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陈小红,今年二十八岁,来自陕西一个偏远的煤矿小镇。三年前的那个冬天,我坐在县医院的走廊里,手里紧攥着一张天价医疗费单,泪水模糊了我的视线。
"小红,不治了,咱回家吧。"躺在病床上的父亲虚弱地说,他的肺病已经到了晚期,医生说再不做手术,命就没了。
"不行!我不能看着你就这么走!"我咬着牙说,心里翻江倒海。家里的积蓄早已花光,亲戚朋友能借的也都借遍了。就在我绝望之际,县里最大的煤老板王铁山派人来了。
"王老板说了,他愿意承担你父亲全部的医疗费,但条件是你嫁给他。"来人直截了当地说。
我愣住了。王铁山已经四十岁,是个鳏夫,在镇上出了名的粗犷霸道。我从小听着他的传言长大,从未想过有一天会与他扯上关系,更别说嫁给他。可是,为了救父亲的命,我别无选择。
第二天一早,我穿着最朴素的衣服来到了王铁山的大宅子。他比我想象中要干净利落,没有那种煤老板常有的油腻感。他坐在客厅的皮椅上,直勾勾地看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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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要嫁给我?"他问,声音出乎意料地平静。
"只要你能救我父亲。"我直视他的眼睛,努力不让自己显得畏惧。
王铁山沉默片刻,拿出一张支票,签了个天文数字。"拿去,先治病。婚礼的事不急,等你父亲好了再说。"
我没想到他会这么爽快,还给了我台阶下。但我知道,这笔钱一旦用了,我就再无退路。
父亲的手术很成功,住院期间,王铁山竟然每天派人送来补品。更让我意外的是,他从不来医院,给足了我和父亲空间。一个月后,父亲出院了,我也搬进了王铁山的宅子。
刚开始的日子并不好过。我终日忐忑,等待他向我提出那些难以启齿的要求。可王铁山却给了我一间单独的卧室,从不打扰。他每天早出晚归,回来就是简单吃饭,然后各自回房。
一次偶然,我发现书房里有一本相册。翻开一看,竟是一个年轻女子的照片,和我竟有几分相似。
"那是我前妻,三年前病逝了。"王铁山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把我吓了一跳。
"对不起,我不是有意......"我慌忙道歉。
"没关系,她叫秀兰,当年也是为了救家人嫁给我的。"王铁山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温柔,"我知道你不爱我,跟她当初一样。但我答应你,不会强迫你做任何事。"
这番话让我对他有了新的认识。
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我渐渐发现王铁山并非传言中那般粗鲁无情。
他确实脾气急,说话直,但对工人们却很公道,从不克扣工资,还经常帮助家境困难的员工。
有一次,一个矿工出了事故,他连夜把人送到省城最好的医院,全程陪护,直到确认平安才离开。
我开始尝试着了解他,偶尔为他做些可口的饭菜,洗好叠好他的衣服。看到他因为我的一碗热汤露出惊喜的表情,我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满足感。
一年后的春天,父亲的病完全康复了,他提出想回老家住。我正犹豫如何开口,王铁山就帮我在老家附近买了套新房,还配了保姆照顾父亲。
"小红,你不必有负担。我知道你嫁给我只是为了救你父亲。"那天晚上,他坦诚地说,"现在你父亲已经好了,如果你想离开,我不会阻拦。"
我看着眼前这个曾经在我心中高大威猛的煤老板,此刻却流露出如此脆弱的一面,心中忽然涌起一股暖流。
"我不想走。"我听见自己说,"这一年,我看到了不一样的你。也许,我们可以重新开始。"
王铁山愣了一下,眼眶微微发红。那一刻,我明白了真正的情感不在于年龄差距,也不在于当初的条件,而在于相处中的点点滴滴,在于彼此的理解与尊重。
如今,我们已经有了自己的孩子。每当看着王铁山小心翼翼地抱着孩子的样子,我就会想起三年前那个绝望的冬天。命运有时就是这样奇妙,当你以为走进了一个牢笼,却意外收获了一片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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