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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艰苦的抗战过程中,中共及其领导的力量获得了极大的发展。
当时中共已建立了19个敌后抗日根据地,拥有9550万人口,八路军、新四军已经发展到100万人,成为国内举足轻重的抗日政治力量,影响日益扩大。国民党政府将共产党力量的发展视为自己最大的威胁,竭力加以限制和防范。
抗战期间国民党本身的统治却日益腐朽黑暗,这主要表现在以下几个方面。
首先,实行专制统治,镇压迫害各民主党派及无党派进步人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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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报道,国统区“各学校中的青年和政府机关中的职员,却因党派的关系,或甚至并无党派关系而被疑有党派的,都在排斥或甚至遭到更大的危险。这在群众较多的中国共产党、中国青年党,及救国会派,所遭受的苦难也最酷烈”。
许多青年因党派或政治原因而被机关学校开除,失学失业,甚至遭到逮捕关押。
钳制舆论,任意查封报刊。
再次,实行恐怖统治,特务横行,随意捕人,使国统区人民的人身安全和自由完全没有保障,引起了人民的强烈不满:“据查重庆一市,实际上实行逮捕人员之机关现时有十八个之多,大半于法无据,且大半为一般人民所不知晓之机关。”
面对国民党的一党专政和独裁统治,国统区各党派及无党派人士为了争取生存权利,实现团结一致共同抗日,都要求在不同程度上实行民主,于是民主就成为当时政坛一个重要而又敏感的问题。在这种背景之下,抗战以来出现了几次民主宪政运动的小高潮。
第一次是1939年9月,在国民参政会一届四次大会上,由国、共及其他党派人士分别提出了7个提案,涉及实行宪政、结束党治,保障人民权利等内容。经过激烈争论后,会议通过决议,要求政府定期召集国民大会,制定宪法,实行宪政;同时决定组织宪政期成会,协助政府促进宪政。
它被当时舆论称为“一个晴天霹雳的宪政运动”。
大会闭幕后,宪政期成会在重庆连续召开了几次座谈会,讨论宪政问题,并拟订了宪法修正草案,共8章138条。但这个宪政运动的唯一成果,几乎未经任何讨论,就被束之高阁,最后不了了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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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述要求提得十分尖锐,反映了各党派及无党派人士对国民党专制统治的强烈不满,形成了不小的政治压力。
蒋介石只得亲自出面发表讲话,谓“宪政是国父遗教,是既定国策,越早越好,若可行不行,则政府将不打自倒,望赞助、监督、督促。学校机关劝人入党是好意,入党是国民义务。宪政实行后,当然是多党制,但训政时则否,各党派只要不违反三民主义,政府定扶助之”云云,既为自己辩护又予以安抚。
民主宪政运动是当时国统区争取、巩固和发展民主政治的运动。其发起者主要是国民参政会内各党派及无党派人士,中共对之表示支持并积极参加,而国民党则以各种借口予以拒绝或敷衍,或企图将其纳入自己所谓的“宪政”轨道。
民主问题遂成为各党派与国民党激烈争论的焦点。当时这种争论还主要限于国民参政会的讲坛,其影响范围还比较狭窄。在国民党的限制和压力下,关于民主宪政的讨论往往流于纸上空谈,无疾而终。所以被时人称之为“苦命的宪政运动”。
但国共对立的加剧,一方面更显示出以民主方式化解国内矛盾的必要性,同时也使处于国共之间的各党派和无党派人士感到“吾辈调解国共,必须有第三者明确的立场和主张”。在这一思想指导下,1939年10月,梁漱溟、张君劢、黄炎培、左舜生、李璜、章伯钧、沈钧儒、张澜等人发起成立“统一建国同志会”,于1941年3月改组为“中国民主政团同盟”(后改称“中国民主同盟”,简称“民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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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盟主张坚持抗日,要求在“军队国家化,政治民主化”的前提下实现国家统一,成为民主宪政运动的重要推动者。
国民党内部分教授与知识分子也希望推动宪政,借以消除当时社会对国民党政权的不满。
1943年秋,西南联大国民党员教授举行会议,讨论国内形势,决定以联大区党部名义致函蒋介石,要求开放政权,实行立宪,并推举冯友兰起草。信稿中以清朝灭亡作为国民党的前车之鉴,称“睹一叶之飘零,知深秋之将至”,“昔清室迟迟不肯实行宪政,以致失去民心,使本党得以成功。前事不远,可为殷鉴”。信稿受到与会者的赞赏,陈雪屏称之为“当代大手笔”。
信稿通过后即由联大三青团分团干事长陈雪屏带至重庆。据说蒋介石阅信后“为之动容,为之泪下”,不久,蒋即复信联大区党部,表示同意实行宪政。
第三次是1943年9月,在国民党五届十一中全会上,面对国内外各方面要求实行民主改革的压力,国民党提出“准备实施宪政”,宣布将“于最短期间完成施行宪政之一切准备,务于抗战结束之一年内召开国民大会,制颁宪法,实行总理所主张之民权政治”。
做出了愿意还政于民的姿态。在随后召开的国民参政会三届二次大会上,决定成立宪政实施筹备会,以切实推进宪政筹备工作。宪政实施协进会在重庆多次召开座谈会,各党派和无党派人士积极参加,热烈讨论,提出各种有关提案,并创办了《宪政月刊》,民主宪政运动在国统区终于形成了一定的声势。
但当时就有人指出,此次运动“主要关系,为美国舆论之压迫所促成”。而国民党实际上并无实行民主宪政的诚意,“自十一中全会及参政会开后,实行宪政之呼声重起,政府非有诚意,徒以塞英美之责也”。
1944年秋,国统区的民主宪政运动达到了高潮。此时国民党政府在豫中会战和长衡会战中遭受重大军事失利,政治腐败与黑暗暴露无遗,社会不满情绪也达到了沸点。在是年9月召开的国民参政会三届三次会议上,参政员纷纷就政治、军事等问题,质询、批评当局,言辞激烈。据与会者记载,“此次大会对政府之批评极严厉,对各部长官乃至军事将领之失职,多公开指责,无顾忌,报纸亦多登载此类言论。论者谓国民政府成立以来政治公开以此次会议为始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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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产党代表林伯渠也在会上首次提出:
将中共关于建立联合政府的政治主张公之于众。联合政府是中共向国民党发动政治攻势的一种策略口号,它的提出得到了中间党派和无党派人士的热烈拥护。
在重庆、成都、昆明等地,都成立了促进宪政的社会团体,出版各种刊物,讨论宪政问题,宣传民主思想,掀起了国统区民主运动的高潮,使国民党政府受到巨大冲击,在政治上陷入了空前的被动。
为此中央团部曾召开会议商讨对策,“对共产党人提出国是会议及联合政府之主张,咸报愤慨”。国民党统治的深刻危机,也立刻反映到三青团的团务工作中。抗战后期,以大中学生为代表的国统区青年,在中共的领导和影响下,对国民党政府的不满日益加深,思想趋于激进化,从而使三青团在青年中间陷于孤立、被动境地,其影响大为缩小,三青团所谓的“青年运动领导权”面临着严重的挑战。
中央团部承认:“本团工作环境,自第一次全国代表大会召开以来,奸伪势力,渐次滋蔓,内乱频仍,本团任务日益艰巨。”
国共之间争夺青年和学生运动领导权的斗争也日益尖锐起来。
皖南事变以后,由于国民党政府实行高压政策,取缔各种进步学生团体,迫害学运活动分子,使国统区的进步学生运动在一个时期内陷于沉寂。
皖南事变之后,白色恐怖笼罩国统区,左翼学生纷纷撤离学校,西南联大学生自治会为三青团完全控制。此后为了撇开为三青团控制的学生会,中共地下党开始把工作重点放在系级活动上,以公开合法的系会、级会与壁报团体的名义,举办各种座谈会、学术讲座、专题报告会、辩论会等,以影响、团结广大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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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1944年初,左翼力量已在多数系会、级会中占据优势,使三青团控制的校学生自治会变成了空架子。是年5月4日,进步力量为了纪念五四运动,在西南联大举办了各种活动,它表明进步学生运动在沉寂三年之后,重新开始活动,被称为“联大民主精神复兴的一天”。
鉴于左翼力量的恢复壮大,中共地下党决定夺回学生自治会的领导权。同年秋天举行学生自治会代表选举,经过积极的准备和部署,左翼力量在选举中一举击败三青团。次年2月,左翼取得了校自治会的控制权,使中共领导的进步力量在西南联大占据了优势。从此以后,学生自治会就成为西南联大民主运动的积极推动者。
对三青团在联大的失败,国民党当局深感震惊。
蒋介石在对中央团部的训话中说:
他认为现在“西南联大的学生自治会,就操纵在一般反动派的手里”,最使蒋介石感到费解的是:“我们青年团是有组织的团体,而且有政府来作后盾,可以公开的活动,反而不能当选,不能掌握,这是我们所应该引为最大的耻辱!”
蒋介石由此得出结论:“以后我们和共产党斗争,主要的战场就是各地的学校”,强调“我们必须争取教育学术方面有号召力的人士,特别是优秀热烈而有活动能力的学校青年”。
在国统区民主运动的推动下,1944年秋至1945年春,中共地下党先后建立了一些比较广泛的进步青年组织。如在重庆成立了新民主主义青年社(简称“新青社”),在成都建立了成都民主青年协会(简称“民协”),在昆明成立民主青年同盟(简称“民青”),上述组织都接受中共的领导,实行民主集中制,成为中共在国统区开展学生运动的得力助手。
1945年4月6日,西南联大学生自治会发表了对国是的意见,提出了立即停止一党专政、组织联合政府、取消一切特务组织、改善人民生活、根绝党化教育等六项要求,这个意见书实际上成了国统区学生运动的政治纲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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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年5月,昆明西南联大、云南大学等四所高校,不顾国民党当局的禁止和破坏,举行了规模盛大的“五四”纪念周活动,并在此基础上成立了昆明市大中学校联合会,作为昆明学生公开的统一领导机构,共产党员齐亮当选为学联主席,对整个国统区产生了极大的影响,也为抗战胜利以后昆明地区学生运动的发展打下了重要基础。
面对学生运动的蓬勃发展,西南联大三青团积极配合国民党政府,运用各种手段,极力加以遏制,企图挽救危机,但一直未能奏效。
该分团主任陈雪屏报告:
反映出联大三青团所面临的窘境。
三青团组织在制止学运方面显得“事与愿违,力不从心”。中央团部承认形势相当严重,称“反动势力伸入学校后,全国学风日败,尤以昆明、成都、重庆三地为甚,盖奸党即以此三地为据点,每于战局转变、物价波动之际,利用青年不安现状之偏激心理,大肆攻击,鼓动学潮,以淆乱社会视听,致昆明之联大、成都之川大、重庆之中大、复旦,几成为彼等惹事之大本营”。
中央团部还分析了失利的原因,指出“团在以上各校,向采公开活动方式,团员身份已经暴露,且须与党站在同一战线,每于政治不惬人意时,协助学校当局,解决问题,殊有事与愿违,力不从心之感,加以本身组织体制,尚有缺点,与各方配合不够,力量不免削弱,益以自从军运动推行后,干部空虚,经费拮据,乃竭力与教育行政机关及党部配合,以挽救危机”。
中央团部深感问题严重,认为形势的发展已经威胁到其对“青年运动之领导”,因而极为焦虑。
它在一份有关决议案中指出:“本团优劣胜负之所系,即国家存败兴亡之所关。”“一年以来,因战事之失利,物价之高涨,社会风气之窳败,以及异党之百计策动,智识青年之思想,乃日趋偏激。…根据各方报告,深觉形势严重,非有根本之对策,不易保持本团青年运动之优势领导,且使全国青年之思想行动,纳于正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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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使中央团部引以为忧的是国统区青年学生的思想动向。
人心向背的潜移默化,使三青团的地位日趋被动:
三青团在青年中间失去了吸引力,推行团务益感困难。“过去每届征求,辄踊跃来归,现则优秀份子大有裹足不前之势,选择极感困难。”“团之吸引力大不如前”,也由此造成了团员干部情绪的大为低落:“优秀团员对现状有时亦同觉不满,然其言论行为,处处受严格限制,内感工作之单调呆板,外遭同学之讥评毁伤。”“多数同志不能不随环境而推移,其斗争情绪,势难提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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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此可见,随着国民党政权出现危机,三青团团务也面临着严重的挑战,出现了“青年领导问题”的危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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