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国硝烟弥漫的商海中,有位不得不提的女子。
创造商业帝国,跃身“女首富”的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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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美国豪捐15亿,拖欠中国人工资的也是她。
身为中国商人,何巧女怎会胳膊肘朝外拐?如今的她下场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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园林帝国崛起
1992 年,何巧女在北京创立东方园林,彼时这家以市政绿化为核心业务的企业,还只是行业内的普通一员。凭借对市场趋势的敏锐把握,公司逐步从单纯的园林工程拓展至生态修复、水治理等多个领域,业务版图不断扩大。2009 年,东方园林成功登陆 A 股市场,成为中国园林行业第一家上市公司,开启了高速发展的新阶段。
此后数年,东方园林陆续承接了北京奥运会绿化项目、多个城市的河道治理工程等大型项目,品牌影响力持续提升。2014 年,国家大力推广政府和社会资本合作(PPP)模式,何巧女迅速抓住这一政策机遇,带领企业向生态治理 PPP 项目全面转型。2015 至 2018 年间,东方园林累计中标 PPP 项目额度超过 1500 亿元,其中 2017 年单年中标额就达到 715.71 亿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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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随业务的狂飙突进,东方园林的市值也一路攀升,2017 年达到峰值 500 亿元,何巧女本人凭借持股比例成为浙江商界知名的女富豪,“园林女皇” 的称号广为人知。
在商业成功的同时,她也积极投身慈善事业,2012 年成立北京巧女公益基金会,将名下 7630 万股东方园林股票捐赠给基金会,当时市值约 29 亿元,基金会以 “保护地球、保护大自然” 为使命,陆续资助了联合国相关气候组织及多个环保项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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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 年 10 月,何巧女应邀出席在美国举办的世界自然保护联盟大会,在这场国际盛会上,她公开宣布了向美国捐赠 15 亿美元的决定,用于当地濒危野生动物的保护工作。这一高调的慈善举动让她瞬间获得国际社会的关注与赞誉,但谁也未曾想到,这场看似风光的捐赠背后,企业的经营危机已悄然逼近。
欠薪风波爆发
何巧女对外豪捐的消息传回国内后,并未收获预期中的广泛认可,反而引发了舆论的强烈争议。就在公众对这笔巨额捐赠议论纷纷时,东方园林内部的矛盾率先爆发 —— 大量员工通过网络平台发声,控诉公司长期拖欠工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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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员工反映,东方园林旗下多家子公司及项目部门存在薪酬拖欠情况,涉及员工超过 2000 人,累计拖欠工资总额达 1.5 亿元,部分员工已连续半年未收到足额薪酬。随着事态发酵,有员工聚集在公司总部楼下,打出要求支付薪资的横幅,相关照片和视频在网络上快速传播,“对外豪捐 96 亿,对内欠薪 1.5 亿” 的标签让何巧女的 “首善” 形象瞬间崩塌。
公众的质疑并非没有依据,看似市值数百亿的东方园林,实际早已陷入资金链紧张的困境。公司高速扩张 PPP 项目的过程中,需要持续投入大量资金,而 PPP 项目回款周期长、资金占用量大的特点,让企业的现金流压力不断增大。2014 至 2018 年间,东方园林的资产负债率从 56.22% 持续攀升至 69.33%,长期处于高位运行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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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致命的打击出现在 2018 年 5 月,东方园林计划发行首期规模不超过 10 亿元的公司债券,最终仅募集到 5000 万元,这场被称为 “史上最惨发债” 的失利,成为压垮企业资金链的 “黑天鹅”。受此影响,公司股价当日暴跌逾 9%,市值大幅缩水,原本依赖债券融资缓解资金压力的计划彻底落空,流动性危机全面暴露。
值得注意的是,何巧女承诺的 15 亿美元捐赠,并非以现金形式即时支付,而是以东方园林的股份作为捐赠标的,且未明确具体的交割时间和执行方案。在企业资金链已然断裂的情况下,这场高调的慈善捐赠更像是一场 “打肿脸充胖子” 的表演,最终不仅未能提升声誉,反而因随后爆发的欠薪风波,让公众对其慈善动机产生了强烈质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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债务泥潭深陷
发债失利与欠薪风波的双重打击,让东方园林的经营状况急转直下。2018 年下半年,公司开始面临大规模的债务到期压力,2019 年一季报显示,东方园林总负债已达 287 亿元,其中流动负债 249 亿元,短期借款 28.65 亿元,资金链断裂的风险进一步加剧。
为化解危机,东方园林尝试了多种自救措施。2018 年 8 月至 10 月,公司先后与民生银行、兴业银行等多家金融机构签订战略合作协议,获得逾 60 亿元银行授信;北京证监局也出面协调,建议债权人暂不采取强制平仓、司法冻结等措施,为公司化解风险争取时间;同年 11 月,北京市朝阳区国资中心旗下基金开始介入,何巧女夫妇转让部分股份引入战略投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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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公司开始收缩业务战线,主动退出多个尚未落地的 PPP 项目,包括总投资 22.5 亿元的汉江仙桃城区段综合整治项目,以及福建龙岩、江苏常州等地的多个子公司股权也被转让套现。但这些举措未能从根本上扭转局面,2019 年上半年,东方园林预计亏损 5.5 亿至 7.5 亿元,与上年同期 6.6 亿元的盈利形成鲜明对比。
2019 年 8 月,何巧女夫妇与朝阳区国资中心全资子公司朝汇鑫签订协议,转让东方园林 5% 的股份,并将 16.8% 股份对应的表决权交由对方行使,正式交出了公司的控制权。此时,东方园林的市值已从峰值时的 500 亿元缩水至 155 亿元,一年多时间蒸发超过 300 亿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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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去公司控制权后,何巧女个人的境遇也急转直下。因未能偿还到期债务,她与丈夫唐凯被北京市第三中级人民法院列为被执行人,执行金额达 3.36 亿元,随后被纳入失信被执行人名单,成为公众口中的 “老赖”。为偿还债务,她名下的豪宅、车辆等资产被陆续拍卖,但面对巨额债务缺口,这些资产的变现只是杯水车薪。
曾经高调承诺的 15 亿美元慈善捐赠,最终因企业破产重整、股权价值大幅缩水而未能兑现,成为一张不了了之的 “空头支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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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的东方园林在国资控股下逐步调整经营策略,但已不复往日辉煌;而何巧女则彻底淡出商界视野,深陷债务泥潭,昔日的 “女首善” 与 “园林女皇” 光环,早已在现实的冲击下消散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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