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岁的陈国军,如今头发花白,脸上沟壑分明。镜头里的他,双下巴明显,说话间已经没了当年的那股子硬朗。
本该是颐养天年的年纪,可他依旧操劳,连睡觉都轻不得。别人问他为什么不歇歇,他只笑笑:“还有事没做完。”
这“事”,一是儿子的婚事,二是家的房事。
一个做父亲的,到了古稀之年,还要为子女奔波。陈国军的晚年,没有安稳,只有一份还未放下的责任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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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国军的戏路,起步很顺。年轻时是长春电影制片厂的当家小生,演过《血沃中华》《刀光虎影》《药》等经典影片。
那时候,他英气十足,是银幕上标准的硬汉。
命运却从婚姻开始转了弯。
1979年,他和同厂演员赵雅珉结婚,1981年生下儿子陈赫。那时的家庭虽不富裕,却充满烟火气。
可偏偏在事业上升期,他遇见了刘晓庆。
那是一场谁都拦不住的爱。
因为刘晓庆的出现,陈国军放弃了原本稳定的家庭。1985年,他和赵雅珉离婚。
赵雅珉没吵没闹,只是带着委屈走了。
次年,他和刘晓庆登记结婚,外界轰动。
可这段婚姻,五年后也画上了句号。法院判决离婚时,陈国军像是被抽走了力气,名声也跌到谷底。
那时的他明白了:成名不难,守得住才算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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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婚后,演艺圈几乎没人再找他拍戏。原本红火的演员,忽然成了没人要的“前夫”。
没有戏拍,他咬牙去了北京电影学院进修导演。那几年,是陈国军人生最难的日子。
早上只吃一个馒头配稀粥,酱豆腐舍不得买。放学回家,从学校买仨馒头,回去再做碗西红柿鸡蛋汤,就当晚饭。
那汤里漂着油花,也漂着父子俩的坚持。
大儿子陈赫那时还小,他既当爹又当妈。拍戏没钱,就接临时工,靠编剧补贴家用。
功夫不负有心人。
凭借在北电学到的本事,他终于从演员转型成导演,执导了《趟过男人河的女人》《都市红尘》《松花江上》等多部作品。
那一刻,他算是从泥里爬了出来。
2002年,他迎来了第三任妻子傅丽云,比他小16岁,同样是演员。结婚后生活终于安稳,两人还生下小儿子陈永林。
经历坎坷的人,最怕的不是没钱,而是没盼头。
那几年,他靠着导演身份撑起一个家,也撑起了做父亲的骄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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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大儿子陈赫已经44岁,却依旧单身。
这一点,让老父亲愁得睡不着。
陈赫在童年时经历父母离婚,情绪受到了极大冲击。那时的他跟着父亲生活,看尽成人世界的分合与冷漠。
后来母亲去了日本留学,父亲又多次婚变,爱情在他眼里,早就成了不可靠的东西。
别人劝他成家,他只是笑笑,说不想重蹈覆辙。
陈国军也催过,但每次提起婚事,儿子总顶一句:“要是我像你一样离婚怎么办?”
这句话,比刀还快。
那一瞬间,陈国军彻底沉默。
他知道,这些年给孩子留下的阴影太深。夜里翻身时,他会自问:自己这一生究竟教给了儿子什么?
功成名就,却没能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家。
有的父爱,不是缺席,而是无声地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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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到七十,陈国军依旧没停下。他和妻子在北京只有一套房,两个儿子都得安家。小的还在上大学,大的要结婚了还没房。
北京的房价摆在那里,一套房子就是几十年积蓄。他知道,靠退休金根本不够。
于是这位老导演还在拍戏,还在外地赶项目。
去年冬天,他在东北拍外景,零下二十多度,手被冻得发紫,嘴里还念叨着“得多赚点,等儿子结婚有个交代。”
妻子心疼他劝别拍了,他只说:“不拼,就啥都没有。”
他明白,大儿子若结婚了,这套房得让出去,自己和傅丽云就得租房住。等小儿子成家,还得再买一套。
老来多艰,最怕的不是病,而是放不下。
年纪大了,却仍为家奔波,这样的日子,不容易。
但他从没抱怨。对傅丽云,他常说一句话:“我命里走了那么多弯,幸好你陪着。”
经历了三段婚姻的风雨,这一段终于让他心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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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国军这一生,有辉煌、有低谷,也有回头时的泪光。年轻时,他追名逐爱;中年后,为生活打拼;老年了,还为儿子筹房。
人生的尽头,不是岁月让人老,而是心里没了牵挂。
而他,还有放不下的两个孩子,还有一个不离不弃的伴侣。
陈国军老了,但他仍在跑。
或许,这就是一个父亲最后的倔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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