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是外人，我回娘家你就腾屋”婆婆一句话，小姑子买车票走人

那天中午，我正在厨房里炖排骨汤，突然听见婆婆在客厅里打电话的声音，语气里透着掩不住的兴奋："哎呀，闺女啊，你要回来住几天？好好好，妈给你收拾房间！"

我心里一紧，手里的锅铲差点掉进锅里。婆婆说的是小姑子陈雅的房间——可那间屋子，早在三个月前就被我改成了书房。

我跟老公结婚五年了，一直跟公婆住在这套三室一厅的老房子里。小姑子陈雅大学毕业后就在南方工作，一年难得回来一两次。她那间朝南的卧室空着也是空着，我跟老公商量后，就把房间重新布置了——买了书桌书柜，我在里面做手工、老公偶尔加班也能用，整整齐齐的。

婆婆挂了电话，脸上笑开了花，转头看见我，立马道："秋月啊，雅雅下周五回来，要住半个月。你今天就把她房间收拾出来，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搬走。"

我擦了擦手，有些为难："妈，那个房间现在放了好多东西，书柜都是固定在墙上的，一时半会儿搬不了。要不让雅雅住我们那屋？我跟志强可以打地铺，或者......"

话没说完，婆婆的脸色就变了，眉头一皱："什么话！那是雅雅从小住到大的房间，她回自己家还要跟你们挤？你们两口子住主卧，雅雅住她自己屋，天经地义的事儿！"

"可是妈......"我还想解释，婆婆已经摆摆手，不耐烦地说："行了行了，我女儿回娘家还得看你脸色不成？赶紧的，别磨磨蹭蹭。"

说完，她就进了卧室，留下我一个人站在客厅里，心里堵得慌。灶台上的汤还在咕嘟咕嘟地冒着热气，厨房的抽油烟机嗡嗡作响，可我却觉得浑身发冷。

晚上老公陈志强下班回来，我跟他说了这事儿。他正脱鞋，听完就叹了口气："那就收拾呗，我妹也不是外人。"

"可那房间我们花了好几千块钱布置的，书柜都是定制的！"我压低声音，不想让隔壁房间的婆婆听见。

"那能怎么办？"陈志强有些不耐烦，"我妹难得回来一次，总不能让她没地方住吧？书柜拆了就拆了，大不了以后再装。"

我看着他疲惫的脸，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算了，都是一家人，我让一步就是了。只是心里那股委屈，像那锅排骨汤一样，在胸口翻滚着，怎么都咽不下去。

接下来几天，我开始收拾那间房。书柜里的书一摞一摞往外搬，我做手工的材料、老公的文件，全都装进纸箱子里。拆书柜的时候，工人说要在墙上留下一排钉子眼，我看着那些白墙上的窟窿，心里也像被戳了几个洞。

婆婆站在门口监工，还不时指点："那个柜子搬到阳台去，别挡着走廊。地板擦干净点，别弄得脏兮兮的。对了，把雅雅的床单被罩都换成新的，我昨天买了一套粉色的，她最喜欢粉色......"

我默默地擦着地板，抹布上沾满了灰尘，就像我这几天的心情，灰扑扑的。

周五那天，婆婆一大早就起来张罗。蒸馒头、炖鸡汤、炒了满满一桌子菜。我在厨房帮忙，听见她在客厅里跟邻居王姨炫耀："我闺女今天回来，在南方混得可好了，月薪过万呢！比我儿子强多了。"

王姨笑着说："那是你有福气，儿女双全。"

婆婆脸上的笑容更深了："可不是嘛，闺女就是贴心小棉袄，比儿子靠谱。我儿子结了婚就是别人家的了，心都在媳妇那边......"

我端着菜从厨房出来，正好听到这句话，脚步顿了顿。王姨看见我，尴尬地笑了笑，转移话题："秋月这孩子也挺好的，勤快又孝顺。"

婆婆嘴上应着"嗯嗯"，眼神却飘向别处。

下午三点多，陈雅到家了。她穿着一身时髦的风衣，拖着行李箱进门，婆婆立马迎上去，又是接包又是倒水："哎呀，我的宝贝闺女回来了！快坐快坐，累坏了吧？妈给你炖了鸡汤，一会儿就能喝。"

陈雅在沙发上坐下，扫了我一眼，淡淡地叫了声"嫂子"。我笑着应了，给她倒了杯水。

"我房间收拾好了吗？"陈雅接过水杯，问道。

"收拾好了，就等你回来呢！"婆婆拉着她的手，"走，妈带你去看看。"

我站在客厅里，听见她们进了房间，隐约听到陈雅说："妈，我的那个梳妆台呢？还有我的书桌？"

婆婆的声音有些讨好："雅雅啊，你不在家，你嫂子把房间改了，我这不是让她都搬出去了嘛......"

"改了？"陈雅的声音提高了几度，"这是我的房间！她凭什么改？"

我心里一沉，正要过去解释，就听见陈雅气冲冲地走出来，站在客厅里，双手抱胸看着我："嫂子，我不在家，你就这么着急霸占我的房间？"

"雅雅，不是这样的......"我赶紧解释，"你常年在外，房间空着也是空着，我们就想着利用一下，你要回来我们不是都收拾出来了吗......"

"利用？"陈雅冷笑一声，"说得好听，不就是想占我便宜吗？我告诉你，这是我家，我想什么时候回来就什么时候回来，轮不到你这个外人说三道四！"

外人。这两个字像两根针，狠狠扎在我心上。

我嫁进这个家五年，伺候公婆五年，洗衣做饭打扫卫生，哪样不是我在做？可到头来，我还是个外人。

婆婆听见动静走出来，皱着眉头说："秋月，你也真是的，怎么不早点跟我说要改房间？弄得现在多尴尬......"

我张了张嘴，想说那时候明明跟您说过，您还点头同意的，可看着婆婆责怪的眼神，我终究还是沉默了。

陈雅见我不说话，越发得意："嫂子，我也不为难你。我这次回来要住半个月，这半个月里，我的房间你不许进，知道吗？"

我点点头，转身回了主卧。关上门的那一刻，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

那天晚上，婆婆做了一大桌子好菜，全是陈雅爱吃的。红烧鱼、糖醋排骨、清蒸螃蟹，还有那锅炖了一下午的老母鸡汤。一家人围坐在餐桌前，婆婆不停地给陈雅夹菜："雅雅多吃点，你看你都瘦了，在外面肯定没好好吃饭......"

我坐在旁边，默默地扒着碗里的米饭。陈志强倒是给我夹了块排骨，婆婆立马瞪了他一眼："你妹难得回来一次，你就知道管你媳妇！"

陈志强讪讪地收回了筷子。

饭桌上，陈雅说起在南方的工作，婆婆听得眉飞色舞。说到高兴处，婆婆突然转头对我说："秋月啊，明天开始，你就别去上班了，在家好好陪陪雅雅。你那点工资，还不够来回车费呢，不如在家伺候好你妹妹。"

我抬起头，难以置信地看着婆婆："妈，我好不容易找到这份工作，工资虽然不高，但也是我的收入......"

"收入收入，一个月才两三千块钱，有什么好稀罕的！"婆婆不耐烦地说，"我女儿回来了，你这个当嫂子的，就该在家好好招待。别整天往外跑，像什么样子！"

陈雅在一旁慢悠悠地喝着汤，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我看了看陈志强，他埋着头吃饭，假装没听见。那一刻，我突然明白了，在这个家里，我永远是个外人。

第二天早上，我还是去上班了。不是因为别的，就是不想待在家里看婆婆和陈雅的脸色。到了公司，同事小张看我脸色不好，关心地问了几句，我只是摇摇头，什么都没说。

中午的时候，陈志强给我打电话，语气里透着不满："我妈让你回家做饭，你怎么跑去上班了？我妹在家没人照顾，你这个当嫂子的也太不懂事了。"

我深吸一口气，平静地说："志强，雅雅都二十六岁了，不是三岁小孩，需要什么照顾？再说了，家里不是还有妈吗？"

"你这是什么态度？"陈志强的声音更大了，"我妹难得回来一次，你就不能让着点？非要跟她计较？"

"我没有计较......"我的声音有些哽咽，"我只是觉得，我也是这个家的一份子，我也需要被尊重......"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然后传来陈志强的叹气声："行了行了，你别在外面丢人现眼。回来再说。"

说完，他挂了电话。

我拿着手机，站在公司的走廊里，看着窗外灰蒙蒙的天空，觉得心里也下起了雨。

下班回家，还没进门就听见客厅里传来说笑声。推开门，看见婆婆和陈雅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茶几上摆着水果和零食，一片其乐融融的景象。

看见我进来，婆婆的脸立刻拉了下来："怎么这么晚才回来？不知道做晚饭吗？"

我看了看表，才六点钟，平时这个点我到家就算早的了。

"我这就去做。"我换了鞋，直接进了厨房。

陈雅的声音从客厅传来："妈，我想吃糖醋小排，还有那个酸辣土豆丝，哦对了，再做个西红柿蛋汤......"

婆婆立马应声："好好好，妈这就让你嫂子做！秋月，听见了吗？"

我在厨房里应了一声，开始洗菜切菜。刀切在砧板上，发出哒哒的声音，就像我此刻的心情，一下一下，又沉又闷。

做饭的时候，陈雅突然走进厨房，靠在门框上看着我："嫂子，我听我妈说，你把我房间改成书房，还装了书柜？"

我手里的动作顿了顿，点点头。

"那书柜花了多少钱？"她问。

"三千多。"我如实回答。

陈雅笑了："三千多啊，也不便宜。不过嫂子，你说你也真是的，我的房间你想改就改，也不问问我的意见。现在好了，拆都拆了，这钱不是白花了吗？"

我没有接话，继续炒菜。

她又说："不过话说回来，嫂子是外人嘛，不懂规矩也正常。我妈说了，以后我回娘家，你就得把房间腾出来，这是规矩。"

我终于忍不住了，关了火，转过身看着她："雅雅，我嫁进这个家五年了，什么时候成了外人？"

"你本来就是外人啊。"陈雅理所当然地说，"这是我家，我爸妈的家，我从小长大的地方。你不过是我哥娶进来的媳妇，怎么能跟我比？"

"所以，我在这个家里做牛做马五年，到头来还是个外人？"我的声音有些颤抖。

陈雅耸耸肩："嫂子，这话可不是我说的，是我妈说的。她说了，女儿才是自己的，儿媳妇嘛，指不定哪天就跟我哥离婚了，靠不住。"

那一刻，我突然明白了什么叫心寒。不是因为天气冷，而是因为人心凉。

晚饭的时候，我一句话都没说。吃完饭，陈雅跟婆婆又窝在沙发上看电视，我收拾碗筷，洗锅刷碗。厨房的水龙头哗哗作响，混着我的眼泪，一起流进了下水道。

晚上躺在床上，陈志强凑过来，试图跟我说话。我背对着他，一言不发。

"你至于吗？"他有些不耐烦，"不就是让你照顾一下我妹，怎么就这么大反应？"

我转过身，看着他："志强，你妈说我是外人，你也这么觉得吗？"

他愣了愣，支支吾吾地说："我妈那是随口一说，你别往心里去......"

"随口一说？"我苦笑，"那如果以后每次雅雅回来，我都要让出房间，都要辞职在家伺候，都要被当成外人，这样的日子我要过到什么时候？"

"你这人怎么这么不讲理！"陈志强坐起来，"我妹就住半个月，你就不能忍一忍？非要闹得家里鸡犬不宁？"

"是我不讲理，还是你们一家人不讲理？"我也坐起来，眼泪终于止不住地流下来，"我在这个家里付出了什么，你心里清楚。可到头来，我连一个基本的尊重都得不到。你妹妹是你们的宝贝，那我呢？我算什么？"

陈志强沉默了。

那一夜，我们谁也没再说话。窗外的路灯透过窗帘，在天花板上投下微弱的光，就像我对这个家最后一点希望，摇摇欲坠。

第三天早上，我照常起床做早饭。婆婆和陈雅还没起，陈志强洗漱完就急匆匆去上班了。我吃完早饭，收拾好东西，给婆婆留了张纸条，上面写着："妈，我回娘家住几天。"

然后，我拎着行李箱，关上了这扇住了五年的门。

走到小区门口，我回头看了一眼那栋楼。窗户还是那扇窗户，可里面已经不再是我的家。

手机响了，是陈志强打来的。我看了一眼，按掉了。紧接着，婆婆的电话也来了，我还是没接。

站在公交站台前，我打开手机订票软件，订了一张回娘家的车票。车票显示今天下午三点发车，还有几个小时。

我坐在站台的长椅上，看着来来往往的行人，突然觉得无比轻松。是啊，我为什么要在一个不把我当家人的地方委屈自己呢？

手机又响了，这次是陈雅打来的。我犹豫了一下，接通了。

"嫂子，你跑哪儿去了？我妈说你回娘家了？"陈雅的语气里带着点讥讽，"怎么，还玩失踪这一套？"

我平静地说："雅雅，你妈说了，你回娘家我就该腾屋。那我也回我的娘家，正好把主卧也腾给你，这样你住得更舒服。"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然后传来婆婆的声音，显然是开了免提："秋月，你这是什么意思？闹哪样？"

"妈，我没闹。"我的声音很平静，"您说了，嫂子是外人，女儿才是亲人。那我这个外人，就不给你们添堵了。以后雅雅回家，整个房子都是她的，不用跟我这个外人挤。"

"你、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懂事！"婆婆的声音里带着恼怒，"一家人哪有你这么计较的？"

"一家人？"我笑了，"妈，您刚才还说我是外人，怎么现在又成一家人了？"

电话那头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应该是婆婆把手机抢了过去。陈志强的声音响起："秋月，你别闹了，赶紧回来。"

"我不是闹，我是认真的。"我说，"志强，这五年我过得很累。我一直以为只要我够努力，够孝顺，就能融入这个家。可我错了。你妈永远不会把我当女儿，你妹妹永远不会把我当嫂子，而你，也永远不会站在我这边。"

"你这说的什么话......"陈志强的声音有些心虚。

"我说的是实话。"我打断他，"我需要冷静一段时间，你们也好好想想，到底想要一个什么样的家。"

说完，我挂了电话，关了机。

下午三点，我坐上了回娘家的大巴。车窗外，这座生活了五年的城市渐渐远去。我没有回头，也没有遗憾。

妈妈接到我的电话，在村口等着我。看见我拖着行李箱下车，她眼眶就红了："闺女，受委屈了？"

我扑进妈妈怀里，眼泪终于肆无忌惮地流了下来。还是娘家好，在这里，我不是外人，我是女儿，是被疼爱的那一个。

后来听说，陈雅在婆婆家住了三天就走了。临走前跟婆婆大吵了一架，说家里连个做饭的人都没有，让她回来干什么。婆婆这才意识到，平时那些琐碎的家务，都是我在默默承担。

陈志强给我打了无数个电话，发了无数条信息，让我回去。我没有回应。不是因为赌气，而是我真的累了。

一个月后，婆婆让陈志强带话，说让我回去，以后不会再说我是外人了。我笑了笑，回复说："不好意思，我现在真的成外人了。"

有些伤，说出口就再也收不回来。有些话，伤了心就再也暖不回来。我不知道这段婚姻最后会走向何方，但我知道，我不会再委屈自己，去迎合一个不懂得珍惜我的家庭。

人生很短，不值得为不爱你的人浪费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