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子18年没叫我一声娘，过年离家时，他突然跪在我面前

养子18年没叫我一声娘，过年离家时，他突然跪在我面前

活了五十六年，最疼的是养子，最寒心的是他十八年没叫过我一声娘！

01

我叫秀兰，嫁建国那年二十一，三年没生养，婆婆急得直掉泪，建国拉着我的手说：“秀兰，咱抱个娃吧，好好养，跟亲生的一样亲。”

那年冬天特别冷，王婶跑来说镇卫生院有个弃婴，生下来才三天，被扔在门诊门口，裹着块破棉袄，冻得直抽抽。

我和建国揣着揣了二十个鸡蛋，踩着雪往卫生院赶。

推开门，就见保温箱里躺着个小不点，脸皱得像小老头，眼睛闭着，小嘴抿着，哭声细得像猫叫。

护士说：“没人来认，你们要要，赶紧办手续，晚了怕冻出病来。”

建国搓着手说：“要，咋不要，这是老天爷赐给咱的娃。”

我伸手摸他的小脸，凉丝丝的，心里一揪，眼泪就掉下来了。

给娃起名字时，建国说：“叫石头吧，结实，好养活。”

石头就这么成了我们家的娃，我和建国的心头肉。

02

石头一岁前，身子弱，三天两头发烧。

有回夜里烧到四十度，我抱着他往镇卫生院跑，雪下得没膝盖，建国在后面跟着，深一脚浅一脚，嘴里喊：“秀兰，慢点，别摔着娃。”

我顾不上冷，把石头贴在怀里，用棉袄裹得严严实实，嘴里哼着不成调的歌：“石头乖，不难受，娘在呢。”

那是我第一次对着他叫娘，他烧得迷糊，小脑袋往我怀里拱了拱，没出声。

石头会说话时，先会叫爹，对着建国清清楚楚喊了声 “爹”，建国高兴得直拍大腿，给石头买了个拨浪鼓。

我凑过去，笑着说：“石头，叫娘，叫一声娘。”

石头拿着拨浪鼓摇，眼睛看着我，就是不张嘴。

我又教：“娘，娘……”

他小嘴动了动，最后还是没出声，扭头去玩拨浪鼓了。

建国劝我：“别急，娃还小，慢慢教。”

我点点头，心里却有点空落落的。

03

石头上幼儿园那年，被别的小朋友欺负了，说他是没爹没娘的野孩子。

他没哭，也没还手，就那么站着，直到老师把他领回来。

我去接他时，见他脸上有个巴掌印，心里疼得不行，拉着他的手问：“石头，谁打你了？”

他不说话，头低着。

老师说：“有小朋友说他是抱来的，他就跟人吵起来，被人打了。”

我把他搂在怀里，眼泪掉在他头发上：“石头，咱不是野孩子，娘疼你，爹疼你，咱是有家的娃。”

他在我怀里蹭了蹭，还是没叫娘。

回家后，建国把那欺负人的小孩家长找来，好好说了一顿，说以后谁再敢说石头是野孩子，他可不答应。

石头坐在一旁，看着建国，小脸上有了点光，可还是没叫娘。

04

石头十岁那年，建国得了肺病，住院花了不少钱，家里日子紧了起来。

我每天天不亮就起来做豆腐，挑着担子去镇上卖，中午就啃个干馒头，晚上回来还要给建国熬药，给石头辅导功课。

有回我卖豆腐回来，累得瘫在椅子上，石头端了碗温水过来，放在我面前。

我看着他，笑着说：“石头，叫声娘，娘就不累了。”

他看着我，眼睛里亮晶晶的，嘴张了张，最后还是把碗往我跟前推了推，转身去写作业了。

建国躺在里屋，听见了，叹了口气说：“秀兰，别逼娃了。”

我摇摇头，眼泪掉下来：“我不是逼他，我就想听听他叫我一声娘，哪怕就一声。”

石头学习好，每次考试都是年级第一，老师总夸他，说他是个懂事的好孩子。

可他越懂事，我心里越难受，他对我好，给我捶背，给我端饭，就是不叫娘。

05

石头十五岁，进了青春期，变得叛逆起来。

有回他跟班里一个女生走得近，被我看见了，我劝他：“石头，你现在是高中生，要以学习为主，别谈恋爱。”

他瞪着我，语气硬邦邦的：“我跟她就是同学，你别瞎想。”

“我是为你好，” 我看着他，“高中三年很重要，不能分心。”

“你又不是我亲娘，管那么多干嘛！”

这话像一把刀子，扎在我心上，我愣在那里，眼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

他说完也愣了，看着我哭，嘴唇动了动，没说话，转身跑回了房间，“砰” 地一声关上了门。

夜里，我听见他房间里有抽泣声，悄悄走过去，见他趴在桌子上哭，手里拿着一张照片，是他小时候我抱着他的照片。

我没进去，悄悄退了回来，心里又疼又暖，他心里是有我的，就是迈不过那道坎。

第二天早上，他给我煮了碗面条，放在桌子上，低着头说：“对不起。”

我拿起筷子，吃着面条，眼泪掉在碗里，咸咸的：“娘不怪你，娘就是怕你走错路。”

他没说话，转身去上学了。

06

石头考上大学那年，是我们家最高兴的事，建国的病也好了不少，天天咧着嘴笑。

送他去火车站那天，我给他装了满满一箱子东西，衣服、鞋子、还有他爱吃的腊肉和酱菜。

建国拍着他的肩膀说：“石头，到了学校，好好读书，照顾好自己，缺钱了就给家里打电话。”

他点点头：“知道了，爹。”

火车要开了，他上了火车，从车窗里探出头来，看着我和建国。

我看着他，眼圈红了，哽咽着说：“石头，到了那边，要好好吃饭，别冻着，娘…… 娘等你回来。”

他看着我，眼睛也红了，嘴张了又张，最后还是只说了句：“我会的。”

火车开了，越来越远，我和建国站在原地，看着火车消失在视线里，眼泪止不住地流。

建国叹了口气：“秀兰，别难过，娃心里有你，就是不好意思叫。”

我点点头，心里却空落落的，这一去，又是一年见不到，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才能叫我一声娘。

07

石头在大学里表现很好，年年拿奖学金，还入了党。

他很少给家里打电话，每次打都是跟建国说几句，问家里好不好，建国让他跟我说，他就说几句 “你也照顾好自己”“别太累了”，还是不叫娘。

有回王婶来我家，跟我说：“秀兰，你说石头这娃，咋就不叫你一声娘呢？你对他多好啊，比亲生的还亲，换谁也该叫了。”

我苦笑了笑：“可能是我没那个命吧，只要他好好的，叫不叫娘，也没啥。”

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像堵了块石头，十八年了，我从二十几岁的姑娘，熬成了五十多岁的老太太，天天盼着他叫我一声娘，可这声娘，比登天还难。

石头工作后，在城里安了家，每年就过年回来一次。

回来时会给我和建国带东西，衣服、保健品，都是好东西，可就是不叫娘。

有回过年，他给我买了件羽绒服，我穿上很合身，建国说：“石头眼光真好，你看你娘穿上多精神。”

石头看着我，笑了笑：“你喜欢就好。”

我看着他，心里酸酸的，要是他能叫我一声娘，我就是现在死了，也瞑目了。

08

今年过年，石头回来得挺早，腊月二十八就到家了。

建国很高兴，杀了只鸡，我炖了鸡汤，又做了他爱吃的红烧肉、鱼香肉丝，一桌子菜，都是他小时候爱吃的。

吃饭时，建国给石头夹菜：“石头，多吃点，在城里肯定吃不到家里的味道。”

石头点点头，给建国也夹了块鸡肉：“爹，你也吃。”

他也给我夹了块鱼，放在我碗里：“你也吃。”

我看着碗里的鱼，心里暖暖的，又有点难受，他还是不叫娘。

春晚开始了，一家人坐在沙发上看春晚，有个节目是关于母子情的，唱得很感人，我看着看着，眼泪就掉下来了。

建国看见了，悄悄给我递了张纸巾。

石头也看见了，他看着我，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最后还是没说，把目光又移回了电视上。

夜里，我起来喝水，见石头房间的灯还亮着，悄悄走过去，听见他在打电话，好像是跟他女朋友说什么。

我没敢听，悄悄退了回来，心里想，要是他结婚了，有了自己的家，是不是就更不会叫我娘了。

09

大年初六，石头要走了，回城里上班。

我一早起来就给他收拾东西，把家里的腊肉、酱菜，还有建国种的青菜，都给他装了满满一袋子。

建国送他到门口，嘱咐他：“到了城里，好好工作，别太累了，有空就回来看看。”

石头点点头：“知道了，爹。”

他拿起行李，转身要走。

我站在门口，看着他的背影，心里像被掏空了一样，十八年了，每次他走，我都盼着他能叫我一声娘，可每次都失望。

我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怕说了，连现在这点亲近都没了。

石头走了几步，突然停住了。

他转过身，看着我。

我看着他，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心里怦怦直跳。

他的眼睛红红的，好像哭过。

建国也看着他，一脸疑惑。

10

石头放下行李，一步步向我走来。

走到我面前，他突然 “扑通” 一声，跪了下去。

我吓了一跳，赶紧想拉他：“石头，你咋了？快起来，地上凉。”

他不起来，抬起头，看着我，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掉。

“娘 ——”

一声娘，清清楚楚，带着哭腔，砸在我的心上。

我愣在那里，脑子里一片空白，眼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止不住地流。

十八年了，我等了十八年，终于等到了这声娘！

“娘 ——” 他又喊了一声，声音更大，更委屈，“娘，对不起，我对不起你，让你等了这么久。”

我蹲下来，抱着他的头，失声痛哭：“石头，我的儿，娘不怪你，娘不怪你……”

建国站在一旁，也抹着眼泪，哽咽着说：“好，好，叫了就好，叫了就好。”

石头在我怀里哭，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娘，我不是不叫你，我是怕，我怕我不是你亲生的，配不上叫你娘，我怕叫了，你会嫌弃我……”

“傻孩子，” 我摸着他的头，眼泪掉在他的头发上，“娘怎么会嫌弃你，你是娘的心头肉，是娘从小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你就是娘的亲生儿子啊！”

“娘 ——” 他抱着我，大声喊着，一声又一声，喊得撕心裂肺，喊得我心都化了。

雪还在下，可我心里却暖烘烘的，十八年的寒心，十八年的等待，都在这声娘里烟消云散了。

原来十八年的等待，都藏在那声迟来的娘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