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只是帮忙,就帮陈德森拿到了金像奖。
刘伟强也是《十月围城》的导演之一。
谈合作伙伴:每个阶段要有新火花 拍《十月围城》纯属帮朋友
从1980年进入邵氏电影公司至今,刘伟强入行已经有整三十年了。从拍《十八般武艺》时字幕上连名字都找不到的一个摄影小工,到奥斯卡颁奖典礼上马丁•斯科塞斯真诚感谢的著名导演,刘伟强的电影路走的非常踏实。王家卫的御用摄影师杜可风曾赞他“是香港手提摇镜最棒的人”,但这个业界公认的“全港最棒”在香港金像奖的角逐中却只获两次提名而无一次登顶。直到和王晶、文隽成立了“最佳拍档”电影公司做了导演,才终于能够咸鱼翻生。他自认脾气火爆,但是对事不对人,对朋友往往可以两肋插刀,只为陈德森一个电影就跑去帮忙拍《十月围城》。而他的成功之道就在于电影生涯的每个阶段都能找到这样一群朋友和他一起碰撞出新的火花、尝试新的挑战,而不是像别人一样只会在原地不断的重复自我。
网易娱乐:你是什么时候入行的?
刘伟强:我是1980年进入邵氏。
网易娱乐:那今年算是入行30年整了?
刘伟强:对。
网易娱乐:当初是怎么进入邵氏的,考试吗?
刘伟强:考。那时候很奇怪,因为邵氏公司从来没有招考电影人的,他只招考电影助理。他们让我去一个很大的会堂考试,有几百人在里面,因为很多人都想进入电影圈。前后考了三次,最后才能进入邵氏公司。
网易娱乐:是面试还是笔试?
刘伟强:面试,很多人面对面的提问,看你有什么东西。
网易娱乐:为什么想要进入电影圈?
刘伟强:我小时候就对摄影很有兴趣,好想不停的拿照相机去拍。我觉得电影也是用这个摄影技术去拍的,所以我想进入电影行业里面从事摄影。
网易娱乐:所以你就去考邵氏摄影组了?
刘伟强:不是,当时他招的是制片助理,然后我跟我的头头儿说,我的兴趣是摄影,能不能把我调去摄影组?
网易娱乐:是邵氏安排你跟着
刘伟强:对,是摄影组的头头儿分配的。当时邵氏公司一天大概拍13组电影,我被安排去跟《十八般武艺》,那时候是刘家良导演,
网易娱乐:我知道很多导演拍戏的时候脾气都很大。
刘伟强:(笑)一点点吧。
网易娱乐:碰到这种脾气很大的导演,你会反抗吗?
刘伟强:那时候小,不敢反抗,等当了摄影师以后,意见不和有时候我就不理他们。因为那时候我很有性格,我觉得当时我的摄影技术应该比他们好吧,很多导演也不懂电影是什么。所以我想很快当导演,能够控制整个电影的流程。
网易娱乐:就因为这个决定自己以后要当导演?
刘伟强:那时候香港电影太好了,每个人想当导演都可以,但是他的知识方面很多是没有的,很多导演连镜头什么也不懂都能当导演。那时候我觉得是不应该的,因为当一个导演你要全能的,要懂灯光、懂摄影、懂美术、懂服装,懂很多东西,剪辑也要懂。你不能什么也不懂就去当导演,全给旁边的人去弄,我觉得这是不应该的,所以我觉得要拼命,很快要当导演。
网易娱乐:听说你以前拍戏的时候脾气也很火爆。
刘伟强:我是很火爆的。
网易娱乐:但是我很奇怪,你这种火爆的脾气按理说应该会得罪很多人,但是为什么你在圈子里的人缘这么好?
刘伟强:我是对事不对人,当然很多人也很火爆,骂人骂得不得了,但是他们是对人,这是最不好的。我是对事,我要这样,你们不能达到我的要求,我当然发脾气了。这个是我很基本的东西,你不能对人,只能对这个事情,这个事搞不好,你就骂他,我是用这样的办法,当然骂人之后我还要哄哄他们,买东西给他们吃。
网易娱乐:你身边的很多好友,包括陈德森。他说拍《十月围城》的时候自己赶不及,给你打一个电话你就过来了,行李还没放下就开始拍戏,拍得比他还快。
刘伟强:是。我觉得当人有困难的时候,需要很多人帮忙,去帮忙人家当然是好事,但是你打一个电话要人帮忙也是很难的,你打一个电话说明你真的有困难,我觉得这种事不用想太多吧,能帮就去帮。
网易娱乐:这三十年来你一直在跟别人合作,比如之前的王晶、文隽,后来的庄文强、麦兆辉,现在又是陈嘉上,有人说你“独木难支”,你怎么看?
刘伟强:为什么不能离开?你看离开王晶我有多厉害(笑)。每一个阶段都有合作的伙伴,现在我认为好的合作伙伴是陈嘉上、甄子丹他们,因为这个时候你要给以前的伙伴出去,或者给自己出去看另外一些东西。谁说一个人不能生存?就是每个阶段要看不同的东西,跟不同的人合作,好像麦兆辉和庄文强他们有他们的想法,没问题,让他们去,我们有另外的陈德森、陈嘉上他们一起,这才有新的火花吧。好像拍《无间道》我就去刘德华的公司,跟他有很多火花,然后就是跟麦兆辉他们,所以我觉得每一个阶段应该是要这样才有新的东西,要不然就重复拍很多东西了。
网易娱乐:这次跟陈嘉上合作,他监制,你导演。其实在内地很少有一个导演监制另一个导演的状况。台湾也很少,侯孝贤以前就说过,让他监制《大红灯笼高高挂》,他说:“我怎么监制得了张艺谋这样的大导演呢?”为什么在香港这种模式就很常见?是体制的原因吗?
刘伟强:不是,是关系的问题,关系多过体制问题。当然我也可以说陈嘉上怎么能监制我呢。但这样没问题,他不会干涉我。他负责整个电影的东西,最重要的是剧本,然后后面拍摄他当然不会干涉我拍什么东西。他还有一个很大的作用就是鼓励你有新的想法,所以当监制是很多方面的,好像我自己当监制,我也有时候很矛盾,有时候拍摄场面要花很多钱,但是在导演方面觉得“花啦,这个场面应该要花”,但是当你用监制的角度来想“哇,是不是用这么多钱去拍这个?”但是有了他之后,他说“去啦,拍,没问题”,有一个鼓励的作用,一个好的监制要知道很多东西,所以谁管谁,谁不管谁,这个是没有关系的,只要分工分得很好,监制知道导演想什么,帮他实践他的东西,这个是最重要的。
网易娱乐:这次陈嘉上跟你合作,你觉得你们的关系是监制和导演、朋友还是老板跟雇员?
刘伟强:都有吧。因为我是不太给人管的,但是我有时候听人意见。我很多东西是自己决断就可以了,所以当我的监制也是很难的。为什么这部电影我要跟他一起监制,就是我觉得当导演、当监制,自己本身要有一个平衡,整个团队要有一个平衡,才能把东西搞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