式。这次合作会当做试水,如果成功的话,未来我们还有很多共同研发节目的可能性。”
明星人选是中方提供的,和韩方一同挑选。在民俗和神话故事方面,中方起主导作用。
关于本土化改造:明星由中韩共同挑选 故事、拍摄地等根据国内观众习惯调整
从目前已经播出的三期节目来看,《奔跑吧兄弟》虽然很多游戏与韩国原版类似,但是情节设计更容易令中国观众产生共鸣,如首期出现的神曲“小苹果”和广场舞,“白蛇传说”,第二期中的《大话西游》元素,第三四两期则选择中国贺岁电影中具有“票房黑马”之称的现象级电影《泰囧》为背景。谈及与韩国团队的合作,王征宇直言:“韩方的优势是他们有四到五年的户外真人秀经验,对于任何一种游戏,艺人在这个环节能达到怎样的节目效果,他们相当熟稔。不足之处就是毕竟中国和韩国在文化方面存在着差异,他们没有我们更懂中国观众的心理,这就是需要我们磨合的地方。”
1,明星由中韩共同挑选 本土明星更加熟悉
节目中,邓超时刻将“娘娘”孙俪挂在嘴边,Angelababy“女汉子”形象展露无遗,王祖蓝被人肉折叠,郑恺甚至当众放了个屁……七位主持人,几乎每个人都很拼命,而且丝毫没有明星架子。此前有媒体报道称“跑男”七位主持人的敲定是由韩方完成,王征宇否认了这一说法,他表示:“肯定是我们对本土明星更加熟悉,而且这些明星的私交也要不错,不然节目中有那么多互相挤兑和陷害的桥段,不一定每个人都能承受得了,所以最初的明星人选是我们提供的,然后和韩方一同挑选。因为他们制作过很多年这档节目,他们会分析这些明星的性格是否适合参加节目。”
2,拍摄地点、故事情节、播出时间等由中方根据国内观众习惯选择
在民俗和神话故事方面,韩方团队则对中国观众的喜好并不了解。王征宇透露:“韩方团队不清楚‘白蛇传说’这样的故事,在首期节目中原想使用《西游记》的故事,但从我们多年制作节目的经验来看,中国观众对于这个故事的呈现并不感冒。除此之外,我们对中国的地理更熟,能够发现很多更美更特别的景色。比如我们去敦煌的时候,韩国工作人员们都很兴奋,觉得这些地质地貌比韩国原版节目丰富太多;首期我们在中国美院录制的撕名牌游戏,韩方导演都觉得那个环境十分复杂,很适合做游戏。”
韩方团队对中国的电视竞争环境不太了解。韩国主流的电视台只有几家,在中国有几十家或者上百家电视台,而且国内电视台对大型综艺的投入更多。在韩国,很多综艺节目是下午四点到五点播出,这个时间段正好是家庭主妇做完家务可以休息的时间,而中国的综艺黄金档是晚间,更加适合“合家欢”。王征宇表示,观众受众群体的不同,节目的制作出发点就会有所不同,这也是需要磨合的地方。
展望未来:回归原创大势所趋
今年,各家卫视在真人秀综艺领域厮杀激烈,除了《奔跑吧兄弟》,还有《两天一夜》《囍从天降》《极速前进》《勇敢的心》等十几档类型迥异的真人秀节目可供观众选择。只是在这些节目当中,向国外电视台购买版权或联合制作的节目占据一大半,原创节目寥寥无几。
从目前的制作和播出情况来看,“联合制作”这种综艺加盟店的新模式,一方面可以有效降低卫视盲目购买节目版权的成本,一方面还可以学习到原版节目的精髓,从而为将来卫视独当一面地制作原创节目,打下坚实的基础。正如韩国综艺从多年前模仿学习日本节目,再到如今成为节目版权输出方一样,中国的综艺也会在某个制作技术成熟、创作理念先进的条件下,最终回归到原创领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