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星堆在古籍文献中称作鬼方，长期与华夏为敌

有一个问题摆在眼前：三星堆究竟是不是古籍里说的“鬼方”？最近网络上有人断言：三星堆就是夏朝，都拿不出确凿证据。可是真碰到《史记》《诗经》《竹书纪年》这些古籍，里面明明把“鬼方”说成是华夏的死对头，长期占据长江上游的巴蜀，那么三星堆与夏朝扯上边，到底是哪儿出了纰漏？

先来捋一捋古籍怎么说。司马迁在《史记·楚世家》里交代得特别清楚：楚人的先祖，叫陆终。他妈妈是谁？“陆终娶鬼方氏妹，曰女嬇”，然后生了六个儿子，最小的季连，人称芈姓，才有了后来强大的楚国。简单来说，陆终的老婆是鬼方人氏，这就说明鬼方得就在楚国附近。要是再找范围，也只有长江上游的巴蜀最符合：一方面古书没说清楚位置，倒是反复强调楚与鬼方挨着；另一方面，从四川盆地到周边山川互通，正好是“鬼方”能与中原交兵、又能炼铜出品的地方。

那鬼方到底是谁的后代？有记载说，他们原来是共工氏余部。传说颛顼讨伐共工氏，有一支沿着长江一路往西，躲到巴蜀。搞得九黎乱德之后，南方混乱不堪。吴回，也就是陆终的父亲，为了平息内乱，选择跟鬼方讲和。他用政治联姻稳住荆楚，从此鬼方在巴蜀扎下根基，弹尽粮绝的巴蜀，就靠他们捕鱼打猎、手工编织、青铜冶炼换些金属原料，勉强维持日常运转。

可长江水道通天下。鬼方的青铜产品想卖出去，也得沿江而下，一旦混乱不止，生意就废了。在这样的压力下，吴回根本别无选择，才促成了那桩“陆终迎娶鬼方氏妹”的联姻。事后鬼方势力更盛，陆终儿子长大，领着一帮兄弟——昆吾、参胡、彭祖、会人、晏安和季连，发明了夯土城，抢占商旅要道，成了长江中游的“霸主”。

而此时，中原三代帝王治理完北方，到了大禹。大禹除了治水，还在巴蜀碰到这群精通青铜技艺的“鬼方”。传说大禹过三峡，看地势险要，心里清楚：要是把这伙人当敌人，自己吃亏，可不止治水那么简单。商讨下来，双方“各有所需”：鬼方想让大禹修复巴蜀水利，大禹要学他们炼铜技法。就这样，一边是水利，一边是青铜，“凭手艺换技术”，结成一段微妙同盟。也正因为这段合作，后来巴蜀青铜冶炼水平居然还能达大禹九鼎那档次。

不过，好景不长。夏朝建立后，长江下游那帮昆吾氏一路做生意，后被夏朝征伐灭亡，青铜原料供应受阻。鬼方没原料了，铸不了青铜，就把矛头指向中原。结果商汤崛起，商王武丁发动“高宗伐鬼方”。根据《诗经·商颂·殷武》记载：“挞彼殷武，奋伐荆楚；罙入其阻，裒荆之旅……”再看《竹书纪年》：“三十二年，伐鬼方，次于荆。”《易·既济》补充：“高宗伐鬼方，三年克之。”足足三年，商朝才把鬼方打了下来。打完之后，把不少俘虏留下，也掳走大批青铜器。

想想就好玩：一次政治联姻，让鬼方成了楚国的“岳父”，又因利益纠葛，跟大禹、夏朝、商朝你来我往，搞得一场场混战。不管是“吴回叙乱”，还是“商高宗伐鬼方”，都把鬼方推上了历史舞台。可谁能想到，今天咱们看到的三星堆遗址，里头那些造型诡异的青铜人头像、青铜大立人，竟是当年鬼方祭祀里抛洒的“库存”？

考古队员甲指着祭祀坑说：“你看这面具上的大耳朵、大眼睛，跟《史记》里那句‘鬼方多巫术’是不是挺像？”乙接话：“不只是像，连棍棒形青铜器、立人像脚下的祭坛布局，都跟古籍描写的鬼方祭祀仪式吻合。”直白点说，三星堆一次次往地下藏东西，除了躲避战乱，也怕被对手抢劫。毕竟打仗谁不怕？祭祀完埋地底，走的走，躲的躲，身上常用的金属器物都跟着人群流散，只剩下那些笨重、只供祭祀的青铜器堆下去。

再从地层和碳十四测年看，三星堆主要年代在公元前1200年至前800年，恰好跟商朝中后期、周初相交叉。商高宗伐鬼方那事儿，时间就在前12世纪。如果把三星堆等同于夏朝，最大的矛盾是年代根本不对——夏朝早灭了，商朝那个时期鬼方刚被剿，周代又继续打压。把三星堆按夏朝算，得调整历史走向。这种做法，就像给“苔原地带”贴上“热带雨林”的标签，听起来酷，可根本站不住脚。

那么现在学界怎么看？大多数考古学家都认同：三星堆文化是长江上游独立形成的古蜀文明，跟中原夏商周并行发展，却不等同于夏朝那个政治实体。更何况三星堆的玉器、金杖、青铜“神树”，和中原的青铜纹饰，差别明显。要是它真是夏朝，夏朝咋就没留下一套完全高仿三星堆的青铜体系？难道夏朝匠人都不学三星堆那一套？这逻辑上太勉强。

总的来看，古籍里“鬼方”指的确实是现在四川一带盘踞的巴蜀族群。他们在长江上游建立起自己的青铜王国，跟华夏有过政治婚姻、技术交流，也打过几次架。三星堆出土的祭祀品，正是鬼方文化神秘面纱的一角。至于把三星堆直接归给夏朝，那是史前想象过度。史实告诉我们：研究考古，得看地层与时代，对照文献与物证，才能让历史画面复原出真实面目。至于鬼方到底有多神秘？等更多遗址挖出来再说吧。

信息来源： [1] 《史记·楚世家》 [2] 《诗经·商颂·殷武》 [3] 《竹书纪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