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周末,我终于下定决心收拾堆积如山的旧物。就在搬动一个放满杂物的纸箱时,不小心撞倒了书桌上的木质相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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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框摔在地上,发出清脆的碎裂声。这是曾念在我入职一周年时送我的水彩画,画的是两棵叫不出名字的树。相框背板的卡扣摔松了,一张对折、几乎泛黄的纸条掉了出来。
那是曾念的字迹:
“和你一起看的每一个黄昏,都比画里的风景更美。我们能不能,不只是同事。”
一时间,我手足无措了。记忆汹涌而至。初入职场,她教我写第一封像样的工作邮件,帮我修改措辞。我们曾一起摸鱼聊天,也一起在加班后的深夜,站在公司露台上看城市的灯火,聊着不着边际的未来。
我对她,当然不止是感激。悄然滋长的好感,像春日抽条的嫩芽,始终被我按捺在心底,畏缩于职场关系的界限,怯懦于可能被拒绝的难堪,始终没能说出口。
后来,我们都去了另外的公司,自然而然就少了联系。这幅画,也在我书桌上放了3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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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种强烈的、名为“或许当初”的念头拽住了我。我盯着手机里那个久未点开的头像,内心天人交战。我不得不喝酒鼓劲。从冰箱里拿了瓶江小白,是20年生产的,难怪最近网上不少人说变好喝了许多。
借着酒劲儿,我在对话框里敲下:最近你怎么样?
按下发送键的瞬间,心跳如擂鼓。
然而,几乎就在下一秒,屏幕上弹出:消息已发出,但被对方拒收了。
她删了我。
那一刻,所有鼓起的勇气,所有翻涌的情绪,都像被针扎破的气球,迅速干瘪下去。原来,人生有些路口,错过了就是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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