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单位聚餐喝多了，我接他回家，却意外听见他喊出的那个名字

那天晚上十点多，王哥打来电话，说李明喝多了，让我去接他。

我放下手里的书，拿起车钥匙就出门了。路上想着，这人也真是，明明知道自己酒量不行，每次都喝成这样。结婚五年，这样的电话我接过不下十次。

到饭店门口的时候，李明正靠在王哥肩上，整个人软绵绵的。我下车过去，王哥赶紧把人往我这边递："嫂子，不好意思啊，今天处长高兴，非得让大家多喝几杯。"

我接过李明，冲王哥点点头："没事，辛苦你了。"

把他塞进副驾驶的时候，他突然抓住我的手腕，眼睛半睁着，嘴里含含糊糊地说："别走......"

"不走，送你回家。"我拍拍他的手。

车子开出去没多远，李明就开始说胡话。起初是些工作上的事，什么报表啊，开会啊，后来声音越来越小，我以为他要睡着了。

红绿灯路口，我停下车。旁边就是我们结婚时拍婚纱照的那条街，现在已经改成步行街了。我看了一眼，正想收回视线，李明突然喊了一声："雨欣......"

我的手僵在方向盘上。

"雨欣，对不起......"他的声音带着哭腔，"我真的尽力了......"

周围很安静，只有车载音响里传来若有似无的音乐声。我没动，也没说话，就那么握着方向盘，看着前方的红灯一点点跳动。

雨欣。这个名字我听过。李明的初恋女友，大学时候的。

回到家，我把李明拖到床上。他倒头就睡，呼吸声很重。我在床边站了一会儿，然后转身出去，给自己倒了杯水。

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我开始回想这五年的婚姻。很平淡，没有什么大风大浪，也没有什么特别浪漫的时刻。李明是个老实人，工作稳定，对我也算体贴。我们之间谈不上多么热烈的爱情，但日子过得挺踏实。

我一直以为这样就够了。

手机响了一声，是闺蜜小云发来的消息，问我明天要不要一起吃饭。我没回，把手机扣在茶几上，闭上眼睛。

也不知道坐了多久，天都快亮了，我才起身去卧室。李明还在睡，睡得很沉。我没躺下，而是打开了衣柜，翻出他那件旧外套。

结婚前，我见过他穿这件外套翻照片的样子。那时候他说这件衣服有点旧了，想扔掉，我说别扔，留着做居家服挺好。他当时愣了一下，最后还是留下了。

口袋里有个钱包，很旧的款式，里面有几张照片。最上面那张，是个笑得很灿烂的女孩子，眉眼之间有种张扬的明媚感。照片背面写着一行小字：雨欣，2012。

我把照片放回去，钱包也放回原处，外套挂回衣柜。做完这一切，我突然觉得很累，累到骨子里的那种。

第二天李明醒来的时候已经快中午了。他揉着太阳穴从卧室出来，看见我在厨房煮粥，有点不好意思地说："昨晚喝多了，没说什么胡话吧？"

我盛了碗粥递给他："说了。"

他的手顿了一下："说什么了？"

"你说你尽力了。"我平静地看着他，"对雨欣说的。"

粥碗在他手里晃了晃，差点洒出来。他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很白，半天才说："我......"

"别解释。"我打断他，"我只想知道一件事，你还爱她吗？"

李明低着头，沉默了很久。我就站在他对面，等着。阳光从窗户照进来，落在我们中间，像一道分界线。

"不爱了。"他最后说，"真的不爱了。只是......"

"只是一直没忘？"我替他说完。

他抬起头看我，眼睛有点红："我很抱歉。结婚这五年，我对你很好，这个你知道。但我不能骗你，说我完全忘了她。她是我第一个真正喜欢的人，我们分手的时候，她说的最后一句话是'你太没出息了'。这五年我一直在努力，想证明她错了。可现在想想，我证明给谁看呢？"

我坐下来，双手捧着杯子："那天你喝醉说对不起，是因为什么？"

"因为我终于想明白了。"李明苦笑，"我这五年的努力，其实不是为了证明什么，而是在逃避。逃避承认自己确实配不上她，也逃避承认......"他看着我，"承认我从来没有用对待她的那种热情来对待你。"

这话说得够直白。我没生气，反而松了口气。

"所以呢？你想怎么办？"我问。

"我想好好过日子。"李明说，"不再活在过去，也不再用过去来折磨自己。雨欣是雨欣，你是你。我承认我不够爱你，但我愿意学着去爱。如果你还愿意给我机会的话。"

我没有立刻回答。我起身走到窗边，看着楼下来来往往的人。

这个答案不够完美，甚至有点残忍。但我知道，这是真话。

结婚五年，我何尝不知道他心里有个人？我只是不愿意承认，也不愿意去捅破。我以为时间会抹平一切，以为平淡的生活会让他忘记过去。可现在看来，有些东西不是时间能解决的。

我转过身，看着这个和我共度了五年时光的男人。他的眼睛里有期待，也有害怕。

"你知道吗，昨天晚上我翻到了那张照片。"我说，"她笑得真好看，那种无忧无虑的笑容，我这辈子大概都学不会。"

李明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后还是没说。

"但我也不想学。"我继续说，"我就是我，不会像她那样明媚张扬，也不会像她那样让你念念不忘。我只是一个普通女人，想要一份踏实的婚姻，仅此而已。"

"至于给不给你机会......"我顿了顿，"你说你愿意学着去爱我，那就学吧。我也没别的要求，只是希望下次你喝醉的时候，能喊对名字。"

李明愣了一下，然后笑了。那笑容里有释然，也有苦涩。

我也笑了。这不是什么完美的结局，也不是什么感人的和解。只是两个普通人，在现实面前做出了一个选择。

粥已经凉了，我去厨房重新热了一遍。李明坐在餐桌旁等着，看起来比刚才放松了一些。

日子还是要继续过的。至于能不能过好，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我不是那种会为爱情死去活来的人，但我也不是完全不在乎的人。我只是看得清楚，有些遗憾注定弥补不了，有些过去注定会留在心里。

能做的，就是在这些裂痕之上，重新建立一些什么。能不能成功，我不知道。但至少现在，我们都说了实话。

这已经是一个不错的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