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岁那年,李隆基不吃不喝,静静躺在兴庆宫的床榻上,只剩下眼珠还在转。
他没吭声,身边没人敢多说一句。
宫里头的气压低得厉害,就像他这一生最后的几天,沉得发闷。
他曾是开元年间最风光的天子,如今却连汤水都不肯动一下。
守着他的太监看到他那一口气越来越弱,就知道,这回是真的撑不住了。
没人想到,一个曾经的天子会用绝食做谢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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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偏偏选了这么个方式,像是在跟这个世界说,我不认这个结局。
他走的第十三天,他儿子李亨也没挺住。
俩人前脚后脚走了,像是约好了一样,一个盛世的起点和终点,就这么在半个月里画上句号。
李隆基年轻的时候,那是怎么说都不为过的风光。
前朝后宫都听他的,文武百官也都服气。
用人眼光也准,郭子仪、李林甫、安禄山,哪个不是他一手提拔的?可惜啊,眼光再准,也架不住人心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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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禄山最早不过是边将,后来被他宠得跟亲信似的,连皇上都叫“干儿子”。
谁能想到干儿子最后带兵造了反,把半个国家搅得天翻地覆。
安史之乱一爆发,长安守不住,李隆基只得带着杨贵妃和几位心腹往西北逃。
马嵬坡那一场事,宫女太监都记得清楚。
杨贵妃走得不明不白,说是“赐死”,其实就是被逼处死。
李隆基当场没说话,之后也没人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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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事成了他心里过不去的一道坎。
从那天起,李隆基就像换了个人,整个人都沉了。
他让位给李亨,搬进兴庆宫,成了太上皇。
名义上还是皇帝,可哪还有一点实权?外面发生什么事,他都只能听个传话。
身边的老人被清了个干净,新人也不亲近,连说话的都没几个。
李亨是个能干的皇子,打仗有章法,政务也不糊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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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接手的时候,国家已经乱成一锅粥。
他靠着郭子仪、李光弼这些老将,一点一点把失地收回来。
可打仗哪有不累的?安史之乱打了那么多年,兵马钱粮全靠他撑着,身体早就垮了。
他跟父亲的关系,也越来越冷淡。
不是不孝顺,而是皇权这东西,转交出去容易,把握怎么拿捏就难了。
他怕父亲再掺手政务,干脆把兴庆宫封得紧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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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隆基病了,他知道,但没太放在心上。
宫里送过几次药,也没人逼着喝。
李隆基看得明白,自个儿早就成了摆设,活着只是个名分。
绝食那几天,李隆基一句话都不说。
宫人问他,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他摇头。
再问,是不是想见谁,也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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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是不吃,也不肯说。
他的脸瘦得快认不出来,眼神却还亮着。
等他最后一口气没了,天气晴得反常。
宫人都说,这是天象有变。
他走后,李亨也没撑几天。
本来身体就差,加上父亲去世,心里憋着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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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几天他连奏章都批得慢了,太医进进出出,没几天就传出噩耗。
朝中上下都懵了,谁都没想到,两位帝王会在这么短时间内相继离世。
唐玄宗是盛世的开创者,唐肃宗是乱世的拾遗者。
前者在辉煌中跌倒,后者在废墟中奔跑。
他们一个被宠爱冲昏了头,一个被压力压垮了身,结局都不算圆满。
李亨去世后,皇位传给了李豫,也就是后来的唐代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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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接手的是一个打过大仗、经历过内乱的国家。
藩镇割据已经摆不平,中央的权力也失了底气。
唐代宗上来没多久,朝中就开始出现新的隐患,宦官势力抬头,地方将领不受控制。
李隆基那会儿的“开元盛世”,已经成了过去时。
李亨虽说稳定了局势,但国家已经不是原来的模样。
大唐的天,开始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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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隆基和李亨,一个把国家推上了巅峰,一个在乱世中苦苦支撑。
他们都不是简单的失败者,只是走到最后,谁也没能改写命运。
皇帝这个位置,风光时万人拥戴,落寞时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后来有人说,太上皇当年绝食时,其实是想用这种方式表达自己的不满。
但这事到底是不是那样,没人能给出准话。
宫里太多人闭口不谈,他的真实想法,也就带进了棺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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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肃宗去世那天,宫里没大张旗鼓地办丧事,只是按照旧制简办。
朝中大臣有的掉泪,有的照常上朝。
时代已经变了,没时间多感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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