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为什么总是羡慕外企员工?有人说,外企至少是“资本主义”,而这几年国内不少私企,却透着一股“封建主义”的味道。这话看似夸张,现实却往往比段子更讽刺。
最近有企业厂区挂出横幅:“进入厂区请自觉放弃一切自由”。不看IP地址,真以为身在缅北。更离谱的是,反诈宣传里竟称“月入过万、朝九晚五、环境舒适还有双休”是诈骗套路——可这些所谓的“诈骗特征”,明明是《劳动法》里写得明明白白的劳动者权益。如今,外企来中国开公司的“下线”,好像成了不少私企永远达不到的“上限”。
我有个HR朋友进了特斯拉后,突然就“躺平”了。不是他不努力,而是以前在私企的那些“手段”全用不上了:不需要用阴招劝退员工,不需要费尽心思降薪,不需要靠画饼招人,更不需要追问员工“为什么请假”“休息时间为什么不回工作消息”。有人说这是外企“最卑鄙的地方”,利用了自身的相对优势;但这恰恰反映出国内私企职场环境的扭曲。
在外企请年假,不用编任何理由,直接申请就行——因为这是你的权利。可现在我们在职场中,早已习惯了像“要饭”一样乞求本就属于自己的年假和绩效。我不是说外企就一定心善,他们不过是把人当作资产来测算成本;但有些私企老板的逻辑完全不同,他们把人当作消耗品,用废了就换,毕竟“你不干,有的是人干”。
很多私企要求员工“把公司当家”,可外企却反复提醒你“公司不是你家”。前段时间奔驰天价裁员,最高补偿金达413万;外企裁员的补偿标准常是N+6、N+8,佳能甚至能到N+12。这种“恶意裁员”,在国内打工人看来却充满“人情味”。
反观一些号称500强的私企,裁员时先给你降薪50%,剩下的50%还是永远拿不到的绩效奖金;还有的私企搞断缴社保、全员禁言,员工想要拿回拖欠工资,竟得留下来自费上班。分手见人品,离职见良心,这话在私企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
外企其实也不是做慈善,他们只是把裁员当作一项冰冷的财务操作。可讽刺的是,这种用理性商业逻辑做出的“无情决策”,在当下却显得格外有温度。现在国内私企涨200元工资都能上热搜,单是这一条,就足以看出普通打工人的期待值被压到了多低。
马斯克这样的外企老板,也不是什么大善人。他们只是想把在国外的管理模式照搬过来,再根据中国情况打个折,本来是想降低劳动力成本,却没想到打折后的福利,依然遥遥领先于不少私企。本想找个“成本洼地”,没想到还有意外收获,顺便还站上了道德高地。
为什么说很多私企是“封建主义”?因为资本主义讲契约精神和生产效率,而封建主义讲的是压榨和人身依附。前者把你当作可量化的生产资料,讲究按规则办事;后者把自己当土皇帝,把员工当奴才。资本主义至少承认你是独立个体,而在封建主义的逻辑里,你从公司得到的一切,都是老板的“赏赐”。
我不是说外企一定好,私企一定不好。我们真正向往的,是那些管理成熟、有人情味的企业——而这样的企业,往往集中在外企和国企。说到底,我们只是希望在私企也能活得像个人。对于外企,我们羡慕的从来不是多高的工资,而是那种把人当人的“常识”:是请假不需要理由的尊重,是下班以后可以失联的边界感,是最基本的权利被正视。
我真的不知道,现在还有多少私企能理直气壮地对员工说:“这是你的权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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