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儿子连蚂蚁都不忍心踩,怎么可能强奸幼女?"2025年12月19日,永州中院再审法庭上,曾任蓝山县检察院副检察长的刘志军声音颤抖。这位老检察官此刻的身份是辩护人,为他涉嫌强奸两名未成年女儿的医生儿子刘某赟作无罪辩护。法庭外暴雨如注,就像这个案件两年多来冲刷着公众对"职业光环"的认知堤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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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起案件撕开了社会信任体系最脆弱的接缝。被告人刘某赟身披白大褂,父亲佩戴检徽,双重专业身份构建的信用堡垒,与指控中"驾车跨县性侵12岁幼女"的情节形成骇人对撞。检方指控显示,这位1992年出生的乡镇卫生院医生,通过社交软件结识两名2010年前后出生的女孩,在酒店实施性侵时,受害者甚至还未达到初潮年龄。而辩护方坚称"未发生性关系"的核心辩词,与被害人陈述、酒店监控等23项证据激烈交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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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令人不安的是职业伦理的崩塌轨迹。刘某赟父亲以三十余年检察经验死磕证据瑕疵,却对"与未成年人发生性关系即构成强奸"的刑法条文避而不谈。这种专业能力的定向使用,暴露出特权思维对司法公正的侵蚀——当检察官父亲将法庭变成"拯救儿子"的战场,公众看到的不仅是父爱,更是职业共同体对自身监督机制的失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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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6.24元赔偿金额像一记讽刺的耳光。这个仅相当于三盒消炎药的数字,是法院对两名幼女医疗费、交通费的全部认定。对比六年刑期的量刑争议,现行司法体系对未成年人精神损害的量化标准,仍停留在"身体损伤即医疗票据"的原始阶段。而案发后两名女孩被迫转学、接受心理治疗的现实,却被折叠在冷冰冰的判决书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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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店监控里那个刷着工作证开房的身影,与问诊台上温和的刘医生构成人格分裂式的镜像。这正是性犯罪者最危险的伪装——利用职业权威构建信任感,再将其转化为犯罪工具。数据显示,2023年全国医疗机构性骚扰投诉中,67%受害者承认"因为对方是医生而放松警惕"。当处方笺上的笔迹与酒店登记表重叠,整个医疗系统的公信力都在为个体恶行买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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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审法庭的控辩拉锯暴露出更深的制度伤口。辩护方质疑"询问未成年被害人未全程录像",却回避刘某赟作为医务人员对未成年人发育特征的专业认知;强调"未使用暴力",却漠视刑法中"明知幼女仍发生关系即属强奸"的绝对条款。这种辩论策略恰恰证明,某些专业人士正在用技术性辩护消解法律的核心价值。
案卷里有个细节令人脊背发凉:被害人描述嫌疑人是"170cm黑发圆脸",而实际180cm的刘某赟当庭反驳"这根本不是我"。这种对生理特征的纠缠,掩盖不了微信记录里他询问"你爸妈今晚不在家吧"的对话。就像那笔286元赔偿金,所有法律程序都在计算可见的创伤,却无人丈量两个女孩从此对白大褂产生的终生恐惧。
终审判决尚未落槌,但此案已注定成为法治进程中的一枚切片。它提醒我们:职业光环不是道德豁免牌,未成年人保护需要更锋利的制度牙齿。当医生父亲在法庭上为儿子脱罪时,他辩护的不仅是血缘,更是整个社会对专业群体的最后一点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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