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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姆儿子考上清北大学后,立马对我大声叫嚣,我_不用来了,高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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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张烫金的清华录取通知书,就那么大喇喇地摆在茶几上,红得刺眼。

王姐,也就是我家的保姆,正激动得满脸通红,攥着她儿子陈浩的手,嘴里翻来覆去就那几句:“我的儿,我的儿,你有出息了!妈没白疼你!”

我坐在对面的沙发上,也由衷地为他们高兴。

我说:“王姐,恭喜啊!陈浩这孩子,真争气!”

说着,我从包里拿出一个早就准备好的厚红包,递过去。

“这是阿姨的一点心意,祝贺陈浩金榜题名,以后前程似锦。”

王姐推辞了一下,最后还是喜滋滋地收了。

我老公老许也笑着拍了拍陈浩的肩膀:“好小子,以后就是咱们国家的人才了,栋梁!”

气氛本来一片祥和。

陈浩,这孩子从小看到大,瘦瘦高高,戴副眼镜,一直都是闷葫芦的性格,学习是真好。

王姐在我家干了快十年了,从我儿子童童刚出生,一直到现在快上小学。可以说,我们待她,早就超出了寻常的雇主和保姆。

陈浩的学费、补习班,我们明里暗里帮衬了不少。他用的第一台笔记本电脑,还是老许托人从国外带回来的。

我一直觉得,人心换人心,情分都在呢。

可我没想到,有些东西,是会随着一张纸而彻底变质的。

陈浩接过我那个红包,捏在手里掂了掂,嘴角忽然撇出一个我从未见过的,充满讥诮的弧度。

他抬起眼,镜片后的目光,像淬了冰。

“林阿姨,就这点?”

我愣住了。

老许也愣住了。

王姐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赶紧打圆场:“你这孩子,胡说什么!阿姨给多少都是心意!”

她说着就要去拿陈浩手里的红包。

陈浩手一缩,躲开了。

他站直了身体,原本微微佝偻的背脊挺得笔直,像是瞬间长高了十公分,用一种居高临下的眼神,扫过我,扫过老许,最后落在我家客厅那盏巨大的水晶吊灯上。

“十年了。”

他忽然开口,声音不大,却像一颗石子投进寂静的湖心。

“我妈在你家当了十年保姆。”

“我从初中开始,每个周末、每个寒暑假,都得来你家这个‘鸽子笼’里写作业,因为我妈得看着你儿子。”

“我用你们淘汰下来的旧电脑,穿着你们儿子穿小了的旧衣服,吃着你们吃剩下的饭菜。”

他的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激动。

“现在,我考上清华了!”

他猛地一挥手,指着我,几乎是吼出来的。

“我以后是人上人!你们呢?你们不过就是个有点臭钱的普通市民!我妈不用再伺候你们了!我一只脚已经踏进了你们一辈子都挤不进去的圈子!”

“这个红包,是打发叫花子吗?”

“林阿姨,你现在是不是应该想想,以后怎么来巴结我?没准我手指缝里漏一点出来,就够你们家赚一辈子的!”

整个客厅,死一样的寂静。

只有水晶灯折射出的光,在陈浩那张因激动而扭曲的脸上,明明灭灭。

我感觉自己的血,一点一点,从头顶凉到了脚心。

十年。

我脑子里像过电影一样,闪过无数个画面。

王姐第一次来我家,局促不安的样子。

童童半夜发高烧,王姐陪着我跑医院,比我还着急。

陈浩中考前,我给他找最好的老师补课,老许开车接送。

他上高中的第一个家长会,王姐走不开,是我替她去的,老师夸他聪明,我比王姐还骄傲。

那些我们淘汰下来的“旧电脑”,是当时最新款的苹果。

那些他穿小的“旧衣服”,是没拆吊牌的耐克阿迪。

那些他吃的“剩饭剩菜”,是王姐用我们家的食材,单独给他开的小灶。

原来,十年来的善意和情分,在他眼里,竟然是施舍和羞辱。

原来,我们自以为的家人般的温情,在他心里,埋下的是仇恨和鄙夷的种子。

一张清华的录取通知书,就像一把钥匙,打开了他内心最深处那个潘多拉的魔盒。

所有的自卑、怨恨、扭曲的自尊,在这一刻,喷涌而出,化为最恶毒的利刃,狠狠扎在我心上。

王姐已经吓傻了,脸色惨白,嘴唇哆嗦着,想说什么,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她冲上去,一巴掌扇在陈浩脸上。

“你个!你胡说八道什么!快给林阿姨道歉!快道歉!”

陈浩捂着脸,眼神里的恨意更浓了。

“我没错!我凭什么道歉?我说的都是实话!妈,你跟了我走!以后我养你!再也不用看人脸色了!”

他拽着王姐就要走。

老许终于反应过来,气得浑身发抖,指着陈浩:“你……你这个白眼狼!”

我却忽然平静了下来。

心凉透了,也就不觉得疼了。

我看着他们母子俩,像在看一出荒诞的闹剧。

我缓缓站起身,走到陈浩面前,从他手里,把我那个红包,轻轻抽了出来。

他大概没想到我会这么做,愣了一下。

我把红包放回自己的包里,然后看着王姐,一字一句,清晰无比地说:

“王姐,明天开始,你不用来了。”

王姐浑身一震,眼泪唰地就下来了,抓住我的胳膊:“林妹,你别这样,你别听这小胡说!他疯了!他就是考上了大学,高兴疯了!”

“你打我,你骂我,你别赶我走啊!童童离不开我,我也舍不得你们啊!”

我轻轻推开她的手。

我的目光越过她,落在陈浩那张依旧写满不屑和挑衅的脸上。

我笑了笑,很轻,很淡。

“我们家庙小,容不下您这尊未来的大佛。”

“高攀不起。”

说完,我指了指门口。

“请吧。”

那一刻,我看到陈浩的脸色,终于变了。

不是愧疚,不是后悔,而是一种计划被打乱的错愕和恼怒。

或许在他看来,我应该哭着求着,让他妈留下来,甚至加倍给钱,来“投资”他这个未来的清华精英。

可惜,我让他失望了。

王姐还在哭求,陈浩却一把拽住她,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走就走!谁稀罕!妈,我们走!”

门“砰”的一声被甩上。

世界终于清静了。

我像被抽干了所有力气,瘫坐在沙发上。

老许走过来,搂住我的肩膀,叹了口气:“别气了,为这种人生气,不值得。”

我摇摇头,没说话。

我不是气。

我是觉得冷。

人心,怎么能凉薄到这个地步?

老许沉默了一会儿,又开口了,语气里带着一丝犹豫。

“要不……要不还是让王姐回来吧?她毕竟……跟了我们十年,对童童也好。陈浩那孩子,就是年轻气盛,说几句浑话,你别往心里去。”

我猛地抬起头,看着他。

“浑话?”

我的声音都在抖。

“老许,你管那叫浑话?”

“那不是浑话,那是真心话!是憋了十年,终于敢说出口的真心话!”

“你知道刚才陈浩看我的眼神吗?像在看一个阶级敌人!我们对他所有的好,在他眼里都是应该的,甚至是不够的!他恨我们,你懂吗?他觉得我们这些年的‘照顾’,是对他尊严的践踏!”

老许被我的激动吓了一跳,呐呐地说:“不至于吧……可能就是觉得考上好大学,扬眉吐气了,有点飘了……”

“飘了?”我冷笑一声,“老许,这不是飘了,这是根子就烂了。”

“一个懂得感恩的人,再飘,也不会把刀子捅向对他好的人。一个骨子里只有怨恨和算计的人,你就算把他捧上天,他还是会觉得你给的梯子不够高,甚至嫌你的手脏了他的脚。”

我站起来,在客厅里来回踱步。

“今天他敢因为一张录取通知书,就指着我的鼻子骂。明天他毕了业,进了大公司,当了什么官,他是不是就要踩着我们的头,来证明他比我们‘高贵’?”

“我不敢想,如果王姐还留在这里,他以后会怎么对待我们,怎么对待童童。”

“他会教童童什么?教他忘恩负义?教他仇视一切比自己过得好的人?”

老许不说话了。

他是个老实人,想事情总喜欢往好处想,觉得人与人之间没那么多弯弯绕绕。

但他不傻。

他知道我说的是对的。

那天晚上,我失眠了。

闭上眼,就是陈浩那张轻蔑的脸,和他说的那些刻薄的话。

“鸽子笼”、“旧衣服”、“剩饭剩菜”、“打发叫花子”……

每一个词,都像一根针,扎在我记忆的某个角落。

我家的房子,一百八十平,在市中心。在他眼里,是鸽子笼。

我忽然想起,有一次我带客户回家谈事情,客户夸我家装修得有品位。当时陈浩就在客厅写作业,我看见他头也没抬,嘴角撇了一下。

当时我没在意,现在想来,那不就是赤裸裸的嫉妒和不屑吗?

还有衣服。

童童的衣服,我从不买杂牌。有一年过年,我给童童买了一件加拿大鹅的羽绒服,买小了一码,吊牌都没拆。我想着陈浩跟他差不多高,就让王姐拿去给他穿。

王姐千恩万谢。

后来我再也没见陈浩穿过。

我问王姐,王姐支支吾吾地说,孩子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不喜欢穿别人穿过的。

当时我还反省自己,是不是伤了孩子的自尊心。

现在我明白了,他不是不喜欢穿别人穿过的,他是恨。

恨这件他妈买不起的昂贵衣服,是由我们“施舍”给他的。

至于“剩饭剩菜”……更是无稽之谈。

王姐在我家,我们吃什么,她就吃什么。有时候我工作忙,回来晚了,王姐都会给我留好饭菜,热在锅里。

她给陈浩做的,更是单独的小灶。知道他学习辛苦,正是长身体的时候,王姐每天都变着花样给他炖汤、做红烧肉。用的食材,哪一样不是我花钱买的?

我自问,这十年,我待王姐母子,仁至义尽。

我给王姐的工资,是市面上同等保姆的两倍。逢年过节,奖金红包,一样不少。她老家有事,我给她放假,工资照发。

我对陈浩,更是当半个子侄看待。

可我换来了什么?

换来了一句“高攀不起”。

真是天大的讽刺。

第二天一早,我的手机就被打爆了。

全是王姐的电话。

我没接。

然后,微信开始轰炸。

一条接一条的语音,点开,全是王姐带着哭腔的哀求。

“林妹,我求求你了,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吧!”

“都是我没教好儿子,他就是个混账!我昨天回去已经狠狠打过他了!”

“我不能没有这份工作啊,林妹!陈浩上大学要花钱,到处都要钱啊!”

“你看在童童的份上,童童那么喜欢我,离不开我啊!”

听到最后一句,我心里刺痛了一下。

是啊,童童。

童童早上起来,没看见王奶奶,瘪着嘴问我:“妈妈,王奶奶呢?”

我说:“王奶奶家里有事,要休息一段时间。”

童童“哦”了一声,小脸上写满了失落。

我心里不是滋味。

可一想到陈浩,我所有的心软,瞬间就凝固成了坚冰。

一颗定时炸弹的妈,我不敢留。

我没有回复王姐的微信,直接把她拉黑了。

电话也拉黑了。

世界清静了。

但事情并没有就此结束。

下午,我接到了我妈的电话。

“小薇啊,你是不是把王姐辞了?”

我心里一沉:“妈,你怎么知道的?”

“王姐给我打电话了啊!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她儿子不懂事,惹你生气了。你说你也是,多大点事儿,孩子考上大学,说几句狂话,你跟他计较什么?王姐在你家干了十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你怎么能说辞就辞呢?”

我太阳穴突突地跳。

“妈,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他不是说几句狂话,他是……”

我把昨天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跟我妈说了一遍。

我以为我妈会理解我。

结果,我妈听完,沉默了半天,说:“小薇,妈知道你委屈。但是你想想,一个单亲妈妈,拉扯一个孩子考上清华,多不容易啊。孩子心里有点怨气,有点自卑,也正常。他现在说那些话,就是一种发泄。等他真正上了大学,见了世面,他就知道自己多幼稚了。”

“你现在把他妈辞了,不是把他往绝路上逼吗?他上大学的学费怎么办?生活费怎么办?王姐一个农村妇女,除了做保姆,她还能干什么?”

“你就当发发善心,让她回来吧。不然你让街坊邻居怎么看你?人家会说你刻薄,容不下一个考上清华的穷孩子。”

我气得差点把手机捏碎。

“妈!现在是他在羞辱我,是我被他指着鼻子骂!怎么到你嘴里,就成了我刻薄,我把他往绝路上逼了?”

“他上大学没钱,可以申请助学贷款!可以勤工俭学!他一个清华的准大学生,难道还会饿死吗?”

“我凭什么要为了他的前途,忍下这份屈辱?我欠他的吗?”

“街坊邻居爱怎么说怎么说!我的日子,不是过给他们看的!”

我一口气吼完,直接挂了电话。

胸口剧烈地起伏着。

我没想到,连我自己的亲妈,都不能理解我。

在他们眼里,我是“强势”的一方,是“有钱”的一方,所以我就应该大度,应该包容,应该被冒犯了还陪着笑脸。

因为他是“弱势”的,他是“穷”的,所以他的一切过激行为,都可以被“自卑”、“发泄”所原谅。

这是什么狗屁逻辑!

晚上,老许回来,脸色也不太好。

“我妈也给我打电话了。”他疲惫地捏了捏眉心,“王姐找到我们老家亲戚,七拐八弯地找到了我妈那儿。现在全家都知道你把一个‘含辛茹苦供出清华儿子’的保姆给辞了。”

我冷笑:“他们怎么说?是不是也说我为富不仁,尖酸刻薄?”

老许没说话,算是默认了。

他给我倒了杯水,坐到我身边,语气软了下来。

“老婆,我知道你委屈。但是……现在事情有点闹大了。要不,我们各退一步?”

我看着他:“怎么退?”

“把王姐这个月的工资,还有奖金,一次性结给她,再多给三个月工资,算是补偿。就跟她说,我们家最近情况有变,暂时不需要保姆了。这样,面子上也好看点。”

我盯着他看了半晌。

“老许,你还是觉得,是我错了,是我小题大做了,对不对?”

他躲开我的眼神:“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觉得,没必要闹得这么僵。邻里乡亲的,抬头不见低头见的。”

“我懂了。”

我点点头,心里最后一点温度也消失了。

“钱,我会给。但我不会说谎。”

“我会明明白白地告诉她,她被辞退,不是因为我们家情况有变,就是因为他那个好儿子。”

“我就是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不是我容不下他们,是他们自己,把这条路走绝了。”

第二天,我约了王姐在小区楼下的咖啡馆见面。

她来的时候,眼睛又红又肿,整个人像老了十岁。

我把一个信封推到她面前。

“王姐,这里面是你这个月的工资,年终奖,还有我额外补给你的三个月工资。你点一点。”

她没看信封,只是死死地盯着我,嘴唇翕动着。

“林妹,真的……真的没有一点挽回的余地了吗?”

我摇了摇头。

“王姐,我们相处十年,我自问待你不薄。但你儿子昨天说的话,做的那些事,已经把我们之间所有的情分,都磨光了。”

“这不是钱的事。这是做人的根本。”

“我不能留一个,心里恨着我们,瞧不起我们,还盘算着以后要我们‘巴结’他的人的母亲,在我家里,照顾我最心爱的儿子。”

“我不敢。”

王姐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滚滚而下。

她捂着脸,发出一声压抑的呜咽。

“我……我对不起你,林妹……是我没教好他……是我对不起你……”

她哭得撕心裂肺。

有那么一瞬间,我确实心软了。

可是,我一闭上眼,就能看到陈浩那张冰冷而轻蔑的脸。

理智告诉我,不能回头。

农夫与蛇的故事,我不想亲身演绎一遍。

王姐哭了很久,终于慢慢停了下来。

她擦干眼泪,抬起头,眼神里是一种我看不懂的复杂情绪。有悔恨,有不甘,还有一丝……怨怼。

是的,怨怼。

她哑着嗓子说:“林妹,我知道,我说什么都没用了。”

“但是,我还是想替我儿子说一句。他不是坏孩子,他就是……就是穷怕了,自卑怕了。”

“从小,他就看别的孩子有新玩具,有名牌鞋,他什么都没有。他只能拼命学习,他觉得,只有学习好,考上好大学,才能出人头地,才能不被人看不起。”

“在你家这十年,他嘴上不说,心里其实很羡慕童童。羡慕他生在这样的家庭,什么都不用愁。”

“他昨天说的那些话,是混账,是伤了你的心。但那也是他憋了太久的心里话。他就是觉得,凭什么我们就要低人一等?凭什么我们就要靠你们的‘施舍’过日子?”

“他考上清华,他是觉得他终于可以扬眉吐气了,可以把他心里所有的委屈都喊出来了。”

我静静地听着。

等她说完,我才慢慢开口。

“王姐,你说的这些,我部分理解。”

“但是,理解,不代表认同,更不代表我要无条件原谅。”

“穷,不是作恶的理由。自卑,也不是忘恩负义的借口。”

“这个世界上,出身贫寒但依旧善良正直的人,太多了。”

“他羡慕童童,他觉得不公平。可是他有没有想过,为了让他能安心读书,你付出了多少?为了让他能有更好的学习条件,我们又付出了多少?”

“他只看到了我们家的‘光鲜’,却没看到我们为了这份‘光鲜’,在背后付出的努力。老许天天加班到半夜,我为了一个翻译项目,可以三天三夜不合眼。我们拥有的一切,不是大风刮来的。”

“他把所有的不如意,都归结于出身,归结于别人的‘施舍’,唯独没有反省过自己的心态。”

“他不是想‘平等’,他是想‘凌驾’。他不是想‘不被人看不起’,他是想‘看不起所有人’。”

“王姐,你把他培养成了才,却没有把他培养成人。”

“这才是最可悲的。”

我的话,像一把刀,剖开了所有温情脉脉的伪装。

王姐的脸,一瞬间血色尽失。

她呆呆地看着我,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最后,她拿起那个信封,站起身,佝偻着背,一步一步,慢慢地走出了咖啡馆。

她的背影,在午后的阳光下,显得那么苍老,那么孤单。

我坐在原地,很久都没有动。

我不知道我做的对不对。

我只知道,我不后悔。

送走王姐之后,生活陷入了一片混乱。

我开始满世界找新保姆。

面试了好几个,都不满意。

有的手脚不麻利,做个饭能把厨房搞得像战场。

有的看着老实,一问,以前在东家有过偷窃行为。

有的倒是年轻利索,但眼睛滴溜溜地转,盯着我家的摆设看,那眼神,让我很不舒服。

一对比,我才发现,王姐真的是个无可挑剔的保姆。

她手脚勤快,做事有条理,把家里收拾得一尘不染。她做的饭菜,比外面餐厅的还好吃。最重要的是,她对童童,是真心的好。

童童最近情绪一直不高。

他会拿着以前王姐给他做的布老虎,一个人坐在地毯上发呆。

晚上睡觉,会忽然问我:“妈妈,王奶奶什么时候回来啊?我想她了。”

每当这时,我心里就针扎似的疼。

老许看我焦头烂额,又开始了他的老调重弹。

“你看,我早就说了吧。现在找不到合适的,孩子也跟着受罪。何必呢?你当初要是……”

“闭嘴!”我直接打断他,“你要是觉得我做错了,你现在就去把王姐请回来。我带着童童搬出去住。”

老许被我噎得说不出话,只好悻悻地闭了嘴。

我知道我有点歇斯底里。

这段时间,我承受的压力太大了。

亲戚朋友的“劝说”,街坊邻居的指指点点,找保姆的挫败,还有对童童的愧疚……

所有的一切,都像一座大山,压得我喘不过气来。

我甚至开始自我怀疑。

我是不是真的太小题大做了?

我是不是真的太“刻薄”了?

就在我快要撑不住的时候,我接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电话。

是我的大学同学,肖楠。

我们毕业后联系不多,但上学时关系很好。她是个特别飒的女人,在一家律所做合伙人,出了名的毒舌和清醒。

“林大翻译家,听说你最近上演了一出‘农夫与蛇’的年度大戏啊?”电话一接通,就是她那标志性的调侃语气。

我苦笑:“你消息还真灵通。”

“废话,你婆家那边的亲戚,有个是我妈牌友的远房侄女。这事儿都快传成‘当代周扒皮欺压清华学子’的传奇故事了。”

我叹了口气,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原原本本地跟她说了一遍。

包括我的挣扎和自我怀疑。

肖楠听完,在电话那头沉默了足足半分钟。

然后,她爆了一句粗口。

“我X!这家人是脑子被驴踢了吧!”

“林薇,我告诉你,你做得对!你做得太对了!你要是真把那圣母心泛滥的保姆请回去了,我第一个瞧不起你!”

她的话,像一股暖流,瞬间冲散了我心头的阴霾。

“你别听你妈、你婆婆、你那和稀泥的老公瞎扯淡!”

“他们那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刀子没扎在他们身上,他们当然可以劝你大度!”

“什么叫‘孩子年轻气盛’?什么叫‘穷怕了自卑’?这都是借口!我见过的穷孩子多了去了,我律所里好几个助理都是从山沟沟里考出来的,一个个比谁都懂事,比谁都懂得感恩!”

“那个陈浩,他不是自卑,他是自私!是极度的利己主义!他考上清华,第一反应不是感谢他妈的辛苦,不是感谢你们的帮助,而是盘算着怎么利用这个身份,来踩着你们往上爬,来报复他臆想中的‘不公’!”

“这种人,就是典型的‘精致的利己主义者’,还是个没进化完全的低配版。你把他妈留下来,就是给自己家里埋了个雷!以后有你哭的时候!”

肖楠噼里啪啦一顿输出,骂得我心里那叫一个舒坦。

“至于你儿子童童,”她语气缓和了一些,“孩子小,会想念是正常的。但这不代表你要为了他的‘想念’,去牺牲原则,去容忍一个潜在的危险。”

“你正好可以借这个机会,教育他。告诉他,人与人之间的交往,是有底线的。善良要有,但必须带点锋芒。不是所有的人,都值得我们对他好。”

“林薇,你记住,你没有错。错的是那个不懂得感恩的白眼狼,是那个拎不清的妈。”

“别怀疑自己。你保护了你的家,保护了你的底线,你是个很棒的妈妈。”

挂了电话,我趴在桌子上,哭了。

不是委屈,不是难过。

是释放,是感动。

原来,还是有人能理解我的。

原来,我坚持的东西,并不是一文不值。

肖楠的一番话,像一剂强心针,让我重新坚定了下来。

我不再纠结于别人的看法,也不再为找不到保姆而焦虑。

大不了,我自己带。

工作可以暂时放一放,项目可以先推掉。

没有什么,比我的家,我的孩子,我的心安,更重要。

我跟老许进行了一次长谈。

我把肖楠的话,复述给了他听。

我告诉他,如果他不能跟我站在同一条战线上,如果他始终觉得我在“小题大做”,那我们之间的问题,就不仅仅是一个保姆的问题了。

老许沉默了很久。

最后,他抱住我,说:“老婆,对不起。是我糊涂了。我只想着息事宁人,却忽略了你的感受。”

“以后,我听你的。这个家,你说了算。”

我不知道他是不是真心实意,但那一刻,我选择相信他。

生活,似乎终于要重回正轨。

然而,我还是低估了王姐和陈浩的“战斗力”。

一个星期后,我正在家里陪童童搭积木,门铃响了。

我从可视门铃里一看,心瞬间沉了下去。

门口站着的,是王姐。

还有陈浩。

我不想开门。

王姐开始在外面拍门,大声喊我的名字。

“林妹!林妹你开门啊!我们是来给你道歉的!”

“我知道错了!陈浩也知道错了!你让我们进去,我们当面跟你赔罪!”

她的声音引来了邻居的围观。

我听见走廊里传来窃窃私语的声音。

“就是这家吧?听说把人家考上清华的儿子他妈给辞了。”

“啧啧,真够狠心的。”

“有钱人了不起啊?”

我气得浑身发抖。

这是道德绑架!这是逼宫!

我拿起手机,就要报警。

就在这时,老许回来了。

他看到门口的阵仗,也愣住了。

王姐一看到他,就像看到了救星,扑上来抓住他的胳膊。

“许哥!你快劝劝林妹!让她开门啊!我们真是诚心诚意来道歉的!”

陈浩站在他妈身后,低着头,看不清表情。

老许皱着眉,看了看周围指指点点的邻居,脸色很难看。

他压低声音对我说:“老婆,让他们进来吧。把事情说清楚,不然在外面闹,太难看了。”

我死死地咬着嘴唇。

我知道,老许说的是对的。

今天我要是不开这个门,明天整个小区的流言蜚语,就能把我淹死。

我深吸一口气,打开了门。

“进来吧。”

我的声音,冷得像冰。

王姐拉着陈浩,几乎是“挤”进了门。

一进屋,王姐就“扑通”一声,要给我跪下。

我吓了一跳,赶紧往旁边一闪。

“王姐,你这是干什么!有话好好说!”

老许也赶紧去扶她。

王姐被扶起来,依旧哭哭啼啼:“林妹,我对不起你!我没脸见你!”

她一巴掌拍在陈浩背上:“你个小!还不快给林阿姨跪下道歉!”

陈浩的身体僵了一下。

他慢慢抬起头,看向我。

他的脸上,没有了那天的嚣张和轻蔑,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隐忍的、不情不愿的屈辱。

他没有跪。

他只是对着我,鞠了一个九十度的躬。

“林阿姨,对不起。那天是我不对,我不该说那些话。”

他的声音,干巴巴的,听不出任何情绪。

像是在背课文。

我看着他,忽然觉得很可笑。

这就是他们所谓的“诚心诚意”的道歉?

一个被逼着来的,一个演着苦情戏。

是来道歉的,还是来示威的?

我没有理会陈浩,只是看着王姐,淡淡地问:“王姐,你今天来,到底想干什么?”

王姐抹着眼泪说:“林妹,我们就是想求你原谅。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让我回来继续照顾童童。”

“陈浩他马上要去北京上学了,以后一年也回不来几次。他绝对不会再来打扰你们的生活了。”

“我保证,我以后一定好好干,我给你当牛做马都行!”

说着,她又想跪下。

我往后退了一步,拉开了距离。

我的目光,转向了那个从头到尾,除了背书一样说了一句“对不起”之外,就再没说过一个字的陈浩。

“陈浩。”我叫他的名字。

他抬起眼,看着我。

“我想问你几个问题。”

他没说话,算是默认。

“第一,你那天说,你在我家吃的是‘剩饭剩菜’。请问,哪一顿是剩的?哪一道菜是剩的?是你妈单独给你做的小灶不合你胃口,还是你觉得,用我们家买的排骨给你炖的汤,是对你的侮辱?”

陈浩的嘴唇动了动,没说出话来。

“第二,你说你穿的是我儿子穿小的‘旧衣服’。那件加拿大鹅,吊牌我剪了吗?还是你觉得,那几千块钱的衣服,配不上你清华准大学生的身份?”

他的脸色,开始泛白。

“第三,你说我家是‘鸽子笼’。那你告诉我,你老家那不到六十平米,一下雨就漏水的平房,叫什么?叫龙宫吗?”

“第四,也是最重要的一点。你说,你考上清华,我们以后就要去‘巴结’你。我就想问问你,你凭什么这么觉得?”

“凭你这张录取通知书?”我指了指他身后,王姐手里紧紧攥着的那个红信封。

“还是凭你这扭曲的人品,和一颗喂不熟的白眼狼的心?”

我的声音不大,但每一个字,都像一把锤子,狠狠地砸在陈浩的自尊心上。

他的脸,由白转红,再由红转青。

他身体开始发抖,不是害怕,是愤怒。

他那双隐藏在镜片后的眼睛里,重新燃起了我熟悉的那种,怨毒的火焰。

我知道,我把他伪装的面具,彻底撕碎了。

他终于装不下去了。

“说完了吗?”他冷冷地开口,声音嘶哑。

“说完了就别在这儿假惺惺了!”

他猛地抬起头,死死地瞪着我。

“是!我就是那么想的!怎么样?”

“我就是觉得不公平!凭什么你们生下来就什么都有,住大房子,开好车,想买什么就买什么!而我呢?我妈累死累活,一个月挣的钱,还不够你买一个包!”

“我就是看不起你们!我觉得你们虚伪!你们对我好,不就是为了让你家保姆能死心塌地地给你们干活吗?不就是为了显示你们的‘善良’和‘优越感’吗?”

“你们那不叫帮助,那叫施舍!我陈浩,不需要你们的施舍!”

“今天我妈逼我来道歉,好!我道歉了!但你别以为我真的觉得自己错了!我没错!”

“我告诉你,林薇!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你今天对我爱答不理,明天我让你高攀不起!”

他终于把那天没说完的话,吼完了。

整个人,像一头被激怒的困兽。

王姐已经完全呆住了,她大概没想到,她精心策划的“道歉”,会演变成一场更彻底的决裂。

老许气得指着他,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我却笑了。

我发自内心地笑了出来。

“好。”我说,“说得好。”

“陈浩,谢谢你。”

“谢谢你今天把这些话说出来,让我看得更清楚,也让某些还抱着幻想的人,看得更清楚。”

我瞥了一眼旁边脸色铁青的老许。

“现在,我可以明明白白地回答你了。”

我走到他面前,直视着他的眼睛。

“你问我凭什么。我现在就告诉你凭什么。”

“就凭我住的房子,是我和我先生一个字一个字,一个项目一个项目,熬夜掉头发换来的。而不是靠怨天尤人,仇视社会得来的。”

“就凭我给我儿子买的每一件衣服,花的每一分钱,都是我们合法劳动所得。我心安理得。”

“就凭我待你和你母亲,十年如一日,问心无愧。而你,享受了我们十年来的付出,最后回报我们的是一肚子怨恨和一嘴的恶毒。”

“就凭我懂得‘感恩’两个字怎么写,而你,在你的字典里,大概只有‘索取’和‘嫉妒’。”

“所以,我永远,永远,都不可能去‘巴结’一个像你这样的人。”

“不是因为你穷,不是因为你出身不好。而是因为,你的人品,烂透了。”

“至于你说的‘高攀不起’……”

我顿了顿,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你放心,我这辈子,都不会给你这个机会。”

“因为,从今天起,你和你母亲,都将被我列入黑名单。我不会再见你们,不会再跟你们有任何交集。”

“你的康庄大道,你自己走。我的独木小桥,我自己过。我们,从此两不相干。”

“现在,带着你的‘骨气’,和你妈,离开我家。”

“立刻。马上。”

我最后四个字,说得斩钉截铁。

陈浩的脸,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了。

那是一种混杂着羞辱、愤怒、不甘、还有一丝丝被戳穿后的狼狈的复杂表情。

他大概以为,他那番“莫欺少年穷”的豪言壮语,会让我感到害怕或者后悔。

他没想到,我根本不吃他这一套。

我直接把他钉在了人品的耻辱柱上。

王姐终于回过神来,她看着我,又看看她儿子,嘴唇哆嗦着,眼神里充满了绝望。

她知道,一切都完了。

彻底完了。

她没有再求我,也没有再骂她儿子。

她只是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然后拉起陈浩的胳膊,默默地,转身向门口走去。

这一次,陈浩没有反抗。

他像一只斗败了的公鸡,垂着头,被他母亲拉着,走出了这个他曾经鄙夷又嫉妒的“鸽子笼”。

门,在我面前,轻轻地关上了。

我长长地,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感觉胸口堵了半个多月的那股浊气,终于散了。

天,晴了。

老许走过来,从背后抱住我,下巴抵在我的头顶。

“老婆,你刚才……真帅。”

我靠在他怀里,笑了。

“现在知道我不是小题大做了?”

“知道了。”他声音闷闷的,“是我蠢。我总想着,人与人之间,哪有那么多坏心思。没想到……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这孩子,算是废了。”他叹了口气,“读再多书,考再好的大学,这心性……也走不远。”

我没说话。

他走不走得远,已经不关我的事了。

我只庆幸,我及时止损,把他和他那个拎不清的妈,彻底清理出了我的生活。

那之后,我的世界,彻底清静了。

我花了一个月的时间,终于找到了一个合适的阿姨。姓李,五十出头,话不多,但手脚麻利,人很本分。

童童一开始有点不习惯,但孩子嘛,适应能力总是很强的。李阿姨做得一手好糖醋小排,很快就俘获了童童的胃,也俘获了他的心。

生活,渐渐回到了它应有的轨道。

关于王姐和陈浩,我再也没有听到过任何消息。

我妈和我婆婆那边,大概是老许去通过气,也没再打电话来“劝说”我。

偶尔,我会在业主群里,看到有人隐晦地提起“那个考上清华的保姆儿子”,语气里,大多是同情王姐,指责我“不近人情”。

我一概不理。

夏虫不可语冰。

他们没有经历过我的经历,没有感受过我的感受,他们的任何评价,于我而言,都毫无意义。

九月初,大学开学。

有一天晚上,我刷朋友圈,看到了肖楠发的一条动态。

是一张照片,拍的是清华大学的校门。

配文是:送外甥女来报到,沾沾学霸的仙气。希望这孩子以后,不光有才华,更有德行。

我看着那张照片,心里忽然动了一下。

我想起了陈浩。

不知道他是不是也像照片里的那些新生一样,拖着行李箱,满怀憧憬地走进了这座中国最高学府的大门。

不知道当他站在这座金碧辉煌的校门前时,他会不会想起,曾经有一个“林阿姨”,为了他的英语,一个单词一个单词地给他纠正发音。

会不会想起,曾经有一个“许叔叔”,为了让他能跟上信息化的时代,托关系给他买了人生中第一台笔记本电脑。

会不会想起,他那个目不识丁的母亲,是如何在别人家里,十年如一日地弯着腰,擦着地,洗着碗,用她粗糙的双手,为他铺就了这条通往清华的路。

我想,他大概是不会的。

一个人的心里,如果装满了怨恨和嫉妒,就再也容不下感恩和温情了。

老许洗完澡出来,看我对着手机发呆,凑过来问:“看什么呢?”

我把手机递给他。

他看了一眼,沉默了。

过了一会儿,他忽然说:“老婆,我们给童童报个书法班吧。”

我有些意外:“怎么突然想起来这个?”

“让他去练练字,静静心。”老许说,“我不求他以后能考上清华北大,也不求他能成龙成凤。”

“我只希望,他能长成一个,心胸开阔、懂得感恩、正直善良的人。”

“读书,是为了明理,而不是为了做人上人。”

我看着他,眼眶有点发热。

我点点头,说:“好。”

窗外,月色如水。

客厅里,童童已经睡着了,小脸上带着甜甜的笑。李阿姨正在厨房里,小声地哼着歌,为我们准备明天的早餐。

一切,安然而美好。

我关掉手机,不再去想那些与我无关的人和事。

人这一生,会遇到很多人。

有的人,是来温暖你的。

有的人,是来给你上课的。

陈浩,就是那个给我上了一堂昂贵课程的人。

他让我明白,不是所有的付出,都有回报。

不是所有的善意,都能被珍惜。

人与人之间,最好的状态,或许就是,亲疏随缘,爱恨随意。

我给过你真心,但你把它踩在脚下。

那么,对不起。

我的真心,很贵。

你,高攀不起。

从此山高水长,江湖不必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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