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后十年,婚房开始排挤我。
下班回家打不开密码锁,老公一下就打开了。
做饭时燃气灶点不着火,老公一试点着了。
我开的灯没几秒就灭,床只有我这边越睡越冷,衣柜里的衣服时不时胡乱缠在一起。
饮水机接冷水出来的是热水,烫了我一手泡。
好好的沙发一躺就塌,摔得我小腿骨折。
我想把这些通通换掉。
老公抓着头发满脸苦相:“家里的东西都换过一遍了,再换全家都得喝西北风。”
婆婆敲着桌子劝我别拿钱不当钱:“东西都好用得不得了,别压力一大就发疯。”
儿子更是指着我的鼻子吼:“妈你天天弄那么大动静,还让不让我写作业了?”
我咬着牙继续在家里生活,神经衰弱越来越严重,下楼梯时一脚踩空磕到了脑袋。
咽气前我无比绝望,我的日子怎么就过成了这样?
难道这房子真有意识?我做错了什么要这样对我?
再睁眼,我回到了结婚十周年那天。
……
下班回家,输了十几遍密码都打不开门,直到老公接孩子回来,按了一遍门就开了。
“是不是上班太累,记错密码了?”
我不信邪,重新关上门,再输密码,还是打不开。
“先别折腾了,外面冷。”
老公准备开门,我一把拉开他:“小焕,你开门试试?”
儿子瘪着嘴有点不耐烦,懒懒散散地点了几下。
门开了。
“行了吧?我要写作业了。”
放好东西,我直奔厨房,一摁一转,燃气灶光有声不出火。
折腾了几分钟,老公进来帮我备菜,随手一转就打着了火。
“今天我做饭,你去歇歇吧。”
我不甘心但又没办法,走到卧室打开衣柜,衣服都整整齐齐地挂着。
一切都和上一世一样,后来我让人换了门锁和燃气灶,家里有问题的地方才越来越多。
那我到底要不要换?
算了,反正开门和做饭让老公来就行。
这一世,我要找出这房子排挤我的真相,好好活着。
“爸,你做的饭比妈做的差远了。”饭桌上,儿子苦着脸把嚼了几口的菜吐了出来。
老公拿筷子另一端敲了下他的脑袋:“跟谁学的,嘴这么刁?”
下一秒,他脸色一变,从嘴里吐出了半条小青虫。
我轻车熟路地从番茄炒蛋里夹出了两块蛋壳。
“老婆,看来以后还是得辛苦你做饭。”他在碗里扒拉了半天,才敢挑起一筷子饭入口,“煤气灶买了好几年了,可能不好用了,还有智能门锁,全都换新的。”
“可你们用都好得很,就我用不了。”
我没有立刻答应,记得上一世是我看不下去他做的饭,才主动提出换新。
这次我没提,他却先提了。
难道这些异常是他搞出来的?
我最后还是答应了,师傅上门时我刚好要工作,只好请假。
“什么?家里换个电器你都要请假,你当公司是过家家呢?”
主管把茶杯往桌上一搁,坚决不给批假。
没想到等我到家,师傅也才刚到。
“你不是想亲自盯着吗?我就打电话跟他们商量晚点来。”
我从老公眼里看到了纵容,一时有些感动,有些后悔怀疑他了。
结婚十年,他是个合格的丈夫。
因为我的身世,他对我十分包容,我们几乎没红过脸。
小焕出生后也是他照顾得多,看我生产太痛苦,还给他爸妈做思想工作,不再要二胎。
盯着师傅换好了门锁和燃气灶,天已经很黑了,我决定直接下馆子。
一家人吃完羊肉火锅,身上都暖烘烘的,每人提着一瓶饮料慢悠悠荡回家。
很久没这么惬意了,上一世,我时时刻刻神经紧绷,一刻都不得喘息。
现在,至少我可以洗个澡安心躺下,明天的事明天再说。
可当我打开衣柜,看到和前世一样缠在一起的衣服时,心情瞬间沉入谷底。
我冲进厨房,忐忑地旋转开关,燃气灶依旧打不着火。
刚才回家是老公开的门,我走到门外关门,输入密码,门没开。
噩梦依然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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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月,主管找你。”
我脚步虚浮地走进办公室,被主管敲桌子的声音吓得一抖。
“昨晚做贼去了?我看了一个小时监控,你起码打了五十分钟瞌睡!”
我心里骂骂咧咧,身体卑躬屈膝:“对不起主管,我以后不会了。”
他嘬了口热茶,耷拉的眼皮显得更凶狠了。
“你最好说到做到,下次再犯就直接走人,公司不养闲人!”
回到工位,我强撑着睡意工作。
昨晚床越睡越冷,多加了两床被子都没用。
抱着被子去沙发,刚躺下腰那块儿就没了支撑,还好我早有准备,拉住了靠背,不然就会像上一世一样摔成骨折。
在地上缓了一会儿,开灯想倒点热水暖暖身子,没几秒灯就熄了。
靠着手机亮光找到饮水机,先接了一半热水,再接冷水时明显看到流出的水还冒着热气。
要是我没注意喝了一口或者洒了,又会和上一世一样烫伤。
最后我把杯子放在床头晾凉,又躺回了床上。
结果就是睡也没每睡好,水也没喝上。
没人能理解我,主管更是不近人情,我这个年纪有份工作都算幸运了,不敢胡来。
好在今天周五,下了班我就有时间继续找原因了。
“老婆你要做什么?”
梁威见我拿着剪刀掀开了床褥,满脸的不解。
我不想再过提心吊胆的日子,最后落得个摔死的下场,决心一定要找出原因。
从边角处剪开床垫,看到里面的填充物,我大失所望。
只是普通的乳胶,到底为什么会越睡越冷?
“是不是身体虚了,我让妈带两只土鸡给你补补身体。”
我推脱了几回,婆婆还是来了。
她自己输入密码开了门,又到厨房煲好了鸡汤。
“月月多吃点,看你眼下青得。”
“谢谢妈。”
上一世,在提出第二次换家具前,婆婆待我一直如亲生女儿一般,有什么话都直说。
“屋里我都看了,东西都正常。”她放下筷子,压低声音,“你老觉得不对劲,会不会有脏东西,要不找个大师来看看?”
我不信这些东西,上一世下意识就拒绝了,但这次,我点头同意了。
隔天大师就被请进来了,他穿着一身长袍,一手拿着罗盘,一手在空中挥舞,口中念念有词。
在屋里转了个遍,那罗盘最后颤颤巍巍指向了我。
我心里一惊,难不成跟宫斗剧里演的一样,要说我是妖孽?
果然,就不该同意请大师。
婆婆着急知道结果,朝着大师拜了三拜:“到底怎么样了,大师您快说啊!”
“莫急,福祸无门,惟人自召。”大师一甩拂尘,抬手指向我身后,“居士身后有一团怨气。”
身后发凉,我拉着梁威,声音有些抖:“什么东西,它是要害人吗?”
“居士命格全阴,原本为人弃子,如今却误为人妻子,享乐十年,才招至怨气。”
大师长叹一声,掐指一算,瞪圆了眼:“一月之内,若不摒弃妻子的身份,不止居士,二位的孩儿也会受牵连。”
送走了大师,我看着床头的婚纱照,双眼发直。
这十年婚姻里,我的确很幸福,因为这份幸福,再累再苦我都熬过来了,现在却让我放弃妻子的身份,我明明没做错什么。
“别想了,都是些胡言乱语,你永远是我老婆。”梁威抱着我,轻声安慰。
“唉,大师说的挺准的。”客厅里,婆婆打电话的声音不小,让我心里更加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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