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嫁女儿深夜来电一句“妈我累了”，让我第二天做了个惊人决定

女儿的电话是凌晨两点打来的。

我接起来的时候，手机屏幕的光刺得眼睛发疼。那头沉默了几秒，然后传来她的声音："妈，我累了。"

就这么一句话。没有哭，没有解释，甚至连语气都是平的。但我瞬间就醒了。

我女儿今年二十九岁，嫁到广州快四年了。她不是那种爱撒娇的孩子，从小就要强，考大学那年高烧39度还坚持进考场。这样的人说累，那是真的撑不住了。

"怎么了？"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一点。

"没事，就是突然想跟你说说话。"她顿了顿，"你睡吧，我挂了。"

我说等等，但她已经挂断了。我盯着手机看了很久，旁边你爸翻了个身，嘟囔了一句什么又睡过去了。我躺回床上，睁着眼睛到天亮。

第二天早上八点，我订了去广州的机票。

你爸起床看见我在收拾行李，问我干什么。我说去看看女儿。他说不是上个月才去过吗，我没理他，继续装衣服。他大概看出什么了，没再多问，只说那我也请假陪你去。我摇头，说我自己去就行。

有些事，母女之间说得清楚，加个男人在场反而麻烦。

飞机落地是下午三点。我没告诉女儿我来了，直接打车去了她住的小区。站在楼下的时候，我犹豫了一会儿，最后还是给她发了条微信。她回复得很快：妈你怎么来了？

我说上来再说。

开门的时候，她脸上还带着笑，说你怎么不提前说一声。我看着她，突然就明白了。她瘦了，瘦得颧骨都突出来了，头发随便扎着，穿着件洗得发白的T恤。这不是一个把自己过得很好的人的样子。

屋子里很安静。我问她老公呢，她说出差了。我又问孩子呢，她说在睡觉。我们在客厅坐下，谁也没先开口。

"昨晚为什么给我打电话？"我问。

她低着头，手指绞着衣角。过了很久，她才说："妈，我想离婚。"

这话说出来的时候，她反而松了口气的样子。我倒是愣住了。

不是震惊，是那种早就有预感但还是不太能接受的感觉。我女儿结婚的时候，我就不太赞成。倒不是不喜欢女婿，那小伙子看着挺老实的，工作也稳定。我是觉得广州太远了，来回一趟得折腾一天，以后有个什么事，我们连赶过去都来不及。

但她当时坚持，说爱情就是要勇敢一点。我没拦着，心想年轻人的事，让他们自己处理吧。

现在她说想离婚，我第一反应居然是：早该这么做了。

"他打你了？"我问。

"没有。"她摇头，"他对我挺好的，就是...就是太好了。"

我没听懂。她看着我，苦笑了一下："妈，你知道什么叫PUA吗？"

我摇头。她说，就是那种看起来特别为你着想，实际上把你困在笼子里的好。比如说，他觉得我带孩子太累了，就不让我工作。他说女人不该抛头露面，在家相夫教子才是正经。他说我妈太远了，回娘家一趟太折腾，还不如在家好好休息。他说...他说了太多了。

我听着，手慢慢攥紧了。

"一开始我觉得他是心疼我。"她的声音很轻，"后来我发现，我没有自己的朋友了，没有工作，没有收入，连回娘家都要看他脸色。昨天我跟他说想找份工作，他说那谁来带孩子？我说可以请保姆，他说保姆哪有妈妈靠谱。然后他就出差去了，留我一个人在家。"

她说着说着，眼泪就下来了："妈，我真的累了。我不是累在带孩子，我是累在我好像不是我自己了。"

我在广州待了三天。这三天里，我做了几件事。

第一，我给她办了张银行卡，往里面打了二十万。这是我和你爸这些年的积蓄，本来想着给她买房子的，现在先拿来应急。我跟她说，这钱你拿着，不管你最后怎么决定，至少你手里得有底气。

第二，我去见了她婆婆。老太太看见我挺意外的，还挺热情地招呼我。我开门见山，说我女儿想离婚。她脸色立刻变了，说这怎么可能，我儿子对她那么好。我说好是好，但好得让人喘不过气。她不说话了，半天才憋出一句：你们外地人就是矫情。

我站起来，说那行，咱们法庭见吧。

第三，我带女儿去看了律师。律师说得很清楚，孩子这么小，大概率会判给女方。房子是婚前男方父母出钱买的，写的男方的名字，女方分不到。但这些年的共同财产，可以要求分割。

走出律师事务所的时候，女儿问我："妈，你说我这样做，是不是太自私了？"

我停下脚步，看着她："你知道我当年为什么没拦着你远嫁吗？"

她摇头。

"因为我相信你有能力过好自己的生活。"我说，"但现在我发现我错了。我不该让你一个人面对那么多。所以这次，妈陪着你。不管你做什么决定，妈都在。"

她哭了，哭得很凶。路人都在看我们，但我不在乎。我就抱着她，拍着她的背，像她小时候那样。

后来的事进展得很快。女婿出差回来，看见我在家，脸色就不太好。我们坐下来谈，他坚持说自己没做错什么，是女儿想太多了。我说那好，你要是真心疼她，就让她出去工作，让她有自己的生活。他说那谁来带孩子。我说我来。

他愣住了。

"我在这儿住半年，帮你们带孩子。"我说，"她去找工作，重新开始。半年后如果你们还是过不下去，那就好聚好散。"

这是我在飞机上想了一路的办法。不是最完美的，但至少给了女儿一个缓冲的空间。

女婿没说话，但我看得出来，他有点慌了。一个习惯了控制的人，最怕的就是失控。

现在我已经在广州住了两个月。女儿找到了一份工作，虽然工资不高，但每天回家的时候，她脸上有光。孩子我带着，倒也不算太累。女婿和女儿的关系，说不上好，但也没继续恶化。

你爸隔三差五打电话过来，问我什么时候回去。我说再等等。他说你这是要在那儿养老了？我笑，说也不是不行。

其实我心里清楚，这只是权宜之计。他们的婚姻能不能继续，最终还得看他们自己。但至少现在，我女儿不用再在凌晨两点打电话跟我说"妈我累了"。

有时候我会想，如果当年我坚持反对，她会不会就不会嫁那么远。但转念一想，人生哪有那么多如果。我们能做的，就是在需要的时候，陪在身边。

昨天晚上，女儿下班回来，给我带了份甜品。她说："妈，谢谢你。"

我说谢什么，我是你妈。

她笑了，这是这两个月来，我第一次看见她真正的笑容。那一刻我突然觉得，这趟来得值。

做父母的，大概就是这样吧。你以为你已经完成任务了，孩子长大了，嫁人了，你可以松口气了。结果你发现，这辈子你都放不下心。但说实话，我也不想放下。

毕竟，她是我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