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系统,其底色从来都是框架机制,即,之所以有不同的系统,是因为有不同的底层框架机制在起作用。
因此,但凡指认系统,只有精准锚定其底层框架机制,才算是真正识别了系统的质地。而系统,始终与结构相伴随,就在于同一系统往往因存在几套框架机制,而出现了系统的结构性分层。
系统的结构性分层,本质上是系统资源的分层。在不同的结构层,流动的资源属性是不同的。
而哪些群体会被放置入哪个结构层系统,则取决于个体能被哪种系统属性所捕获。
只是,这种捕获,往往也仍然是基于一种既有的,以及历史的系统规训而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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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第一种系统:情绪系统。
所谓情绪系统,即基于简单本能的利害判断和道德判断。对利害判断和道德判断,越趋于某种简单本能的机制,就越处于系统的最表层框架机制里。
在这个框架机制里,最重要的事,就是要以各种可能的方式,彻底焊死非黑即白的二元对立模式。
但凡趋于二元对立的模式的达成,都一定是在相当程度浸淫了种种情绪化指认,以及种种的对于利害判断的道德指认。
也就是说,被困在情绪系统里的个体,其认知模式已经被完成了一种清澈地修改,对或错,忠或奸,是或非,都有着一套极其清晰的几乎是线性的参照机制。
因此,情绪系统里的个体,始终认为自身那种即时就能形成的判断,是正确的,是天经地义的。
认知路径的被框死,往往意味着,资源路径的被收缴。
02
第二种系统:关系系统。
进入关系系统的个体,实际上,就是从线性的情绪系统进入到了规则系统。因此,进入关系系统,也就是一种参与游戏规则的方式。
这类个体,经过种种的可能的学习,或者是规则暴打,然后,突然看见了在系统中拥有怎样的关系结构,很多时候,决定了自身的上限。
于是,关系系统层,往往就出现了许多的关于建构优质关系的游戏规则,比如姻亲关系、部属关系等,几乎都是以某种关系掮客的方式,在寻找进入关系的机制漏洞。
只是,关系系统层的底牌,始终是交换。其中,交换的不仅仅是价值、需求,还有依附。很多时候,那些被困在关系系统层的个体,往往其交换的属性,都是依附。
越依附,越被困得死死的,因为,依附始终是被关系所凌驾的。而所谓的价值交换、需求交换,实际上,都是凌驾在关系之上的。
看不透这一点,在关系层的个体,就始终突破不了所谓的关系。
03
第三种系统:资源系统。
只有进入到资源系统,才能看清所谓的情绪系统,不过是一种基于规训建构的稳定系统。在这个系统中的个体,往往满足于自身本能的宣泄与强烈的自我正确。
而关系系统,则是为部分脱离了本能和所谓的正确的个体,所精心设置的一种游戏规则。在这个游戏规则里的个体,往往把大把时间花在了关系的研究上,并以成功参与了某种关系机制而自以为达成了高明的入世。
只是,越是困在关系系统里的个体,往往越是因为其对资源的参与度,被某种节节受控的关系模型给阉割了。
于是,那些进入到资源系统的个体,就一定会为其他个体设置种种情绪系统和关系系统。只有这样,他们才能以更有效的方式,实现系统结构层之间的泾渭分明,以及对突破系统结构可能的路径,进行高瞻远瞩式的观察和计算。
04
正因如此,所谓个体的成长史,也始终是要先经历情绪系统的鼻青眼肿,却仍然颗粒无收的悖谬处境。
也就是,一定要在自我正确与他者正确之间无谓的消耗和荒谬之中,才可能看到系统结构的分层真实。
于是,所谓的觉醒,往往就是从看见规则开始的。哪怕这些所谓的规则,实际上,仍然只是种种用于不同程度的训化的机制而已。
但,只要参与规则,也就意味着,已经开始摸索触及资源的路径了。
就像关系系统,作为系统结构中最庞杂的一个结构层,不仅涉及对道德层面的部分拆解,更涉及对利害层面的多维化解读,因此,但凡能在关系系统层混得开的个体,基本就已经能部分参与资源系统层了。
因此,关系系统层,也叫处世层。而资源系统层,则属于规则建构层,始终是以一种俯视的姿态而存在:一种面居高临下地制定资源规则,一种满怀悲悯的试图创造资源。前者是王侯,后者是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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