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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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张头把攒了半辈子的养老钱全掏出来给儿子买房 转头搬进了四十年的老小区
六点刚过天没大亮 老张头拎着浇花壶往三楼阳台走 裤腿卷到膝盖 脚上趿拉双旧布鞋 浇完那排韭菜苗 转头给芦荟擦叶子 楼底炸油条的老王头仰脖子喊：张哥 今儿早市土豆一块八 来两斤？
老张头摆摆手 晃了晃窗台上晒的萝卜干
这场景把隔壁单元刘大妈看迷糊了 上个月老张头刚把市中心的电梯房过户给儿子 自个儿搬到这墙皮掉渣的老破小 院里老头老太太嚼舌根：老张这是图啥？
存款都搭进去 往后看病吃药咋整？
老李头撇撇嘴：要我说 钱这玩意儿存多少算够 棺材本儿攥手里才踏实
可老张头天天雷打不动七点打太极 九点菜市场溜达 下午就跟门卫下棋 晚饭后准点抱着收音机听评剧 有次社区组织体检 护士抽血时嘀咕血管太细 老头嘿嘿乐：瘦归瘦 骨头里头全是肉 上回爬香山把二十岁小伙子甩后头
那天三单元王婶儿端着一盆炸酱面串门 瞅见老张头在阳台上捣鼓破花盆种小葱 忍不住问：张叔您真不惦记市里那大房子？
老头拿铁锹松着土 裤腰上钥匙串叮当响：住哪儿不是睡个觉？
儿子要结婚 我把钱变成砖头 他踏实 我清静 这买卖值！
菜市场卖豆腐的赵大姐说得更直白：您看人家老张头 存款折子上可能就剩零头 可天天乐得跟中彩票似的 咱这累死累活存钱 半夜还愁房贷 图啥？
王婶儿拍大腿嚷嚷：可不咋的！
上回我家那口子非要换新车 现在加油都肉疼 要我说够吃够喝就得 存钱还能带进棺材板？
楼底石凳上晒着老张头腌的糖蒜 玻璃罐子排成排 阳光底下泛着琥珀色 蚂蚁顺着罐沿打转 隔壁单元刚退休的孙老师戴着老花镜念手机：专家说存款到七位数才能安度晚年...话音没落 老张头拎着刚钓的鲫鱼路过 鱼尾巴啪嗒啪嗒甩水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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