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月16日,新东方迎来32岁生日。
身处南极的创始人俞敏洪发表内部信,借南极企鹅在极端环境中相互扶持的景象,类比新东方人面对困境时的团结与希望。
他回顾从北大简陋教室起步的创业历程,提出新东方要做“希望的播种者”、东方甄选要当“商家良知的代表”、文旅业务要帮人“把世界装在心里”的愿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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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封本该温暖人心的信件,却在网络上引发了一场意想不到的“反向庆生”。
有细心网友统计,这992字的信中出现了17次“我”和5次“南极”,却通篇鲜少提及员工的工作压力和薪酬福利。
“你在南极看企鹅,我在工位当牛马”。员工在社交平台上的这句吐槽,道出了许多人内心的真实感受。还有员工透露,司庆当天上完课还要连夜加班做续课方案,看到信中对南极风光的描述“只觉得讽刺”。
正当争议持续发酵之际,11月18日,俞敏洪在社交平台连发多条南极游视频,分享穿越德雷克海峡、乘坐冲锋舟、偶遇帝企鹅等场景,感叹眼前是”梦幻般的南极冰川”。
这些视频,无疑为这场本就升温的争议再添了一把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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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俞敏洪本人在评论区表示:前几天一直没有什么信号,这个视频是四天前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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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顾2023年11月的新东方30周年庆典,俞敏洪曾向每一个新东方人发出叩问:“新东方也许早晚有一天会烟消云散,但是当它烟消云散之时,我们拿什么来纪念新东方?”
彼时,他的答案是:“从今天开始,我们一定要做一些丰富我们自己精神和心灵的事情,最好能够为中华文化的发展做一些添砖加瓦的事情。”
这并非一时兴起的空谈。
正如他在2023年5月所说,希望“通过几年的时间,走遍中国的每一个省”,通过“东方甄选看世界”的平台推广各地文化产品。
从今年1月的松原冰雪渔猎文化推广,到3月的“海南环岛自驾骑行”,再到5月的青海文化旅游节、7月的呼伦贝尔草原之行和9月的北疆自驾直播,他的行程表始终排得满满当当。
更重要的是,俞敏洪的旅行从来不只是单纯的观光打卡。
在海南,他深入解读海瑞文化、东坡书院;在包头,他探访秦长城遗址;在乌海,他体验当地书法文化。这些活动延续了“东方甄选看世界”知识型直播的风格,用文化故事为旅游资源注入灵魂。
更关键的是,他的旅行路线很大程度上就是新东方文旅未来产品的样板路线。
如今,他既是新东方文旅的“首席产品体验官”,又是“品牌代言人”。
例如就在今年4月,新东方战略投资了主打藏地文化体验的”松赞”酒店集团,俞敏洪亲自出任董事。这充分说明他的出行不仅是个人爱好,更是高层战略洽谈和生态资源整合的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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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这场争议的核心在于:当老板“在路上”追寻诗和远方时,基层员工是否同样享受到了这种自由?
有网友替俞敏洪说话:“老板今天能在南极,是曾经艰苦创业得来,没什么好破防。”也有人理性指出:“至少新东方员工可以自由表达不共情的观点,还能发上互联网。”
更有人试图从老板视角理解:“员工说俞敏洪‘不共情’,可反过来想,员工也未必能共情老板的难。俞敏洪当年把快倒闭的新东方拉回来,‘双减’时自己扛着压力,现在砸钱做文旅、保东方甄选,这些压力员工没经历过。”
确实,新东方从“双减”的寒冬中突围,依靠东方甄选和新东方文旅成功转型,俞敏洪作为创始人的坚韧也备受认可。
但恰恰是在成功转型后,企业内部的不同声音开始浮现,企业家的诗和远方与员工的眼前现实,需要找到平衡点。
值得思考的是,在当今商业环境下,企业领袖应该如何展现自己的生活方式?
这让人不禁联想到2017年5月的那场“俞你同行·新东方优秀教师航海之旅”。彼时,俞敏洪带领2000多名新东方教师开启5天4晚的航程,在相对封闭的游轮环境中探寻教育的意义。
那时的他坚信:“玩也要具备四个要素,那就是能够玩出心情、玩出文化、玩出人生、玩出事业。”
这种与团队同行的“共玩”理念,与今日南极之行引发的争议形成了微妙对比。
事实上,这不是要求企业家过着苦行僧般的生活,而是希望他们能在展示个人成就的同时,也不忘关照团队的实际需求。
毕竟,理想的企业文化,不是老板一个人的远征,而是整个团队的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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