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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疯了!你们这是犯法!"刘春红的尖叫声响彻整条街。
我放下手中的电钻,看着眼前一片狼藉的房间。原本装修精致的炒菜馆,此刻已经变成了毛坯房的模样。墙面露出水泥本色,地面的瓷砖被撬得七零八落,就连天花板的石膏板都被我拆了个干净。
"小陈,你这样做太过分了!"房东刘春红双手颤抖,指着满地的装修垃圾,眼中满含怒火。
爸爸陈大山站在一旁,脸色平静得可怕。他看着刘春红,缓缓开口:"刘姨,合同写得很清楚,租期到了,我们按约定退房。"
"可是你们把我的房子拆成这样!这要赔多少钱啊!"
我擦了擦额头的汗珠,冷冷地说:"装修是我们自己花钱做的,现在拆掉也是我们的权利。房子还给你了,就是毛坯的样子。"
刘春红的脸色瞬间涨得通红,但这一切,都要从六个月前说起。
01
半年前的那个春天,爸爸陈大山做出了一个改变全家命运的决定。
"儿子,我想租个门面,开家小炒菜馆。"爸爸在电话里的声音有些紧张。
我正在公司加班,听到这话愣了一下。爸爸今年五十二岁了,在工厂干了大半辈子,前两年工厂效益不好,他被迫下岗。妈妈王秀花在家帮人缝补衣服,一个月也就赚个千把块钱。
"爸,您想好了?开餐厅可不是闹着玩的。"
"我想好了。"爸爸的声音很坚定,"我这辈子就会做菜,与其在家闲着,不如拼一把。"
一周后,我请假回到老家。爸爸已经找到了一处门面,位置在镇上的主街道上,面积不大,六十平米左右。房东是个四十来岁的女人,叫刘春红,在镇上做点小生意。
"小伙子,你爸爸真是有眼光,我这房子位置可是一等一的好。"刘春红笑容满面,"租金一个月三千,水电另算。"
我暗暗计算了一下,这个价格在镇上算是合理的。爸爸也很满意,当场就决定租下。
签合同的时候,刘春红表现得很爽快。"老陈,咱们都是本地人,我相信你的人品。合同就签一年,到时候再说续租的事儿。"
爸爸感激地握住她的手:"刘姨,您放心,我一定按时交租金,不会让您为难的。"
租下房子后,最大的问题就是装修。这个门面之前是卖服装的,要改成餐厅需要重新布局。爸爸找来几个老朋友帮忙,自己也卷起袖子干活。
"这厨房的位置要重新规划,还得做排烟系统。"
"地面要重新铺瓷砖,墙面也要刷新。"
"门头要做个招牌,就叫'大山炒菜馆'怎么样?"
我看着爸爸忙碌的身影,心里五味杂陈。这些年为了供我上大学,爸妈省吃俭用,现在好不容易我工作了,他们却要重新开始拼搏。
装修花了整整一个月,前前后后投入了三万多块钱。这对我们家来说,已经是一笔不小的开支了。
02
炒菜馆正式开业的那天,我专门请假回来帮忙。
早上六点,爸爸就起床准备。他穿上崭新的围裙,在厨房里忙前忙后。妈妈则负责收拾桌椅,准备餐具。
"儿子,你觉得这菜单的价格定得怎么样?"爸爸拿着手写的菜单问我。
我看了一眼,价格定得很实在,红烧肉十二块,宫保鸡丁十块,青椒土豆丝八块。在镇上这个消费水平,算是相当亲民了。
"爸,您这价格定得太低了吧?这样能赚到钱吗?"
"先让大家尝尝味道,口碑好了,生意自然就上来了。"爸爸笑着说,"我对自己的手艺有信心。"
第一天开业,来了十几个客人,大多是附近的邻居和朋友。大家都很给面子,纷纷点菜尝试。
"老陈,你这红烧肉做得不错啊,火候掌握得刚好。"
"这宫保鸡丁也很香,比外面大饭店的还好吃。"
"价格这么实惠,以后经常来!"
听到客人们的夸奖,爸爸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那一刻,我知道他找到了属于自己的事业。
接下来的几个月里,炒菜馆的生意慢慢有了起色。爸爸每天天不亮就起床买菜,妈妈负责招呼客人,两个人忙得不亦乐乎。
我每个月都会回来帮忙,看着店里的客人越来越多,心里也为爸妈感到高兴。
"儿子,你看这个月的营业额比上个月又增加了五百块!"妈妈拿着账本,兴奋得像个孩子。
确实,从最初的每天几桌客人,到后来的十几桌,再到现在的二十多桌,生意越来越红火了。特别是爸爸的招牌菜红烧肉和糖醋里脊,在镇上已经小有名气。
"老陈的手艺真是没得说,我们单位聚餐都来这里。"
"这家店实惠又好吃,性价比太高了。"
"大山炒菜馆现在可是我们镇上的招牌餐厅了。"
看着客人们满意的笑容,听着他们的称赞,我知道爸妈的辛苦没有白费。
03
三个月后的一个周末,我像往常一样回来帮忙。刚到店里,就感觉气氛有些不对劲。
爸爸坐在收银台后面,眉头紧锁,一言不发。妈妈在厨房里忙活,但明显心情不好。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我问道。
"你刘姨今天上午来了。"爸爸叹了口气,"她要涨租金。"
"涨多少?"
"她说现在我们生意这么好,一个月三千块的租金太便宜了,要涨到六千。"
我心头一惊。六千块租金,几乎是原来的一倍!这对刚刚起步的小餐厅来说,无疑是个沉重的负担。
"合同不是还有半年才到期吗?她怎么能随便涨租?"
"她说如果不同意涨租,就让我们立刻搬走。"爸爸的声音有些无奈,"她还说,镇上好几个人都想租这个门面,愿意出更高的价钱。"
我仔细算了一笔账。现在店里一个月的营业额大概在两万左右,除去进货成本、水电费、人工费等各种开支,纯利润也就五六千块。如果租金涨到六千,基本上就没什么赚头了。
"爸,咱们不能答应她的无理要求。合同白纸黑字写得清楚,她不能说涨就涨。"
"可是她是房东啊,我们能怎么办?"妈妈从厨房走出来,脸上满是忧虑,"如果真的被赶走了,我们这几个月的辛苦就白费了。"
"而且装修费也打水漂了。"爸爸补充道,"三万多块钱呢,都是我们的血汗钱。"
我看着爸妈愁苦的表情,心里涌起一阵愤怒。刘春红这是典型的见好就收,看到我们生意红火了,就想坐地起价。
"爸妈,你们别着急。我来想办法。"
当天下午,我主动找到了刘春红。她正在自己开的服装店里,看到我来了,脸上堆起虚假的笑容。
"小陈来了,你爸妈考虑得怎么样了?"
"刘姨,我们有合同在手,您这样涨租是不是不太合适?"我尽量保持礼貌。
刘春红的脸色立刻变了:"什么合适不合适的?这是我的房子,我想怎么定价就怎么定价。你们要是不愿意,大把人愿意租。"
"可是合同..."
"合同?"刘春红冷笑一声,"合同上也没说我不能涨租啊。再说了,现在物价这么高,房租涨点不是很正常吗?"
我努力压制心中的怒火:"那您能不能宽限几天,让我们再考虑考虑?"
"考虑什么?就三天时间。"刘春红态度强硬,"三天后给我答复,要么接受新租金,要么立刻搬走。"
04
从刘春红的店里出来,我心情沉重地回到了炒菜馆。
晚上客人散去后,我们一家三口坐在店里商量对策。
"儿子,要不咱们就答应她吧。"妈妈先开口,"虽然租金高了点,但总比没地方做生意强。"
"不行!"我坚决反对,"这次她能涨一倍,下次就能涨两倍。这种人得寸进尺,不能惯着她。"
爸爸点燃一支烟,深深吸了一口:"可是咱们能去哪儿呢?镇上其他门面要么位置不好,要么租金更贵。"
"而且重新装修又是一大笔钱。"妈妈补充道。
我在店里来回踱步,大脑飞速运转。突然,一个想法在我脑海中闪过。
"爸,我问您一个问题。当初装修的时候,咱们和刘春红有没有约定,装修归谁所有?"
"没有啊。"爸爸想了想,"她只是说随便我们装修,没说其他的。"
"那就是说,这些装修都是我们的私人财产?"
"应该是吧,毕竟钱是我们出的。"
我心中的计划越来越清晰。既然刘春红要玩狠的,那就不要怪我们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爸妈,我有个想法,但需要你们的配合。"
我把自己的计划详细说了一遍。爸妈听完后,都瞪大了眼睛。
"儿子,这样做会不会太过分?"妈妈有些担心。
"过分?"我冷笑一声,"她先过分的。既然她不仁,就别怪我们不义。"
爸爸考虑了很久,最终点头同意了:"好,就按你说的办。反正横竖都是死,不如拼一把。"
第二天,我请了三天假,专门留下来处理这件事。我先去建材市场租了一些工具:电钻、锤子、撬棍等等。然后又找了两个朋友来帮忙。
"兄弟,你确定要这样干?"朋友有些担心。
"确定。"我的语气很坚决,"有些人就是欺软怕硬,不给她点颜色看看,她还真以为我们好欺负。"
05
第三天上午,刘春红如约来到炒菜馆。
"考虑得怎么样了?同意涨租金吗?"她一进门就直奔主题。
爸爸平静地看着她:"刘姨,我们决定不租了。"
"不租?"刘春红愣了一下,显然没想到我们会这样决定,"那你们什么时候搬走?"
"今天就搬。"我从厨房里走出来,手里拿着一把电钻。
"那就好,你们赶紧收拾东西,我下午就要重新招租。"刘春红满意地点点头。
"等等。"我叫住了她,"刘姨,有件事我需要提前告诉您。"
"什么事?"
"这些装修是我们花钱做的,既然要搬走,我们就得把属于自己的东西带走。"
刘春红皱起眉头:"你们要带什么走?"
"所有的装修。"我的语气很平静,但眼神却很冷,"包括瓷砖、墙面装饰、天花板、门头招牌等等,这些都是我们的私人财产。"
"你们疯了?"刘春红尖叫起来,"这样拆了房子还能要吗?"
"能不能要是我们的事。"我启动了手中的电钻,"反正钱是我们出的,东西当然是我们的。"
刘春红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急忙说道:"你们这样是违法的!我要报警!"
"请便。"我继续操作着电钻,开始拆卸墙面的装饰板,"我们拆的是自己的东西,没有违法。"
爸爸也拿起工具,开始撬地面的瓷砖。妈妈则在一旁整理可以带走的物品。
"你们不能这样!"刘春红急得跺脚,"这样我的房子就毁了!"
"房子没毁,只是回到了原来的样子。"我头也不抬地继续工作,"您不是说要重新招租吗?新租客可以重新装修。"
看到我们动真格的,刘春红彻底慌了神。她急忙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喂,是派出所吗?有人在我的房子里搞破坏..."
我停下手中的工作,走到她面前:"刘姨,您随便报警。不过我提醒您一句,合同上写得很清楚,装修费用由我们承担,那这些装修就归我们所有。法律上,我们有权处置自己的财产。"
刘春红握着手机的手在发抖,但她显然也意识到了问题的复杂性。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我们的拆除工作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原本装修精美的炒菜馆,正在一点点变回毛坯房的样子。
下午三点左右,我收到消息说刘春红已经回到了现场。我看了看手表,又看了看几乎拆完的房间,心中暗暗计算着时间。
"爸妈,差不多了。"我放下手中的工具,拍拍手上的灰尘。
这时,门外传来了脚步声。刘春红的声音由远及近:"我看看你们到底拆成什么样子了..."
我深吸一口气,看着即将推开的店门。
06
刘春红推开店门的瞬间,整个人如遭雷击般愣在了门口。
眼前的景象让她彻底傻眼了:原本装修精致的炒菜馆,此刻完全变成了毛坯房。墙面露出斑驳的水泥色,地面的瓷砖被撬得干干净净,天花板的石膏板也被拆得一片不剩。就连门头的招牌都被卸了下来,整齐地摆在角落里。
"我的天哪..."刘春红的声音在颤抖,"我的房子...我的房子..."
她踉踉跄跄地走进房间,看着满地的装修垃圾,眼泪瞬间涌了出来。原来能租到六千块钱的精装门面,现在变成了连一千块都没人要的毛坯房。
"你们这是犯法!这是故意损坏他人财产!"刘春红指着我们,声嘶力竭地喊道。
我平静地看着她:"刘姨,您搞错了。这些装修材料都是我们买的,发票都在这里。"我掏出一叠发票,"瓷砖、涂料、石膏板、灯具...每一样都有凭证。我们只是把属于自己的东西带走了而已。"
"可是...可是你们不能这样拆啊!"刘春红几近崩溃。
"为什么不能?"爸爸放下手中的工具,冷冷地看着她,"当初签合同的时候,您可没说装修归您所有。既然钱是我们出的,东西当然是我们的。"
刘春红瘫坐在地上,看着眼前的废墟,痛哭起来:"三万多的装修啊...全完了...全完了..."
她哭得撕心裂肺,但我心中没有一丝同情。想起她之前那副贪婪嘴脸,想起她对我们的无理要求,我只觉得这是她应得的报应。
"刘姨,您之前不是说要重新招租吗?"我的语气依然平静,"现在正好,新租客可以按照自己的喜好重新装修。"
"谁还会租这样的房子?"刘春红哭喊道,"装修要花多少钱?我上哪去找这么多钱?"
07
这时,镇上的民警老王赶到了现场。他是我们的老熟人,看到眼前的情况也是目瞪口呆。
"这是怎么回事?"老王问道。
刘春红立刻扑了过去,抓住老王的胳膊:"老王,你一定要为我做主啊!他们把我的房子拆成这样,这是犯法的!"
老王仔细查看了现场,又询问了事情的经过。我把所有的装修发票和合同都拿给他看。
"从法律角度来说,装修材料确实是他们购买的。"老王看完材料后说道,"合同上也没有明确规定装修归房东所有。"
"那我怎么办?我的房子变成这样了!"刘春红哭得更厉害了。
"这是你们之间的民事纠纷。"老王无奈地摇摇头,"从程序上来说,他们的行为虽然过激,但确实没有违法。"
听到这话,刘春红彻底绝望了。她坐在地上,捂着脸痛哭不止。
"刘姨,其实事情不用搞成这样的。"我看着她,语气稍微软化了一些,"如果您当初不那么贪心,我们可以好好商量。"
"我...我只是想多赚点钱..."刘春红抽泣着说。
"多赚点钱没错,但不能这样漫天要价。"爸爸叹了口气,"我们做生意不容易,您做房东也不容易,本来可以互相理解的。"
"可是看到你们生意这么好,我就想...我就想..."
"您就想坐地起价。"我直接说破了她的心思,"从三千涨到六千,您觉得合理吗?"
刘春红无言以对。她知道自己确实太贪心了,但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老王看了看现场,对我们说:"虽然你们没有违法,但这样做确实有些过激。以后遇到纠纷,还是应该通过正当途径解决。"
"我们也不想这样。"我说道,"但有些人就是欺软怕硬,不给点教训,她永远不会长记性。"
08
事情处理完后,我们一家三口默默地收拾着东西。
"儿子,咱们接下来怎么办?"妈妈有些担心,"还做生意吗?"
"做,为什么不做?"我坚定地说,"镇东头有个更好的位置,租金还便宜。我们重新开始。"
爸爸点点头:"这次我们一定要把合同条款写清楚,避免再出现这样的事情。"
"放心吧,这次我来负责合同的事。"我拍拍爸爸的肩膀,"而且经过这次的事情,大家都知道我们不是好欺负的。"
三个月后,我们的新店"大山炒菜馆"在镇东头重新开张了。这次的位置更好,租金更便宜,生意也更红火。
而刘春红呢?据说她花了五万多块钱重新装修房子,但因为口碑太差,一直没有租出去。最后不得不大幅降价,一个月只租一千八百块钱。
"听说刘春红现在逢人就说后悔了。"妈妈一边招呼客人,一边跟我聊天。
"后悔有什么用?"我笑了笑,"做人不能太贪心,这是她应该学到的教训。"
那天晚上,爸爸突然对我说:"儿子,谢谢你。如果没有你,我们可能真的会被她欺负。"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我认真地看着爸爸,"不管遇到什么困难,我们都要团结一致,不能让任何人欺负我们。"
现在回想起来,虽然当时的做法确实有些极端,但有时候面对无理的欺压,适当的反击是必要的。不是所有的忍让都能换来理解,有些人只有吃了亏才会长记性。
最重要的是,这件事让我更加明白了一个道理:做生意要诚信,做人要有原则,但同时也要有底线。当底线被触碰时,必要的反击不仅是自我保护,也是对恶意行为的震慑。
如今我们的新店越做越好,客人们都说我们家的菜不仅好吃,人品也好。而刘春红的事情,也成了镇上人茶余饭后的谈资,提醒着所有人:做人不能太贪心,否则最终害的还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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