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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我二十八年的人生,只做一件事,追着苏淮跑。
等年我父母以丰厚嫁妆敲开苏家门,我以为终于摘到了月亮。
新婚第二天,他说他已经娶了我。
五年的婚姻中,我们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
当我接受这种生活时。
他的白月光回国了。
我终于明白我这二十多年白活一场。
回到父母身边,反哺爱我的人才是最重要的事。
我舍弃了他,收回对他的爱。
01
我的嫁妆打入他公司账户的当天,他开始不接我电话,不回家。
我气了,跑到他办公室质问,他却冷冷的看着我。
“泰岚,我已经娶你了。”
我砸了他的办公室,告诉他,如果他不回家,我就让父亲断绝一切生意往来。
他父母听说了,跑来当着我的面,狠狠的打了他一顿,还逼着他下跪向我道歉。
他愣住了,看了我很久很久。
最终当着他父母的面,下跪道歉。
从那以后,他会回家,可再也没有多看我一眼。
我们生活在一个屋檐下,没有说话,没有眼神交流,是最最陌生的合租室友。
可当时的还没有经历过家庭的变故,小孩子心性主导一切。
认为自己特别牛,让他回家他就只能乖乖的回家。
虽然也感觉到一些不对,可还没明白哪里不对。
我让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我让他陪着我逛街,他就提着包跟在我后面。
我让他尝尝我做的菜,他也真的就是尝一口。
我似乎得到了苏淮,可又似乎没有得到。
现在想想,我当时确实很作,并没有拿他当人,而是做了自己予取予求的宠物。
我以为的是爱,其实是得不到的占有,是征服欲作祟。
02
婚后第五年,他去接白月光宋知甜飞机时。
我找到了小时候的跟屁虫王海南,王家小少爷。
他好奇的打量我,问我怎么今天这么有空找他,没跟着苏淮跑。
这个圈里的人都知道我这二十多年的人生是对苏淮死缠烂打,追着他跑。
我提出做个交易。
他想了想同意了。
我和王海南特意好好捯饬了一番,参加女明星许星遥主演的电影首映。
我特意将胳膊挂在他胳膊上,营造我们很亲密的形象。
“喂,做戏做全,记得对我笑,眼里只有我的笑。”
“大姐,你已经说了很多次了。”
我和王海南正在接受媒体的疯狂拍照。
记者们不讲武德,闻到味的苍蝇。
呸,我才不是屎。
“两位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会一起出席这次首映?”
“王小少爷和许明星结束了?”
“能介绍下身边这位女伴吗?”
嘈杂的声浪中,终于看到了苏淮。
我赶紧拉过王海南,踮起脚,在王海南脸上浅浅的落下一吻。
记者们更加疯狂,闪光灯不停。
要不是有遮挡拦着,这些蚊子得吸光我和王海南的血。
苏淮人未到,声先到。
“泰岚,你在做什么?”
他拉着我的胳膊质问
“你们什么关系?”
看着他脸上明显带了的怒意。
我勾唇一笑。
更加用力拉住王海南,这小子实在不给力,就这么一句质问就想跑路。
“和你有关吗?你不也带着宋知甜吗?敢问,你们又是什么关系?”
苏淮脸色灰暗的看着我。
宋知甜主动拉过他的手,甜甜的叫着。
“岚姐姐,你不要误会,我和苏淮哥哥请清清白白的,不是你想的那样的。”
我想的哪样?
清清白白!
我还没接话呢。
苏淮一把拉过宋知甜在她嘴上落下一吻。
在场的记者们嗅到了多层八卦,疯狂的挤过来。
有人已经查清楚了我们四个的关系。
“苏总,请问您和妻子泰岚女士离婚了吗?”
“苏总,据说您一直的白月光是身边的宋女士,那么现在已婚的你,和宋知甜女士是什么关系?”
“您今天为什么没有牵着妻子而是宋女士的手走红毯?”
“泰岚女士,您怎么看待自己的老公牵着白月光的手走红毯?”
“您和王小少爷是什么关系?”
“王小少爷,您和许星遥分手了吗?您的一生爱她一个的誓言忘记了吗?”
四面八方的声音差一点将我们淹没,这些苍蝇是一定要吸出血来。
就在主办方试图驱散记者时。
“我和泰岚女士,没有离婚!我们是合法的夫妻关系。”
苏淮的话一出,在场瞬时安静下来,大家一下子被镇住了。
“而且我并没有计划离婚!”
我被烤的外焦里嫩,不太明白他这是演哪一出。
宋知甜的脸色很不好。
经过这么一闹,内场安排座位的老板犯了难。
看着出来打圆场的老板,我主动提出,分开坐咯。
苏淮冷冷的飘了我一眼:“坐一起。”
这世界真就是个看谁有钱的社会。
因为我和苏淮坐到了一起,宋知甜坐在他右手边。
王海南全程都不在状态,忙着和他的女明星在手机里吵架。
我的右侧是苏淮,天啊,我都不敢想象这事。
毕竟上一次我们坐在一起看电影还是刚结婚第二天,我要求的。
那是的我作威作福的逼着他天天陪着我,一旦发现他有一点点的不乐意,或者冷脸,我就以不拿出陪嫁,回家告状要挟。
记得看的是《熊大熊二大电影》,真的好羞耻,我当时那么幼稚。
03
电影很快开场,全场暗了下来。
我正襟危坐,假装全心看电影。
其实侧着耳朵听。
宋知甜在和苏淮咬着耳朵说悄悄话。
我急了,这TM当着我的面演卿卿我我的一出,叔可忍,婶也不能忍。
我找我的僚机。
咦,王海南呢,座位空空。
这我就尴尬了。
我偷偷拿出手机,给他发信息。
他回复:“大姐,我在后台忙着解释,她生气了。说明她心里是有我的。”
我擦!
太不靠谱了。
我气的很,心里骂死他呀的。
“你的小情郎怎么不见了?”
苏淮的低语,我当做没听到,故意不搭理他。
他却不放过我,耳朵凑过来,一把抓住我的胳膊拉过去。
我直直撞进他怀里,不小心发出声音。
前面的人纷纷回头看我,我赶紧低头。
想也知道现在全场的人在想些什么。
“你这么急嘛,大庭广众下,对我这么急切?”
苏淮的打趣声。
我懵了,明明是他拉的我,还装出一副我主动贴他的。
他有女伴在身边,还说出未离婚的话,他到底什么意思。
离婚一直是他想做的事,他厌恶我,讨厌我,按照他说的,看到我都让他反胃。
当年娶我都是被逼的,现在他发达了,我父亲的生意一落千丈,他终于站起来了。
他可以为所欲为,可以一言九鼎,可以将我踩在脚下了。
我提出离婚,不应该正是他想要的嘛。
而且现在他的小青梅白月光宋知甜离婚回国了,再也么有能阻挡他们的了,他们可以正大光明的走在一起了。
我搞不清楚他的反反复复,猜不透他的心思。
气死了我,我真的不想再他被当猴耍。
他不让我好过,那就谁也别好过。
我摸索着伸出手去。
他突然身体挺直,用力抓着我的手。
声音里带着焦灼“你在玩火?”
低沉的嗓音在我的耳朵下侧吹气,引的我全身麻酥酥的。
多年的夫妻生活,他自然知道我的敏感点。
黑暗中,我和他呼吸可闻。
他的脸凑过来,两个人的嘴贴到一起。
我似乎听到宋知甜在小声的喊他。
可他并不放过我,一直在我的嘴里攻城略地,用力将我摁在他身上。
身体的本能反应让我不自觉的发出一声嗯,他赶紧堵住。
我都快无法呼吸了,他终于放开了我。
他似乎很满足,拇指在我的嘴上摸索。
而大脑晕乎乎的我,却像木偶一样。
他侧在我耳边:“乖,跟我走。”
我迷迷糊糊的被他牵着手,在黑暗里站起身。
宋知甜阻拦,差一点将我绊倒,他的大手接住我,一把将我抱起。
靠在他心口上,听着他有力的心跳。
上一次他抱着我是婚礼过火盆,当时的我满心欢喜,以为自己终于嫁给爱的人。
忽略了当时的他故意将头侧过去,躲过了我的靠近。
等我明白将要要发生什么时,苏淮已经将我摁倒在车里。
我试图推开他,他却用力将我箍在他的身下:“晚了,是你先玩火的。”
这一次他来的更猛,用力撬开我的嘴,一路攻城略地,不给我一丝的喘息之机。
在他撕我衣服时,我还在试图说服他冷静一点。
他却扔下一句轻飘飘的:“我们是合法夫妻,我只是再尽一名丈夫的责任。”
他的嘴故意在我的敏感点反复磨蹭,我终于忍不住,主动勾住了他的腰。
这个动作让他更加兴奋,用力抱紧我。
两个人不知天地为何物。
就在地下室的车里,完成了生命的大和谐。
结婚多年来,我们自然有很多夫妻生活。
毕竟刚结婚时,我是满心希望尽快生下我们的孩子。
可他总是敷衍了事,我的肚子迟迟没有动静。
我心急的很,想去医院检查。
他却阻止,还说没必要。
他父母那时比我还急。
当时我父亲的一举一动关系着苏家生意的起伏,他们着急用孩子拴住我。
可又不敢对我催生,反而总是当着我的面对他各种催催催。
他说已经在努力了,可能是缘分未到。
我亲自给他搞各种药补,鲍鱼,牛鞭,甚至一些虫子,反正就是变着法子的让他吃。
晚上催着他和我搞,他每次都是匆匆几下就去卫生间待很久。
想来那时候他是在偷偷服用避孕药物了。
没几年我父亲的生意出了事故,他的事业越来越好。
他对我的态度急转直下。
某天我回家发现卧室里已经没有了他的物品。
在二楼的客房找到了他的衣物,阿姨说是他吩咐搬过来的。
那么多房间,却偏偏选择了一间离我们的卧室最远的一间。
自那天,我很难见到他。
虽然是同一个别墅,可我并不知道他是否回来过,是否睡在客房里。
我哭过,闹过,找他吵架,要求他搬回去。
他甚至没有了以往的敷衍,反而是冷冷的看着我。
告诉我:“别作,现在不同于往日。”
初始我还不明白,他指着我的鼻子:“回你家,问问欠了多少钱!”
我气的跑回家,本来是想找父母诉苦撑腰。
看着满头白发的父亲,唉声叹气的母亲,抱着头的哥哥…接连不断的催债电话。
搬空家具的工人,贴封条的法院人员。
终于明白了他的所指。
狭小逼仄的小房子里,妈妈做着饭偶尔传来抽泣生,爸爸挨个打电话求人,哥哥的电话里传来的讥笑声。
我终于明白,自己不是小孩子,再也没有了以前作天作地的资本。
而苏淮是我,甚至我们家唯一的救命稻草。
我父母的余生及哥哥的未来,就挂在他身上。
父亲问我苏淮有没有难为我,我终于学着撒谎:“没呢,他对我挺好的,特意让我过来看看,这些钱就是他给我的。”
父亲仔仔细细的看着我的脸,似乎想说什么。
我赶紧的拉住他的手:“爸爸,我长大了。我的事自己能处理好,你们不用为我 操心的。”
妈妈接过话头:“岚岚,让苏淮帮帮咱家啊,你去和他好好说说。”
哥哥叹了一口气:“别难为妹妹了,生意上的事妹妹还小不懂的。再说当时他家落难,咱也没有伸过手。”
“可当时咱给岚岚陪嫁的嫁妆是填了他家的窟窿,否则怎么会有他的今天。”
妈妈急着分辨:“他总要记的这份情的。”
爸爸打断:“算了,生意上的事勉强不得,只要他别因为我们现在这种情况,对岚岚不好,就烧高香吧。
岚岚你记住,如果他对你不好了,你就回来,爸爸就是去捡破烂也有你一口饭吃的。”
“我去送外卖也能养你。”哥哥补充道。
我看着爸爸,眼泪不自觉的留下来。
一家人抱着头大哭。
他们宠了我二十多年,爱了我二十多年,时时刻刻都想着我,念着我。
我想要的,他们总是无条件支持,帮我拿到。
现在是我该反哺的时候了。
我已经是一个二十八岁的大人了,我不在是小孩子。
我必须承担起自己的责任。
04
苏淮的报复开始了,首先是对我进行经济管控。
我将手里所有的现金留给了父母后,准备回去,司机的电话迟迟么有接听。
很久后一条短信:“太太,少爷交代让您自己活动,车子不配给你了。”
刚下车时,司机王叔欲言又止的眼神,和抿了好几次才挤出嘴的那句:“太太,您多保重。”
原来如此。
我想打个车,却发现自己根本没有能用的信用卡,出嫁至今用的也是父母的副卡,早都停掉了。
苏淮作为我的丈夫,偶尔会留现金在柜子里,我已经拿光了。
我试图借钱,翻遍了朋友圈,却发现自己没有朋友。
我这人满心满脑的追着苏淮跑,其他的人都么有用心过。
平日那些吃吃喝喝的名媛贵妇们,只会换来笑柄。
从我父母的老破小到别墅有十五公里的路,走路要三个多小时。
烈日的阳光照在我身上,脸上,我早已经满头大汗,全身湿透。
脚上的鞋是高跟,已经磨出了水泡,出血,每走一步都是钻心的疼。
我一步步瘸着腿挨着走。
遇到了扫马路的阿姨,看见了装运垃圾的大叔,急着超车送外卖的小哥,饭店门口,被老板训话的服务员。
路过一个臭水坑时,过路的车溅了我一身水。
我无力反抗,只能眼睁睁看着车开走。
就是跺个脚,骂句脏话我都没力气做。
我闻到了自己身上的臭味,嗖味。
头发湿漉漉的黏在身上,特别难受。
一个陌生男子堵路,对方轻薄的眼神扫了我全身,发出啧啧的声音:“跟哥玩玩,50!”
我呆站着,在他即将拉我胳膊时,终于反应过来他的意思。
用尽我全身的力气推开他,疯狂的跑。
我哭的很大声,后面传来骂人话:“臭精神病,晦气!”
我抱着头哇哇大哭,发现自己的世界真的只有苏淮。
我这二十多年都在围着他转,我并不了解这个世界,从来都没有进入过真实的社会。
是我的父母对我保护的太好了。
他们为了打造了一个小公主家,我想要的他们尽全力帮我搞定,送到我的手边,苏淮也包含在内。
我感觉到头晕晕的,烈日烤着我。
我拨出了苏淮的电话,对面在响了多声后终于被接通。
我带着满心的期盼逼着自己低声下气的求他安排司机来接我。
却只传来他冰冷的一句:“自己解决。”
“啪”
电话挂断。
等我终于一步一血的挨到家门口,按响门铃,却迟迟没有人开门。
隔了好久好久,阿姨开了一条缝,为难的看着我。
“太太,我不敢放您进去的。”
阿姨的眼睛躲闪着我。
我明白了,不想为难下人。
我独自站在路上,接受烈日的暴晒。
背上,脸上火辣辣的疼,我感觉好晕,嘴好渴,好想躺下睡一觉。
我用尽全力疯狂的咬破自己的嘴,一口血沫的味道冲击着我的鼻子。
我不能倒,今天进不去这个门。
我和苏淮就结束了,那么我父母兄弟的生活将没有着落。
走回来的路上,我已经想明白了这个点。
我不知道自己站了多久,晕乎乎的大脑只感觉似乎没有那么热了,自己的影子一点点拉长。
朦朦胧胧中,我似乎听到了开门的声音,阿姨在喊我过去。
我抬起头,挺起身走过去。
终于迈进了门,公公已经站在大门内,扫了我几眼,声音里带了嫌弃:“知道错了吗?这些年你的性子太过娇惯,也是时候好好磨磨。”
我用力捏紧手,让自己尽量保持清醒:“嗯”。
又传来婆母的声音:“我们苏家的儿媳妇要衣着得体,伺候丈夫,孝顺公婆,持家传宗。
你看看你什么样子,这些年一儿半女都么有给苏家生育。
从明天开始你五点钟起床跟着我好好学习怎么做苏家的儿媳妇。”
我用尽全力将脚抓地,不让自己倒下。
压着嘴巴吐出一句:“儿媳明白了,儿媳一定好好学。”
我终于还是撑不住,身子控制不住的开始打晃。
婆婆却未停口“死丫头,你看看你什么味啊,臭死了!”
曾经,公婆亲热的叫我岚岚,一口一个喜欢我,说我是他们的亲女儿。
更是还时不时送亲手做的饭菜,笑着看着我吃下去。
“行了,快上楼洗洗。”
我用力抬头,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的苏淮,原来他在,一直都在。
他拿着一份报纸,气定神闲。
我抓紧扶梯上楼,逼着自己不能倒,身后传来公婆的话。
“你说你还放她进来做甚,直接撵走算了。
找个听话懂事,会生的。”
“你妈说的在理,我们急着抱孙子的。”
眼泪冲刷着脸颊,好疼好疼。
咬着唇,不让自己哭出声。
远远的传来苏淮的声音。
“行了,我的事不需要你们插手,没什么事就回去吧。”
05
当天晚上,我全身发冷,开始发烧。
可又不敢找苏淮送我去医院,担心他会嫌弃我多事。
躺在床上捂住被子,终于熬到半夜。
听着没有动静了,挨着一步步下楼,想去客厅药盒里找点药。
脚步虚浮,加上大脑烧的晕乎乎的,等我发现自己倒下去,来不及了。
我从楼梯上直直滚下来,感觉到自己骨头撞散架了,头后面有湿热的东西逐渐流出来。
等再次睁开眼睛,看到苏淮站在我面前。
我害怕他嫌弃我,试图爬起来。
“对不起,你别生气,别厌恶我。”
我想我的声音一定很难听,因为苏淮的脸色明显变了。
等我再次醒过来,已经是在医院里。
是医生在说话。
“你怎么当家属的,病人高烧晕厥都不知道。
滚下楼梯,这就是她命大,否则直接送殡仪馆了。”
很久很久以后,远远的传来一声“嗯。”
06
我在医院里住了好久,阿姨照顾我,变着花样的给我送饭,司机还亲自推我出去晒太阳。
他们满脸笑的叫我太太。
似乎前期的冷脸从来都没有过。
可我更加惶恐,因为苏淮没有出现过。
我也不敢联系他,心里七上八下的不安,他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是不是嫌弃我。
可我还有事求他。
我想苏淮是厌弃我的,甚至可能是狠我的,我想求他帮父亲和哥哥,很可能会适得其反。
毕竟当年,我父母也没有主动帮他的生意。
就这么赖在他身边,并不能帮助家里。
我打电话给他,是秘书接的。
秘书说他在忙,有空会联系我。
我只能等着。
没有等到他的电话,却收到了好多张他和宋知甜的照片,照片中他们拥抱在一起。
他为穿着睡衣的宋知甜吹头发。
视频中,宋知甜穿着清凉,贴身的吊带妖娆的走向站在阳台的他。
我能说什么呢?
他一直爱着她,如果当年不是我的死缠烂打,加上他家生意出了问题,他们两个早在一起了。
他们才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是金童玉女。
我彻底死了心。
咨询律师离婚的事。
宋知甜却突然跑来医院看我。
猜不透她玩的这是哪一出,刚给我发过照片。
她甜甜笑着,对着众人一口一个自己亲自熬住了四个小时的鸡汤,给我补补身子。
可当病房里只有我和她时,冷冷的看着我。
“你怎么还不离开?你还想缠着他多久?他不爱你,你在他心里什么都不是。”
“听说你父亲的生意欠了很多钱,你已经没有依仗。”
我气了,我和苏淮怎么样,那是我们的事,还轮不到她这个小三蹬鼻子上脸。
“那又怎样,我依然是苏淮的妻子,是他明媒正娶过来的,只要我在一天,你就是小三,是转不了正的。”
一碗鸡汤泼在我脸上。
我忍不了一点,对着她一巴掌扇过去。
她的脸上留下五个印迹。
她踢我,我扯她头发,两人就这么打了起来。
等我们被人分开时,她已经躲在苏淮怀里哭。
他满脸心疼的抱着她,却在看到我时,一脸的厌恶。
“你做的好事!”
“是她先挑衅我的。”
“行了,你都有力气打人了,那就出院,回去好好反省。”
我刚想说话,却被他冷冷的一眼吓住了。
他护着宋知甜走了,带走了阿姨和司机。
我又一个人了。
这种时候,我明白自己怎么都不能回父母那边,那是给他们心窝里撒盐,捅刀子。
我只能走回别墅区。
这一走就是四五个小时,原本还是白天,好的是盛夏已经过去,没那么热了。
我一路想着自己这些年的所作所为,一路加紧步伐。
一辆黑色的面包车停了下来,突然下来两个人,迎着我走过来。
我瞬时汗毛直立,大叫着救命疯狂的转头跑。
却还是被抓住。
等我反应过来,已经在车里。
堵了嘴,两个带着头套的让人对着我的脸扇巴掌,疯狂的扇。
我的脸上火辣辣的疼,感觉自己已经飘了起来。
有人拿起手机,视频里是宋知甜。
我呜呜叫着,却换来她的大笑声。
“泰岚,你个小贱人,扇脸舒服不?你霸占着那个位置,可他的人和心都在我这里。”
说着她拿出一个蓝色封皮的日记本,讥笑的看着我。
“呦,你还写日记呢,你说如果我将这本日记拿给苏哥哥看,他会是什么反应?你父母兄弟还能不能见到明天的太阳。”
我心神俱震,连连摇头,这个是我隐藏最深的秘密,一定不能让他看到,一旦他看到。
我都不敢想。
他会做什么。
宋知甜看到我的表情,哈哈大笑着:“不想让他看到,那就赶紧离婚,离开他。”
我连连点头,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
原本我也是要和他离婚的。
其实自她回国,我就知道明白了苏淮不爱我,他的心依然在她那里。
手下的人又是对着我的肚子一拳一拳的打。
嘴里骂骂咧咧的听不清楚说的什么。
我好疼,恨不得就这么死了算了,可对方似乎就是不想让我晕倒,一定要我清醒的受着。
一旦我晕了,又将我弄醒,继续扇脸,打肚子。
我不知道过了多久,被一脚踢下了车。
我整个人磕在马路上,后脑勺上又感觉到有温热的液体。
我想应该是又磕到脑子了。
我怎么这么倒霉。
刚刚出院,又被打这么一遭。
其实想想,因为爱苏淮,宋只甜恨不得剁碎了我。
我活了二十几年是个没什么用的人,一直都是家人照顾我,护着我。
我这一辈子吃过的最大苦,就是爱上了苏淮。
如果我就这么死了,是不是能给我父母和哥哥减轻点负担。
如果我死了,苏淮应该就不会那么狠我父母了吧,他会不会处于愧疚帮帮他们。
那怕就是因为晦气,将我当年带过来的彩礼还给我父母也是好的。
至少我父母能有个养老钱,哥哥还能有个娶老婆钱。
我想了很多,感觉到自己越来越冷,老天爷终于要带走我了。
牛头和马面是牛/马头人身,还是人头牛/马身?
“泰岚,你又在装什么?”
我听到了苏淮的声音。
我看着他,这是我临死之前的幻境吗?
那就好好告个别。
“苏淮,你美梦成真了。
我们都不用离婚了。”
“从今以后,你再也不用生我的气,厌恶我了。”
我想了想补充到:“苏淮,看在我当年带过来的嫁妆填了你的窟窿份上。
等我死了,求你给我父母哥哥一笔钱,让他们有个活路。”
我听到一声长长的叹气。
他焦急的抱着我,眼睛红红的。
“你不可以死。
泰岚,你如果敢死,我就对你父母哥哥下手,你的日记我早都看过了。”
07
血从我的鼻腔里流出来。
他在为我焦急吗?
宋知甜这个小绿茶,我明明答应了她,还泄露我的日记。
我就是做鬼,也得去阎王爷那里告她。
呵呵,我都快死了,他急什么呢。
当年他对我视而不见,却一直焦急的围着宋知甜转。
宋知甜回国的第二天,他一定要我出席她的接风宴。
饭桌上有人拿我倒追,死缠烂打得到他打趣。
还有的人说起当年他为宋知甜送早饭的学生时代。
有人起哄,劝他们两个喝一杯。
我刚要发作。
他却摆摆手,打个圈圈岔过去。
那天饭后,大家都走了,就留下我们三个。
宋知甜一口一个不好打车,他提出送她。
我跟着他,宋知甜已经坐在副驾驶上。
我有点不悦,婚后五年我几乎没做过他的车,更谈不上副驾驶位。
可我是要脸的人,我对宋知甜提出换位置。
可却换来他冷冷的声音“知甜,你坐。你后排,或者打车回去。”
我气鼓鼓的上了车。
一路上就听着他们两个谈的火热,都是小时候的事。
而我这个正妻只能孤零零坐着。
我越听越气,正准备发作。
砰一声,车子撞上了什么东西,才堪堪停下来。
我头晕脑胀,感觉整个身体很疼很疼。
前排传来宋知甜呻吟声。
有人群冲过来,砸窗救人。
迷迷糊糊中我被拉出车外,看到的是他抱着宋知甜。
就在我一米之外,他满脸焦急的抱着她,一直在为她擦头上的血。
而我被救护医生测量身体,医生告诉我,我只是有一点擦伤。
我想回家,可医生一定要我坐救护车去医院。
到了医院,被推着各种身体检查。
等我从最后一个检查室出来,远远的看到苏淮和医生聊着什么。
他满脸的严肃,眉头紧皱。
我赶紧躲在一边偷听,却只听到几个词“报告单上有阴影,很难有孕”。
我心神俱震,想起多年来我努力想要怀上他的孩子,却迟迟没有动静。
原来我是生不了孩子。
我呆愣愣的,他看到了我。
示意医生不要说了,更加做实了我的想法。
他撇下医生走向我,我张嘴问出“我是不能有宝宝吗?”
他满脸沉重,让我赶紧回家休息。
走廊里传来宋知甜叫疼的哭喊声。
他跑走了。
我路过病房时,看到他抱着宋知甜。
宋知甜满脸泪水的挂在他身上,他轻柔的擦拭她的眼泪,语气温柔的哄着她。
我满眼的流水再也抑制不住,终是落了下来。
他从来没有那样温柔的对我。
我所期望的生一个他的孩子也没有可能了。
我彻底死了心。
可我的心好冷,心里的窟窿越来越大。
我终于明白,刷存在感并不会让对方多看我一眼,反而只会让对方厌弃我。
有些事勉强熬日子是没有意义的。
过去的事已经过去。
我吐出一口血,呵呵一笑。
“苏淮,再见了。”
8
等我再次醒过来时,依然是在医院。
围着我的是父母和哥哥。
他们擦着眼泪的告诉我,我能捡回一条命,是我走了大运。
父母每天变着花样的炖汤为我补身体。
我没有提苏淮,他们也没有提。
在我出院跟着父母回家的当天,苏淮出现在我的面前。
哥哥看到他,冲上去打他。
爸爸质问他,为什么如此待我。
妈妈让她滚。
他没有反抗,也没有反驳,只看着我。
我安抚了他们后,独自留下我和他。
我将一份离婚协议推给他。
“苏淮,我们离婚。”
他接过去。
银行卡传来提示音。
我看着卡里的5000万,当年我的陪嫁是2000万。
他看出了我的惊讶,轻飘飘的留下一句:“利息,货币贬值。”
原本我想过他会讨价还价。
毕竟这些年,我只是吃喝玩乐,追着他跑。
让他陪着我玩,让他为我提供情绪价值。
而我花了他很多钱,我真的什么都没做。
没有为他做过一顿饭,没有照顾过生病的他。
也只会在他不舒服时,跑去找阿姨来。
我想我确实没有尽到过一个妻子的责任。
我将钱拿给父母兄弟。
他们担忧的看着我,我摆摆手。
“我不爱他了,现在离开是最好的。
以后等赚到钱了,我要包养十个小鲜肉。”
哥哥说有了这笔钱,就能先采购一些原料,让厂子转起来,就有了希望。
看到父母和哥哥的笑脸,我想我终于为爱自己的人做了一点事。
从今以后,我泰岚要成长起来。
我剪短了头发,扔掉了高跟鞋,换上了运动鞋。
跟着父亲和哥哥跑源头工厂一家家选材料,招聘工人,和他们打交道。
跟着父亲学习安排当天的生产任务,检查合格率。
跟着哥哥跑渠道,推销商品,酒桌上喝下一杯杯白酒,说尽好话。
跟着妈妈学习算账,熬夜记录进出款,做报表。
偶尔休息的日子,我翻阅菜谱,学着做饭。
刚开始时,妈妈笑着讲我的菜就是路边的乞丐都不吃,可每次她和爸爸哥哥都吃光光。
虽然我看到他们狂喝水,可他们总是那么捧场。
我一次次做,做的越来越好。
爸爸欣慰我的长大,可以为他们分担。
哥哥说以后我们兄妹打天下。
妈妈说让我不要太辛苦,头发可以留起来的。
父母哥哥劝我多休息,不用为家人做这些。
可我很喜欢,看着他们的笑脸,我才明白家的意义。
忙碌的日子匆匆而过,转眼大半年过去了。
又一个季度后,我们一家人围坐在一起,吃着我做的饭。
父母和哥哥说一些欠债已经在陆陆续续的还,以后的日子会越来越好。
看着开心的他们,我很满足,这种踏实的幸福感是我这么多年来的第一次。
9
自从离婚后,我再也没有听到苏淮的消息。
想必他早都和宋知甜结婚,说不定还在都快落地了。
毕竟他一直爱着她,宋只甜这次回国就是奔着两个人在一起来的。
和哥哥参加一个商务会谈,不想遇到了宋知甜。
她看着有点憔悴,眼角的皱纹粉底厚厚的却遮不住。
我刚想躲开,她也已经看到了我。
看到她手上带着的大钻戒,我诚心的送上一句“恭喜。”
“泰岚,你可真是心机,到现在还在装。”
她气鼓鼓的看着我。
她已经得偿所愿,为什么还对我抱有如此大的敌意。
我都没有追究当年她对我的所作所为。
其实好多个夜里,我都在想。
这段关系,真说起来,我也没有比她好多好。
我现在每天看着账户余额,听着机器的喧嚣声,真的已经没有心思为情情爱爱操心了。
远处有人叫她。
刚还对我冷脸的她,快速的换上一副笑脸。
她跑到一个大腹便便的男人身边。
男的似乎对她不满意,不知道说什么,她一直在点头陪着笑脸。
哥哥凑过来,摇摇头“那是她新嫁的老公,带着两个成年子女的老色头。
她又不能生育,日子只会越来越难。
要不是看她过的不好,就她对你做的那些事,我可不会放过她。”
她不能生育!
可明明是我不能生育!
我震惊的问出口。
哥哥白了我一眼,满脸不争气的点了点我的头。
“你身体好着呢,当年出车祸的体检报告,我看过的。”
从哥哥的讲述里,我知道了她家在海外的投资失败后。
原本她当年高攀的夫家,就看不上她了。
她被家暴流产后惨遭抛弃,对方以她不能生育提出离婚,搞得外国的圈子里人尽皆知。
家里安排她回国是期望找个可以挽救家族生意的对象。
她离异又不能生了。
家庭败落,自然很难。
她看上了苏淮,有意再续前缘。
苏淮是她最好的归处。
可苏淮并无娶她的意思。
哥哥还在讲。
可我只知道她没有嫁给苏淮。
怎么可能呢?
苏淮心心念念了她这么多年,怎么会不娶她!
哥哥推了推我“其实这半年多来,生意能够做起来,是他在后面默默的帮助。”
“你们两个,一个明明心里有,却装作不爱了;一个明明还爱着,却不敢说出口。
简直一对拧巴冤家。”
“你那些疑惑,自己去当面问清楚!”
哥哥推了我一把。
我看到了苏淮,他站在远处看着我。
阳光洒在他的身上,好看极了。
就像多年前,我第一次见到刚刚转学过来的他。
我想我是当面问问他。
(故事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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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木子李 故事虚构,不要对照现实,喜欢的宝宝点个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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