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力割据，内部撕裂，养蛊反噬：苏丹冲突为何越来越严重？

法希尔城头换旗那天，十万马萨利特人连夜奔逃，鞋底磨穿，孩子哭到没声，他们身后是烧得发红的夜空，前面是乍得边境一眼望不到头的沙土。联合国报告写得冷静：村庄被卫星拍到成排焦黑，霍乱阳性率一周翻三倍。数字背后，是RSF把药品仓库改成弹药库，把疫苗冷藏车改成运金车，顺手把医院发电机拆走卖给阿拉伯民兵换子弹。他们不要法希尔人活，只要地皮空出来，金矿和走私道才能连成片。

RSF头子达加洛在喀土穆坐过总统府红地毯，现在他只要达尔富尔自治，自治条文里藏着一条：黄金出口免税。免税的意思是，阿联酋飞机在乍得边境卸下的土耳其无人机、法国夜视仪、中国皮卡，都能用金条直接结账，不走银行，不经过喀土穆。西方外交官给《金融时报》算过账：一公斤金条换一套反坦克导弹，RSF去年出口了32吨，等于手里多了三万发导弹。导弹不会说话，却能让马萨利特青年不敢回村种地，地就归了RSF，再种上金矿。

苏丹正规军SAF也不干净。伊朗革命卫队顾问六月进了苏丹港，随身带的是短程弹道导弹零件，拆成三段塞进民航货舱。SAF总司令布尔汉在港口亲自接货，当场给伊朗人划了一块地：红海边的废弃码头，租期49年。伊朗要的是码头，不是苏丹和平，导弹竖起来，对准的也不是RSF，而是沙特吉达港的油罐。布尔汉心里清楚，只要红海通道在枪口下，美国就不敢真把他踢出牌局，和谈桌上他就能继续喊“先缴枪再说话”。

两边都在等外头打钱，和谈只是中场休息。非盟请来的南非调停人，住的是喀土穆五星级酒店，酒店发电机烧的是沙特柴油，保镖是埃及特种兵，工资日结。调停人每天开会四小时，剩下时间给RSF和SAF分别发WhatsApp语音：今天谁出价比对方高，明天议程就按谁的写。五月底法希尔陷落那天，调停人手机静音，因为RSF一次送来两根金条，足赤，用红十字会救护车开道送进酒店地下车库。第二天议程表上果然多了“达尔富尔自治”小标题，SAF代表当场拍桌子，桌子是塑料的，拍裂了也没人在意。

难民潮把乍得压到喘不过气。乍得军方把50万苏丹人赶到边境沙漠，只给一桶水一袋面，转身去跟国内反对派火并。反对派背后站着利比亚，利比亚手里拿的是阿联酋支票。一环套一环，像把非洲之角当提款机。南苏丹更惨，帕里昂油田被RSF穿过去炸了两口井，原油日产量从15万桶掉到9万桶，每掉一桶，南苏丹政府就少拿两美元过境费，朱巴公务员工资立刻停发。油田保安是尼泊尔雇佣兵，工资周结，没钱就撤，RSF下次再来连手雷都省了。

埃塞俄比亚趁火打劫，把坦克开到阿尔法沙争议地，坦克炮口对着苏丹军哨所，车长用扩音器喊“这是历史领土”。历史领土的意思是，地里种的高粱现在归埃塞俄比亚卡车拉走，一周拉三千吨。苏丹哨所里只剩一个老兵，子弹五发，电话欠费，他拿对讲机喊“上级快送饭”，对讲机里回的是忙音。

七月初，美国财政部把阿联酋两家货运公司列入黑名单，冻结了他们在德意志银行的账户，三天后阿联酋换了两家新公司，飞机照样在乍得降落，只是机身刷的漆从白色改成蓝色。欧盟跟着喊制裁，喊完发现RSF黄金走迪拜珠宝市场，洗一次变成印度金饰，再洗一次变成瑞士金条，最后装进伦敦金库，数字变零，谁也查不到。制裁文件像A4纸，飘进红海就被浪打湿，字糊成一片。

霍乱疫苗在迪拜机场仓库躺到过期，MSF医生在法希尔临时诊所用漂白粉兑水给病人灌肠，一天死三十个，死亡证明没纸，用烟盒写。联合国项目厅说7月需要2亿美元，到账只有三千万，其中一千万还是中国捐的，指定用在南苏丹难民，不能过苏丹境。数字游戏玩到尽头，就是村里老人把屋顶铁皮拆下来给孩子做担架，抬着走四十公里去乍得，边境军官说“人满为患，明天再来”，孩子死在铁皮上，铁皮烫手。

有人算过，RSF和SAF加起来不过二十万人，却能把4500万苏丹人绑上战车。战车履带里卡着金条、导弹、港口租约、伊朗导弹、阿联酋无人机、沙特柴油、埃及子弹、乍得土地、南苏丹油管、埃塞俄比亚高粱。每一个零件都在国外下单，国内只负责流血。血流得越多，零件越贵，中间商赚得越满。喀土穆街头小贩卖起了战争股票，白板上写“今日RSF金价”“明日SAF汇率”，买涨买跌，用黎巴嫩镑结算。小贩说，国家分裂不可怕，可怕的是分裂前没抄底黄金。

和谈僵局里，最安静的是红海。伊朗技术员在苏丹港调导弹角度，阿联酋工程师在对面吉布提修无人机跑道，两边隔着海水打灯光信号，一闪一闪，像旧式电报。电报内容只有一句：别停火。红海如果风平浪静，黄金就运不出去，导弹也卖不出去，酒店里的调停人就得退房。所以导弹必须竖着，无人机必须飞着，村庄必须烧着，难民必须走着，和谈必须拖着。

布尔汉和达加洛心里都明白，谁先停手，谁就会被背后的老板当成弃子。弃子的下场，参考巴希尔，人在监狱，案卷堆成山。继续打，最坏是苏丹裂成两半，但裂开的两半还能各自卖矿卖港卖枪，账户里数字继续涨。打与不打，都是生意，只是生意的代价是十万张烟盒写的死亡证明，是铁皮上烫手的孩子尸体，是红海海水里化不开的漂白粉味。

非洲之角的夜空，导弹试射划过去，像给天划一道口子。口子下面，法希尔老城最后一盏灯灭了，灯油是金矿老板送的，老板说明年灯还能亮，只要地皮还在。灯灭那一刻，城里剩的人听见远处传来新一波枪响，他们说，那是下一批黄金在卸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