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岁,湛江初中英语老师,三年里每周五下班冲去高铁站,2小时30分钟站到中山,周日夜里再站回来,只为跟男友吃两顿半饭。520那天,她提前请好调休,票也买好,对方一句“队里临时集训”就把她晾在空车厢。她刷朋友圈,看见他哥们晒聚餐照片,角落那只熟悉的女式托特包,正正好好是她去年送他的生日礼。那一刻,她说“像有人拿粉笔在黑板上划出一道刺啦声,心脏被刮得生疼”。
异地恋最残忍的不是距离,是“谁动谁输”的编制。她想调去中山,教育局回话:对等接收,先找一位中山老师愿意来湛江,且学科、资历、职称都得匹配。说白了,想换,得有人跟你“换命”。他男友是体育,她是英语,学科根本不对口,红线直接卡死。辞编?她给我算过账:湛江房价9千,中山1万8,首付差出一辆奔驰。一旦裸辞,补不齐的公积金、年金、职称晋升,全打水漂。爱情再甜,也抵不过现实利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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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任崩了后,她偷偷把12306的“常旅客”记录导出来,三年一共往返132次,票价花了近4万,积分攒到2万7,足够兑一张湛江到北京的头等舱。她苦笑着说:“原来我的青春可以换算成一张机票,还能飞远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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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周她做了两件事:一,把积分手动清零,兑了张去云南的硬卧,自己一个人;二,给校长递了省内交流申请表,如果批,她明年去广州郊区,至少离中山高铁缩短到40分钟,但对方必须同时递表,才有对调可能。她没告诉男友,只说“先试试,不抱希望”。我问她:“如果他这次肯辞职过来,你原谅吗?”她摇头:“我怕了,怕以后吵架,我脱口而出‘我为你丢编制’,那就真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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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评论很多人骂她矫情,说编制哪有真心人难得。可站在讲台外,她也就月薪6千+绩效的普通人,家里还有两个弟妹在读书,父母指着她这份公粮养老。放弃铁饭碗去赌一个已露裂痕的未来,输了,她连哭都不敢大声。赢了,也欠他一辈子人情。怎么选都是血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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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帮她查过中山私校招聘,体育老师年薪开到18万,可公积金按最低档,退休差额能差出一套房。他男友听完沉默,回她一句:“让我再想想。”她苦笑:“他想的不是来不来,而是值不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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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前,她把头像换成一张高铁隧道口的照片,黑漆漆一片,远处有个白点。我问她啥意思,她说:“隧道尽头是光,可我得先决定要不要继续坐这趟车。”
成年人结束一段关系,不靠大闹,靠算盘。噼啪一算,路费、房价、养老金、信任折旧……数字列完,心就凉了。爱情不是败给距离,是败给“谁承担后果”。
最后一根稻草,是她给学生讲“一般将来时”,例句随口而出:“I will move to Zhongshan.” 孩子们起哄:“老师去结婚吗?”她愣住,突然哽咽,转身写了个新句子:“I might stay, or I might leave—it depends on me.” 粉笔放下,她对自己说:终于把主语换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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