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猛地挂断电话,手机啪嗒一声掉在地板上,我却浑然不觉。那个陌生女人的声音还在耳边回荡:"您好,我是大理客栈的服务员。您丈夫周明的钱包落在我们这里了,里面有您的照片和联系方式..."
我颤抖着手捡起手机,脑子里嗡嗡作响。周明告诉我他去上海出差十五天,可那个服务员清清楚楚地说,他和一个年轻女同事一起入住的大理客栈,还说他俩看起来感情很好。
我瘫坐在沙发上,窗外阳光正好,照在墙上那张我和周明的结婚照上。十二年了,我从没怀疑过他。村里人都说我嫁得好,周明在城里做销售经理,体面又顾家。可现在,这个家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撕裂了。
电话那头,服务员还在问:"您要我们把钱包寄过去吗?"
"不..."我咬紧嘴唇,"请告诉我,他什么时候退房?"
第二天一大早,我坐上了去大理的火车。车厢里人来人往,可我恍若未闻。窗外的风景飞速变换,我的心却像被冻住了一般。
同村的王婶发来微信:"小红啊,听说你娘生病了?那么突然就回老家,没事吧?"
我回复:"没事,小问题。"这是我临时编的借口。我没告诉任何人我要去大理,连儿子小杰都被我托付给了娘家妹妹照顾几天。
想起周明前天晚上的视频通话,他西装革履,背景是所谓上海酒店的房间,说着开会太累之类的话。他甚至记得问我家里的暖气够不够热,叮嘱我多给小杰加件衣服。那时候,他已经和那个女同事在大理的湖边看风景了吧?
火车上,我翻看着手机相册里的照片。周明近半年来确实变了很多,新买了好几件名牌衬衫,开始健身,还换了个时尚发型。我以为他是因为升职了,想要在职场上更有竞争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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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女人。"我苦笑着喃喃自语,周围的乘客投来异样的目光,我赶紧低下头。
大理的风很大,吹得我站不稳。我按照导航找到了那家客栈,在门口徘徊许久才鼓起勇气走进去。
"您好,我是来取周明的钱包的。"我努力让声音保持平稳。
服务员小张认出了我:"您就是周太太吧?我昨天给您打电话了。"她递给我钱包,欲言又止地看着我。
我接过钱包,犹豫了一下问道:"能告诉我,和我丈夫一起的那个女同事...长什么样吗?"
小张迟疑地说:"挺漂亮的,长头发,看起来三十出头的样子。他们好像挺熟的,一起吃早餐,一起出去玩..."她顿了顿,"不过,他们是分开两间房住的。"
这句话让我心里稍微好受了一点,但随即一股更强烈的愤怒涌上心头。就算分房住,他骗我出差,带着女同事来这种风景如画的地方,算什么?
我在客栈附近找了家小旅馆住下,决定等他们回来。第三天傍晚,我终于在客栈门口看到了他们。
周明和一个穿着时尚的年轻女人有说有笑地走进来。我躲在对面的小巷子里,看着他们。那个女人很漂亮,比我年轻,衣着光鲜。周明看起来比在家时轻松多了,他笑得那么开心,那是我好久没见到过的表情。
我紧握着手机,手心全是汗。我本想冲上去质问,但看到他们的样子,我突然失去了勇气。
回到旅馆,我给周明发了一条信息:"我知道你在大理。"然后关掉了手机。
十分钟后,我打开手机,已经有七八个未接来电和一连串信息。
"老婆,我可以解释...""这不是你想的那样...""小红,接电话..."
我冷笑着按下回拨键。电话很快就接通了。
"小红,你听我说..."周明的声音充满恐慌。
"我在大理,就在你住的客栈对面。"我平静地说,声音却冷得可怕。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然后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不到五分钟,敲门声响起。
我打开门,周明满头大汗地站在那里,眼神慌乱。
"进来吧,好好解释一下。"我侧身让他进门。
周明坐在床边,支支吾吾地解释说李丽是新来的业务员,公司派他们来考察大理的旅游市场,准备开展新业务。
"所以你骗我说去上海开会?"我冷冷地问。
"我...我怕你多想。"他低着头。
我拿出手机,翻出他和李丽在苍山上拍的照片,还有他们坐在洱海边的合影,都是从客栈服务员那里要来的。
"这是考察市场?"我把手机扔在床上。
周明终于说不出话来,只是不停地道歉。他承认,这次旅游确实不是公司安排,而是他和李丽私下计划的。他说他们之间没有发生什么,只是朋友关系,想放松一下。
"十二年了,周明。"我的眼泪终于落下来,"如果你厌倦了这段婚姻,直说就是。何必这样骗我?"
他跪在地上,说他错了,求我原谅,说他只是一时糊涂,被新鲜感冲昏了头脑。
我擦干眼泪:"收拾东西,我们回家。"
回家的火车上,我们各自沉默。我不知道是否该相信他的话,也不知道这段婚姻还能不能继续。但有一点我很清楚:信任一旦破裂,就像镜子上的裂痕,即使勉强粘合,也永远无法恢复如初。
窗外的云层很低,仿佛压在我的心上。我看着车窗上自己模糊的倒影,突然明白了一个道理:婚姻不是童话,没有永远的幸福结局,只有两个人的共同经营与选择。至于我的选择,或许需要更长的时间去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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