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洁仪《重译》专辑封面。
(文/Sean)陈洁仪的声音迷离在网络还未兴起的世界,等到资讯发达,她的低调已经让听众没有耐性。因此这张专辑可以是新的,也可以是旧的。《重译》,这个题目本身在眼下的音乐受众群面前已经有问题,关于陈洁仪的过去,听众是失忆的,至少部分是没有印象了。而到底陈洁仪的新作,是去重建了那部分的认知,抑或真的带来一个新歌手的新气象?也许应该好奇。
《重译》是怎样的一种展现,不如从陈洁仪进军台湾第一张唱片开始讲起。当时唱片公司在文案里大书特书陈洁仪在录音室试音的过程,将她的声音和Enya比较,应该也是想主打她的声音纯净度。没想到转过身,陈洁仪却在主流商业的披挂下,加入了许多不可形容的个人色彩到自己的唱片之中。那些当年不多人涉及,提起也并不为口碑加分的元素,甚至根本不是一种评论界趋之若鹜的潮流,在那样暗流似的摩擦中,才有了后来“东湾土星”的故事。
《重译》不是故事的第一章,也不是结束,倒像是那些出人意料的影片,在中途有一个契机或转折。陈洁仪的演唱功底与声线,是不用怀疑的。让人很少注意到的,倒是因为她的临场音乐剧经验实在太丰富,在从前演唱流行歌曲的现场,常常会有想摆脱配乐破茧而出挣扎。放在《重译》里,这样的摩擦明显变少了。融合度,是这张唱片带出最新的信息。
而从前因主流的限制隐居,现在又多少因主流的萧条,得以用主流作品再度出现,像是一则寓言。近乎零的主流宣传攻势,和演唱上极为讨巧的音色和技巧运用相映成趣,这或许也就是陈洁仪的特别之处。选取上用的几乎都是流行经典或easy listening大热,加上陈洁仪的多语言能力,唱片本身是丰富了。
在选曲上,华语部分远比英文部分聪明,也是值得一谈的。《追》、《明星》、《浪子心声》是广东流行歌里的殿堂作品,也是整张专辑最为动情的部分。赵增熙用舒缓的音乐带出这几首歌,没有大刀阔斧,在细节上的微调也是保守又明智之举,皆因在此类型预算前提下,如此是省心又尽兴。而国语部分就完全不再追溯,歌曲出产虽有些时候,但近来不断在歌唱节目又可以听到。陈洁仪的演绎很自我,又还保留余地,大多数处理做到如常完美,值得微词是《你把我灌醉》这首歌,本身是收不紧拦不住的情感,陈洁仪的演绎似乎是想太多,又或是拘谨,美美的唱完一首歌,却有些空荡。
英文部分是让人费解的。《Home》这样纠缠在反复的节奏里,纯粹展现音色的歌绝对不适合陈洁仪。单纯歌曲本身素质也绝对是整张选曲里最低的一首,还不及陈个人演唱过的那首原创作品意蕴与旋律来得隽永。编曲节奏去到某一地步,竟与人声又恍惚错拍的嫌疑。唱片末了的《Bridges Over Trouble Water》总算扳回一程,此曲女声版惯用激烈态的方式演绎,陈洁仪的声音绵延不绝,却具有力量,倒真是暗合用华语文化去全方位翻译这一首佳作之感。总之,无论有心或无意,《重译》与其说在努力证明什么事,不如说是陈洁仪的一次练习曲。有人说陈洁仪的演绎紧张度稍高,有些脱离制作上努力呈现的轻松愉悦,大概陈洁仪这样华丽又性感的声线与唱腔,还是配合华丽的音乐制造更加能凸显她的独到之处吧。听闻这张唱片销路颇佳,倒是为以后的原创唱片埋下一些希望。要重译,就要再出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