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9年11月,解放军用电台向成都警备司令严啸虎喊话:“严啸虎注意,你在成都治安维持的不错。只要不烧杀、不破坏,我们是很欢迎的。”但在真实的历史现场,这样的对话未必有据可查,然而类似的劝降声,确实在那年成都的冬天里,成了一部分人心头无法忽视的回音。
对严啸虎来说,这声音比子弹还要扎心,他是华阳人,川军出身,官至川康边防军第2师5旅15团团长。
严啸虎不是大人物,也不是小角色,他军校出身,打过仗,做过官,深知人情世故和官场险恶,1937年后在成都任职,主理防空,后来又成了成都防守司令部副司令。
1949年12月初,实权早就不在严啸虎手里,蒋介石身边的“中央军”和地头蛇川军各不买账,严啸虎夹在中间,左右不是人。
12月8日一早,新繁龙桥,一间不大的屋子,严啸虎和刘文辉、邓锡侯坐着,桌上茶水温吞。
外头传来解放军西线推进的消息,川西平原已经打得天翻地覆,胡宗南“中央军”主力溃败,整个成都其实已经摇摇欲坠。
“你们说,咱们这局还能拖几天?”
“拖,不出三天就该大乱了。”邓锡侯声音低沉严啸虎没多话,他心里明白,成都守不住了,表面是副司令,实则连自己能不能安全脱身都说不准。
蒋介石在北较场黄埔楼的临时指挥部里调兵遣将,顾祝同日夜筹划“川西会战”,但前线溃败的消息一条条传来,没人有心思再硬撑。
严啸虎心里,家国和个人的账,算得越来越明白,成都平民还在照常摆摊、上学,军队却人心涣散,他怕的是一旦兵败,成都会变成一座废墟。
那几天,他常常在夜里踱步,回忆起自己带兵的日子和家乡的味道——那种“今天不知明天身在何处”的压抑感,像一块石头堵在胸口。
8日会议后,严啸虎没有急着走,他带着几个心腹往彭县关口方向侦察地形,心里装着一件事:一旦情势不对,自己和部下该怎么撤、怎么保命。
次日,他回到新繁,把侦查的信息汇报给刘、邓等人,整个会场气压低得像要下雨,没人敢提“起义”两个字,但谁都明白,拖下去只有死路一条。
“我们不能让成都乱套。”严啸虎终于开口,他说这话时,声音很平静,但手指敲在桌面上,敲得很有节奏,众人都没接话,但空气里的默契,已经传递得很清楚。
很快他来到彭县龙兴寺,刘文辉、邓锡侯、严啸虎等人正式宣布起义,签署通电。
他们没有大张旗鼓,也没有人喊口号,只有简单的几句话:“川军起义,拥护和平解放。”
严啸虎当夜给成都防守部队传话:“一切按原样维持,等待新军进城。”他不愿多说,只让人把命令传到每个岗哨,有人问他:“副司令,咱们真的就这样了?”他只回了一句:“保得住成都,比什么都强。”
成都和平解放,没有大规模巷战,可所有人都知道,这是因为川西前线已经崩溃,12月前后,解放军在平原上歼灭了胡宗南集团30多万人,国民党抵抗基础已经被连根拔起。只有这样,起义才有了可能,和平才成为现实。
普通人关心的,是第二天还有没有早饭吃;而严啸虎和他的同僚,关心的是这座城市能不能活下来。
严啸虎起义以后,没再做过大官,他后来任重庆市人民政府参事、四川省政协常委,他自己倒是很安静,日子过得平平淡淡。
偶尔有人问起他当年怎么想的,他只是摇头:“那时候,谁都想让成都好好保下来。”没有大话,也没有自夸,严啸虎的选择,其实是那个时代无数军人、官员的真实写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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