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总理逝世后，毛远新请教总理人选事宜，毛主席直言：还是华国锋比较好些

01

“主席，总理走了，这摊子事谁来管？”

1976年1月中旬，中南海的游泳池边，空气安静得让人心慌，毛远新看着躺在病榻上气息微弱的伯父，终于问出了这句憋在所有人心里的话。

毛主席没有马上回答，他浑浊的眼睛盯着天花板，手指在床单上轻轻划着，那是他在算人头，也是在算国运。

所有人都以为，这位置不是那几个“秀才”的，就是那几个“造反派”的，可谁也没猜到，主席最后吐出的名字，竟然是他。

这事儿吧，得从那个最冷的冬天说起。一九七六年1月8日，周总理走了。那天北京的风大得像要把人骨头都吹裂了，长安街上全是哭声。老百姓是真的伤心啊，觉得天塌了一半。

但在某些人眼里，这却是“机会来了”。

要知道，当时的局势那是相当微妙。周总理一走，国务院总理这个位置就空出来了。这可不是一般的职位，那是大管家，是掌握实权的关键。那时候，张春桥那一伙人，眼睛都绿了，心里盘算着：邓已经被“反击”下去了，老家伙们一个个靠边站，这天下，还不该轮到我们了？

有人甚至连庆祝的调子都在肚子里打好了草稿。可他们忘了，只要那个躺在游泳池卧室里的老人还有一口气，这天下的棋局，就轮不到他们乱下。

说实话，周总理走得太苦了。咱现在翻翻以前的记录，那是真让人心里发酸。一九七四年那会儿，总理都已经尿血了，医生都急得跺脚，可他呢？

我看过一个数据，简直吓人。从1974年1月到6月，他住院前这半年，每天工作超过12小时的日子有9天，超过14小时的有74天，超过18小时的有38天！甚至有5天，是连轴转了24小时！

这是什么概念？这就是在拿命换时间啊。

一九七五年9月，做最后一次手术前，总理躺在推车上，那个平时温文尔雅的人，突然用尽力气大喊了一句，说他是忠于党、忠于人民的，他不是投降派。

这话听着得多绝望？那时候有人在背后整黑材料，想往他身上泼脏水。总理这是要把清白留在人间啊。

总理这一走，毛主席受的打击最大。那时候主席身体也垮了，腿浮肿得厉害，眼睛也看不清东西。听到噩耗，主席躺在床上，一句话说不出来，只是泪流满面。追悼会他想去，可腿脚真的不听使唤了，只能让汪东兴代表他去送别。

也就是在这个节骨眼上，毛远新来了。他是主席的联络员，专门负责传话。他问的问题，也是当时全党全军最关心的问题：总理没了，谁来干？

这道题，太难了。

02

当时摆在毛主席面前的牌，其实没几张好打的。

你看啊，左边是张春桥、王洪文这帮人。这帮人“理论”一套一套的，搞运动是把好手，但要真让他们去管柴米油盐，去管几亿人的吃饭问题，那非得翻车不可。而且老百姓和老干部们，早就对他们恨得牙痒痒了。让他们上？那是把国家往火坑里推。

右边呢？是以邓为代表的老干部派。这些人有能力，会治国，但当时政治风向不对，邓正在挨批，属于“保留党籍，以观后效”的状态。要是这时候把邓提上来，那主席发动的那些运动，不就等于自己打自己脸了吗？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中间这碗水，怎么端？

那时候，张春桥他们急得不行。有一回，张春桥写了首诗叫《二月三日有感》，里面那股子酸味儿，隔着五十年都能闻到。他觉得自己最有资格，论资历、论“理论水平”，舍我其谁？

可毛主席是何等人物？那是把《资治通鉴》读穿了的人。他心里跟明镜似的：这帮人，只能用其“勇”，不能用其“治”。

主席在病床上，每天听文件，脑子却在飞速运转。他需要一个什么样的人？

第一，这人得忠诚，不能搞分裂；第二，这人得懂业务，能把国家维持下去；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这人得是两边都能接受的“最大公约数”。既不能让左边的人立马跳脚，也不能让右边的人彻底绝望。

于是，一个平时显山不露水的人，走进了主席的视野。

这人就是华国锋。

说起华国锋，大家印象里可能就是个憨厚的胖老头。其实这人可不简单。他从湖南基层干起来的，当过湘潭地委书记，那可是主席家乡的父母官。

毛主席对他的评价很有意思，就三个字：“老实人”。

你别小看这三个字。在那个满嘴跑火车、到处是陷阱的年代，“老实”就是最稀缺的品质。华国锋这人，话不多，但办事扎实。他在湖南搞农业水利，那是真刀真枪干出来的成绩。调到中央后，管公安，管农业，每一步都走得稳稳当当。

最关键的是，他不拉帮结派。四人帮拉拢他，他保持距离；老干部这边，他也能说得上话。

这就叫“政治绝缘体”，在电流乱窜的时候，只有绝缘体才不会短路。

03

一九七六年1月21日，毛主席把毛远新叫到了床边。

那时候的主席，说话已经很费劲了，但他还是清晰地表达了自己的决定。在谈到总理人选时，主席提到了那个名字。

主席提议华国锋任代总理，主持中央日常工作。

毛远新愣了一下，可能连他都没完全反应过来。紧接着，主席又补了一句，这一句，直接给华国锋定了性，也给那帮野心家判了“死刑”。

主席说，还是华国锋比较好些。

这句话太有分量了。为什么是“比较好些”？因为在当时那种烂摊子面前，没有完美的人选。只有“比较好”，才是“最不坏”的选择。

主席还给了华国锋极高的评价，说他公道不蠢，厚重少文。

意思是说，这人办事公道，不傻；为人宽厚稳重，虽然文采不如那些秀才，但心里有数。

一九七六年2月2日，中央发了一号文件。这文件一下发，简直像个炸雷。张春桥看完了气得脸都白了，在日记里发牢骚，说有的人来得快，来得猛。

可气归气，他们不敢动。因为这是毛主席亲自定的盘子。

华国锋上任后，那真是如履薄冰。你想啊，上面有主席盯着，旁边有“四人帮”捣乱，下面还有一堆烂摊子要收拾。换个人，估计早崩了。

但“老实人”有“老实人”的智慧。华国锋就一条原则：照主席说的办，谁也不得罪，但谁也别想把船搞翻。

一九七六年4月30日，毛主席会见外宾后，华国锋留下来汇报工作。那天，主席精神稍微好点，拿起笔，在一张纸上颤颤巍巍地写了几行字。

其中有一句，后来成了华国锋最大的护身符：你办事，我放心。

这六个字，不仅仅是信任，更是一种政治交接。它意味着，在这个风雨飘摇的时刻，毛主席把自己身后的这个国家，托付给了这个看起来普普通通的“老实人”。

04

后来的事，大家都知道了。

一九七六年9月9日，毛主席逝世。那几个野心家觉得大树倒了，机会终于来了，上蹿下跳，准备“登基”。

可他们万万没想到，这个平时看着憨厚老实、似乎很好欺负的华国锋，竟然在关键时刻露出了雷霆手段。他联合叶剑英、汪东兴，在10月6日那个晚上，干脆利落，一举把那四个人给抓了！

这事儿干得太漂亮了，连一点血都没流，就把一场可能导致国家分裂的大祸给消灭在萌芽状态。

这时候大家才明白，毛主席当年那句“公道不蠢”，到底是什么意思。老实人不代表傻，老实人被逼急了，那才是最狠的。

华国锋后来退下来了。到了1981年，他主动辞去了职务，回到了九号院过起了普通人的日子。种葡萄，练书法，不问政事。

你说他这一辈子，图个啥？

其实吧，他就是那个特定历史时期的“渡船”。在波涛最汹涌的时候，他稳住了船身，把一船人送到了对岸。等风平浪静了，大家要换大轮船开足马力搞建设了，他就默默地下了船，挥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

这种胸襟，这种“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的态度，真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毛主席当年选他，或许早就看透了这一切。在那个疯狂的年代，只有这样一个忠诚、老实、没有太多个人野心的人，才能平稳地接过那个烫手的山芋，让国家软着陆。

如今回头看，1976年那个寒冷的冬天，病榻上的老人用颤抖的手指出的那条路，竟然是当时唯一走得通的路。

所谓大智若愚，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