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半夜来电话：妈，岳母急诊，你快来照顾，我说：你找错人了

凌晨一点多，手机突然在枕头边炸响，震得我心脏猛地一缩，伸手摸的时候指尖都在抖。这个点打电话，不是家里出大事就是有急事，我连眼镜都没顾上戴，凭着感觉划开接听键，刚喂了一声，儿子急促又带着点不耐烦的声音就冲了过来：“妈，快起来穿衣服！我岳母突然肚子疼得打滚，刚送急诊呢，我跟我媳妇得守着做检查，家里没人管，你赶紧过来替我们一会儿！”

我脑子嗡的一下，困意瞬间被浇得精光，只剩下一片发懵。岳母？他岳母不就是我前儿媳的妈吗？我跟他爸离婚五年，他三年前结的婚，自从我再婚之后，他除了逢年过节象征性打个电话，平时连句多余的话都没有，怎么现在岳母急诊了，倒想起我这个妈了？

我坐在床上缓了好一会儿，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语气里带着连我自己都没察觉到的冷意：“你找错人了吧？你岳母急诊，该找你媳妇的家人，或者请个护工，跟我有什么关系？”

电话那头的儿子愣了一下，接着语气就沉了下来，带着点指责：“妈，都什么时候了还说这种话！我媳妇她爸妈年纪大了，身体也不好，哪能熬夜守急诊？护工哪有自己人放心？你就过来搭把手，帮着端端水、看着点吊瓶就行，又累不着你！”

听着他理所当然的话，我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又酸又疼，眼泪差点没忍住掉下来。我这辈子，最对不起的是自己，最掏心掏肺对待的，就是这个儿子，可到头来，他怎么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年轻的时候，我跟他爸是自由恋爱，结婚的时候一穷二白，租着十几平米的小房子，日子过得紧巴巴的。为了给儿子更好的生活，我白天在工厂上班，晚上回家还要缝缝补补、做兼职，他爸则常年在外跑运输，一年到头也回不了几次家。儿子从小就跟着我，我又当爹又当妈，怕他受委屈，什么好东西都先紧着他，自己舍不得吃舍不得穿，把所有的积蓄都花在他身上，供他读书，给他买房，帮他筹备婚礼，几乎掏空了自己的家底。

那时候我总想着，等儿子成家立业了，我就能松口气了，可没想到，他结婚才半年，就因为我跟他爸离婚的事，跟我闹得不可开交。其实我跟他爸早就没感情了，这些年一直是为了他才勉强凑活过日子，他爸常年在外，家里的事从来不管，后来还跟外面的女人有了牵扯，我实在忍不下去了，才提出了离婚。

可儿子根本不理解我，他觉得是我对不起这个家，是我毁了他的生活，跟我大吵了一架之后，就再也没主动联系过我。我给他打电话，他要么不接，要么接了也是冷冰冰的几句就挂掉；我去他家看他，他要么躲着不见，要么就是脸色难看，连杯热水都不会给我倒。后来我经人介绍，认识了现在的老伴老张，老张脾气好，对我也体贴，我们俩相处了一年多，觉得合得来，就领了结婚证。

我再婚那天，没敢告诉儿子，怕他生气，可没想到，他还是知道了，不仅没来参加我的婚礼，还打电话把我骂了一顿，说我自私自利，眼里只有自己，根本不配当妈。从那以后，我们的关系就更僵了，他几乎断了跟我的所有联系，逢年过节也从来不会来看我，甚至连我的生日，都不会打个电话说句祝福。

我知道儿子心里有疙瘩，也一直想跟他好好沟通，想化解我们之间的矛盾，可每次我主动找他，换来的都是他的冷漠和指责。时间久了，我也累了，慢慢就放下了，想着只要他过得好就行，我自己的日子，好好跟老张过也挺好。

可我怎么也没想到，他现在遇到事了，需要人帮忙了，竟然会这么理直气壮地给我打电话，还觉得我帮他照顾岳母是理所当然的。他怎么不想想，在他跟我冷战的这几年里，我生病住院的时候，他在哪里？我遇到困难的时候，他又在哪里？

我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心里的委屈和愤怒，语气平静地说：“我帮不了你。第一，我跟你媳妇本来就没什么交情，她的妈，我没有义务去照顾；第二，我现在跟老张过着日子，半夜三更出去，老张一个人在家我不放心；第三，这么多年了，你从来没把我当妈看待，现在需要人帮忙了才想起我，你觉得合适吗？”

“妈！你怎么这么冷血！”儿子在电话那头怒吼起来，“我是你儿子啊！你的亲儿子！我岳母现在在急诊躺着，情况不明，我跟我媳妇都快忙不过来了，你竟然不肯来帮忙？你心里到底有没有我这个儿子？”

“我心里有没有你这个儿子，你心里不清楚吗？”我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声音带着哽咽，“当年我为了供你读书，一天打三份工，累得腰都直不起来；你买房的时候，我把自己所有的积蓄都拿出来，还跟亲戚朋友借了不少钱；你结婚的时候，我忙前忙后，瘦了十几斤。可你呢？我跟你爸离婚，你怪我；我再婚，你骂我；我生病住院，你连面都不露。现在你岳母急诊了，你倒想起我这个妈了，你觉得我应该帮你吗？”

电话那头沉默了，过了好一会儿，儿子的声音才传过来，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愧疚，可还是嘴硬：“妈，过去的事就别说了，现在最重要的是我岳母的病。我知道以前是我不对，等这事过去了，我好好跟你道歉，行不行？你就先过来帮个忙，好不好？”

我擦了擦眼泪，心里五味杂陈。其实我心里也软过，毕竟他是我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儿子，是我一手拉扯大的，怎么可能真的不管他？可一想到这些年他对我的冷漠和伤害，我就觉得寒心，我不能再像以前那样，一味地迁就他，一味地付出，最后却连一句真心的问候都得不到。

“不行，”我咬了咬牙，坚定地说，“我真的帮不了你，你还是另想办法吧。”说完，我不等他再说话，就直接挂了电话，把手机调成静音，扔在了一边。

挂了电话之后，我再也忍不住，蒙着被子大哭起来。这么多年的委屈、心酸、无奈，在这一刻全都爆发出来了。我这辈子，从来没为自己活过，年轻的时候为了家庭，为了儿子，拼尽全力，可到头来，却落得这样的下场。

老张被我的哭声吵醒了，他轻轻拍着我的背，温柔地安慰我：“怎么了？出什么事了？是不是做噩梦了？”

我掀开被子，靠在他怀里，一边哭一边把刚才的事跟他说了一遍。老张听完之后，叹了口气，摸了摸我的头：“委屈你了，换作是谁，心里都会不好受。你做得对，不能一味地迁就他，该让他明白，不是所有人都能无条件地为他付出。”

“可他毕竟是我儿子啊，”我哽咽着说，“我现在心里乱糟糟的，既生气他对我的态度，又担心他岳母的病情，还怕他因为这事更恨我。”

“傻丫头，”老张笑着说，“儿子长大了，有自己的生活，也该学会承担责任了，不能什么事都依赖你。他岳母的病情，有他和他媳妇在，肯定能处理好，你不用太担心。至于他会不会恨你，那是他的事，你已经做得够好了，不用再自责了。”

听着老张的安慰，我心里渐渐平静下来。是啊，儿子已经长大了，他有自己的家庭，有自己的责任，我不能再像以前那样，把他护在自己的羽翼之下，什么事都替他扛着。我也有自己的生活，有自己的爱人，我应该为自己活一次，好好享受现在的日子。

那天晚上，我翻来覆去折腾了好久才睡着，梦里全是以前跟儿子在一起的点点滴滴，有开心的，有难过的，醒来的时候，眼睛肿得像核桃一样。

第二天早上，我刚起床，手机就响了，是儿子打来的。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电话那头的儿子语气低沉，带着点疲惫：“妈，我岳母没事了，就是急性肠胃炎，输完液就好多了。昨天晚上的事，对不起，我不该那么跟你说话，也不该理所当然地让你帮忙。”

听到他道歉，我心里的气消了一大半，其实我从来没真的怪过他，只是觉得委屈而已。我叹了口气：“没事就好，以后有事好好说，别这么冲动。你岳母没事，我也就放心了。”

“妈，”儿子顿了顿，声音里带着一丝愧疚，“以前是我不懂事，不理解你，对你态度不好，让你受委屈了。以后我会经常给你打电话，有空也会去看你，你别生我的气了，好不好？”

听着他真诚的道歉，我眼泪又掉了下来，这次是感动的眼泪。我点了点头，哽咽着说：“妈从来没生过你的气，妈只是希望你能好好的，能理解妈。”

“我知道了，妈，”儿子说，“以后我会好好孝顺你，不会再让你受委屈了。”

挂了电话之后，我心里暖暖的，这么多年的委屈和心酸，好像在这一刻都烟消云散了。其实亲情就是这样，吵过闹过，可心里最牵挂的，还是自己的亲人。

我走到窗边，看着窗外的阳光，心里豁然开朗。这辈子，我为儿子付出了很多，也受了很多委屈，可我从来没后悔过。现在儿子终于理解我了，我也有了幸福的晚年生活，这就足够了。

人这一辈子，会遇到很多事，会受很多委屈，可只要心里有爱，有牵挂，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亲情从来都不是单方面的付出，而是双向的奔赴，只有互相理解，互相包容，才能走得更远，才能感受到真正的幸福。

往后的日子，我会好好跟老张过日子，也会跟儿子好好相处，珍惜眼前的幸福，不再为过去的事纠结，好好享受属于自己的晚年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