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门铃响起的那一刻,我以为只是寻常的午后,未曾想,门外站着的,是我那虚荣又绝情的前妻苏月,以及她挽着的、号称身价百亿的新欢。
他们衣着光鲜,带着审视和怜悯的目光,像巡视领地的国王与王后,准备欣赏我这个被淘汰者的落魄。
然而,他们精心策划的这场羞辱大戏,却被一个稚嫩的童声彻底打乱。
我三岁的儿子安安,像一颗小炮弹,冲向了那个陌生的男人,结局,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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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叮咚——”
刺耳的门铃声划破了老旧公寓楼午后的宁静。
我正坐在吱吱作响的木地板上,陪着儿子安安玩积木,这声音让我眉头一皱。
这个时间点,会是谁?
房东催租?
还是社区送温暖?
我叹了口气,从地板上爬起来,拍了拍裤子上的灰尘。
这间月租一千五的两室一厅,是我和安安的容身之所,也是我从云端跌落谷底的见证。
墙皮有些剥落,家具是二手市场淘来的,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霉味和阳光混合的味道。
但对我和安安来说,这里是家。
透过猫眼,我的心脏猛地一沉。
一张既熟悉又陌生的脸映入眼帘——苏月,我的前妻。
她化着精致的妆容,身穿一袭香奈儿的最新款连衣裙,曾经我们一起在杂志上看过,当时她指着那条裙子说,等你有钱了就给我买。
现在,她穿着它,却站在了我的门外。
而她身边,是一个油头粉面的男人,一身高定西装,手腕上那块百达翡丽的星空表,在楼道昏暗的灯光下依旧闪烁着令人炫目的光芒。
男人的手,正亲密地搭在苏月的腰上,宣示着主权。
我深吸一口气,调整了一下僵硬的表情,打开了门。
“林峰,好久不见,看来你过得不怎么样嘛。”苏月率先开口,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刻意的、居高临下的优越感。
她的眼神像扫描仪一样,迅速扫过我身上洗得发白的T恤,以及屋内陈旧的家具,嘴角勾起一抹毫不掩饰的嘲讽。
那个男人,张浩然,只是懒洋洋地抬了抬眼皮,目光在我身上停留了不到一秒,便仿佛看到了什么脏东西一样移开了。
那种轻蔑,比任何恶毒的语言都更伤人。
“怎么,不请我们进去坐坐?”苏月扬了扬下巴,仿佛是在视察她的领地。
我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嵌入掌心,随即又松开。
没必要,跟他们生气,不值得。
“进来吧。”我侧过身,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无波。
他们走进来的瞬间,昂贵的香水味立刻侵占了这间小屋子原本的味道,显得格格不入。
张浩然一进屋就皱起了眉头,似乎对这里的空气和环境极为不满,他甚至从口袋里掏出手帕,捂了捂鼻子,这个细微的动作充满了侮辱性。
“月月,这就是你以前住的地方?还真是……朴实啊。”张浩然的声音充满了磁性,却也充满了尖刺,他刻意加重了“朴实”两个字,其中的讥讽意味不言而喻。
苏月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但很快就被骄傲所取代。
“是啊,所以人要向前看嘛,总不能一辈子待在垃圾堆里。”她说着,还故意挺了挺胸,展示着脖子上那条硕大的钻石项链。
我没有理会他们的冷嘲热讽,只是默默地倒了两杯白开水,放在了茶几上。
“家里没什么好招待的,只有白水。”张浩然看了一眼那两个带着水垢的玻璃杯,嫌恶地皱了皱眉,碰都没碰一下。
“林峰,我今天来呢,也没别的事。”苏月终于切入了正题,“我和浩然下个月就要订婚了,这是请柬。”她从爱马仕的包里拿出一张烫金的请柬,像丢垃圾一样扔在茶几上。
“浩然说了,订婚宴会在全市最顶级的七星级酒店办,到时候商界名流都会到场。想着毕竟夫妻一场,也让你去见见世面,免得你一辈子窝在这种地方,连上流社会是什么样子都不知道。”
我看着那张刺眼的请柬,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
疼,但更多的是麻木。
离婚一年,我以为自己已经能坦然面对,可当这一刻真的来临时,我才发现,那些伤疤,只是被我强行掩盖了起来,从未真正愈合。
我甚至能想象到,在那个金碧辉煌的宴会上,我穿着不合身的西装,像个小丑一样,接受着来自四面八方的同情与嘲笑,而苏月,则会挽着她的百亿新欢,享受着众星捧月的虚荣。
这就是她想要的结果,她不仅要赢得漂亮,还要在我这个失败者的面前,尽情地展示她的胜利果实。
“不必了。”我冷冷地开口,“我没兴趣。”“没兴趣?我看是没钱吧?”张浩然嗤笑一声,终于正眼看我,“林峰是吧?我听月月说过你。当初也是个小老板,可惜啊,眼光不行,一夜之间就破产了。怎么,现在是在送外卖还是在工地上搬砖啊?没关系,你来参加订婚宴,份子钱我帮你出了。就当是……可怜你。”他的话像一把把淬了毒的刀子,刀刀见血。
苏月的脸上也挂着得意的笑容,她享受着新欢为她出头的快感,享受着将我的尊严踩在脚下的感觉。
就在这时,卧室的门被推开了一条缝,一个毛茸茸的小脑袋探了出来。
是安安,他睡醒了。
“爸爸……”他揉着惺忪的睡眼,奶声奶气地喊了一声。
看到客厅里有陌生人,他有些怯生生地躲在门后,只露出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好奇地打量着苏月和张浩然。
苏月看到安安,脸上的表情微微变了变,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但很快又恢复了冰冷。
“安安,过来,妈妈抱。”她朝安安伸出手。
安安看了看她,又看了看我,似乎有些犹豫。
离婚后,苏月很少来看他,每次来也只是匆匆忙忙,买些昂贵的玩具,拍几张照片发朋友圈,然后就离开。
在安安的记忆里,“妈妈”这个词,更像是一个符号,而不是温暖的港湾。
然而,接下来发生的一幕,让客厅里所有人都僵住了。
安安没有走向苏月,他的目光,直直地落在了张浩然的身上。
他那双清澈的、不含一丝杂质的眼睛,紧紧地盯着那个高大的、穿着昂贵西装的男人。
然后,他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从门后跑了出来。
他跑得很快,像一只归巢的小鸟,目标明确。
苏月以为安安是跑向她,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张浩然也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个孩子,嘴角带着一丝玩味的笑意,仿佛在看一出有趣的戏剧。
然而,安安径直跑过苏月的身边,没有丝毫停留。
他冲到了张浩然的面前,在所有人震惊的目光中,伸出两只小小的胳膊,紧紧地、紧紧地抱住了张浩然的大腿!
客厅里的空气瞬间凝固了。
苏月的笑容僵在脸上,张浩然的表情也从玩味变成了错愕。
我更是大脑一片空白,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
紧接着,安安抬起头,用他那稚嫩又响亮的声音,说出了一句石破天惊的话:“爸爸,你什么时候和妈妈复婚啊?”
02
安安的声音不大,却像一颗重磅炸弹,在小小的客厅里轰然炸开。
整个空间陷入了一种诡异的死寂,连空气都仿佛停止了流动。
苏月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得意的绯红,瞬间转为错愕的煞白,最后变成了一种混杂着羞恼和愤怒的铁青。
她那双精心描画过的眼睛瞪得像铜铃,死死地盯着抱着张浩然大腿的安安,嘴巴张了几次,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而张浩然,这位身价百亿的总裁,此刻也完全没了刚才的潇洒与倨傲。
他低着头,看着腿上这个突然多出来的“儿子”,脸上的表情精彩纷呈,像是打翻了调色盘,惊讶、茫然、滑稽、还有一丝不易察臂的恼怒交织在一起。
他下意识地想把腿抽出来,可安安抱得太紧了,像个小考拉一样挂在他昂贵的西裤上,甩都甩不掉。
“安安,你胡说什么!”最先反应过来的是苏月,她的声音尖锐得几乎要刺破人的耳膜。
她快步走上前,一把拽住安安的胳膊,想把他从张浩然身上拉开。
“他不是你爸爸!你爸爸在这里!”她指着我,语气里满是气急败坏。
安安被她拽得一个踉跄,但他依旧没有松手,反而抱得更紧了。
他委屈地撇着嘴,大眼睛里迅速蓄满了泪水,倔强地看着苏月,又看了看张浩然,大声反驳道:“你骗人!他就是爸爸!我听到了,昨天晚上你打电话,就叫他‘亲爱的老公’!
你说你想他了,想让他快点回来,和我们一起生活!”
“轰!”如果说刚才是一颗炸弹,现在这番话,简直就是一场连环核爆。
苏月的脸彻底失去了血色,变得惨白如纸。
她难以置信地看着儿子,身体都开始微微颤抖。
她确实打了那通电话,那是她和张浩然热恋期的情话,可她怎么也想不到,这些私密的、肉麻的对话,竟然会被只有三岁的儿子一字不漏地听了去,并且在今天,当着所有当事人的面,以这样一种戏剧性的方式,公之于众!
张浩然的脸色也变得极其难看,他终于用力挣脱了安安,后退了一步,像是躲避瘟疫一样。
他整理了一下被弄皱的西裤,看着苏月的眼神里,已经带上了一丝审视和怀疑。
“月月,这是怎么回事?你不觉得,你应该给我一个解释吗?”他的声音冷了下来,刚才的温情和炫耀荡然无存。
我站在一旁,从最初的震惊中回过神来,心中涌起的不是幸灾乐祸,而是一种复杂难言的荒诞感。
我看着眼前这混乱的一幕,看着我那曾经深爱过的女人此刻的窘迫和狼狈,看着那个不可一世的男人脸上的猜忌,还有我那无辜的、只是凭着本能和听到的只言片语去“认父”的儿子。
这一切,就像一出蹩脚的舞台剧。
我走上前,弯下腰,轻轻地将安安抱进怀里。
“安安,不哭,爸爸在这里。”我拍着他的背,柔声安慰着。
安安把头埋在我的肩膀上,终于忍不住“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哭得撕心裂肺。
“爸爸……妈妈不要我了……她找了新爸爸……”孩子的哭声像一把锥子,狠狠地扎在我的心上,也让苏月浑身一震。
她看着我怀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安安,眼神里流露出一丝愧疚和心疼,但这种情绪很快就被恼怒所覆盖。
她觉得今天这一切,都是我策划的!
是我想让她在张浩然面前出丑!
“林峰!是不是你教他的?!”她指着我,厉声质问,“你就是见不得我好!所以就利用儿子来报复我,对不对?你还是不是个男人!”面对她的无理取闹,我只是平静地看着她。
“苏月,你觉得一个三岁的孩子,能演出这么一出戏吗?他说的每一个字,难道不是你亲口说的吗?”我的声音不大,但每一个字都像一记耳光,扇在苏月的脸上。
她被我问得哑口无言,嘴唇哆嗦着,却无法反驳。
是啊,孩子是不会撒谎的。
他只是把他听到的、理解的东西,用最纯真的方式表达了出来。
而恰恰是这份纯真,才让这场闹剧显得如此讽刺。
“够了!”张浩然不耐烦地打断了我们。
他显然对这场家庭伦理剧失去了所有兴趣。
他重新恢复了那副高高在上的姿态,走到苏月身边,用一种命令的口吻说道:“把你的家事处理干净。我今天来,不是来看你和你前夫演戏的。”然后,他转向我,眼神里的轻蔑又浓了几分。
“林峰,我不管你用了什么手段,想靠儿子来博同情还是耍心机,都没用。你和月月已经是过去式了。一个男人,混到你这个地步,连自己的老婆孩子都留不住,真是个彻头彻尾的废物。”他从钱包里抽出一沓厚厚的人民币,至少有一万块,扔在茶几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
“这些钱,拿去给孩子买点好吃的,好穿的。别让他跟着你受罪。也别再让他出现在我和月月面前,我不想我的生活里,有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说完,他看了一眼脸色惨白的苏月,冷冷道:“还不走?留在这里丢人现眼吗?”苏月被他一吼,吓得一个哆嗦,她怨恨地瞪了我一眼,仿佛这一切都是我的错。
然后,她不再理会还在哭泣的安安,转身跟着张浩然,逃也似的离开了这个让她颜面尽失的地方。
高跟鞋踩在地板上,发出“噔噔噔”的急促声响,像是在演奏一曲仓皇的离场曲。
门被“砰”的一声关上,隔绝了两个世界。
屋子里,瞬间又恢复了宁静,只剩下安安压抑的抽泣声,和茶几上那沓散发着铜臭味的钞票。
我抱着儿子,轻轻地摇晃着,看着那沓钱,眼神一点点变冷。
张浩然,苏月,你们以为这就结束了吗?
不,这仅仅是个开始。
你们今天对我父子俩的羞辱,我会加倍,不,是百倍千倍地,还给你们!
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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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关上的那一刻,整个世界仿佛都安静了下来。
怀里的安安还在小声地抽泣,身体一抖一抖的,像只受伤的小猫。
我轻轻拍着他的背,把他抱到沙发上,用纸巾帮他擦干眼泪。
“安安不哭,爸爸在呢。”他抬起红肿的眼睛看着我,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爸爸,妈妈是不是真的不要我们了?那个叔叔好凶。”我心里一酸,将他紧紧搂在怀里。
我该怎么跟一个三岁的孩子解释成人世界的复杂与不堪?
我只能一遍遍地告诉他:“不会的,妈妈只是……只是工作太忙了。安安是爸爸的宝贝,爸爸永远不会离开你。”安抚了好一会儿,安安的情绪才慢慢平复下来,或许是哭累了,他靠在我怀里,渐渐睡着了。
我小心翼翼地把他抱回卧室,盖好被子,看着他熟睡的、还挂着泪痕的小脸,心中五味杂陈。
回到客厅,我的目光落在了茶几上那沓刺眼的人民币上。
张浩然那副施舍的嘴脸和轻蔑的眼神再次浮现在我眼前。
“废物”、“可怜你”、“乱七八糟的东西”……这些词语像毒针一样,一遍遍刺着我的神经。
我走到茶几前,拿起那沓钱,感受着它冰冷的质感。
一万块,对于现在的我来说,确实不是一笔小数目,它能解决我们父子俩好几个月的房租和生活费。
可是,我不能要。
这不是钱,这是对我的羞辱,是对我人格的践踏。
如果我收下这笔钱,就等于承认了自己是个需要被施舍的废物。
我拿起打火机,走到阳台,毫不犹豫地点燃了那沓钞票的一角。
橘红色的火焰迅速窜起,将一张张印着伟人头像的纸币吞噬,它们在火光中卷曲、变黑,最终化为一堆灰烬,随风飘散。
我看着那些灰烬,眼神无比坚定。
我林峰,就算穷困潦倒,也绝不食嗟来之食!
尊严,是我最后,也是最宝贵的财富。
处理完这些,我回到屋里,坐在沙发上,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复盘今天发生的一切。
苏月的出现,与其说是通知婚讯,不如说是一场蓄意的羞辱。
她想看到的,是我嫉妒、愤怒、失魂落魄的样子,以此来证明她当初离开我的决定是多么的明智。
而那个张浩然,不过是个被优越感和金钱冲昏了头脑的暴发户,他的傲慢和无礼,反而让我看清了苏月现在的选择是多么的肤浅。
真正让我感到后怕的,是安安的举动。
孩子是无辜的,但他却被动地卷入了这场成人间的战争。
今天他能把张浩然错认成爸爸,明天苏月会不会为了讨好新欢,真的教唆安安改口?
我不敢想下去。
我必须尽快改变现状,我不能让我的儿子生活在这样不确定的环境中,更不能让他因为我这个做父亲的无能,而从小就被人看不起。
离婚这一年,为了争夺安安的抚养权,我几乎耗尽了所有积蓄。
为了维持生计,我确实做过很多底层的工作,送外卖,开网约车,甚至去工地扛过水泥。
这些经历磨平了我曾经的棱角,也让我更深刻地理解了生活的艰辛。
但我从未放弃过东山再起的念念。
破产之后,我一直在反思自己失败的原因,也在暗中关注着行业的动态。
我曾经创办的那家互联网科技公司,虽然倒闭了,但我手里还保留着一个项目的核心代码和专利。
那是一个关于人工智能数据分析的创新项目,因为当时资金链断裂,加上合伙人背叛,才被迫搁浅。
但我深知,这个项目的潜力是巨大的,只要有足够的资金和合适的时机,它就能一飞冲天。
而现在,张浩然和苏月的出现,就像一剂催化剂,彻底点燃了我心中的那团火。
我不能再等了,我必须主动出击!
我打开那台陪伴我多年的旧笔记本电脑,屏幕亮起的瞬间,一行行熟悉的绿色代码映入眼帘。
这是我的心血,也是我翻身的唯一希望。
我开始疯狂地工作,完善项目计划书,优化核心算法,模拟市场前景。
整整一个下午,我沉浸在代码的世界里,忘记了饥饿,也忘记了刚才所受的屈辱。
当傍晚的余晖透过窗户洒进来时,一份完整的、极具说服力的商业计划书已经出现在我的电脑屏幕上。
接下来,就是寻找投资人。
这无疑是最困难的一步。
如今的我,声名狼藉,一个破产的失败者,谁会愿意相信我?
我翻遍了手机通讯录,那些曾经称兄道弟的“朋友”,在我破产后早已将我拉黑。
人情冷暖,世态炎凉,我早已领教。
就在我一筹莫展之际,一个名字突然跳入了我的脑海——秦卫东。
秦卫东,东海市创投圈的传奇人物,以眼光毒辣、投资精准而著称。
我曾经在他举办的一场行业峰会上,与他有过一面之缘,当时我们简单交流过几句,他对我的一个观点似乎颇为欣赏。
但这层薄弱的关系,足以让他看我的计划书吗?
我没有把握。
但事到如今,我别无选择,只能放手一搏。
我深吸一口气,找到了秦卫东的联系方式——那是我通过一个旧关系网,费了很大劲才要到的私人邮箱。
我将商业计划书以附件的形式,连同一封言辞恳切的邮件,发送了过去。
在点击“发送”按钮的那一刻,我的心跳得飞快。
这封邮件,将决定我和安安的未来。
是继续沉沦在谷底,还是绝地反击,就看这一次了。
邮件发送成功后,我久久地坐在电脑前,看着那个空荡荡的收件箱,心中充满了忐忑。
我知道,希望渺茫,或许这封邮件会像无数其他邮件一样,石沉大海。
但只要有一丝希望,我就绝不会放弃。
为了安安,也为了我自己曾经失去的一切。
04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等待的过程无疑是种煎熬。
我一遍遍地刷新着邮箱,但收件箱里始终空空如也。
夜色渐深,窗外的城市亮起了万家灯火,而我的心,却像是沉在深不见底的黑洞里,找不到一丝光亮。
安安睡得很沉,小脸上还带着一丝不安。
我起身给他掖了掖被角,然后回到客厅,给自己泡了一碗速食面。
热气腾...
腾的面条,稍微驱散了一些身体的寒意,却无法温暖我那颗焦虑的心。
我自嘲地笑了笑,林峰啊林峰,你还真是天真,你以为你是谁?
一个破产的失败者,凭什么让秦卫东那样的资本大鳄高看一眼?
或许,我真的该认命了。
或许,我这辈子,也就这样了。
就在我心灰意冷,准备关掉电脑去睡觉的时候,屏幕右下角突然弹出了一个新邮件的提示!
我的心脏猛地漏跳了一拍,呼吸瞬间变得急促起来。
我颤抖着手,移动鼠标,点开了那封邮件。
发件人的名字,赫然是“秦卫东”!
邮件内容很简短,只有一句话:“项目很有趣。明天上午十点,来我办公室,我们当面聊。地址是……”下面附上了一个地址。
看完邮件,我整个人都愣住了,足足过了半分钟,才反应过来。
一股巨大的狂喜瞬间席卷了我的全身,我激动地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挥舞着拳头,却又不敢发出声音,生怕吵醒了熟睡的安安。
我成功了!
我真的成功了!
秦卫东回复我了!
他愿意见我!
这简直比中了彩票还要让我兴奋。
压抑在我心头多日的阴霾,仿佛在这一刻被一道金光彻底驱散。
我看到了希望,看到了未来的曙光。
那一晚,我几乎彻夜未眠。
我把商业计划书的每一个细节都重新梳理了一遍,设想了秦卫东可能会提出的各种问题,并准备好了相应的回答。
我还把我衣柜里唯一一套像样的西装找了出来,虽然款式有些旧,但被我熨烫得笔挺。
第二天一早,我把安安送到了邻居王阿姨家,拜托她帮忙照看半天。
王阿姨是个热心肠的人,知道我一个人带孩子不容易,平时对我们父子俩颇为照顾。
“小林啊,看你今天穿得这么精神,是要去办什么大事吗?”王阿姨笑着问我。
“嗯,去见一个很重要的人。”我摸了摸安安的头,“安安,乖乖听王奶奶的话,爸爸很快就回来。”安安懂事地点了点头:“爸爸加油!”儿子的鼓励,给了我无穷的力量。
我深吸一口气,走出了这栋破旧的居民楼,迎着朝阳,走向了那个决定我命运的地方。
秦卫东的公司位于市中心最繁华的CBD,一座高耸入云的写字楼里。
我站在楼下,仰望着这座由玻璃和钢筋构成的庞然大物,心中感慨万千。
曾经,我也在这里拥有过一间属于自己的办公室,虽然规模远不能和这里相比,但那时的我,同样意气风发。
而现在,我却要以一个寻求投资的失败者身份,重新踏入这个地方。
走进金碧辉煌的大厅,前台小姐礼貌地询问我的来意。
当我报出秦卫东的名字后,她的态度立刻变得恭敬起来,亲自将我引至顶层的总裁办公室。
办公室的门是开着的,一个穿着唐装、头发微白,但精神矍铄的中年男人正背对着我,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俯瞰着脚下的城市。
他就是秦卫东。
“秦总,您好,我是林峰。”我恭敬地开口。
秦卫东转过身来,目光如炬,仿佛能洞察人心。
他上下打量了我一番,然后指了指对面的沙发:“坐。”他的气场很强,不怒自威,让人不自觉地感到紧张。
我尽量让自己保持镇定,在他的对面坐了下来。
“你的计划书,我看了。”秦卫东开门见山,“想法很大胆,技术路径也很有前瞻性。说实话,我很欣赏。但是,”他话锋一转,“我也调查过你,林峰。三年前,你的‘星辰科技’曾经是业内的一匹黑马,可惜,最后还是倒了。
很多人说你刚愎自用,不善经营。
我凭什么相信,这一次,你不会重蹈覆辙?”
他的问题尖锐而直接,正中我的要害。
我没有回避,而是坦然地迎上他的目光。
“秦总,您说得对。我承认,三年前的失败,我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我太专注于技术,而忽略了管理和市场运营,更重要的是,我信错了人。”我顿了顿,继续说道:“但是,也正是那次失败,让我学到了在成功中学不到的东西。这三年来,我做过各种工作,接触过形形色色的人,我看到了最真实的市场需求,也明白了资本运作的残酷。如果说三年前的我,是一个有技术但不懂商业的理想主义者,那么现在的我,已经准备好了成为一个真正的企业家。而且,”我加重了语气,“这次,我赌上的,不仅仅是我的事业,还有我儿子的未来。我,输不起。”
我的话,似乎触动了秦卫东。
他沉默了片刻,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着,似乎在权衡着什么。
办公室里安静得只能听到时钟的滴答声。
每一秒,对我来说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许久,他终于再次开口:“你想要多少投资?”我的心猛地一跳,知道有戏了!
我强压住内心的激动,沉声说道:“五千万。用以组建团队、租赁服务器和初期市场推广。我愿意出让我公司百分之三十的股份。”秦卫东笑了,那是一种带着欣赏的笑容。
“林峰,你比我想象的更有魄力。五千万,投给你这个项目,值!”他站起身,朝我伸出手,“不过,我不要你百分之三十的股份,我只要百分之二十。剩下的百分之十,留给你未来的核心团队。我投资,不仅投项目,更投人。我相信我的眼光,不会看错。”我愣住了,随即一股暖流涌上心头。
我连忙站起身,紧紧地握住他的手,激动得说不出话来。
“秦总……谢谢您!我……”“不用谢我。”秦卫东拍了拍我的肩膀,“拿出你的成绩来证明给我看。我给你一个月的时间,把公司框架搭起来。一个月后,我要看到产品的雏形。”“是!我保证完成任务!”我立下军令状,声音铿锵有力。
从秦卫东的办公室出来,走在CBD的阳光下,我感觉自己仿佛重生了一般。
我掏出手机,拨通了几个电话。
那些都是我‘星辰科技’的老部下,他们在我破产后,虽然各奔东西,但我们一直保持着联系。
他们,是我最信任的战友。
“喂,阿杰吗?是我,林峰。我回来了,你愿意再跟我干一场吗?”“峰哥!我就知道你不会倒下!我等你的电话等了三年了!你在哪,我马上过去!”电话那头,传来了同样激动和哽咽的声音。
一个,两个,三个……我曾经的团队,正在重新集结。
一个名为“涅槃”的全新科技公司,即将在东海市,悄然诞生。
而它的目标,不仅仅是东山再起,更是要颠覆整个行业!
05
资金和团队的问题迎刃而解,我的生活像是按下了快进键。
接下来的一个月,我几乎是以办公室为家,每天只睡三四个小时。
我租下了高新区一处宽敞的办公场地,以最快的速度完成了公司的注册和装修。
曾经的兄弟们也陆续辞掉了原来的工作,从全国各地赶来,加入了“涅槃科技”。
看着一张张熟悉的面孔,我心中充满了豪情壮志。
我们这群被现实击败过的“失败者联盟”,将在这里,开启一场华丽的逆袭。
项目进展得异常顺利,核心算法在我和团队的通力合作下,得到了进一步的优化。
产品的雏形,也比预期的要更早完成。
秦卫东来看过一次,对我们的执行力和效率赞不绝口,当场又追加了两千万的投资,用于市场推广。
一切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我终于有能力给安安一个更好的生活环境。
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搬家。
我租下了一套位于市中心高档小区的三居室,小区环境优美,安保严格,还带有一个很大的儿童乐园。
当我带着安安走进新家的那一刻,他高兴得在宽敞明亮的客厅里跑来跑去,发出了银铃般的笑声。
“爸爸,我们以后就住在这里吗?这里好漂亮,像城堡一样!”看着儿子开心的笑脸,我感觉之前所有的辛苦和委屈,都值了。
“是啊,安安喜欢吗?”“喜欢!太喜欢了!”我把他抱起来,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指着窗外的万家灯火,对他说:“安安你看,从今以后,这里就是我们的新家。爸爸会努力,给你全世界最好的生活。”
就在我的事业和生活都步入正轨的时候,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却再次联系了我。
是苏月。
那天我正在公司开会,手机震动了一下,是一条微信消息。
“林峰,我们能见一面吗?关于安安的事情。”看着这条消息,我冷笑一声。
当初是谁为了讨好新欢,对哭泣的儿子视而不见?
现在又拿安安当借口,她又想耍什么花样?
我本想直接忽略,但想了想,还是回复了一个字:“说。”很快,她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电话那头的声音,不再是上次的盛气凌人,反而带着一丝小心翼翼的试探。
“林峰,我……我听说你最近……好像发展的不错?”我靠在椅背上,淡淡地“嗯”了一声。
看来,我的事情,已经传到她耳朵里了。
东海市的圈子就这么大,涅槃科技拿到了秦卫东的投资,在业内引起了不小的轰动,她知道也不奇怪。
“那个……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想问问……安安最近怎么样了?”她终于说出了“目的”。
“他很好,不劳你费心。”我的语气依旧冷淡。
“林峰,你别这样……”苏月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哭腔,“我知道上次是我不对,我不该带张浩然去你那……我就是一时糊涂……你能不能……让我见见安安?我真的很想他。”她的表演很拙劣,但我还是心软了。
不管我们大人之间有多少恩怨,她毕竟是安安的母亲,我不能剥夺他们母子相见的权利。
“明天下午三点,在市中心的星巴克。”我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第二天,我提前处理完公司的事情,带着安安来到了约定的咖啡馆。
苏月已经到了,她今天穿得很素雅,脸上也没化浓妆,看起来憔悴了不少,和我上次见到她时判若两人。
看到安安,她立刻激动地站了起来,眼圈都红了。
“安安!”她快步走过来,蹲下身,想抱安安。
安安却下意识地往我身后躲了躲,有些害怕地看着她。
上次的经历,显然在他心里留下了阴影。
苏月的表情一僵,眼神里充满了失落和痛苦。
我拍了拍安安的背,鼓励道:“安安,是妈妈,去吧。”安安犹豫了一下,还是慢慢地走了过去。
苏月一把将他搂在怀里,眼泪瞬间就流了下来。
“安安,对不起,是妈妈不好……妈妈错了……你原谅妈妈好不好?”她哭得梨花带雨,看起来确实有几分真诚的悔意。
我坐在对面,默默地喝着咖啡,没有说话。
等她情绪稍微平复了一些,我才开口问道:“你找我,到底什么事?”苏月擦了擦眼泪,抬起头看着我,眼神复杂。
“林峰,我……我和张浩然,吹了。”这个消息,在我的意料之中,却又有些意外。
我挑了挑眉,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那天从你家离开后,他就一直对我疑神疑鬼,觉得安安是他亲生的,是我在骗他。我怎么解释他都不信。后来,他找人去做了亲子鉴定……”她说到这里,苦笑了一声,“结果出来,他自然就相信了。但我们的关系,也因为这件事出现了裂痕。他觉得我有个孩子是个累赘,觉得你这个前夫也是个麻烦。我们为此吵了很多次,最后……就分了。”
我静静地听着,心中毫无波澜。
对于张浩然那种自私自利的男人来说,做出这样的选择,再正常不过。
“所以,你现在是来找我复合的?”我一针见血地指出了她的来意。
苏月的脸“刷”的一下红了,她低下头,声音细若蚊蝇:“林峰,我知道我以前对不起你,是我太虚荣,太物质了……在你最困难的时候离开了你。现在我知道错了……我听说你的公司现在做得很好,我……我们能不能……为了安安,再给彼此一个机会?”她抬起头,用一种我曾经无比熟悉的、楚楚可怜的眼神看着我。
如果是在一年前,我或许会心软,会动摇。
但现在,我的心,早已在一次次的失望和羞辱中,变得坚硬如铁。
“苏月,你觉得可能吗?”我冷冷地看着她,“你找我,是因为你被张浩然甩了,无处可去了。还是因为你听说我东山再起了,觉得我又有了利用价值?在你眼里,感情到底是什么?可以随意丢弃,又可以随时捡回来的东西吗?”我的话,像一把刀,剥开了她所有温情的伪装。
“不……不是的……”她慌乱地解释着,“我是真的知道错了……”
“够了。”我打断她,“我们之间,早就结束了。看在安安的份上,以后你可以定期来看他,我不会阻止。但其他的,就不要再想了。”我说完,站起身,准备带安安离开。
苏月却突然拉住了我的胳膊,情绪激动地说道:“林峰,你不能这么对我!你以为你现在成功了,就了不起了吗?我告诉你,你别得意得太早!张浩然他不是那么好惹的!他已经知道你在搞科技公司,他不会放过你的!”我皱了皱眉,甩开她的手:“这就不劳你操心了。”“不!你不知道!”苏月的声音变得尖利起来,“张浩然的背后,有更大的靠山!他的财富,远不止你看到的那些!他放话说,要让你新开的公司,不出三个月,就再次破产,让你永世不得翻身!”听到这里,我的心猛地一沉。
张浩然的报复,我早有预料,但我没想到,他的背后竟然还有人。
这让事情变得棘手起来。
如果苏月说的是真的,那么涅槃科技将要面对的,可能是一个比我想象中要强大得多的敌人。
看着苏月那张既惊恐又带着一丝幸灾乐祸的脸,我突然意识到,这盘棋,或许比我最初设想的,要复杂得多。
而我,已经身在局中,退无可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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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
苏月的话,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在我心中激起了层层涟漪。
张浩然背后还有人?
这确实是个出乎我意料的消息。
我带着安安离开咖啡馆,坐进车里,脑子里却一直在高速运转,分析着这个突如其来的变数。
张浩然,明面上是东海市有名的地产新贵,行事高调张扬,但他的发家史一直有些语焉不详。
如果他只是一个普通的暴发户,我根本不会把他放在眼里。
可如果他背后真的有“靠山”,那对方会是谁?
目的又是什么?
涅槃科技目前的核心产品是一款名为“天启”的商业智能分析系统,它能通过抓取和分析海量数据,为企业的决策提供精准的预测和支持。
这项技术一旦成熟并推向市场,将对许多传统行业,尤其是金融和地产行业,产生颠覆性的影响。
难道,我们的项目,触动了某些巨头的利益蛋糕?
回到公司,我立刻召集了核心团队开会,将这个潜在的威胁告知了大家。
“峰哥,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咱们现在有秦总的支持,背后还有国内顶尖的技术,怕他个鸟!”阿杰,我的首席技术官,第一个拍着胸脯表态。
他是个纯粹的技术宅,性格火爆,最看不得别人在我们面前耀武扬威。
“阿杰说的对,咱们好不容易才重新站起来,谁想让我们再趴下,就得从我们身上踩过去!”其他几个兄弟也纷纷附和,群情激奋。
看着大家高昂的斗志,我心里感到一阵温暖。
但我知道,光有士气是不够的,商场如战场,轻敌是大忌。
“大家静一静。”我抬手示意大家安静,“我们当然不怕事,但也不能盲目乐观。从现在开始,我们要做好两手准备。第一,技术上,‘天启’系统的内测必须加快进度,同时,启动最高级别的网络安全预案,防止任何形式的技术窃取和网络攻击。
第二,市场上,公关部门要立刻行动起来,联系各大科技媒体,为我们下个月的产品发布会预热,我们要抢占先机,把声势造起来,让所有人都知道涅槃科技的存在!”
会议结束后,整个公司都进入了一种临战状态,每个人都像上了发条一样,高速运转起来。
而我,则拨通了秦卫东的电话,将情况向他做了汇报。
“哦?张浩然?”电话那头的秦卫东沉吟了片刻,“这个人我听说过,背景确实不简单。不过你放心,林峰,我秦卫东投的人,不是谁想动就能动的。你只管做好你自己的事,商业上的事情,我来处理。我倒要看看,是谁敢在东海这片地界上,不给我秦某人面子。”秦卫东的话,给我吃了一颗定心丸。
有他这尊大神在背后撑着,我确实多了几分底气。
然而,事情的发展,却比我想象的要更加迅猛和激烈。
就在我们紧锣密鼓地筹备发布会的时候,张浩然的攻击,毫无征兆地来了。
首先是舆论攻击。
一夜之间,网络上突然涌现出大量关于涅槃科技的负面新闻。
有的文章深挖我三年前破产的“黑历史”,将我描绘成一个刚愎自用、坑害投资人的无良商人;有的文章则质疑“天启”系统的真实性,暗示我们是打着人工智能幌子的皮包公司,目的就是为了骗取投资;更恶毒的,是凭空捏造我们窃取了国外某家公司的核心技术,面临巨额的跨国诉讼。
这些文章,有组织、有预谋地在各大新闻客户端和社交媒体上传播,背后显然有专业的水军在推动。
一时间,涅槃科技被推上了风口浪尖,声誉受到了极大的影响。
原本几家已经谈好合作意向的客户,也纷纷打来电话,表示要重新考虑。
紧接着,是釜底抽薪。
我们公司的几位核心技术人员,几乎在同一时间,接到了猎头公司的电话,对方开出了他们现在薪资三倍甚至五倍的价码,指名道姓地要挖他们跳槽。
对方的身份,不言而喻。
虽然我的兄弟们都顶住了诱惑,第一时间向我汇报了情况,但这卑劣的手段,还是让我怒火中烧。
张浩然这是要从舆论和人才两方面,彻底扼杀我们!
“峰哥,不能再等了!我们必须反击!”公司里,所有人都义愤填膺。
我看着电脑上那些不堪入目的抹黑文章,眼神冰冷。
我本想在产品发布会上一鸣惊人,但现在看来,对方根本不打算给我们这个机会。
既然如此,那就提前开战吧!
“阿杰,”我看向我的首席技术官,“我们的‘天启’系统,现在能投入实战吗?”
阿杰的眼睛瞬间亮了:“峰哥,你是想……”“没错。”我敲了敲桌子,“他不是喜欢玩舆论战吗?那我们就用他最想不到的方式,给他来个迎头痛击!我要你利用‘天启’,把他那个所谓的百亿地产公司,给我查个底朝天!
我要知道他每一笔资金的来源,每一个项目的漏洞,我要把他所有见不得光的交易,都给我挖出来!”
“好嘞!峰哥,你就瞧好吧!”阿杰兴奋地搓了搓手,“咱们的‘天启’,早就饥渴难耐了!”
一场无声的战争,就此打响。
在阿杰的带领下,技术团队将“天启”系统的部分功能,悄无声息地接入了互联网。
这个由我们亲手创造的人工智能“怪兽”,第一次露出了它的獠牙。
它像一个幽灵,潜入了浩瀚如烟的数据海洋中,开始疯狂地抓取、筛选、分析着一切与张浩然及其公司有关的信息。
银行流水、项目合同、内部邮件、甚至是某些高管的私人社交动态……所有公开和半公开的数据,都被它尽收眼底。
随着数据的不断汇集,一张巨大的、黑暗的商业网络,逐渐在我们的屏幕上清晰地呈现出来。
而当我们看到最终的分析结果时,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我们发现,张浩然的“浩然地产”,根本就是一个空壳子!
他名下那些光鲜亮丽的地产项目,大多是通过非法集资、违规贷款和伪造合同等手段操作的,资金链早已岌岌可危,全靠拆东墙补西墙来维持。
更惊人的是,我们顺着他的资金流向,挖出了一个隐藏在幕后的、更为庞大的洗钱集团!
而张浩然,不过是这个集团推到台前的一个“白手套”而已。
他的所谓“百亿身家”,不过是镜花水月,一戳就破。
“峰哥,这……这是个惊天大案啊!”阿杰的声音都有些颤抖。
我看着屏幕上那错综复杂的关系网和资金流向图,眼神变得无比凝重。
我本以为这只是一场商业竞争,没想到,却意外地揭开了一个巨大的黑幕。
现在,我的手上,已经握有足以将张浩然和他背后整个集团彻底摧毁的证据。
但是,我也清楚,一旦我把这些东西公之于众,我将要面对的,就不仅仅是商业上的报复,而是来自一个庞大犯罪集团的、不计任何代价的疯狂反扑。
我,以及我身边的每一个人,都可能会有生命危险。
是就此收手,还是……将他们连根拔起?
我陷入了深深的挣扎。
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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抉择的压力,如同乌云压城,沉甸甸地笼罩在我的心头。
办公室里,烟雾缭绕,烟灰缸里已经堆满了烟头。
团队的兄弟们都看着我,等待着我最后的决定。
他们眼神里有紧张,有兴奋,但更多的是信任。
他们相信,无论我做出什么选择,都是为了这个团队,为了我们共同的事业。
我猛地吸完最后一口烟,将烟头狠狠地按在烟灰缸里,站了起来。
“干了!”我只说了两个字,但声音却掷地有声。
阿杰他们瞬间沸腾了,办公室里响起一片欢呼。
“峰哥,我就知道你不会怂!”“干他娘的!把这帮社会的蛀虫,全都送进去!”看着他们激动的样子,我笑了。
是的,我林峰或许失败过,潦倒过,但我骨子里的那份正义感和血性,从未消失。
如果因为害怕而对罪恶视而不见,那我将来有什么资格,去教育我的儿子安安,要做一个正直的人?
“但是,我们不能鲁莽行事。”我压了压手,让大家冷静下来,“这件事,已经超出了商业竞争的范畴。我们必须寻求更强大的力量支持。而且,在动手之前,我们必须确保自身和家人的绝对安全。”我立刻拨通了秦卫东的电话,将我们的发现,以及我掌握的证据,毫无保留地告诉了他。
电话那头的秦卫东,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我能感觉到,这个消息同样让他感到了震惊。
过了许久,他才用一种前所未有的严肃语气说道:“林峰,你这次……可是捅了马蜂窝了。你知不知道,你挖出的这个集团,背后牵扯的势力有多大?”“我知道。”我平静地回答,“但我更知道,如果任由他们胡作非为,会有更多无辜的人受害。秦总,我需要您的帮助。”“好小子,有种!”秦卫东赞叹了一句,“你放心,这件事,我管定了!你马上把所有证据整理好,加密发送给我。记住,从现在开始,你和你团队所有人的行踪都要注意保密。我会立刻安排专业的安保团队过去,24小时保护你们的安全。至于剩下的事,交给我来运作。”
有了秦卫东的承诺,我悬着的心放下了一半。
接下来的两天,一切都显得风平浪静,网络上对我们的攻击似乎也停止了。
张浩然那边,没有任何动静,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但我知道,这只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对方越是安静,就说明他们正在酝酿着更猛烈的反扑。
专业的安保人员很快到位,他们接管了公司的安保系统,并在我和几位核心团队成员的住所附近,进行了秘密布控。
我甚至被要求,暂时不要回家,和安安一起住进了秦卫东名下的一处高度戒备的安全屋。
安安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他很懂事,没有哭闹,只是紧紧地跟着我。
第三天晚上,秦卫东亲自来到了安全屋。
他的表情很严肃。
“林峰,事情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复杂。我已经通过我的渠道,将你提供的证据,递交给了最高层的相关部门。上面非常重视,已经成立了专案组,秘密展开调查。但是,对方的势力盘根错落,已经打草惊蛇,他们现在肯定像疯狗一样,在找泄露消息的人。”他看着我,郑重地说道:“所以,在收网之前,你们必须销声匿迹,绝对不能暴露。我已经为你们安排好了一条秘密通道,今晚就送你和你的核心团队,暂时离开东海,去一个绝对安全的地方。等风声过了,再回来。”“那我儿子……”我最担心的还是安安。
“你放心,”秦卫东说,“我已经安排好了,会有人把孩子安全地送到你父母那里。对方再丧心病狂,也不会对一个普通的老人和孩子下手。你现在要做的,就是保护好你自己,你才是他们最主要的目标。”
虽然万分不舍,但我知道,这是目前最好的安排。
我蹲下身,抱住安安,在他额头上亲了一下。
“安安,爸爸要去出差一段时间,你要乖乖听爷爷奶奶的话,知道吗?”安安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抱着我的脖子说:“爸爸,你要快点回来,安安会想你的。”我的眼眶一热,差点掉下泪来。
当晚,在夜色的掩护下,我和阿杰等几位核心成员,分乘几辆不起眼的车,离开了东海市。
而另一边,一场席卷整个东海市,乃至更高层面的雷霆风暴,正在悄然拉开序幕。
我并不知道,在我离开后,一场针对张浩然及其背后集团的秘密抓捕行动,已经全面展开。
由“天启”系统提供的精准证据链,如同一把锋利的手术刀,将这个庞大的犯罪网络的每一个节点,都切割得清清楚楚。
一个月后,我从新闻上看到了最终的结果。
一则简短的通报,震惊了全国。
以张浩然为首的特大金融犯罪及洗钱集团被一举摧毁,涉案金额高达数百亿,牵连甚广,众多知名企业家和官员应声落马。
张浩然,这个曾经在我面前不可一世的百亿总裁,最终被判处无期徒刑。
而关于案件的突破口,新闻里只提到了“某高科技公司提供的关键技术支持”,我们的名字,被很好地保护了起来。
看到新闻的那一刻,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一切,都结束了。
阳光透过窗户,洒在我的身上,无比温暖。
是时候,回家了。
08
当我重新踏上东海市的土地时,已经是初夏。
阳光明媚,空气中都带着一丝燥热的甜意。
涅槃科技的办公室,已经焕然一新。
经过这次风波,我们在业内名声大噪。
“天启”系统的名字,更是成了精准、高效的代名词。
秦卫东信守承诺,在我们离开的这段时间,不仅保护好了公司,还利用自己的资源,为我们签下了好几笔大单。
涅槃科技,已经真正地走上了发展的快车道,估值一路飙升,早已不是当初那个需要五千万投资的小公司了。
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父母家接安安。
一个多月没见,小家伙好像又长高了一点。
看到我的时候,他先是愣了一下,随即爆发出巨大的惊喜,像颗小炮弹一样冲进我的怀里。
“爸爸!你回来啦!”他紧紧地抱着我,生怕我再次消失。
我把他高高地举过头顶,客厅里充满了我们父子俩的笑声。
生活似乎又回到了正轨,甚至比以前更好。
公司蒸蒸日上,儿子健康快乐。
我以为,我和苏月的故事,也会随着张浩然的倒台而彻底翻篇。
然而,我又一次低估了她。
在我回来的第三天,我接到了苏月母亲的电话,电话那头,老人的声音充满了焦急和哭腔。
“林峰啊,你快来医院看看吧!月月她……她出事了!”我心里一惊,虽然对苏月已经没有了感情,但毕竟夫妻一场,听到她出事,我还是无法做到无动于衷。
我把安安交给秘书照看,立刻驱车赶往医院。
在病房里,我看到了苏月。
她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得像纸一样,手臂上打着点滴,整个人看起来虚弱无比。
她的父母守在床边,唉声叹气。
“叔叔,阿姨,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问道。
苏月的母亲抹着眼泪说:“还不是因为张浩然那个杀千刀的!他被抓了之后,他那些债主找不到人,就把账全都算在了月月头上!前几天,有一帮人冲到家里,把所有值钱的东西都搬走了,还说……还说如果月月不还钱,就要她的命!月月她被吓得……一时想不开,就吞了安眠药……幸亏我们发现得早,不然……不然……”我看着病床上那个曾经光彩照人的女人,如今却落得如此境地,心中不禁一阵唏嘘。
虚荣,终究是要付出代价的。
她以为自己找到了通往天堂的捷径,却没想到,那条路的尽头,是地狱。
苏月悠悠转醒,看到我,她的眼神里充满了复杂的情绪,有惊讶,有羞愧,还有一丝……希冀。
“你……你来了?”她的声音很微弱。
我点了点头:“阿姨给我打的电话。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我没事……”她自嘲地笑了笑,“死不了。林峰,我是不是很可笑?到头来,还是一场空。”我沉默着,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个时候,任何安慰或者指责,都显得很多余。
“那些债主……他们要你还多少钱?”我还是问了一句。
“五百万……”苏月闭上眼睛,两行清泪从眼角滑落,“我哪里有那么多钱……张浩然给我的东西,早就被他们抢光了。我现在……真的一无所有了。”看着她绝望的样子,我的心,终究还是软了。
我不是圣人,做不到对她的遭遇幸灾乐祸。
我走出病房,对她的父母说:“叔叔阿姨,你们放心吧。这笔钱,我来想办法。你们先照顾好她。”苏月的父母对我千恩万谢,仿佛我是他们的救世主。
离开医院后,我并没有直接去筹钱。
我让公司的法务部门去调查了一下这件事。
结果很快就出来了。
那些所谓的“债主”,根本就是一群放高利贷的地痞流氓,他们手上的借条,很多都是伪造的,或者是利滚利的“套路贷”。
张浩然确实欠了他们钱,但这笔债务,无论从法律上还是道义上,都跟苏月没有任何关系。
他们只是看苏月一个弱女子,好欺负罢了。
知道了真相,我心里有了底。
第二天,我带着公司的律师和几名高大威猛的保安,再次来到了医院。
那群所谓的“债主”,果然又来病房闹事了。
为首的是个光头大汉,满脸横肉,正指着苏月的鼻子破口大骂。
“我告诉你们,今天要是拿不出钱,我们就把这女的带走,卖到东南亚去!”光头大汉嚣张地叫嚷着。
病房里的苏月和她的父母,吓得瑟瑟发抖。
“是吗?”我冷冷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我倒想看看,谁敢在我的面前,动她一根手指头。”光头大汉转过头,看到我身后站着的律师和保安,气焰顿时消了一半。
“你……你是什么人?”“我是她前夫。”我走到他面前,身高上比他高出半个头,气势上更是完全碾压他,“你们手上的那些东西,我的律师已经看过了,大部分都不具备法律效力。我现在给你们两个选择。第一,拿着这张五十万的支票,立刻消失,从此以后,不准再骚扰她们一家。第二,我们法庭上见。到时候,你们不仅一分钱拿不到,恐怕还要因为敲诈勒索,进去蹲几年。你们自己选。”我将一张早就准备好的支票,拍在了他的胸口。
光头大汉看着支票上的数字,又看了看我身边面无表情的律师和保安,脸上的表情阴晴不定。
他知道,今天碰上硬茬了。
最终,他还是拿起了那张支票,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带着他的人,灰溜溜地走了。
病房里,苏月和她的父母,都用一种难以置信的眼神看着我。
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
是啊,在他们眼里,我或许还是那个一年前被他们扫地出门的、落魄的失败者。
他们怎么也想不到,今天的我,已经有能力,如此轻而易举地,解决掉一个在他们看来是灭顶之灾的麻烦。
苏月看着我,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最终却只是流着泪,说了一句:“谢谢你……林峰。”我没有看她,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我帮你,不是因为我还爱你。只是因为,你终究是安安的母亲。我不希望安安将来知道,他的妈妈,有过那么不堪的过去。你好自为之吧。”说完,我转身离开了病房,没有一丝留恋。
我为她做的,已经够多了。
我们的故事,到此为止,也该画上一个真正的句号了。
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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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决了苏月的事情后,我的生活彻底恢复了平静。
涅槃科技的发展势头越来越好,“天启”系统成功上线,受到了市场的热烈追捧,订单像雪片一样飞来。
公司的规模不断扩大,我们搬进了更气派的办公楼,我也从一个破产的失败者,一跃成为了东海市炙手可hot的科技新贵。
媒体的采访邀约不断,各种商业峰会和晚宴的请柬堆满了我的办公桌。
我成了别人口中的“林总”,走到哪里,都是一片恭维和赞美。
财富、地位、名声,这些我曾经失去的东西,又都回到了我的身边,甚至比以前更多。
然而,经历了这么多起起落落,我的心态早已和当年大不相同。
对于这些浮华的东西,我看得越来越淡。
每天下班后,我都会推掉所有不必要的应酬,准时回家,陪伴安安。
和他一起搭积木,给他讲睡前故事,看着他一天天长大,才是我现在最大的幸福和满足。
偶尔,我也会想起苏月。
听说她出院后,就和她的父母一起,搬离了东海市,回了老家。
她卖掉了身上所有值钱的名牌包包和首饰,找了一份普通的工作,过上了平凡的生活。
她偶尔会给我发微信,问问安安的情况,言辞之间,充满了谦卑和悔意。
对于这些消息,我只是平静地回复几句,心中再无波澜。
我们,终究是两个世界的人了。
这天,秦卫东约我吃饭。
席间,他半开玩笑地对我说:“林峰,你现在可是钻石王老五了。公司里那些年轻漂亮的小姑娘,看你的眼神可都带着光啊。就没考虑过……给安安找个新妈妈?”我笑了笑,摇了摇头:“暂时还没这个想法。我现在只想把公司做好,把安安带大。”“你啊,就是太重感情。”秦卫东感叹道,“不过,苏月那个女人,最近好像又回东海了。你可得当心点,别让她再来纠缠你。”我愣了一下,苏月回来了?
我确实不知道。
秦卫东似乎看出了我的疑惑,说道:“我也是偶然听说的。她好像是在一家小公司做文员。前几天,在一个商业酒会上,我远远地看到了她,打扮得很朴素,跟以前简直判若两人。她好像也看到我了,但没敢过来打招呼,低着头就走了。”
这个消息,让我的心情有些复杂。
她回来做什么?
难道还是对我贼心不死?
回到家,我收到了苏月发来的微信。
她说她想见安安,就这个周末,她可以来我方便的任何地方。
我犹豫了。
秦卫东的提醒还言犹在耳,我确实不想再和她有任何不必要的纠缠。
但转念一想,她毕竟是安安的母亲,而且她现在的样子,似乎也翻不起什么风浪了。
最终,我还是同意了,把地址定在了我们新家楼下的小区公园里。
周末的下午,阳光正好。
我带着安安在公园里玩滑梯。
远远地,我看到了苏月。
她穿着一身简单的白色连衣裙,扎着马尾,素面朝天,看起来就像一个刚毕业的大学生。
她手里提着一个袋子,里面装着给安安买的零食和玩具。
她看到我们,有些局促地走了过来。
“林峰,安安。”她小声地打了个招呼。
安安看到她,已经不像以前那么排斥了,礼貌地喊了一声:“妈妈。”苏月激动得眼眶都红了,她蹲下身,把手里的玩具递给安安。
“安安,你看,这是妈妈给你买的擎天柱,你喜欢吗?”安安高兴地接了过去。
我们三个人,就在公园的长椅上坐了下来。
气氛有些尴尬,一时间谁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还是苏月先开了口。
“林峰,谢谢你。”她看着我,眼神无比真诚,“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如果不是你,我可能已经……”“都过去了。”我打断她,“以后好好生活吧。”她点了点头,沉默了一会儿,又鼓起勇气说道:“我这次回来,是想跟你说……我知道我们已经不可能了。我也不敢奢求你的原谅。我只是……只是想离安安近一点,能偶尔看看他,我就心满意足了。”
看着她小心翼翼的样子,我心中的最后一丝芥蒂,也彻底消失了。
或许,她是真的变了。
经历了从天堂到地狱的坠落,她终于明白了,什么才是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
“可以。”我点了点头,“以后你想看安安,可以随时联系我。”得到我的允许,她激动得差点哭出来。
“谢谢你,林峰!真的谢谢你!”我们又坐了一会儿,苏月陪着安安玩了很久的滑梯和秋千,脸上一直带着满足的笑容。
那是一种我从未在她脸上见过的、发自内心的笑容,不掺杂任何物质和虚荣。
夕阳西下,到了该回家的时候。
苏月依依不舍地和安安告别,并约好下周再见。
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我忽然觉得,这样或许才是最好的结局。
我们不再是夫妻,但为了孩子,我们依然可以是亲人。
就在我准备带安安回家的时候,我的手机响了。
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我接了起来。
“喂,请问是林峰先生吗?”电话那头,是一个女人的声音,温柔而又知性。
“我是,请问您是?”“您好,我是蓝天幼儿园的园长。您的朋友,秦卫东先生,向我们推荐了您和您的儿子林安。我们想邀请您,有时间可以带孩子来我们幼儿园参观一下。”蓝天幼儿园?
我听说过,那是全东海市最顶级的私立幼儿园,不仅硬件设施一流,教育理念也十分先进,很多富豪和名流,挤破了头都想把孩子送进去。
“好的,谢谢您,我……”我正想和对方预约时间,电话那头,突然传来另一个声音,似乎是在和园长说话。
“李园长,不好意思,我女儿刚刚不小心摔倒了,我先带她去处理一下。”这个声音……好熟悉。
温柔,沉静,带着一种让人安心的力量。
我敢肯定,我一定在哪里听过。
我的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模糊的片段。
那是在秦卫东的办公室,我第一次去见他时,曾经有一个女人端着咖啡进来,我们打了个照面。
当时我太紧张了,并没有注意她的长相,但她的声音,似乎就是这个!
“林先生?林先生?您还在听吗?”园长的声音将我从回忆中拉了回来。
“啊,在的,不好意思,刚刚走神了。”“没关系。那您看,明天上午有时间吗?正好,明天我们幼儿园有一场亲子活动,您可以带孩子一起来体验一下。”“好的,没问题。”挂断电话,我的心情却久久不能平静。
那个声音,那个女人,到底是谁?
为什么会和秦总、和蓝天幼儿园扯上关系?
一种莫名的预感,在我心中升起。
我感觉,我的生活,似乎即将开启一个新的篇章。
10
第二天上午,我带着安安,准时来到了蓝天幼儿园。
幼儿园坐落在市郊的一片绿地中,环境优美得像个童话庄园。
门口,一位气质温婉的女士早已等候在那里,她看到我,笑着迎了上来。
“您好,林峰先生,我是园长李静。”她和我握了握手,然后蹲下身,亲切地对安安说:“你就是安安小朋友吧?欢迎你来蓝天幼儿园。”安安很喜欢这位看起来很和善的园长,甜甜地喊了一声:“园长阿姨好。”李园长带着我们参观了整个园区,从宽敞明亮的教室,到充满童趣的游乐设施,再到科技感十足的互动体验馆,所有的一切,都超出了我的想象。
我不禁感叹,不愧是顶级的幼儿园。
参观结束后,李园长带我们来到了举办亲子活动的草坪。
草坪上已经聚集了很多家长和孩子,欢声笑语,热闹非凡。
就在这时,我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是秦卫东。
他正和一个小女孩在玩皮球,脸上洋溢着慈父的笑容。
而他身边,站着一位女士,正温柔地看着他们父女俩。
女士穿着一条淡蓝色的长裙,长发披肩,气质娴静而优雅。
当她转过头来,看到我的时候,我们两个人都愣住了。
是她!
就是那天在秦总办公室见到的那个女人!
也是昨天在电话里听到的那个声音!
秦卫东也看到了我,他笑着走了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
“林峰,你来了!怎么样,我们这幼儿园还不错吧?”“秦总,您怎么也在这?”我有些惊讶。
“哈哈,忘了跟你说了,这家幼儿园,是我爱人开的。”他指了指身边那位女士,介绍道,“这位就是我太太,温雅。也是这家幼儿园的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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