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万羯人被屠，成为古代唯一被团灭的民族，为什么没人同情他们？

文｜老达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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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

《左传・隐公元年》里有句被中国人念叨了两千多年的老话：“多行不义必自毙”。这句话的厉害之处，不在于它有多深奥，而在于它像一把尺子，精准量出了所有作妖者的结局：羯族，就是这把尺子下最刺眼的标本。

作为我国古代唯一被各族集体绞杀至灭绝的民族，羯族的命运从不是历史的意外，而是恶行的必然。他们从匈奴人麾下的奴隶族群起步，靠背叛和暴力爬上权力巅峰，却用比匈奴人更残忍十倍的方式统治中原，把人当成牲畜、把屠杀当成娱乐、把文明踩在脚下。

当我们翻开《晋书》《资治通鉴》这类正史，关于羯族的记载没有半点温情，不是史官冷血，是他们的所作所为，早已突破了人类文明的底线。

今天老达子就来跟大家聊聊这个灭绝的民族～

羯族的起源

羯族的起源，正史里写得很清楚：《晋书・石勒载记》说他们是“匈奴别部羌渠之胄”，简单讲，就是匈奴部落里的杂胡分支。东汉末年，匈奴人内迁中原，羯族人跟着一起过来，聚居在并州上党（今山西长治）的深山里。

这个族群的身份，从一开始就低到尘埃里：匈奴人是统治阶层，羯族人则是被统治的工具，要么给匈奴人当佃农，要么替匈奴人打仗，连独立族群的资格都没有。

《资治通鉴》里提到，西晋时期的羯族人，甚至连姓都没有，只能用部落名+小名称呼，比如石勒原名匐勒，还是后来被卖为奴时，主人师欢给他改的石勒。

改变羯族命运的人，是石勒，这个后来的后赵皇帝，童年比大多数奴隶还惨。

《晋书》里记载，石勒十四岁那年，跟着同乡去洛阳卖货，站在上东门门口吹了声口哨，刚好被西晋名臣王衍撞见。王衍盯着这个高鼻深目、胡须蜷曲的胡人小孩看了半天，突然对身边人说：“这个孩子的声音里有奇志，以后肯定会乱天下！”赶紧派人去追，结果石勒早跑没影了。

可奇志没让他吃饱饭。西晋末年，并州闹饥荒，羯族部落饿殍遍野，石勒跟着族人逃亡，结果被西晋官兵抓住，直接当成商品，卖给了茌平（今山东聊城）的地主师欢做奴隶。师欢见他状貌魁梧、力气大，就让他去地里耕牛，还说：“这个胡人，能顶三个汉人劳力。”

石勒的转折点，是从耕牛的奴隶变成落草的强盗。他在地里干活时，总说自己听见鼓角声，其实是憋坏了，想造反。后来他偷偷联系了王阳、夔安等八个羯族青年，组成八骑，专门抢劫豪门的粮食和财物。

再后来，又拉来了桃豹、逯明等人，扩展成十八骑，这就是羯族最早的军事班底。

公元307年，反晋的公师藩起兵，石勒带着十八骑投靠了他。公师藩败死后，他又转身投靠了匈奴人建立的汉国（刘渊称帝）。刘渊正需要羯族的武力帮他打天下，就封石勒为平晋王，让他去河北抢地盘。

公元311年，石勒在宁平城（今河南鹿邑）追上西晋东海王司马越的十万大军，不仅把军队全灭，还把随军的百姓围而射之，十万汉人要么被杀，要么被活埋，《晋书・石勒载记》里写尸积如山，水为不流。两年后，石勒又攻邺城，把城里的汉人男子全杀了，妇女掳走当军妓，连西晋的宗室都没放过——这种屠城立威的手段，成了羯族的统治传统。

公元319年，石勒在襄国（今河北邢台）称帝，建立后赵。

他的统治逻辑很简单：用汉人当生产工具，用屠杀当维稳手段。他把中原的汉人豪强全迁到襄国，敢逃跑的灭三族。《资治通鉴》里说，石勒统治时期中原百姓十死七八，不是被杀死，就是饿死，因为羯族军队抢粮比种地积极。

石虎：把暴行变成国家政策的魔鬼皇帝

如果说石勒的残暴是粗放型，那他的侄子石虎就是精细化，这个天生的虐待狂，把羯族的恐怖统治推到了反人类的巅峰。

石虎继位后（公元334年），第一件事就是竭泽而渔搞建设：他要把邺都（今河北临漳）打造成胡族第一城，征发了40万百姓修宫殿，又调50万人修长安、洛阳的行宫，连造船的民夫都要17万。

结果“为水所没、猛兽所害者，三分而一”，也就是说，每三个民夫里就有一个死在工地。民间流传着生儿不养，养儿难活的歌谣，因为孩子长大要么被拉去当苦工，要么被羯族士兵杀死。

第二件事是屠杀成瘾：“石虎打青州，降城陷垒，坑斩士女，鲜有遗类”，不管投降还是抵抗，男女老幼全杀；打昌黎败了，为了泄愤，把投降的1万士兵全活埋。

甚至连自己人都杀，他儿子石宣谋反，他把石宣的妻子、儿子全杀了，还把石宣的亲信车裂示众，尸体扔到大街上喂狗。

最恐怖的是人吃人的军粮制度，石虎的军队行军从不带粮，专门抢汉人当两脚羊，以襄阳人为粮，把汉人百姓杀了做成肉干，饿了就吃。

《资治通鉴》里记载，羯族士兵进攻淮南时，“所过郡县，赤地无余，舂米以人肉为粮”，把汉人磨成粉当军粮，这种行为连同为胡族的鲜卑人都觉得太过分了。

而接下来，就是各族人民的复仇时刻，那才是真正的因果循环，躲都躲不掉。

积压二十年的怒火，终于烧向羯族

当石虎的尸体在邺城皇宫里慢慢腐烂时，后赵的朝堂早已变成了羯族自相残杀的屠宰场：

石世继位仅22天，就被哥哥石遵砍了脑袋；石遵刚坐了183天皇位，又被弟弟石鉴派人乱刀捅死；石鉴更惨，登基才100多天，就被冉闵五花大绑扔在邺城街头，羯族皇室的互相残杀，给了所有被压迫者最致命的复仇窗口。

而点燃这场复仇烈火的，是一个原本该为羯族卖命的人——冉闵。

冉闵是石虎的养孙，本名冉良，父亲冉瞻是被石虎俘虏的汉人将军。石虎见冉良勇而善战，就把他收为养子，改名石瞻，冉闵出生后，自然成了羯族皇室的一员。

但冉闵的羯族身份，从来都是表面文章，他从小看着羯族人屠杀汉人，看着自己的汉人同胞被当作猎物，心里早就埋下了仇恨的种子。

《晋书・冉闵载记》里写，冉闵长大后“身长八尺，善谋策，勇力绝人”，跟着石虎南征北战，打东晋、平叛乱，立下赫赫战功，却始终被羯族皇室当作外人。

石遵继位时，曾拍着冉闵的肩膀说事成后立你为太子，结果转头就立了自己的儿子。石鉴更狠，偷偷派刺客去杀冉闵，刺客被冉闵反杀后，石鉴还装模作样说是刺客自己要杀你。

公元350年，冉闵终于忍无可忍，他带着三千汉人亲兵冲进皇宫，把石鉴砍了，然后发布了一道足以改变历史的命令：

“内外六夷敢称兵杖者斩之！”

很多人误解冉闵的杀胡令是针对所有胡人，但翻开《晋书》才知道，这道命令的初衷，是“分化胡人，保护汉人”。冉闵一开始想拉拢氐、羌、鲜卑等非羯胡，毕竟这些民族也被石虎压迫过。

但他错了，氐族首领苻洪率部西逃，边走边喊冉闵是羯族的狗，早晚要杀我们。羌族首领姚弋仲更直接，带着三万骑兵攻打邺城，说要为石虎报仇。

冉闵的怒火瞬间被点燃，他修改命令，换成了更直白的复仇宣言：

“其胡人敢持兵杖者斩之，余皆慰抚之；有能杀胡人者，文官进位三等，武职悉拜牙门！”

这道命令像一颗炸弹，炸醒了所有被压迫的人，汉人积压了二十年的怒火，终于爆发了。

《晋书・冉闵载记》里记了邺城的场景：

“赵人百里内悉入城，胡羯去者填门。闵躬率赵人诛诸胡羯，无贵贱男女少长皆斩之，死者二十余万，尸诸城外，悉为野犬豺狼所食。”
意思是说：“汉人从百里外涌进邺城杀胡，羯族人想逃，城门都被挤爆了。冉闵带着汉人亲手杀羯族，不管贵贱男女老少，全砍了，死了二十多万人，尸体扔在城外，全被野狗豺狼吃了。”

这不是屠杀，而是复仇，羯族人当年怎么对待汉人，现在汉人就怎么对待他们：你抢我妻子，我就斩你全家；你杀我父母，我就剥你皮；你把我当牲口，我就把你当猎物。

羯族的残余想逃，却发现天下之大，没有他们的容身之处：逃去北方的羯族，被慕容鲜卑砍了脑袋，扔进漳河喂鱼。

逃去西方的羯族，被氐族抓去当奴隶，累死在地里。逃去南方的羯族，比如侯景，后来在南朝梁作乱，但侯景是羯族最后的残余，他占了建康，杀了梁武帝，抢了公主，结果被陈霸先率汉人义军杀了，侯景的部下被斩尽杀绝，连侯景的尸体都被百姓分食。

到公元352年，冉闵被杀；公元353年，石祗（石虎最后一个儿子）被部下所杀；公元552年，侯景被陈霸先斩杀，羯族的所有残余，都被各族集体绞杀至灭绝。

《魏书》《宋书》等南北朝正史里，再也没有羯族的记载，《隋书・经籍志》里，连羯族语言的记录都没有。这个曾经靠暴力崛起的民族，终于消失在历史的尘埃里，成为中国古代唯一被各族集体灭绝的民族。

老达子说

《左传》里的多行不义必自毙，在羯族身上得到了最彻底的验证——你用刀建立的统治，终会被刀反噬；你视生命如草芥，终会被生命吞噬。

今天我们聊羯族，不是要翻民族仇恨的旧账，而是要记住一个最简单的道理：
所有违背人性的行为，终会付出代价；所有视他人生命为无物的人，终会被他人的生命终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