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1年，李世民之子诞世，袁天罡看了一眼婴儿却转头对李世民跪拜

贞观年间的一天，唐太宗李世民召来相术大师袁天罡，让他为刚出生不久的皇子看相。袁天罡凝视襁褓中的婴儿片刻，突然面色大变，转身向李世民深深一拜。李世民追问原因，袁天罡只说了八个字："英武果敢，类陛下也。"这个婴儿就是李世民第三子李恪。34年后，这位才华横溢的吴王死于非命，应验了相师当年欲言又止的天机。

江湖术士登堂入室

洛阳城的茶肆里，三个落魄书生正发愁科举无望。一个穿着道袍的中年人盯着三人看了半天，突然开口："三位面相不俗，日后必有富贵。"三个书生叫杜淹、王珪、韦挺，当时正穷得叮当响，听到这话半信半疑。这个道士就是袁天罡，隋朝末年在蜀地当过小官，辞官后四处游历，专门给人看相算命。

袁天罡看相有个特点，说话不说满。给杜淹相面，只说"你文章好，凭这个能发达"。看王珪，说"十年之内，官至五品"。韦挺长得虎背熊腰，袁天罡断定"这面相适合当武官"。三人各回各家，几年后果然应验——杜淹当了天策府学士，王珪做了太子中允，韦挺混上了武官左卫率。更甚的是袁天罡还预言"三位要经历一次被贬，到时咱们还能见面"。

武德九年，杨文干谋反案爆发。这三人跟太子李建成走得近，全被牵连发配到益州。到了蜀地一看,袁天罡正在那儿开馆算命呢。三个人彻底服了，逢人就夸袁天罡有多神。玄武门之变后，李世民当了皇帝,把三人召回长安,官职比以前更高。杜淹当了吏部尚书,王珪做了侍中,韦挺官至太常卿。这下袁天罡的名声传到了新皇帝耳朵里。

贞观初年，李世民专门把袁天罡召进宫。皇帝开门见山："严君平在西汉是有名的相士,你觉得自己跟人家比怎么样?"袁天罡马屁拍得不着痕迹："严君平生不逢时,臣遇到了陛下这样的明君,当然胜过他。"李世民听得舒坦，当场测试袁天罡的本事。

先叫来岑文本，袁天罡看了看说："岑大人靠文章成名，能做到三品，就是骨瘦肉少，恐怕活不长。"又找来张行成和马周，袁天罡指着马周说："这位鼻梁上的骨头隆起，贵不可言。张大人稍微晚一点，也能当宰相。"

这几个人后来全当了宰相，岑文本还真是短命。李世民对袁天罡信任有加，经常找他给朝臣看相，顺便聊聊国家大事。袁天罡从江湖术士摇身一变，成了宫里的座上宾。朝中大臣谁家有喜事，都想请袁大师去看看相。袁天罡也聪明，从不轻易得罪人，说话留三分余地，预言吉多凶少。

618年，开国功臣武士彟请袁天罡到府上给孩子们看相。武士彟的夫人杨氏把几个儿子女儿都抱出来。袁天罡先看了武士彟前妻生的两个儿子武元庆、武元爽，客气地说"能当三品官，就是没大作为"。又看了杨氏生的大女儿，说"此女命中富贵，就是克夫"。

这话说得武家人心里咯噔一下，大女儿后来嫁的贺兰越石还真早死了。最后杨氏让奶娘抱出穿男装的二女儿。袁天罡看到这个婴儿，脸色瞬间变了，站起来盯着看了好半天，突然说："龙瞳凤颈，极贵验也！若为女，当作天子！"满堂皆惊，一个女娃当皇帝？这话传出去是要掉脑袋的。武士彟赶紧让人把孩子抱走，打哈哈说袁相公累了，今天就到这儿吧。这个女婴就是后来的武则天。

天潢贵胄的命运齿轮

619年，秦王府里添了个男婴。这孩子的母亲不一般，是隋炀帝杨广的女儿杨妃。隋朝灭亡后，前朝公主成了战利品，被李渊赏给儿子李世民做妾。杨妃在秦王府地位不高，比不上正妻长孙氏，生下的两个儿子李恪和李愔也是庶出。李恪出生才一年，李渊就给这个皇孙封了长沙郡王。620年封王，625年改封汉中郡王,给的都是实职——湘州刺史、梁州刺史。

李恪这孩子从小就聪明。史书记载"善骑射，有文武才"，既能舞刀弄枪，又能吟诗作赋。李世民登基后，李恪从皇孙变成皇子，爵位自然水涨船高。627年晋封汉王，628年改封蜀王，授益州大都督。益州是个肥差，唐朝首屈一指的富庶之地，人口仅次于长安。只不过李恪那时才9岁，没法去上任。接下来几年，李世民不断给这个儿子换封地——秦州刺史、齐州刺史、潭州都督、安州都督，头衔一个接一个。

贞观十年，李世民把六个弟弟、六个儿子加封为各州都督。事情办完了，李世民把最信任的弟弟李道宗和两个最器重的儿子李恪、李泰留下来，单独训话："你们位列藩王，要自己约束自己，别干出格的事，免得自取灭亡。"

能被皇帝单独留下说话，说明在李世民心里，李恪跟嫡出的魏王李泰一样重要。贞观十一年，李恪调任安州都督。临行前，李世民专门给儿子写了封信，字里行间全是父子情深："你要自己努力，天天进步。马上要离开父亲身边，实在舍不得。本想送你些珍宝玩物，又怕助长骄奢之气，只能说这些话，当作父亲的训诫。"

李恪到了安州，年轻气盛，忍不住要玩玩。打猎打得太疯，庄稼被踩坏不少，百姓怨声载道。御史柳范上奏弹劾，李世民护犊子，想处罚李恪的老师权万纪。满朝文武都看不下去了，轮番上书说皇子犯错就该罚皇子。李世民没辙，只好免了李恪的安州都督，削减300户封邑。风头一过，贞观十二年又让李恪官复原职。这次李恪学乖了，听从属下权万纪的劝谏，把安州治理得井井有条。

636年，李恪改封吴王。李世民对这个儿子确实另眼相看，常说"吴王类我"。贞观十七年，太子李承乾谋反被废，魏王李泰也被贬，李世民立了九子李治为太子。李治性格懦弱，李世民心里没底，私下对长孙无忌说："你劝我立李治，可这孩子太软弱，恐怕守不住江山。吴王李恪英武果敢很像我，要不立他当太子？"

长孙无忌是长孙皇后的亲哥哥，李治的亲舅舅，怎么可能答应？坚决反对，摆出一堆理由："太子仁厚，是守成之君。储位这么重要，哪能随便改？"李世民被说服了，这事就不了了之。

这段对话看似寻常，实际给李恪埋下了杀身之祸。长孙无忌从此记恨李恪，心想这小子差点抢了外甥的皇位。李世民这话说得也蹊跷，想真立李恪，干嘛非要找长孙无忌商量？明知道长孙无忌肯定反对，还专门把话挑明了说，这不是给儿子招祸吗？有人猜测，李世民这话实际是在暗示长孙无忌和李治："李恪不是省油的灯，你们将来看着办。"一代明君对嫡子疼爱有加，对庶子就没那么上心了。李恪的母亲是前朝公主，这层隋朝血统在李唐王朝眼里不是荣耀，是隐患。

预言成真的血色结局

649年，李世民驾崩，李治继位，是为唐高宗。新皇帝对兄长们还算厚道，650年封李恪为司空，位列三公，兼任梁州都督。没多久又改任安州都督，651年加授太子太师。表面上看，李恪官运亨通，实际上危机正在暗中酝酿。长孙无忌以太尉身份辅政，大权在握，对李恪的忌惮一天比一天深。

653年，机会来了。房玄龄的儿子房遗爱娶了高阳公主，小夫妻俩野心勃勃，暗中串联驸马薛万彻、柴令武等人，准备搞个大动作。事情败露，房遗爱被抓。为了活命，房遗爱咬牙诬告："吴王李恪也参与了谋反！"这话一出，长孙无忌眼睛都亮了。李恪再三申辩，说自己根本不知情，可长孙无忌铁了心要借这个案子除掉他。二月初三，李恪在狱中被缢杀，年仅34岁。

临死前，李恪仰天长啸："社稷有灵，无忌且族灭！"这话像是诅咒，又像是预言。李恪的四个儿子李仁、李玮、李琨、李璄全部被流放岭南。一个月后，李恪以国公之礼葬于高阳原。朝野上下都知道这是冤案，可没人敢替李恪说话。长孙无忌势力太大，谁说话谁倒霉。

六年后的659年，武则天开始发力。长孙无忌成了她的眼中钉，被诬陷谋反，赐死在流放地。长孙氏一族男丁全部流放，女眷为奴。李恪的预言应验了。又过了几年，武则天正式称帝，改国号为周。袁天罡当年那句"若为女，当作天子"，一字不差地实现了。

705年，神龙政变，武则天退位。唐中宗李显重新执政，下令为李恪平反昭雪，追赠司空，恢复吴王爵位，重新厚葬。李恪的儿子们终于能回到长安，李仁袭爵郁林王。晚年的李淳风在终南山修道，有人问起袁天罡的预言，李淳风叹息说："袁师看人极准，只是天机不可尽泄。李恪之死，武后之兴，皆在定数之中。"

后世翻看《资治通鉴》，看到"太宗诸子，吴王恪、濮王泰最贤，皆以才高辩悟"这句话，不免唏嘘。毛泽东读《新唐书》时，在李恪传边上批了八个字："李恪英物，李治朽物。"历史不会假设，可每每想到如果李恪登基会如何，总让人生出无限遐想。

袁天罡和李淳风还合著了《推背图》，推算唐朝国运。传说李淳风推算起来没完没了，从唐朝一直推到两千年后。袁天罡在背后推了推他的背，说："天机不可尽泄，该歇歇了。"这就是"推背图"的由来。书里第三象画着一个女子，手持利刃，头戴帝冠，旁边写着"日月当空，不文亦武"——说的正是武则天。

李恪墓在高阳原，经过1300多年风雨，墓志铭早已模糊不清。1979年考古队在湖北安陆发掘了李恪妃子杨氏的墓，出土金质头饰、波斯银币、绿釉陶器。最让人惊叹的是两件宫扇形金花，用头发丝一样细的金丝编成莲花水鸟图案，工艺水平极高。墓志盖上刻着《大唐吴国妃杨氏之志》九个字，掀开一看，墓志铭被人磨平了，一个字都没留。棺椁也不见了，考古报告推测，杨妃遭到抛尸。李恪冤死后，连妻子的墓都不得安宁。

贞观年间那个阳光灿烂的午后，袁天罡站在襁褓前凝视良久，心中早已算出这个孩子的命运。看到婴儿天庭饱满，眉目英武，袁天罡转身向李世民一拜。李世民问看出什么了，袁天罡只说"英武果敢，类陛下也"，后面的话憋在嘴里没敢说——此子虽有天子之才，奈何生不逢时，命中有劫，难逃一死。天机不可泄，说破了反而害了这孩子。袁天罡离开秦王府，仰望长安城的天空，叹了口气。34年后，预言应验，一代英才殒命长安。历史的齿轮滚滚向前，谁也拦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