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20日的加勒比海域,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诡谲气息。同一天凌晨,就在委内瑞拉近海这片不大的区域里,两艘巨轮上演了完全相反的剧本,恰似一面照妖镜,把美国那个早已漏洞百出的“海上霸权”逻辑照得清清楚楚。
就在巴巴多斯以东的海面上,美国海岸警卫队也没闲着,甚至拉上了海军战舰“大动干戈”。他们的目标是一艘名叫“世纪”号的油轮。
这船表面上挂着巴拿马旗帜,那是为了方便航运的常规操作,但明眼人都知道,其背后的船东和管理公司注册地都在香港,妥妥的中资背景。美方这回像是早就在那儿蹲守了一样,直接登船扣押,丝毫没留情面。
然而,荒诞的一幕紧接着就发生了。就在美军忙着在公海上给自己“立威”的时候,另一艘名为“海伯利安”号的中型油轮,居然就在美军眼皮子底下,大摇大摆地把缆绳抛向了委内瑞拉港口的系船柱。
要知道,这艘挂着冈比亚国旗的“海伯利安”号,来头可一点都不比“世纪”号小,甚至可以说更让华盛顿头疼。它不仅早早就被列入了美国的制裁“黑名单”,更是公认与俄罗斯国家石油体系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更绝的是,它肚子里装的不是别的,而是整整30万桶石脑油。
这可是稀罕货,是委内瑞拉特稠重油必不可少的稀释剂。但这艘满载俄罗斯“输血包”的船,就这么顺顺当当地完成了卸货。
这就让人看不懂了,同一片海域,同一个执法者,怎么对付“中字头”的船就重拳出击,碰到“俄字号”的船反而成了“睁眼瞎”?
其实,把这两件事摆在台面上细看,全是美国人在实操层面精心计算过的“成本账”。先看看被扣的“世纪”号,这艘船在航行时可谓是“行得正坐得端”,几乎没有什么规避动作。
AIS船舶自动识别信号一直开着,在公海上的轨迹画得明明白白,甚至没有采用那些被制裁船只惯用的“船对船”海上过驳战术。
这种坦荡反而给了美军最完美的执法借口和充裕的反应时间——对美军来说,这就是一个既安全又好捏的“软柿子”,风险可控,还能顺便通过打压中资背景的企业来试探东方大国在全球能源布局上的底线。
反观那艘漏网的俄罗斯油轮,“待遇”天差地别背后其实是美方一种近乎无奈的战略妥协。俄罗斯人在怎么规避制裁这事儿上,那可是老手。
这艘“海伯利安”号既然敢在这个风口浪尖去委内瑞拉,其背后的灰色操作手段恐怕早已炉火纯青。但更深层的顾忌在于,现在俄乌冲突的火星子还在乱溅,在海上强行登临或扣押一艘不仅受制裁、而且明确关联俄罗斯国家利益的船只,性质就完全变了。
如果说扣押商业运输船还是“执法”,那直接对准莫斯科的能源命脉动粗,在如今的地缘政治高压下,极有可能被俄方解读为直接的敌对军事升级。
在这个节骨眼上,白宫显然不想在加勒比海再开辟第二战场,尤其是面对一个核大国的时候。这种风险极高的军事误判,是华盛顿当下最极力避免的。
所以,与其说是美国“怕”俄罗斯,倒不如说是他们在精心算计后,选择了对硬骨头绕道而行,宁愿损失一点制裁的威严,也不愿赌上爆发直接冲突的风险。
更有意思的是这两艘船运载的东西。委内瑞拉虽然原油储量世界第一,但油质太稠,开采出来如果不加稀释剂根本运不出去。俄罗斯送来的这30万桶石脑油,那是实打实的“救命原料”。
美方并非不知道这批货的重要性,但在制裁大棒挥舞了这么多年后,马杜罗政府依然坚挺,很大程度上就是因为中俄等国构建的替代网络在发挥作用。
美国对这艘俄船“放水”,一方面是对俄方灰色地带运力的默许,另一方面或许也是不得不面对的现实:它的制裁大网已经兜不住这所有的漏洞了。与其强行全面封堵导致油价飙升或者地区局势失控,不如选择性执法,维持一种表面上的高压态势。
这次事件就像一个缩影,折射出昔日视拉美为“后院”的那个霸主,如今掌控力已是大不如前。中企的全球商业网络正在向深处扎根,俄罗斯的能源触角也在悄然渗透。
美军这次对“世纪”号的所谓“胜利”,不仅无法掩盖它在处理“海伯利安”号时的窘迫,反而让全世界看到了美式“规则”的双重标准——这早已不是什么雷霆万钧的全球治理,不过是看人下菜碟的局部博弈罢了。
在这个能源交易日趋多元化的时代,不管美国拦截多少艘船,新的路径总会被开辟出来,而这才是华盛顿最不愿意承认的焦虑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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