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5年,章士钊在北京菜市场闲逛,看到一卖卷烟的妇女,大吃一惊,连夜给毛主席写了封信,毛主席看完后,沉思片刻:“给她安排份工作!”
1955年初春,章士钊去菜市场,原本是想买点烟叶,市场里人声嘈杂,空气里混着泥土味和烟草味,就在一排摊位前,他突然停下了脚步。
眼前的卖烟妇女穿着洗得发白的布衣,低头忙着分烟,动作熟练,但气质里带着点与周围人不一样的沉静。
章士钊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心里咯噔一下,他认得这面孔——她就是末代皇帝溥仪的亲妹妹,韫颖格格。
谁能想到,紫禁城里长大的格格,竟然会在菜市场摆摊?章士钊上前说话:“您是韫颖?”那妇女抬起头,眼圈发红,点了点头。
章士钊心里不是滋味,不等她多说,直接掏钱买了两包烟,然后说:“我姓章,过去和你父亲打过交道,有事你尽管跟我说。”
韫颖这时已经四十出头,头发里夹着几根银丝,脸上的风霜掩不住当年的端庄,她本有三个孩子,丈夫润麒在东北被俘后下落不明。
家里靠她一人支撑,三个孩子都还小,她不是没想过寻求帮助,但身份特殊,怕给别人添麻烦,硬是咬牙撑着。
章士钊是那种遇到事情绝不拖拉的人,他回家后心事重重,夜里写信给毛主席,说起韫颖的遭遇,信里没有太多修饰,只把眼见的事一五一十写了。
毛主席收到信后,只沉默了一会,然后吩咐身边的人:“有志气,让她来工作!”
这里不得不说说章士钊这个人,他早年是北大教授,后来成了中央文史馆馆长,和毛主席多次通信,主张文化包容,章士钊那天在市场上转悠,绝不是偶然。
他对旧社会的风雨看得太多,总觉得人活着,最怕的不是身份变了,而是心气没了,所以他才会对韫颖格外上心。
韫颖的生平其实和很多人想的不一样,她1913年生在清宫,算得上是“末代格格”之一,小时候锦衣玉食,身边丫鬟成群,可清王朝一倒,什么都没了。
父母给她安排了门当户对的婚事,嫁给了润麒,后来润麒跟着溥仪去了伪满,韫颖没跟去日本,而是留在北平,抗战后,丈夫被俘,她成了独自拉扯三娃的寡母。
她性子倔,不愿依靠老亲戚,更不愿占国家便宜,日子再难,也没开口要过救济。
1950年代初,韫颖带着孩子挤在东四的一间小屋里,白天去街头小摊卖烟卷,晚上给人浆洗衣服,冬天最难熬,孩子生病,钱不够买药,她就拆了家里唯一的铜锁去典当。
邻居看到她家境窘迫,有人帮忙送点饭,她都推辞,说自己能挺过去,她说话轻声慢语,但做事一点也不拖泥带水,摊子上的烟从不缺斤少两,顾客多是回头客。
章士钊见到她后,专门劝她写一份自述,韫颖没推辞,晚上点着油灯,写了一页纸,主要是讲自己怎么靠卖烟养家,不愿拖累国家。
她没提自己是格格,也没诉苦,章士钊看完后,心里更不是滋味,把信和自述一同交到了中央。
毛主席批示很快下来,周总理亲自过问,安排人去找韫颖谈话,工作人员找到她时,她还在菜市场忙活,听说要给她安排工作,她愣了好一会儿,只说了一句:“谢谢领导,我一定好好干。”
很快,韫颖被分到北京市东城区政协办公室,先是做些档案整理、资料收集的工作,后来大家发现她懂日语,文字功底也不错,就让她协助整理清史档案。
她工作细致,态度认真,很快就成了同事们眼中的“金大姐”,有时候下班晚了,同事送她回家,她总是一路笑着问别人家里怎么样,没什么格格的架子。
韫颖的工作渐渐步入正轨,三个孩子也都安排进了学校,生活虽然还是清苦,但温饱不成问题,她不再卖烟,家里的日子也慢慢有了起色。
最让她高兴的是,孩子们都争气,学习努力,没有一个掉队,她总说:“能靠自己养大孩子,心里就踏实。”
周围人很快发现,“金大姐”格外能吃苦,别人觉得累的时候,她还能翻查档案到深夜,遇到难题,她总是自己琢磨,实在不行再请教别人。
她对自己的身份很坦然,从来不提当年在宫里的事,有人问她:“你以前是格格,怎么不觉得委屈?”她只笑笑说:“都过去了,日子要往前看。”
其实韫颖的心里也有过落差,她有时会在夜里想起小时候家里的热闹,想起父母、兄妹,可一睁眼,就是眼下的日子。
后来,她成了政协委员,还经常被请去讲述清末的历史,她把自己知道的细节一一整理出来,帮助后人还原那段过往,她还曾在中日交流的时候出面,帮忙做翻译,因为她懂日语,态度温和,沟通效果特别好。
大家对她印象最深的,就是她那句:“人得靠自己。”章士钊后来也一直关注她的生活。
每当有人问起来,他总说:“韫颖坚强得很,她是值得敬佩的人。”毛主席当年一句“给她安排份工作”,其实也是对所有经历过大起大落的人的一种肯定,新社会给了她新的身份,也给了她一个重新出发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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