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前221年,嬴政把韩赵魏楚燕齐六国全收拾了,第一次把东亚大陆捏成了一个统一的帝国。
车同轨书同文这些操作之外,他还干了件影响两千年的事,把自己的自称从“寡人”改成了“朕”。
本来就是个称呼的变化,可越琢磨越有意思,这字里藏的根本不是简单的称谓,全是秦始皇的权力小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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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寡人”谢幕:谦虚在绝对权力面前不好使了
说实话,春秋战国那时候,诸侯们张口闭口“寡人”,听着像是在说“我是个缺德的人”,挺谦虚的样子。
其实根本不是真觉得自己不行,就是那时候礼崩乐坏,大家表面上还得装着“以德配天”,用自我贬损的方式拉近距离,顺便告诉手下“我还能听劝,你们放心提意见”。
除了“寡人”,还有“孤”“不谷”这些说法,本质上都是政治修辞,毕竟那时候诸侯林立,谁也没绝对优势,谦虚点没坏处。
可嬴政统一六国后,情况就不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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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都是他的,再也没有能和他平起平坐的诸侯,这时候再说“寡德”就显得太矫情了。
你想啊,全天下都是你的子民,你还说自己缺德,既不符合事实,还会削弱自己的威权。
如此看来,找个新称呼这事,就成了秦帝国必须搞定的意识形态工程。
毕竟,帝王得有个和普通人彻底拉开距离的自称,才能凸显独一无二的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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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的逆袭:一个普通字的权力升级
老实讲,“朕”在秦始皇之前就是个路人甲式的自称,和咱们现在说“我”“吾”没区别。
屈原在《离骚》里就写过“朕皇考曰伯庸”,可见不管是贵族还是平民,谁都能这么说。
本来想,嬴政选这么个普通字当专属自称,是不是有点随意?但后来发现,这背后全是算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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丞相李斯提议把“朕”定为天子专属后,这个字就从公共语汇里被抽走了,成了帝王的禁脔,普通人再敢说就是“大不敬”。
为啥偏偏是“朕”?看甲骨文和金文才明白,这字原本是“舟”加“灷”,“灷”就是火种的意思。
上古时候大家都靠水生活,“舟”是用来横渡江河、统合部落的工具,嬴政用它暗示自己是承载天下黎庶的唯一巨舟。
而“火种”向来和天命、王权挂钩,把火种放在舟里,意思就是他垄断了文明的光和热,谁敢挑战他就是“灭灯”的僭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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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的走红不是孤立事件,秦廷还配套搞了“命为制,令为诏”,皇帝的印叫“玺”,大臣上书叫“奏”。
这一套组合拳下来,等于建了个专属语言系统,把“帝王”和“普通人”从说话上就划清了界限。
毫无疑问,这种符号垄断比城墙和刀剑还管用,让所有人一听到这些词,就知道权力的边界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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嬴政这辈子其实挺多身份焦虑的,小时候在邯郸当质子,跟着母亲颠沛流离,后来又要对付吕不韦和嫪毐。
好不容易当上千古一帝,他肯定想彻底摆脱过去的弱势标签。
“朕”这个专属自称,正好满足了他的需求,从开口第一字就宣告,历史上只有一个独一无二的“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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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朝虽然二世而亡,但“朕”这个称呼却一直流传了两千年。
汉高祖刘邦是市井出身,照样沿用“朕”,唐宗宋祖、元皇明帝,就连清朝的康熙、乾隆,都没想着换个称呼。
搞不清的是,清朝入关后剃发易服,啥都想改,偏偏对“朕”照单全收,可见这字里的威权基因有多顽固。
就算1912年帝制结束,溥仪在紫禁城里,依旧习惯用“朕”自称,符号的影响力比王朝本身还长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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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到现在看,秦始皇这波操作就是最早的话语权力实践。
他通过垄断一个第一人称代词,顺势垄断了天下的叙事权。
现在虽然没有“朕”这种专属自称了,但类似的逻辑还在。
比如一些关键词的垄断、算法的筛选,本质上都是通过语言影响公众认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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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看来,“朕”字拆开是舟与火,合起来是孤家寡人。
秦始皇用六笔小篆,把自己的野心刻进了两千年的帝制史。
这个字不只是一个称呼,更是权力的印章,提醒着我们语言从来都不简单,它既能塑造秩序,也能划分边界。
直到今天,我们解读“朕”的故事,依旧能感受到那个大一统帝国的权力逻辑,以及语言背后隐藏的深层博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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