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与和平》经典段落摘录

第一卷

1. 关于奉承与友谊

"即使在最亲密的朋友之间，奉承和赞扬也是需要的，就像车轮需要润滑油一样。"

2. 安德烈公爵对战争与信念的思考

"如果大家都是为自己的信念而战，那么就不会有战争了。"

"那就太好了。"

"也许真的是太好了，但永远不会有这么一天……"

3. 安德烈公爵对婚姻的悲观看法

"永远，永远不要结婚，我的朋友。这是我对你的忠告。当你还不敢说你已经做到你能做的一切以前，当你还没有停止爱你所选择的女人，还没有把她看清楚以前，千万不要结婚，不然你就会大错特错，以致不可挽回了。到老得不中用的时候再结婚吧……不然你身上一切美好、高尚的东西都会毁灭掉的。一切都在琐碎小事上消磨掉了。真的，真的，真的！别这么吃惊地望着我。如果你对自己的前途有所期待，那你每走一步都感觉到，给你准备的只有客厅，在那里你将要成为与宫廷的奴仆和白痴同类的人，除此之外，一切都完了，处处行不通……就是这么回事！……"

4. 人们对战局的迷茫

"人们对整个战局毫无所知，他们谈论和平，但不相信和平有可能实现；谈论打仗，又不相信战斗在即。"

5. 罗斯托夫对皇帝的狂热崇拜

"'我的天啊！如果他命令我马上就跳进火里，我该多么幸福。'罗斯托夫想道。"

6. 历史与个人的比喻

"皇帝大本营从早晨开始的集中活动，好像大钟楼的中心主轮发动的第一个活动，给以后的一切活动以动力。一个齿轮慢慢地动了，带动了第二个、第三个，这些齿轮、滑轮、小齿轮，旋转得越来越快，于是自鸣钟开始打点，跳出报时的数字，指针开始均匀地移动，指示着运动的结果。

军事机器也像钟表机械一样，一旦发动就必然达到最后的结果些暂时还没有事的部件，在动力未达到之前，漠然地一动不动。轮轴咬着齿轮呼呼地响，滑轮快速地咝咝旋转，而近旁的一个齿轮却纹丝不动，仿佛就这样屹然不动地停几百年；但到了一定的时刻一被杠杆抓住了，于是它就顺从活动的规律，轧轧地转动起来，汇成一个其结果和目的为它所不理解的行动。

在钟表里，无数各式各样的齿轮和滑轮的活动，其结果仅仅是时针均匀缓慢的移动，同样，十六万俄国人和法国人的复杂活动一一他们所有的热情、愿望、悔恨、屈辱、痛苦、激情、骄傲、恐惧、喜悦等等的活动，其结果仅仅是奥斯特利茨战役，即所谓三皇大战的失败，也就是世界历史的时针在人类历史的表盘上缓慢的移动。"

7. 安德烈公爵在奥斯特利茨战役负伤后的顿悟

"怎么啦？我倒了？我的腿发软。"他这样想着仰面朝天倒下去。他想睁开眼看看法国兵和炮兵搏斗的结果，想知道那个红发炮兵有没有被打死，大炮被缴获还是被救下来。但是他什么也没看见。在他的上面除了天空什么也没有，一高高的天空，虽然不明朗，却仍然是无限高远，天空中静静地飘浮着灰色的云。"多么安静、肃穆，多么庄严完全不像我那样弃跑，"安徳烈公爵想，"不像我们那样弈跑、吶喊、搏斗。完全不像法国兵和炮兵那样满脸带着愤怒和惊恐互相争夺探帚也完全不像那朵云彩在无限的高空中那样飘浮。为什么我以前没有见过这么高远的天空？我终于看见它了，我是多么幸福。是啊！除了这无限的天空，一切都是空虚，一切都是欺骗。除了它之外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没有。甚至连天空也没有，除了安静、肃静，什么也没有。谢谢上帝！"

8. 关于个人愿望

"如果有人问我，世界上什么是我所最希望的，我会说，我希望比最穷的乞丐还穷。"

第二卷

9. 皮埃尔的精神危机

"仿佛他的头脑中有一颗支持他整个生命的螺丝钉坏了。它既拧不进也拔不出，老是在同一个刻槽里悬空打转，而且想停止它旋转也不可能。"

10. 安德烈公爵对幸福的定义

"'我认为，在生活中只有两种实在的不幸：受良心谴责和疾病。只要没有这两件坏事，就是幸福。"

11. 安德烈公爵的新生决心

"'皮埃尔说得对，他说，想要幸福，就应当相信幸福是可能的，我现在相信他的话。任凭死人埋葬他们的死人，而我活着一天，就应当生活，而且生活得幸福。'"

12. 军队检阅的讽刺描写

"在行军最后一站的那天傍晚，接到总司令要检阅行军中的团队的命令。虽然团长对命令中的词句不大清楚，发生了应当怎样解释的问题：是不是穿着行军的服装接受检阅？但是，在营长会议上，根据礼多人不怪的原则，决定团队准备正规的检阅。于是士兵们在三十俄里的行军之后，通宵不眠，缝缝补补，洗刷干净，副官和连长清点人数，剔除一些人。第二天早晨，这个团队已经不像最后一段行军的头一天那样拖沓零乱，而变成了一支两千人的整齐队伍，他们每个人都知道自己的位置和职责，每个人的每个钮扣和每条皮带都在一定的地方，都干净得闪亮发光。而且不仅外表整齐，如果总司令要检查军装里面的话，他会看到每个人都穿着同样清洁的衬衣，他也会发现每只背囊里都有规定数量的物品，正如士兵们所说，'锥子、肥皂，一应俱全'。只有一件事使大家不得安心，就是脚上穿的。弟兄们的靴子半数以上已经破了。但是这个缺点不能怪罪团长，因为虽经一再要求，奥国军需部始终没有把东西发下来，而这个团队已经走了一千俄里了。"

13. 娜塔莎的俄罗斯舞蹈

"这个受过法籍家庭女教师教育的伯爵小姐是何时何地、又是怎样从她呼吸的俄罗斯空气中汲取了这种精神的？而且从其中得到了早已被 pas de chale挤掉的舞姿？而这正是大叔所期待于她的那种学不来教不会的俄罗斯的精神和舞姿。她刚一站稳，微微含笑，那神态庄严、高做、狡黠、欢乐，顷刻之间，尼古拉和所有在场的人最初那阵担心ーー担心她做得不像那么一回事一一就完全消失了，而且他们在欣赏她了。

她做得正像那么回事，而且是那么地道，简直丝毫不爽，阿尼西娅・费奥多罗夫娜立刻递给她一条为了做得更好必不可少的手帕，她透过笑声流出了眼泪：这个陌生的有教养的伯爵小姐，身材纤细，举止文雅，满身绫罗绸缎，竟能体会到阿尼西娅的内心世界，以及阿尼西娅的父亲、婶婶、大娘，每一个俄罗斯人的内心世界。"

14. 皮埃尔对历史与生命的思考

"'他们杀死路易十六，因为他们说他卑鄙，说他是个罪犯，'皮埃尔心想，'从他们的观点上来说，他们是对的，正如那些为他殉难，并尊他为圣人的人也是对的。后来他们杀死罗伯斯庇尔，因为他是暴君。究竟谁对谁错呢？没有谁对，也没有谁错。但是在活着的时候，你就活吧，也许明天你就会死的，正如我在一小时前也会死那样。和永恒比起来，我们的生命不过是一瞬，何必自寻烦恼呢？'"

15. 罗斯托夫家的爱情氛围

"在圣诞节这几天，罗斯托夫家爱情的浓度和恋爱的气氛前所未有地强烈。'抓住幸福的时机，去爱别人，也被别人爱！这才是世界上唯一真实的东西，其他都是微不足道的。我们在这里只忙着这一件事。'这个气氛这么说。"

16. 皮埃尔的哲学思考

"皮埃尔对自己说：'我们只知道一点，那就是我们什么都不知道。这是人类智慧的最高阶段。'"

17. 安德烈公爵与皮埃尔关于生活态度的对话

"'啊，这是可怕的，可怕的！'皮埃尔说，'我不明白，一个人怎么能够怀着这样的想法生活。不久前，在莫斯科，在旅途中，我也有过这样的时候，但是那时候我是那么消沉，我好像不在生活，我觉得一切都可恨……尤其恨我自己。那时候，我不吃饭，不洗脸……那么，您是怎么样的呢？'

'为什么不洗脸呢？这是不卫生的。'安德烈公爵说，'正相反，我们应该努力让自己尽可能活得痛快。我活着，这不是我的过错，所以我应该把我这一生过得极好，只要不妨碍别的人。'"

18. 橡树的象征

"路旁有一棵橡树。它大概比树林里的桦树老九倍，大九倍，高一倍。这是一棵巨大的、两人才能合抱的橡树，有些树枝显然折断了很久，破裂的树皮上带着一些老伤痕。它像一个老迈的、粗暴的、傲慢的怪物，站在带笑的桦树之间，伸开着巨大的、丑质的、不对称的、有瘤的手臂和手指。只有这棵橡树，它不愿受春天的蛊惑，不愿看见春天和太阳。"

⏳ 第三卷

19. 个人与历史

"每个人的生活都有两个方面：一方面是个人生活，它的趣味越抽象，个人就越自由；另一方面是自发的群体生活，个人在群体里不可避免地要遵守那些为他预先制定的法则。

一个人在有意识地为自己而活时，也就无意识地沦为服务于人类历史目的的工具。已然做出的行为无法挽回，当一个人的行为和无数人的行为同时做出时，这行为便有了历史意义。一个人的社会地位越高、社会关系越多、权力越大，他每个行为的命定性和必然性就越明显。

'帝王的心掌握在上帝手里。'

帝王是历史的奴隶。

历史也就是人类无意识的、共同的群体生活，它把帝王生存的每一分钟都作为实现其目的的工具。"

20. 各民族自信心的根源

"普菲尔是那种自负得不可救药、不可改变，甚至可以殉道的人，只有德国人才会这样，因为只有德国人的自信建立在一种抽象观念——科学，即所谓绝对真理的知识之上。法国人自信，是因为他们认为自己，不管是在头脑上还是身体上，不管是对男人还是对女人，都有着无法抵抗的魅力。英国人自信，是因为他们认为作为世界上最有组织的国家的人民，他们总是知道自己应该做的事，并且知道作为英国人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正确的。意大利人自信，因为他们冲动，并且容易忘我或是忘却他人。俄国人自信，是因为他们什么都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因为他们不相信自己能够充分了解任何事。"

21. 理论家与实践的脱节

"像普菲尔这样的理论家，爱自己的理论爱到忘记了理论的目的在于实际中的应用。由于爱好理论，他仇恨一切实际情况，而且不想了解实际情况。他基至喜欢失败，因为在实际中脱离理论而产生的失败只是向他证明了其理论的正确。"

22. 危险中的两种声音

"在危险迫近时，人的内心总会有两个同样有力的声音在回响：一个声音很理智地要人想到危险的性质以及脱离危险的方法；另一个声音则更理智地说，一想到危险就感到痛苦、难受，既然人不能预见一切，也不能逃避事件总的趋势，那最好是在痛苦来临之前不去想痛苦的事，而只想愉快的事。当一人独处时，人们大都会听信第一个声音；当处在团体里时，人们则会听信第二个声音。"

23. 皮埃尔对放弃的体验

"皮埃尔在斯洛博达宫第一次体验到这种奇怪且令人着迷的情绪，当时他忽然觉得，财富、权力和生命这类所有人不辞辛苦争取和守护的东西，如果有什么价值的话，那便是可以享受一下将这一切抛弃所获得的快乐。"

24. 关于生死界线的思考

"'只要向这条生与死的分界线迈出一步，就意味着不可知，意味着苦痛和死亡。那边是什么？谁在那边，在田野、树木、阳光照耀着的屋顶后面？谁也不知道，但是很想知道。越过这个界线是可怕的，但是很想越过它。你知道早晚总得越过它，弄清楚界线那边是什么，正像不可避免地要弄清楚死亡的后面是什么一样。而你本人是身强力壮的，快乐紧张的，你身边的人们也同样健康，紧张，活泼。'凡是看到敌人的人，即使不是这么想，也是这么感觉，而这种感觉给这时发生的一切增添一种特殊的光彩和使人高兴的强烈印象。"

25. 尼古拉·罗斯托夫对生命的眷恋

"尼古拉·罗斯托夫转过身去，好像要寻找什么东西似的向远方眺望，向多瑙河的流水、天空、太阳眺望。多么好的天空，多么蔚蓝而深远的天空！那沉沉西坠的太阳多么明朗！那远方多瑙河的水光多么柔和可爱！而尤其美好的是那多瑙河对岸青翠的远山、修道院、神秘的峡谷、雾霭笼罩树梢的松林……那儿安静，幸福……'我什么都不要，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能到那儿，'罗斯托夫想道，'在我一个人的心里，在那阳光里，有那么多的幸福，可是这儿……是一片呻吟、痛苦、恐怖，以及这混沌、忙乱……又有人喊叫什么，大家又往后跑，我也跟着他们跑，这就是它，就是它，就是那个死神，它在我上面，在我周围……转瞬之间——我就永远看不见这太阳，这河水，这峡谷了……'"

26. 第八派人物的描写

"第八派人数最多，其数量之大与其他各派相比，相当九十九对一。这一派既不赞成和平，也不赞成战争，既不赞成进攻，也不赞成在德里萨和在任何地方设防，既不支持巴克莱、皇帝、普弗尔，也不支持贝尼格森，他们只谋求一件事，一件最重要的事为自己谋求最大的利益和欢乐。在皇帝的行辕里，满布着盘根错节、扑朔迷离的阴谋诡计，在这一潭浑水里，可以捞到在别的时候意想不到的好处。有人只是怕失掉既得的有利地位，于是今日同意普弗尔，明天又同意反对普弗尔的人，后天又宣称他对某个问题毫无意见，为的是只要能逃避责任和讨好皇帝就行。还有人为了捞取好处，让皇帝注意自己，于是大喊大叫，拥护皇帝前一天暗示过的某一件事，在会议上争论和喊叫，捶胸顿足，向不同意的人要求决斗，表示他准备为公共利益而牺性。还有第三种人，在两次会议的中间，当反对派不在场的时候，直截了当地乞求给他一次津贴，以报答他的忠实服务，他知道这时不会有人拒绝他。第四种人千方百计地让皇帝看见他在埋头苦干。第五种人为了一偿久已梦寐以求的宿愿——陪皇帝吃饭，拼命地证明某种刚出现的意见的正确或错误，举出或多或少有点正确和力量的论据。"

第四卷及其他

27. 娜塔莎的爱情觉醒

"他看见的不是和她的连衣裙构成一个整体的大理石般的美，他看见的、感觉到的是她的肉体之美，而她的肉体只蒙着一层衣裳。一旦看见这些，他就看不见别的了。正如谎言一旦被拆穿，我们就不会再相信谎言。"

28. 关于生命与幸福的思考

"生命、生活，只有在这个时候才能被人感觉出它的美好的，在平时往往被人忽略的内涵。其实生命的真正意义在于能够自由地享受阳光，森林，山峦，草地，河流，在于平平常常的满足。其它则是无关紧要的。"

29. 皮埃尔与安德烈公爵关于信仰的对话

"'您说您看不见地上有善与真的王国。我原来也看不见；要是把我们的生活看作是一切的终点，那就无法看见这个王国。在这片土地上，就是在这片土地上（皮埃尔指指田野），没有真理，只有欺骗和罪恶；但在宇宙里，在整个宇宙里，却有真理。现在我们是大地的孩子，但从永恒的角度看，我们是整个字宙的孩子。我现在内心不是感觉到，我是这巨大和谐的整体的一部分吗？我不是感觉到，在芸芸众生中我只是一个环节，一个台阶吗？而上帝（也许您喜欢称作最高权力）就在其中显现。既然我看见，清楚地看见那从植物发展到人类的阶梯，那我有什么理由认为那看不见底的阶梯只到植物为止呢？我有什么理由认为，这阶梯到我这里就中断而不再向前伸展，伸向更高级的生物呢？我觉得我不会消灭，就像世界上没有东西会消灭那样。我过去存在，以后也将永远存在。我觉得除了我以外，我的头上有着神明，世界上存在着真理。'

'不错，这是赫尔德的学说，'安德烈公爵说。'但是，亲爱的朋友，这不能使我信服，使我信服的是生与死。使我信服的是，看到我所爱的一个人，一个跟我同命运的人，我在这人面前感到内疚和悔恨（安德烈公爵声音哆嗦了，他转过身去），突然这人吃苦受难，不再存在了…这是为什么呀？不回答是不行的！可我相信这人是存在的…我信服的就是这一点。'安德烈公爵说。

'对啊，对啊！'皮埃尔说，'我说的不就是这一点吗！'

'不，我只是说，使我相信来世的不是理论，而是现实：你同一个人在生活中携手前进，突然那人不知去向，消失得无影无踪，你却停留在深渊边上，往那里张望。我就这样张望过…'

'嗯，那又怎么样！您知道那里有什么，那里有谁吗？那里就是来世。这个谁就是上帝。'

'既然有上帝，有来世，也就有真理，有美德；而人类最大的幸福就是追求这些东西。我们要生活，要爱人，要信仰，'皮埃尔说。'我们不仅仅今天生活在这一小块地面上，我们过去、未来都永远生活在这整个宇宙中（他指指天空）。'"

30. 关于缺陷的经典比喻

"每个人都会有缺陷，就像被上帝咬过的苹果，有的人缺陷比较大，正是因为上帝特别喜欢他的芬芳。"

31. 成长的代价

"没人对你说'不'的时候，你是长不大的。"

32. 理想人格的描绘

"你能否做到——

胆大而不急躁，迅速而不轻佻，爱动而不粗浮，服从上司而不阿谀奉承，身居职守而不刚愎自用，胜而不骄，喜功而不自炫，自重而不自傲，豪爽而不欺人，刚强而不迂腐，活泼而不轻浮，直爽而不幼稚……"

33. 历史规律的思考

"历史事件的原因是一切原因的总和，这是唯一的原因。只有在我们完全放弃了在个人意志中探求原因的时候，才可以发现这些我们不知道的规律，正如同只有在人们放弃了地球不动的概念的时候，才可以发现行星运动的规律"

34. 生命游戏的哲学思考

"只要人们没有发现生命的游戏是愚蠢的，他就会期待它，人们一旦能够认识它的愚蠢，便会自杀，这是我将要做的。"

35. 个人与历史命运

"一个人为他自己有意识地生活着，但他是全人类达到的历史目的的一种无意识的工具。人所作出的行为是无法挽回的，一个人的行为和别人的无数行为同时产生，便有了历史的意义。一个人在社会的阶梯上站得愈高，和他有关系的人愈多，他对于别人的权力愈大，他在每个行为的命定性和必然性就愈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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