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几个月,身边不少朋友都在讨论一个问题:为什么每个月工资扣那么多社保,等到退休时拿到手的养老金却不多?这种疑惑背后,其实藏着一个更深层的经济困局。
中国的制造业产量已经占到全球的35%,但GDP占比只有18%,这意味着我们生产了大量东西,却没赚到应有的钱。
中等收入群体承担着最重的税负和社保压力,消费能力却在持续下降。这种错位的现象,正在成为制约经济增长的关键因素。
从数据来看,中国企业和个人承担的社保缴纳比例达到工资总额的36%至41%,在全球范围内属于较高水平。但职工养老金替代率已经降到52%,低于国际劳工组织建议的55%最低标准。
2024年财政对养老基金的补贴总额达到1.93万亿元,但补给职工养老基金的只有8249亿元,仅占当年职工养老支出的12%。
这种现象背后的原因并不复杂。中国目前采取的是现收现付机制,也就是说,现在工作的人缴纳的社保,直接用来支付已经退休人员的养老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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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本身是一种代际之间的转移支付,但问题在于,这种转移主要发生在薪资收入群体内部,而资本所得、国企利润等其他收入来源对社保体系的贡献非常有限。
11月初,人社部发布的数据显示,今年前三季度全国企业职工基本养老保险基金收入4.8万亿元,其中征缴收入3.9万亿元,各级财政补助收入约0.7万亿元。对比企业和个人每年缴纳的巨额社保费用,财政补助的比例确实偏低。
再看个税方面的情况。中国个税的超额累进税率从3%起步,最高达到45%,这个税率仅适用于薪资所得。而资本所得的税率是固定的20%。这就导致一个现象:年收入50万元的职场人士,可能要缴纳比年收入500万元的投资者更高比例的税。
10月下旬,一位在互联网大厂工作的工程师在社交媒体上晒出自己的工资条。他的月薪4万元,扣除个税和社保后到手只有2.8万元左右。
他算了一笔账:每个月社保缴纳接近7000元,一年下来就是8万多,但按照现在的养老金替代率,退休后每月能拿到的养老金可能只有现在工资的一半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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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负担对中等收入群体的消费能力影响明显。清华大学的一项研究发现,中国家庭储蓄率呈现U型曲线,青年和老年群体储蓄率高,中年群体反而最低。
原因之一是家庭收入峰值出现在25岁至35岁,而支出高峰在45岁左右,这个年龄段的人要承担子女教育、父母医疗等多重压力。
人工智能技术的快速发展也在加剧这种压力。今年9月,一家头部互联网公司宣布裁员3000人,主要涉及中层管理和普通技术岗位。
公司负责人在内部会议上表示,这些岗位将逐步由AI工具替代。即使没有失业,这种可能性也让中产家庭不得不增加储蓄,减少消费。
从国有资本充实社保基金的执行情况来看,进展并不理想。2017年国家制定了相关方案,要求划转中央和地方国有股权的10%给社保基金。
但到2025年,实际划拨额仍低于5%,这部分资产的年均收益率只有约1%。2024年这部分收益为264亿元,占当年社保支出的比例不到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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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之下,一些发达国家采取了不同的做法。挪威的主权财富基金主要投资于全球股票和债券市场,年均收益率在6%左右,这部分收益用于补充养老金体系。新加坡的公积金制度允许个人账户资金进行多元化投资,退休时的替代率可以达到70%以上。
回到中国的实际情况,问题的核心在于社保资金来源过度依赖工资收入。随着人口老龄化加剧,这种模式的可持续性面临挑战。
国家统计局的数据显示,2024年60岁以上人口占比已经超过21%,预计到2035年这个比例将达到30%。如果继续让工作人口承担主要负担,社保缴费比例可能还要上升,这会进一步抑制消费和投资。
从储蓄和消费的关系来看,数据也印证了这一点。在可支配收入增长率高的年份,人均消费会加速增长,储蓄率往往负增长;反之亦然。
这说明中国家庭的消费意愿并不低,关键在于收入增长和支出压力的平衡。当中等收入群体每个月要拿出三分之一的收入缴纳社保和个税,自然会影响其他方面的消费。
中国经济正在经历从稀缺到充裕的转型,解决供需失衡需要多方面的努力。
在社保和税收制度上,适当提高资本所得和国企利润对社保体系的贡献,可以缓解工薪阶层的压力,释放消费潜力。这不仅关系到千万家庭的生活质量,也是推动经济良性循环的关键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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