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浦东那栋曾经金光闪闪的写字楼,现在冷得像冰窖。电梯到了那一层,门不开,里面黑着,连保安都说不清这公司到底还活不活着。时间倒回到2024年12月21日,警方一纸立案公告炸了锅——金恪集团,涉嫌非法集资,正式被查。超过30人被带走,但实际控制人王建峰,早没了影儿。有人说他去了国外,银行卡里的钱也早就转移得七七八八。上百亿的资金缺口,上万名老人的积蓄,就这么一夜间蒸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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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早在这之前,苗头就出来了。去年8月,有些老人开始收不到每月该打的钱了。客服解释说是“旅游旺季,资金周转不过来”,让大家再等等。可等到10月,一分钱都没了,电话打不通,门店一家接一家关门。什么湿地公园、葡萄酒庄、4A景区,宣传册上风光无限,实际呢?有的项目根本没运营过,有的刚开业就停摆,连工人工资都发不出。更离谱的是,各地的生鲜店,原本说是服务社区,结果成了拉人头的据点,门口一张桌子,几个穿制服的“管家”天天守着,专等老人路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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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管家”才真是狠角色。不是上来就推销,而是先拉家常。今天问你血压高不高,明天送点鸡蛋,逢年过节拎着礼品上门,住院了还去病房探望。有位老人说得心酸:“我女儿一年回不来两次,他们比闺女还亲。”等感情铺垫好了,话锋一转——“叔叔阿姨,您看我们搞的这个项目,稳赚不赔,十年回本,还能住星级养老房。”合同写的不是理财,是“客房租赁”,听着合法,年化收益却给到10%,比银行高出好几倍。最关键的是,前几个月,钱真的一分不少打过来,谁还会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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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恪这盘棋,从一开始就是庞氏骗局。新客户的钱,拿来付老客户的利息,拆东墙补西墙。只要有人不断往里投,戏就能唱下去。他们租了上海黄金地段的办公楼,墙上挂满奖牌,门口立着气派logo,社区开连锁店,还请明星站台、专家背书。贵州的茶山、云南的酒庄,宣传资料厚厚一沓,拍得跟画报一样。可这些所谓的实体项目,大多亏得一塌糊涂,有的连地皮都没买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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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真正崩的时候,彻底收不了场。总部人去楼空,分公司门口贴满讨债条,员工几个月没发工资,物业断水断电。老人们组团去上海,连楼都进不去。有人抱着宣传册站在楼下,说:“我信了五年,难道这全是假的?”没人敢告诉他们答案。银行把抵押的酒店、房产先拿去抵债,剩下的资产清算后,能分到投资者手里的,恐怕连零头都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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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已经不是简单的高息诱惑了。他们骗的是信任,是孤独,是老人对体面晚年的最后一丝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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