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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务生趁乱下毒
小于稳定了一下心神,急忙给大家敬了个军礼,解释道:“各位先生误会了,我不是在监视你们,而是在执行保卫你们的任务……”
保卫战士小于口中说着,却忽然发现那蠢笨的服务生不在了,急忙扫视周围,发现那服务生正趁着他和代表们对峙质询时灵敏地端着茶壶退到了房间的一边,眼睛向这边撒目着,却将袖口向敞开的茶壶口快速抖去。
小于再也顾不得向代表们解释什么了,而是朝着服务生怒吼一声:“嗨!你这坏蛋,你想干什么!”一把将赵姓代表推到了一边,纵身飞扑过去,将正要夺门逃跑的服务生摔倒在地。
服务生杀猪似的嚎叫起来:“先生们快救我呀,就因为方才我揭发了他,解放军才无故抓我的呀!”
赵姓代表方才被推了一个趔趄,因此更加生气起来。他窜过来,一把扭住小于,质问道:“谁给你的权利,可以随便在代表们的房间里抓人的,啊?”
几位代表纷纷生气地说:
“太不像话了!”
“怎么能随便抓人呢?”
正在走廊里巡逻的小孙听到吵嚷声急忙跑过来,问道:“小于,出什么事了?”
小于顾不得解释,急呼小孙:“快!把那壶茶水端走,那里头有‘东西’了。”
他害怕惊吓了代表们,没敢说是茶壶里有毒了,只能说“有东西”了。可惜,赵姓代表依然紧紧地扭住他不放。有几个代表竟然气愤地认为小于是在耍野蛮,闹军阀主义,所以,纷纷厉声威逼着他:
“放手!”
“快放手!”
“赶快放开服务生!”
★误会加深
正巧,张正听到报告迅速赶来了。死死扭抓着服务生的小于见到他,立刻委屈得双眼涌满了泪水。可是赵姓代表却仍然不依不饶地在后边紧紧扭住他。值得庆幸的是,那壶“有东西”的茶水,已经被小孙抱在了怀里。
张正立刻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连忙向赵姓代表敬了个庄严的军礼,说:“先生请消消气,也请您放开小于。有事请慢慢地说,也请大家相信,我们会秉公处理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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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姓代表这才愤慨地放手,伸手端起一杯凉茶就要喝,却被张正以“里面有个虫子”为由,劝了下来。张正对跟随的战士们喊道:“把小于和服务生带走,再把所有的茶具都撤下去,一律换新茶具上来。”
战士们心领神会地带走了小于和仍然吵吵嚷嚷的服务生,并迅速地撤下了旧茶具,换来了新茶具。
张正亲自捧茶为敬,说:“各位先生,战士们年轻,文化低,如果他们在执行任务时的言行有什么不当之处,还请各位先生原谅!我在这里向大家赔礼了。”说着,又庄重地给大家敬了个军礼。
代表们的情绪这才平静了下来。
在他了解起事情的来龙去脉来时,代表们由今日的事件而起,大大发泄了一通“管理太严”啦,“保卫变成了限制和监视”啦等等的怨气。
张正只好虚心而认真地倾听着。由于还没有弄清楚服务生是否是真正投了毒的真相,也是为了不引起代表们的恐慌,此刻,他不便做任何“特务要投毒杀害代表”的推测和透露,因此,只好向代表们表态,一旦查清真相,一定会严肃处理的。
★代表向宋庆龄告状
有几名代表见张正对小于的处理态度有些含糊,认为是他在护短,心中就一直饱含不平。夜晚,他们聚集了十几个人,乘车来到什刹海拜访了宋庆龄。
宋庆龄女士优雅地笑着说:“今天晚上,我这里可是高朋满座呀!各位先生,一定是有什么事情前来赐教吧!”
长胡子代表婉转地说:“孙夫人,您德高望重,能不能向中共中央反映一下。我们这些人闲云野鹤的惯了,喜欢自由自在,随心所欲。可是中央在这么繁忙的情况下,还派了大批的警卫保护我们,整天前呼后拥的,我们有点过意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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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多代表马上随声附和:
“对呀!孙夫人,中共中央大可不必为我们如此兴师动众的。”
“是呀,宋先生,我们不想给上级增添更多的麻烦!”
宋庆龄女士认真地倾听着,不时地点点头。等大家把意见说得差不多了,才笑吟吟地说道:“各位,想必是解放军对你们的警卫工作做得太严密、太严格了,你们觉得有点不适应,有点受管束的感觉,所以才找我来的吧,是不是?看来,真是过犹不及呀!”
大家低声地讪笑起来。
那位赵先生凭着自己的主观臆断,把白天发生在饭店内,解放军战士如何公然监视、窥探代表们的行踪,并当众无辜抓捕服务生,想杀鸡给猴看的事情,气愤地描述了一遍。
大家的情绪又被他说得有些激动起来。
★宋庆龄的感受
宋庆龄皱了皱眉头,显然她不相信赵先生的话,认为肯定是他弄误会了。但是她最近对解放军的保卫工作过严却有同感。自从她来到北京,住进了什刹海,中央就派来了一个大队士兵保卫她的安全。她每到哪里,都会有士兵寸步不离地护卫着她。周恩来还不断地亲自过问对她的保卫工作,使她感到很不自在。所以,代表们尽管含蓄又婉转地说了许多,她立刻就理解了他们到底是为了什么找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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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个崇尚自由的高尚女人,她想,在国民党统治区,周围特务、流氓、虎狼环伺,她照样自由来往于她想去的任何一个地方,却没有任何人敢于动她一根毫毛。怎么来到了已经解放了的人民北京,反倒不安全起来了?
她没有深想,在国民党统治区,她“孙国母”如果出现任何细微的闪失,国民党蒋介石都要承担被天下共讨伐的责任,所以,她始终日夜处在人民的爱戴和国民党特务们的严密保护之下,只不过她不自知罢了。而她到了北京后,国民党等反动敌特却恨不能立即将她置之于死地,以嫁祸于共产党。这些,她并不清楚。
她想了想,还是宽和地向代表们解释说:“各位先生,加强对大家的保卫工作,我也是同意的。因为稍微有些差池,就不仅关系到共产党的对外影响问题,也关系到各位先生的生命安全问题呀!要知道,间谍特务们,一旦在北京的各位先生身上弄出什么乱子来,就达到了既打击和平进步人士,又损坏了共产党的威信的目的。这可是一箭双雕呀!”
代表们见她分析得入情入理,只好唯唯点头。
宋庆龄却说:“不过,我也会尽快找周恩来先生谈一谈这件事情的。让解放军处理好就是了。”
第二天,宋庆龄严肃地约见了周恩来,并郑重地向他反映了代表们的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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