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世间》里周楠的死,至今想起来还让人心里发堵。
这个非周秉昆亲生的孩子,用最惨烈的方式,给周秉义周蓉这对自以为清醒的兄妹,来了一场最狠辣的人性拷问。
追剧时我就发现,比起骆士宾的自私,周秉义周蓉对周楠的冷漠,才更让人寒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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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楠的身世从一开始就带着争议,他是郑娟被骆士宾伤害后生下的孩子。
骆士宾发家后回来抢抚养权,甚至放话要把郑娟也一起带走。
周秉昆为了留住这娘俩,和骆士宾起了冲突,最后把人打成重伤,自己蹲了大牢。
这事在周秉义周蓉眼里,简直荒唐又不合算,他们打心底里觉得,周秉昆犯不着为了一个“外人”付出这么大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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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秉昆为啥愿意为了一个非亲生的孩子,赌上自己的人生?答案其实全在郑娟身上。
当年周母瘫痪在床,是郑娟二话不说上门照料,端屎端尿从无怨言。
周秉义能安心考大学、在官场打拼,周蓉能任性追求爱情、远赴贵州,周志刚能在大三线踏实工作,背后全是郑娟在光字片的老房子里撑着整个家。
说实话,周家能有后来的日子,郑娟的功劳比谁都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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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周秉昆来说,郑娟不是妻子那么简单,是黑暗日子里唯一的光。
而周楠是郑娟的命根子,留住周楠,就是留住郑娟,留住自己活下去的底气。
本来以为这是再朴素不过的情感,可在周秉义周蓉眼里,却成了周秉昆的“固执”和“不明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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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秉义周蓉都是靠读书跳出光字片的人,一个成了干部,一个成了名校老师,可日子过好了,心却离原生家庭越来越远。
周秉义因为娶了郝冬梅,成了半个“赘婿”,在郝家的光环下,他渐渐和周家保持了距离,连自己亲弟弟的难处都没法真正共情。
周蓉更不用说,一辈子都在被家人兜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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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时为了爱情不管不顾,扔下孩子不管,是郑娟帮她拉扯大冯玥。
她从没体会过底层生活的艰辛,也不懂一个人在绝境中抓住一根救命稻草的滋味。
在她看来,周楠是“别人的种”,还是强暴所生,根本不值得周秉昆拼尽全力去争。
更让人不舒服的是,他们的冷漠还裹着“知识分子的清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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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秉义对周楠的亲近,从来都只是修养使然,心里却始终把他和亲生侄子聪聪区别对待。
他自己也承认,如果能过继一个孩子,他肯定选聪聪,哪怕周楠更懂事。
周蓉则因为自己的女儿冯玥不如周楠优秀,考上清华还被公派留学,心里竟生出了嫉妒。
他们总觉得自己站在更高的层次,用“理性”和“合算”衡量一切,却忘了亲情从来不是一道计算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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脱离了光字片的烟火气,他们弄丢的不只是对底层生活的感知,还有人与人之间最基本的温度。
周楠不是没迷茫过,当年骆士宾拿着优渥的生活条件找他,他也羡慕过,也抱怨过自己生在光字片。
可真正相处下来他才发现,骆士宾想要的不是儿子,只是一个能让自己人生显得完整的“符号”。
而周家给的,才是真正的亲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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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志刚给孩子们讲杨家将的故事时,周楠听得泪流满面。
“危险关头,总得有人为不认识的人那样做”,这句话不是简单的教诲,最后成了周楠的人生选择。
他放弃了去日本留学的机会,努力考上美国公派留学的名额,还发誓要等周秉昆出狱、自己学成后再回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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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也没想到,造化弄人。
周楠在美国留学时,为了救导师和同学,不幸中弹身亡。
那个被周秉义周蓉视作“外人”的孩子,用生命践行了周家的精神。
而那个他们一直认可的、有血缘关系的亲侄子聪聪,却从未有过这样的担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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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楠的死,终于让周秉义周蓉清醒了。
周秉义想起周楠喊他“大伯”时的亲昵,想起自己曾经的区别对待,心里满是愧疚。
周蓉也回忆起周楠听故事时的泪水,终于承认这个没有周家血缘的孩子,才是最像周家人的人。
可这份迟到的认可,实在太讽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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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一直执念于血缘,却忘了亲情的本质是相互支撑和真心付出。
周秉昆对周楠的好,不是因为血缘,而是因为郑娟,因为日复一日相处中攒下的感情。
周楠对周家的归属感,也不是因为姓氏,而是因为在这个家里,他感受到了被爱和被需要。
追剧到最后我才明白,《人世间》写周楠之死,不是为了制造悲剧,而是为了戳破周秉义周蓉这类人的虚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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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总以为自己掌握了真理,却在最朴素的亲情面前一败涂地。
血缘或许能决定亲属关系,但永远决定不了亲情的深浅。
周楠用生命告诉我们,真正的周家精神,是善良,是担当,是危难时刻挺身而出的勇气,这些从来都和血缘无关。
而周秉义周蓉,虽然流着周家的血,却在阶层跃迁中弄丢了这些最宝贵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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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实话,现实里也有很多这样的例子,有的养父母对孩子比亲生的还亲,有的亲戚之间却因为利益变得比陌生人还疏远。
亲情从来不是天生的,而是靠一点点的付出、理解和包容攒起来的。
周楠之死的讽刺,不光是对周秉义周蓉的,也是对所有迷信血缘、忽视情感的人的警醒。
《人世间》最动人的地方,就是它让我们看到,在漫长的岁月里,真正能支撑我们走下去的,从来不是冰冷的血缘,而是那些超越血缘的、滚烫的情感羁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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