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7年2月7号这天,南京的气氛压抑得吓人。
蒋介石手里攥着一份当天的《解放日报》,脸色铁青,气得手都在抖。
最讽刺的是,就在这之前,军统还给这批所谓的“失踪特工”开了隆重的追悼会,戴笠哭得那叫一个伤心,以为手下精英都为国捐躯了。
结果呢?
这事儿吧,说白了就是自己给自己办丧事,结果死人掀开棺材板出来打脸了。
咱们把时间倒回到1939年。
那时候的甘肃庆阳,有个叫吴南山的小学老师。
这小伙子才二十出头,一腔热血想抗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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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庆阳虽然是国统区,但离红军近,吴南山思想进步,经常帮红军写写标语啥的。
这下可捅了马蜂窝,当地教育局长是个顽固派,不但扣他工资,还天天给他穿小鞋。
吴南山也是个暴脾气,心想此处不留爷,背个包就准备去重庆考军校。
这一走,算是掉进狼窝了。
路过汉中时,他碰上个叫杜长城的国民党军官。
这人嘴皮子溜得很,跟现在的传销讲师有得一拼,忽悠吴南山说咱们汉中就有个“抗日游击干部训练班”,不用跑大老远去重庆。
吴南山当时太年轻,不知道社会的险恶,稀里糊涂就报了名。
等进去了才发现,这哪是什么抗日训练班,根本就是戴笠为了对付延安专门搞的特务速成班——这就是历史上臭名昭著的“汉中特训班”。
在这里,教官天天灌输怎么反共,学员谁要是敢说个不字,立马就会人间蒸发。
在那种高压环境下,摆在吴南山面前的路只有两条:要么硬刚,然后变成荒野里的一具无名尸体;要么演戏,把自己伪装成他们想要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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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南山选择了后者。
因为上课走神挨了一巴掌后,他突然“开窍”了。
这哥们儿简直就是那个年代的影帝,爆破、投毒、暗杀、情报搜集,他学得比谁都认真,甚至为了表现“忠诚”,还主动去监视别的同学。
为了活命把自己变成鬼,这是那个时代最残酷的生存法则。
1940年5月,吴南山这出戏演到了大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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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他是庆阳本地人,表现又“优异”,军统觉得这是个往延安渗透的好苗子,就发给他活动经费、密码本和化学药水,派他回老家潜伏。
出了特训班大门那一刻,吴南山觉得自己像是从地狱里爬回来了一样。
回到庆阳,吴南山的日子并不好过。
白天他是陇东中学受人尊敬的吴老师,晚上还得应付军统那边的联络,这种精神分裂般的日子简直就是一种折磨。
而且庆阳这时候已经被八路军治理得井井有条,老百姓那精气神,跟国民党统治区完全是两个世界。
吴南山彻底坐不住了。
1940年10月的一个雨夜,他提着两瓶酒去找自己的发小、时任庆阳县县长的陆为公。
酒过三巡,吴南山把门一关,扑通一声就跪下了,把这一年多的遭遇像倒豆子一样全说了出来。
这一下,不仅把陆为公吓了一跳,也把延安保卫部门给惊动了。
接下来就是见证奇迹的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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陕甘宁边区保安处的李甫山处长听完汇报,没有把吴南山抓起来,反而拍板决定:将计就计。
这招反间计玩得太溜了,组织上不仅没处理吴南山,还故意提拔他当了庆阳县的教育科长。
这下好了,吴南山成了特务眼里的“成功人士”,那些潜伏在暗处的军统特务,为了找靠山、要经费,一个个像飞蛾扑火一样主动送上门来。
敌人精心编织的网,最后成了勒死他们自己的绳索。
真正的高潮发生在1941年10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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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吴南山在街上闲逛,突然看见个熟人——祁益三。
这人可不得了,他是汉训班的爆破教官,手里掌握着整个潜伏网络的名单。
吴南山当时心里咯噔一下,但面上纹丝不动,走过去就跟老教官套近乎,还说能帮他搞到去延安的特别通行证。
祁益三这人也是贪生怕死,一听有路子,屁颠屁颠就跟着吴南山去了庆阳中学。
进了图书馆,门一关,好茶好饭伺候着,就是不提通行证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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熬了几天,祁益三心里防线彻底崩了,还没等保卫干部上手段,他就全招了。
这下算是拔出萝卜带出泥,祁益三带着保卫干部直接去延安街头指认。
那些伪装成小贩、修鞋匠、小学老师的军统精英们,还在做着升官发财的梦呢,就被一个个按倒在地。
这一仗,延安保卫部门赢麻了。
前后三年,没费一枪一弹,悄无声息地抓了55个特务,其中47个都是那个神秘的“汉训班”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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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绝的是,共产党没杀这些人,而是搞起了思想教育。
这些特务本来就是被骗进坑的年轻人,一看这边政策宽大,大半都反水了,转头帮着共产党抓特务。
这就导致了那个让人笑掉大牙的时间差:1943年,延安这边正在开内部表彰会,庆祝反特胜利;重庆那边,戴笠看着长时间失联的名单,以为这些人都成仁了,还在那一本正经地开追悼会,又是发抚恤金又是追封烈士。
你以为的棋子,其实早就成了对方手里的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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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曾经被逼着当特务的小学老师吴南山,后来一直在教育战线上干了一辈子,直到2001年才安详离世。
参考资料:
陕西省委党史研究室,《中共陕西历史简明读本》,陕西人民出版社,2021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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