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妈妈的巴掌扇在我脸上的声音,在我耳边久久回荡。
"不知羞耻!这就是我培养出来的女儿吗?"妈妈声音颤抖,眼睛红得像要滴出血来。客厅里的气氛凝固了,小木桌上的茶水还在冒着热气,窗外夏夜的蝉鸣声显得格外刺耳。我的男友小林站在一旁,手足无措,脸上写满了尴尬和不知所措。
我叫小雨,今年22岁,刚刚大学毕业。和小林相恋两年了,他是我大学同班的同学,朴实稳重,对我极好。暑假刚开始,我想着带他回家见见父母,顺便住上几天,没想到这一回家,就掀起了一场风波。
老家在县城,我妈是个传统的中学老师,爸爸在外地工作,一个月才回来一次。在我的印象中,妈妈一直是个温柔又严厉的人,她把我当成掌上明珠,但对我的要求也格外严格。从小到大,她总是教导我:"女孩子要自爱,要洁身自好,不能随便和男生走得太近。"
然而这次,当我告诉她小林要在我家住一晚上时,她的脸色立刻变了。
"妈,我们都这么大了,有什么关系..."我的话还没说完,迎接我的就是那记响亮的耳光。
我和小林面面相觑,客厅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妈妈的眼睛里闪烁着我从未见过的愤怒,她颤抖着指向门口:"你,现在就给我出去!"
小林慌忙拿起行李,连声说着"阿姨对不起",临走前看了我一眼,眼神里满是无奈和歉意。大门"砰"的一声关上,屋内只剩下我和妈妈。
"妈,您这是什么意思?我们都是成年人了,小林是我认真交往的男朋友,又不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关系!"我忍不住大声反驳。
"成年人?"妈妈冷笑一声,"你懂什么是成年人的责任吗?男女交往,有规矩有底线,这是做人的基本道德!"
"什么规矩?什么底线?妈,现在都什么年代了,我们只是想住一晚上,又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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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嘴!"妈妈厉声打断我,"在我们那个年代,连牵个手都要偷偷摸摸,你倒好,直接带男人回家过夜?你有没有想过邻居会怎么看我们家?你爸知道了会多心疼?"
我气得发抖:"您就在乎这些虚头巴脑的东西吗?我和小林是真心相爱的,我们在学校都经常......"我突然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
妈妈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她摇摇晃晃地坐到沙发上,双手捂住脸:"完了,完了,我的女儿彻底毁了..."
看着妈妈崩溃的样子,我心里既愤怒又难过。我不明白,为什么在她眼里,谈恋爱就等于自甘堕落?为什么我们正常的感情交往会被视为不知羞耻?
那晚,我把自己锁在房间里,听着窗外的雨声,给小林发了条信息,告诉他去镇上的旅馆住下。我们约好第二天见面再商量对策。
第二天早上,我起床时,发现妈妈已经做好了早餐。她坐在桌前,眼睛红肿,显然一夜没睡。看到我下楼,她轻声说:"坐下吃点东西吧。"
气氛尴尬至极,我默默吃着面前的小米粥和咸菜,一句话也不想说。
"小雨,"妈妈突然开口,"妈妈昨天可能反应过激了,但你要理解,我是担心你。"
我抬起头,看着她布满皱纹的脸:"妈,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小林是个好人,我们是认真的。"
"我知道你觉得他好,可是感情这种事情,哪有那么简单?"妈妈叹了口气,"你看看村东头的李婶子,当年也是带着男朋友回家,结果那男的第二年就跑了,她一个人带着孩子,现在过得多艰难。"
我忍不住笑了:"妈,那是多少年前的事了?现在社会不一样了,我和小林都有工作,都是独立的人..."
"独立?"妈妈打断我,"你们年轻人觉得恋爱是儿戏,可婚姻是一辈子的事。你们现在住一起,万一有了孩子怎么办?万一他哪天不要你了,你怎么办?女孩子一定要保护好自己啊!"
我沉默了。妈妈说的担忧并非完全没有道理,但她的思想也确实太保守了。
就在这时,门铃响了。
我打开门,是小林,他手里拿着一束花和一个礼盒。
"阿姨,这是给您的。"小林恭敬地把礼物递给妈妈,"昨天冒昧了,我没考虑周到。我是真心喜欢小雨的,也尊重您的规矩。我已经在附近旅馆开了房间,不会再打扰您。"
妈妈愣住了,接过礼物,表情有些复杂。
小林继续说道:"阿姨,我知道您担心什么。在我们老家,也是很传统的。我爸妈一直教育我,要尊重女孩子,不能辜负人家。我对小雨是真心的,我们打算毕业后就订婚。"
听到"订婚"二字,妈妈眼睛亮了一下,但很快又黯淡下来:"年轻人,说得容易,做起来难。你们现在什么基础都没有,拿什么结婚?"
"阿姨,我已经在省城找到工作了,月薪七千。小雨也有了好单位。我们打算先攒两年钱,然后再..."
妈妈看着小林诚恳的眼神,态度明显软化了。她叹了口气:"进来坐吧,我们好好聊聊。"
那天,我们三个人聊了很久。小林详细讲述了他的家庭背景、工作规划和对未来的打算。妈妈问了很多尖锐的问题,小林都一一作答,没有回避。
到了晚上,妈妈竟然主动说:"天晚了,你就住在客房吧,别来回跑了,不安全。"
我惊讶地看着妈妈,她对我使了个眼色:"门要开着,不许乱来。"
那一刻,我突然理解了妈妈的良苦用心。她不是不理解我们的感情,只是担心我会受伤害。在她那个年代,女孩子的名节比什么都重要,她希望我能得到足够的尊重和保护。
后来的日子里,小林每次来我家,都会提前打电话,带上礼物,和妈妈聊天。慢慢地,妈妈开始接纳他,甚至会偷偷问我:"你们打算什么时候结婚啊?"
半年后,小林正式向我求婚。在妈妈的坚持下,我们举行了一个传统的订婚仪式。看着妈妈欣慰的笑容,我明白,她的严厉和坚持,都是因为爱。
现在回想起那个夏夜的争吵,我不再觉得妈妈古板。不同的年代有不同的观念,但爱与责任的本质从未改变。妈妈用她的方式教会了我尊重自己,也让小林明白了尊重我家人的重要性。
也许,这就是成长的意义吧——理解彼此的不同,并在爱中找到共同前行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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