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关」实为「巧开放」：海南自贸制度创新，新加坡地位受冲击

“中国在海南岛「封关」，其实是「巧开放」，或是「大开放」，打造「境内关外」特区，透过零关税、简税制、人员自由流动、英美游客免签、接入国际网络的制度创新，并允许加工增值逾三成货品可免关税进入内地，吸引了德国西门子等约五十家世界五百强企业落户。海南凭借地缘优势，发挥洋浦港「零等待通关」科技突破，打造航运进入中国新窗口，冲击狮城转运港业务，建设全球新贸易格局。”

▲ 海南岛巧开放：中国在美国越发封闭之下，坚持进一步开放，成为重塑全球贸易格局的战略支点

原文标题：海南巧开放 冲击狮城 自贸制度创新 洋浦港关键

作者：宋阳标

（实习生程丽生参与研究）

中国在海南岛「封关」，其实是「巧开放」，或是「大开放」，打造「境内关外」特区，透过零关税、简税制、人员自由流动、英美游客免签、接入国际网络的制度创新，并允许加工增值逾三成货品可免关税进入内地，吸引了德国西门子等约五十家世界五百强企业落户。

海南凭借位处南海贸易要道的地缘优势，洋浦港「零等待通关」的科技突破，打造航运进入中国的新窗口，冲击狮城的转运港业务，建设以中国而非美国消费市场为核心的新贸易格局。

▲ 　海南岛：陆地面积大于欧洲国家比利时，在政策红利下有相当发展潜力

一九八八年建省的海南，虽仅有一千多万人口，GDP全国排名第二十八（人均排第十七），且被指物价高企，但在美国关税战重塑贸易格局下，中国与东盟贸易额飙升，亟需一个接通南海的自由港，为海南大开放带来了时代机遇。

十二月十八日，海南正式启动「封关」运作，使这个陆地面积相当于四十六个新加坡的岛屿，成为了中国高水平开放的战略支点，链接南海的核心枢纽，冲击新加坡依赖的地理垄断优势的「拼船降成本」转运模式。海南「封关」并非简单的「物理围网」，而是通过一线放开（与国际接轨）、二线管住（有序监管与内地货物流动）、岛内自由的制度设计，实现了「零关税、低税率、简税制、强法治」的政策组合拳，通过精准的监管分层，在保障国家主权与安全的前提下，最大限度释放开放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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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南制造新气象

在海南本地加工增值逾三成货品可免关税进入内地之下，越来越多「海南制造」的产品正在崛起。如从非洲进口的坚果在海南完成精深加工后，就可免税运抵湖南的吻野现代农业科技公司，借助当地的分销优势销往全球。来自哥伦比亚的咖啡豆，在海南加工成为「兴澳榛果风味咖啡豆」，再外销至澳洲。中车国际海南公司的维修业务，以旧件免税入境的优惠，已为全球客户修好九百多台变速箱，比欧洲的竞争对手性价比更高。

▲ 　海南工人正加工从拉美进口的牛肉，在新政策下可免关税销向内地（图︰新华社）

类似的成功商业案例比比皆是，维力医疗从东南亚进口硫化乳胶，在海南制成导尿管销往全中国。陆侨国际透过相关安排，使产品性价比提升逾一成半，并成为首家享受区内非禁止性商业消费政策的企业，年收益增长约三成。至二零二五年底，海南自贸港加工增值内销货值突破一百一十亿元人民币（约十五点五亿美元），累计免税额超八亿元人民币，产业链由粮油加工延伸至健康食品、石化新材料等领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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拆解海南封关

海南的「一线放开」意味着，除法律明确限制的货物外，绝大多数商品可享受零关税和极简化通关便利，目前免税商品税目已扩展至六千六百余项，其中涉海商品占比超三分之一。「二线管住」则通过智慧监管平台实施分类管理。「岛内自由」则聚焦资金、人员、数据等要素的便捷流动，QFLP与QDLP试点的推行已吸引二十二点八亿美元跨境资本流入。

这一战略的底层逻辑，是将海南打造为中国制度型开放的「压力测试场」。通过在税制、法制、数据跨境等领域的先行探索，为全国改革开放积累可复制经验，并依托海南对接东盟的优势，构建「国内国际双循环」的枢纽链接，在RCEP框架下深化区域经济融合。

北京大学国民经济研究中心主任苏剑称，海南自贸港封关将惠及全球，但对中国的影响最直接：「当今世界最稀缺的资源就是市场，海南自贸港建设让海南直面全球市场。」他认为，这将优化中国资源分配，推动区域均衡发展，如带动云贵川等内地省份经济增长。同时，政策环境宽松和营商环境提升将吸引更多外资进入中国整体市场，但需加强人才引进和基础设施配套，以避免「孤岛效应」。

同时，海南封关正在改写中国与东南亚的贸易版图，传统以新加坡为核心的中转模式，正逐步向「海南直连＋区域分拨」的新模式转型。

对东盟国家而言，海南的吸引力首先体现在相对较低的物流成本。印度尼西亚货轮直航洋浦港较绕道新加坡节省六天航程及一成五的燃油成本，单船年省成本超三百万美元。这种效率提升对生鲜农产品贸易尤为关键，马来西亚猫山王榴莲经洋浦港分装加工后发往内地，保鲜期可延长五至七天，损耗率降低百分之十二。二零二四年海南与东盟双边贸易额已达五百七十九点一亿元人民币，较二零二零年增长百分之一百四十四点八，封关后这一增速有望进一步加快。

▲ 　东盟非物质文化遗产周在海南举行：两地文化联系深，海南具有连接东盟的优势

海南供应链的本地化对于重构区域贸易的作用更为深刻。以往东南亚原材料在新加坡加工中转的模式，正被「海南加工＋内地消化」的模式取代。印度尼西亚棕榈油在海南加工成食用油后，可免关税入华，成本降低三成；泰国橡胶经海南制成轮胎组件后供应内地车企，物流周期缩短逾四成。这种重构不仅降低了东盟国家的出口成本，更通过产业联动提升了其产品附加值，形成「东南亚原料＋海南制造＋中国市场」的新模式。

▲ 　海南的海上作业平台：南海资源丰富，提供各国合作、避免冲突的平台（图︰新华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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洋浦港改写产业链逻辑

而在海南封关的全局布局中，洋浦港不仅是地理枢纽，更是制度创新的试验田与产业落地的主战场，其角色重要性贯穿开放战略的全过程。

洋浦港是连接东盟与中国贸易的主要海上通道，致使洋浦港成为RCEP（区域全面经济伙伴关系协议）框架下的战略支点。封关后，它进一步强化了作为东南亚原材料进入中国和中企出口东盟的首选基地的地位，缩短中西部地区货物转运时间约十天，可以促进与亚太价值链的深度融合。

封关运作正在推动海南实现从「政策红利驱动」向「制度创新驱动」的根本性转变。这种转变首先体现在产业结构的升级重构上，以往依赖旅游与房地产的单一模式，正被「加工制造＋跨境服务＋科技创新」的多元生态取代。

作为国际中转试点，洋浦港的「东南亚原料—海南加工—内地分销」新路径，降低了成本（如生物医药综合成本压降一成五至两成），并吸引辉瑞、罗氏等跨国公司设立研发基地。

作为「链接东盟的战略支点」，洋浦港正在构建「国内国际双循环」的枢纽。通过与印度尼西亚、马来西亚等国共建港口联盟，成为东南亚商品进入中国的第一站和中国产品出海的最后一站。在「零关税」政策下，洋浦港正打造面向东盟的「涉海商品集散中心」，两千三百余项零关税涉海商品吸引国内外企业集聚，形成「国内产能＋国外技术＋海南政策＋东盟需求」的协同平台。这种「双向开放」的定位，使洋浦港成为中国与东盟产业链融合的核心节点。

在洋浦港带来的机遇下，海南的吸引力已经远超于南海的区域之内。今天，走在海口或三亚的街头，甚至可看到很多俄文的招牌，也有大量的俄国人、俄国网红选择落户当地，在海南闯未来。

洋浦速度加速海南崛起

洋浦港：实现遥距的「无感通关」，让卸货速度大幅提升

海南洋浦港突破制度壁垒，融合新科技，成为了超高效率的典范。

越南的光明轮甫一停靠海南洋浦港，船上四万多公吨的木屑旋即开始卸货，过程中没有浪费一秒处理通关及等待手续。「当我们还在航行时，就已在网上完成了通关申报。」光明轮船长皮洛拉．基思说道：「时间就是金钱，这让我们节省了大量成本。」

才一年前，这个程序需由船务代理多次往返船舶，处理大堆纸质文件，耗时约两到三个小时，还会产生逾一千美元的租金费用。可是，在洋浦港透过剔除「部门本位」思考、实现数据预审、竭力简化流程、开设绿色信道、打破内部信息壁垒等制度创新后，这个处理海南岛约八成五国际航运的港口成功落实了「无感通关」、「零等待」的突破，同时也让船务公司的人力、时间及交通成本直接归零。

受益于这种「洋浦速度」的效率变革，洋浦港从二零一九年的约廿条航线，到如今翻了近三倍，成为中国外贸的新窗口。以沥青出口为例，二零二四年的出口量约一万吨，在二零二五年飙升至二十万吨，其中东南亚是主要出口地。加上在自贸港正式开启后，大幅简化了个人及企业税务流程，对个人及公司统一采取一成五的固定税率，对东盟企业落户海南的吸引力更大。

制度创新外，技术迭代是「洋浦速度」的一大引擎。随着扩建工程竣工，洋浦港正式迈向五百万标箱的作业能力级别，并具备靠泊二十万吨级集装箱船舶的条件。洋浦国际集装箱码头生产操作中心总经理赵开显介绍，透过远程控制系统，传统场桥完成「脱胎换骨」式改造——过去一名机手只能操作一台设备，如今可同时操控四台；八名机手即可支撑三十二台岸桥全天候运作。

在码头中控室里，屏幕上红、橙、黄三色光点交错闪烁，标示着数以万计集装箱的实时流向。这里被视为港口运作的「中枢神经」，二十四小时不间断值守，将来自船舶、岸桥及堆场的海量信息，迅速转化为精准的作业指令，不仅可对码头作业进行实时监控，亦能对堆场内所有集装箱进行分类管理与动态调度。

口岸查验体系也同步升级。同方威视打造的全中国首个一体化先期机检作业信道，将传统需时一至两天的查验流程压缩至十五秒。在二零二五年十二月十八日封关当天，十七点九万吨石化原辅料抵达洋浦港，这套作业信道为企业节省成本逾百万美元。

（程丽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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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加坡亟需加速转型

新加坡长期依赖马六甲海峡的地理优势，以「拼船降成本」的模式垄断了东盟对华的贸易航运，其逾九成的贸易为转口业务（分装、加工、仓储等）。而在海南封关后，洋浦港等港口为马来西亚、印度尼西亚等地提供更高效、更便宜的替代方案，可直接运货至海南，绕过新加坡中转。如印度尼西亚的货轮直达洋浦港可节省三成二的成本、缩短六天航程，损耗率大幅下降。

这带来的客观效果将是，亚太航运格局从「新加坡中心枢纽」向「多节点网络」（包括海南）转型，推动区域供应链更紧密整合中国—东盟贸易。星媒体也承认，这将迫使该国升级服务、加强金融及科技等高端定位，不能再只依赖中转。

海南封关对新加坡构成结构性竞争压力，特别是在中转贸易和中低端加工环节，但并非「取代」。它丰富了区域选择，促进互补发展（如中新已互免签证、贸易往来密切）。对中企而言，这是降低成本、拓展全球的机会；对新加坡，则是转型升级的推动力。

在海南封关引发的区域格局变动中，新加坡受到的冲击最为直接。这个长期依赖马六甲海峡地理红利的「中转枢纽」，其「坐地收钱」的传统模式正遭遇根本性挑战。

新加坡资深媒体人张从兴指，新加坡以前所做的货物计算中心，像马来西亚、越南、印度尼西亚这些国家，他们的货柜不多，不足够在自己的海港装够整个集装箱的船，货物就要送来新加坡，然后做一个计算，集中起来，再装上大船，就是大的那个货柜船，然后就是运到中国各地。但现在海南洋浦港，也提供了新加坡这个港口以前所提供的一些服务，所以新加坡海港在这一方面的业务会受到影响。

▲ 海南封关后出现消费潮：马来西亚榴莲火速卖出

张从兴同时指出，海南封关后对新加坡虽然有很大影响，但是影响也有正面的，比如海南洋浦港和新加坡港务集团之间也有签署合作备忘录，新加坡在海南自贸区也有不少投资项目。

专门研究中国企业出海问题的「出海湃」创始人、资深媒体人周范才经常走动于新加坡等东南亚国家，他认为新加坡只适合做一个企业总部，现在海南地方比较大，而且背靠中国，那到未来很多围绕这些企业相关的，比如做金融、做投资等等的一些上下游产业，也有可能向海南来转移，那这个对新加坡的这种金融中心的地位也会有一定的冲击，对东南亚其他的国家来说，他们选择海南的成本可能会更小。它可直接通过海南再进到中国，这个想象空间是会比较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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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塑产业分工体系

海南封关正在推动全球供应链形成「西太平洋—东南亚—中国」的新死循环，重塑亚太地区的产业分工体系。这一变化首先体现在供应链的区域化重构上，以往「东南亚原料—新加坡中转—中国加工—全球销售」的长链条，正收缩为「东南亚原料—海南加工—中国消费」的短链条，供应链响应速度提升百分之五十以上，抗风险能力明显增强。

东盟企业瞄准海南机遇

海南文昌国际发射中心：为东南亚提供产业升级的合作机遇

东南亚公司正重审供应链，抓紧海南机遇，包括数字、绿能、航天、深海等产业

海南巧开放的突破，重塑了东南亚依赖新加坡「并船降成本」的转运模式，受到东南亚的强烈关注。「现今的氛围弥漫着一股紧迫感。」新加坡专业服务公司 ForBis创办人Willy Tan指出，在越来越多企业都在寻求走向全球市场的趋势下，海南封关可被视为是中企进入东盟市场的「开市钟」（opening bell），吸引了大量企业考虑落户海南，很多ForBis的会员公司也在积极审核供应链，以确保能受惠于政策红利。

狮城亚洲新闻台(CNA)指，北京正将海南定位为一带一路的节点，目前已有逾一百二十万家企业在当地注册，其中近半数在批发和零售领域，将受惠于新的零关税政策。现时，海南已占全球免税市场的百分之八以上。

泰国正大集团(CP Group)执行长薛增一表示：「在海南封关后，我们的咖啡业务……可享受进口关税降低百分之八，增值税降低百分之十三。」其集团已在海南投资约二百亿元人民币，涵盖农业、水产养殖和咖啡。

为新加坡政府从事规划发展多年的林光明指出：「东盟企业来到海南更容易适应，若中国能与东盟形成重要合作力量，海南可作为进入内地市场的跳板。」他认为，学术和产业方面也有发展机会，海南能够为马来西亚中小企业提供定制化服务和小型园区（mini park），支持企业在自贸港落地发展。

马来西亚拿督翁忠义指，随着中国—东盟自贸区走向「深度合作」，海南自贸港可在多领域先行先试。在数字发展、能源转型、绿色合作等新兴产业有具大潜力。

其中最受东盟企业关注的是海南文昌航天超算中心，该中心项目经理邹冠生称，只要跟中方备案后，东盟企业即可使用航天数据服务，他们有能力为森林防火、水源保护、违法建设监管等应用，提供成套的行业解决方案，使政府部门可直接使用。

邹冠生说，自贸区数据跨境政策将进一步放宽，东盟企业可在海南完成算力任务后直接将数据存储在他们的本地节点，有效补助东盟国家相对薄弱的数字基建，包括阿里、腾讯等企业已在海南搭建数字枢纽平台，协助东盟企业开发跨境系统，快速接入中国数字市场。

在海洋产业方面，中国—东盟蓝色经济产业园也推动海洋工程装备、生物医药、新能源等产业合作，包括海洋牧场技术，共同推进海洋生态保护，探索建立蓝碳交易市场。商业以外，海南每年都会举行博鳌亚洲论坛，吸引区内大量政要及重要人物到当地交流，使海南成为东盟政商界别的重要中心，为区域合作奠定良好基础。

（黄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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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加坡国立大学东亚研究所一位研究员认为，海南自贸港封关标志着里程碑式成就，为海南经济注入新活力，他强调海南的崛起将推动亚太经济整合。联合国驻华协调员办公室高级经济学家白兼明（Benjamin Rae）指出，海南自贸港可通过推动市场开放与标准协调，增强区域联通性与发展韧性，扮演好「区域连接器」的角色。

这种重构对全球经济的意义在于，形成了以中国为核心的「亚太供应链生态圈」。海南通过RCEP框架将东盟国家纳入供应链体系，利用零关税政策与加工优势，使东南亚资源与中国产能深度融合。更重要的是，这一生态圈降低了对欧美市场的依赖，在全球「脱?断链」风险加剧的背景下，为世界经济提供了稳定的增长极。

而来自新加坡、现任中国海南洋浦经济开发区管委会首席规划师的林光明则指出，海南与东盟企业的适配度极高，除了政策优势外，还具有相似气候等自然资源优势。

▲三亚海滩：泳客在南海畅泳，好比中企经海南接通东盟市场，如鱼得水

他认为，东盟是海南最重要的合作伙伴，海南在各个产业都值得东盟企业深入探索。他特别建议东盟的医疗机构开发海南市场，因为医疗旅游政策良好，若在海南设立，接受度会高于中国本土医院，可先提供定制化服务，再进入更大市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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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民币国际化超级动力

海南封关正在成为人民币国际化的关键支点，构建起「贸易结算—资产定价—储备货币」的升级路径。在贸易结算层面，海南已成为中国与东盟人民币结算的核心平台，二零二五年前十个月，跨境人民币结算额同比增长百分之八十七，榴莲、棕榈油等大宗商品开始采用人民币计价。这种「商品—货币」的绑定，使人民币在东南亚贸易中的使用比例从百分之十二提升至百分之二十八，直接挑战美元的结算霸权。

海南封关的深层意义，在于探索制度型开放的「中国方案」，为全球经济规则变革提供新选项。在关税制度方面，海南的「零关税＋原产地规则」组合，突破了传统自贸协议的关税减免模式，形成了「精准开放＋风险可控」的新范式，这种模式已被RCEP部分成员国借鉴，推动区域关税体系升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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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破欧美主导经济规则

这些规则创新的意义在于，打破了欧美主导的全球经济规则体系，提出了更具包容性的开放标准。海南的实践证明，开放并非要放弃监管，而是通过制度创新实现「更高水平开放＋更有效监管」的统一，这种理念正在影响全球自贸港建设潮流，推动形成多极化的规则体系。

▲俄罗斯网红爱丽在海南闯未来

从长远来看，海南封关的价值远超区域发展范畴。在国家层面，它将为中国制度型开放提供完整的「海南经验」，推动监管体制、税收制度、金融开放等领域的全国性改革。

在区域层面，它将重塑中国—东盟的合作模式，推动形成更具韧性的区域供应链体系。在全球层面，它将为发展中国家提供「开放与安全平衡」的新范式，推动全球经济规则向更具包容性的方向演进。

海南封关，不仅是一个岛屿的开放宣言，更是中国参与全球治理的战略表态。尤其是在美国日益封闭的单边主义之下，为全球化注入了新的信心。在这场变革中，新加坡的发展模式面临转型，香港的协同价值持续提升，最终将推动形成「中国引领、区域协同、全球受益」的新经济格局。正如历史所证明的，开放始终是发展的必由之路，海南封关正在书写中国开放的新篇章。

本文刊载于亚洲周刊2026年第1期

文章与杂志内容相比有删节

策划：邱立本

编辑：王可心

审核：宋阳标

出品：香港 亚洲周刊有限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