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姑说老屋翻新缺6万，表妹掏手机想转账，我劈手夺过

"表姑，你找她儿子去吧，别为难一个孩子。"

我一把夺过表妹小雨的手机，看着屏幕上显示的转账界面，心疼得要命。

六万块钱，对于一个刚毕业两年、月薪四千的小姑娘来说，意味着什么？

"哥，你干什么！"小雨红着眼圈看我，"表姑家翻新房子缺钱，我帮一下怎么了？"

表姑坐在沙发上，脸色有些尴尬，但很快恢复常态："小雨懂事，知道心疼长辈。"

我深深看了表姑一眼，这个曾经在我们最困难时伸出援手的女人，如今却让我感到陌生。

01

想起十五年前，父母车祸去世后，我和小雨成了孤儿。

那时我十二岁，小雨才七岁，亲戚们都避之不及，只有表姑站出来，说要收养我们。

"两个孩子我都要，不能分开。"表姑当时就是这么坚决地说的。

表姑家条件并不好，表姑夫在工厂上班，她自己做些小生意维持生计，还要供儿子小杰上学。

但她从不让我们感觉寄人篱下，给我们买衣服、交学费，就像对待自己的孩子一样。

最难的那几年，表姑经常半夜起来干活，做手工活贴补家用。有时我半夜起来上厕所，总能看到她房间还亮着灯。

小雨生病时，表姑抱着她跑医院，一宿不合眼。

我学习用品不够，表姑总是想办法给我买最好的。

"孩子，你们要好好读书，将来有出息了，表姑就知足了。"她总是这样说。

那时的表姑，眼里有光，笑容很真诚，我们一家五口挤在两居室里，却感觉比任何时候都温暖。

02

高考那年，我考上了省城的大学，小雨也考进了重点高中。

表姑高兴得合不拢嘴，到处跟人说我们争气。

大学四年，我勤工俭学，很少问家里要钱，但表姑仍然每个月给我寄生活费。

小雨读高中时，表姑更是不遗余力地支持她，给她报补习班，买营养品。

"你们俩都是读书的料，我砸锅卖铁也要供你们。"表姑常常这样说。

毕业后，我在省城找到工作，月薪八千，虽然不多，但我第一时间就给表姑寄了三千块钱。

小雨考上大学后，我主动承担了她的学费和生活费，不想再让表姑操心。

那几年，我们一家人关系融洽，逢年过节我都会回去看表姑，给她和表姑夫买礼物。

表姑夫身体不好，我就给他买药；表姑腰疼，我就给她买按摩器。

小杰当时还在读初中，我也经常给他买学习用品，关心他的学习。

那时我以为，这样的温情会一直持续下去。

03

变化从三年前开始。

小杰高考落榜后，没有复读，也不愿意上专科，在家待了一年。

表姑开始变得焦虑，整天唠叨小杰不争气。

"你看看你哥哥姐姐，再看看你自己！"这是表姑最常说的话。

小杰开始厌烦我们，觉得我们的存在衬托了他的无能。

后来，表姑给小杰在县城找了个工作，月薪两千多，小杰干了几个月就辞职了。

"工作太累，工资太少。"这是小杰的理由。

从那以后，小杰就待在家里打游戏，表姑想让他重新找工作，他就发脾气。

表姑夫身体越来越不好，去年查出了糖尿病，需要长期用药，家里开销更大了。

我每个月给表姑的钱从三千涨到五千，但似乎总是不够。

小雨大学毕业后，在市里找了份工作，月薪四千，除了房租和生活费，剩不了多少。

但她还是坚持每个月给表姑寄一千块钱。

我劝她少寄点，她说："表姑养我们这么多年，现在该我们回报了。"

04

去年春节回家时，我发现表姑变了很多。

她开始算账，算这些年为我们花了多少钱，算我们现在每个月给她多少钱。

"我养你们这么多年，现在你们都有工作了，是该好好孝敬我了。"表姑的话让我心里不是滋味。

小杰更是变本加厉，看我们的眼神都充满了敌意。

"凭什么他们能上大学，我不能？都是因为家里把钱都花在他们身上了！"小杰当着我们的面这样跟表姑抱怨。

表姑不但不制止，反而点头赞同。

我开始明白，在表姑心里，我们已经从需要照顾的孩子，变成了应该回报的投资。

小雨还是很单纯，她觉得表姑说得对，我们确实应该好好报答。

但我心里明白，这种关系已经变质了。

表姑开始提各种要求：要换新电视、要买新冰箱、要装修房子。

每一项都需要不少钱，而且都指望我们出。

我的压力越来越大，在省城的房租、生活费、还有女朋友的开销，再加上给表姑的钱，我几乎存不下钱。

但看着表姑期待的眼神，我还是咬牙答应了。

05

今天下午，表姑突然打电话给小雨，说家里要翻新，缺六万块钱。

"小雨啊，你现在也有工作了，能不能先借给表姑六万？"

小雨二话不说就答应了，她甚至没问为什么突然要翻新，为什么需要这么多钱。

我赶到小雨租住的小屋时，她正准备转账。

看着她那张纯真的脸，我忽然想起了什么，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喂，小杰吗？我想问你个事......"

电话那头传来小杰不耐烦的声音，但当我问起翻新房子的事时，他的态度变了。

"翻新？谁说要翻新？我妈最近确实要了不少钱，但不是翻新房子......"

我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看向正疑惑望着我的小雨和表姑，手开始微微发抖。

"那钱是干什么用的？"我紧紧握着手机问道。

小杰沉默了几秒钟，然后缓缓开口......

06

"是给我买房的首付。"小杰的声音透着心虚，"妈说你们现在都有工作了，应该帮衬一下家里。"

我感觉被人当头一棒，愣愣地看着表姑。

"表姑，你......"

表姑脸色涨红，但很快就镇定下来："家里就小杰一个儿子，他要结婚了，没房子怎么行？你们也算是这个家的一份子，出点钱不是应该的吗？"

小雨震惊地看着表姑："表姑，你不是说翻新房子吗？"

"翻新房子、给小杰买房，都是为了这个家好。"表姑有些理直气壮，"你们从小在这个家长大，现在有能力了，难道不应该承担责任？"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表姑，小杰二十二岁了，有手有脚，为什么不自己努力赚钱买房？"

"他还年轻，慢慢来嘛。"表姑不以为然，"再说，你们也不能忘恩负义啊，这些年我养你们花了多少钱？"

听到"忘恩负义"四个字，我的心彻底凉了。

原来在表姑心里，我们这些年的孝敬和感恩，都比不上她儿子的一套房子。

我们不再是她疼爱的孩子，而是她要求回报的债务人。

小雨眼圈红了："表姑，我不是不想帮忙，但是六万块钱......"

"就是六万怎么了？你们两个人，每人三万，很多吗？"表姑越说越激动。

07

我拉过小雨的手，轻声说："小雨，你还记得你的工资吗？"

小雨点点头："四千。"

"你还记得你的信用卡吗？上个月刚用工资还完。"

小雨眼泪掉了下来，她想起了自己的处境：租房一千二，吃饭八百，交通费三百，给表姑一千，剩下的七百还要买衣服和日用品，根本存不下钱。

六万块钱，对她来说是天文数字。

"表姑，小雨刚毕业两年，她根本拿不出六万。"我平静地说，"而且就算拿得出，这钱也不应该她出。"

表姑急了："为什么不应该？我养了她十几年！"

"表姑，您养我们确实不容易，我们也一直在报答。"我看着表姑的眼睛说，"但报答有个度，不能因为报恩就让小雨去借高利贷，去毁掉她的生活。"

"什么毁掉生活？你们现在翅膀硬了，就不认我这个表姑了是不是？"表姑声音都颤抖了。

小雨哭着说："表姑，我真的没有六万，我可以慢慢存钱，但现在真的拿不出来。"

表姑冷哼一声："拿不出来就想办法，找朋友借，申请贷款，办法总比困难多。"

听到这话，我彻底明白了。

表姑已经把我们当成了ATM机，只要她需要钱，我们就必须想办法给她。

她不再关心我们的死活，只关心我们能给她多少钱。

08

"表姑，我最后问您一句，"我站了起来，"您觉得我们欠您多少钱？"

表姑愣了一下，然后掰着手指算："从你们七岁十二岁开始，吃的穿的用的，学费补习费，还有生病的医药费......"

"算了，您别算了。"我打断了她，"钱的事好算，情分的事不好算。"

我从钱包里掏出一张银行卡，放在桌上。

"这卡里有十万块钱，是我这几年存的所有积蓄。"我看着表姑说，"从今天起，我和小雨与您家的恩怨一笔勾销。"

表姑眼睛亮了，伸手就要拿银行卡。

我按住了卡片："但是有个条件，从今往后，我们各过各的生活，您不要再把我们当您的提款机。"

表姑的手僵住了。

"您想要我们报恩，那我们报了。您想要我们孝敬，我们也孝敬了。但您的儿子要买房，要娶媳妇，要过好日子，那是他自己的事，不是我们的责任。"

小雨拉着我的胳膊："哥，算了吧。"

我摇摇头："小雨，有些账该算清楚。这些年我们给表姑的钱加起来超过二十万了，够还当年的恩情了。"

表姑脸色变了又变，最终没有拿那张银行卡。

她站起身，整了整衣服："好，算我看错人了。"

我心里五味杂陈，但还是坚持说："表姑，谢谢您当年收养我们，但以后的路，我们自己走。"

表姑走到门口时回头看了一眼，眼中有愤怒，有失望，但更多的是不甘心。

门关上后，小雨哭了："哥，我们这样做对吗？"

我抱着她，心里也很难受："小雨，感恩不是无底洞，善良也要有原则。表姑帮过我们，我们感激，但不能因为感激就让她毁掉我们的人生。"

那张银行卡还静静地躺在桌上，里面的十万块钱，或许是我们与过去最后的了断。

从今以后，我和小雨要靠自己的双手，走出属于我们自己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