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庸笔下有三段剧情称得上是读者心中的“意难平”。
其一是萧峰在平息宋辽纷争后以断箭自戕。
其二是“甄志丙事件”,小龙女因此失贞。
其三则是《倚天屠龙记》中提到的郭靖一家在襄阳以身殉城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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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靖、杨过剧照)
其中对于笔者而言,最难释怀的莫过于“郭靖之死”,萧峰自戕时,确实是对这俗世失望透顶了,死亡对于他而言也算是一种解脱;小龙女失了贞洁固然令人心痛,但那也是她与杨过敞开心扉的契机,甚至她因此更像一个活人,而不是冰冷的仙子。
唯有郭靖之死,有太多疑团,比如杨过为何没去救郭伯伯?
一、冰释前嫌的伯侄二人
其实顺着原著剧情读下来,就不难发现,杨过对郭靖的感情是十分复杂的,甚至可以说,这世上除了他姑姑小龙女之外,最重要的就是郭伯伯了。
尽管这种关注最开始是源于他想向郭靖报仇,可当他查明真相,并且打心眼里认可了郭靖的为人之后,他对郭靖就只有无尽的崇敬之情了。
比如书末的襄阳大战结束之后,哪怕杨过才是立下首功之人,但他心中始终觉得郭伯伯才是更伟大的存在,郭靖夸赞他,他也只觉羞愧难当。
说是:“郭靖携着杨过之手,拿起百姓呈上来的一杯美酒,转敬杨过,说道:‘过儿,你今日立此大功,天下扬名固不待言,合城军民,无不重感恩德。你更救了襄儿、齐儿,我和你郭伯母也深感大德。’杨过心中感动,有一句话藏在心中二十余年始终未说,这时再也忍不住了,朗声说道:‘郭伯伯,小侄幼时若非蒙你和郭伯母抚养教诲,焉能得有今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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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靖剧照)
其实除了“找姑姑”外,杨过这辈子最大的追求,就是“得到郭靖的认可”,可以说这一刻就是他人生最高光的一刻。
也正因为如此,哪怕杨过后来选择与小龙女退隐江湖,也一定会格外关注襄阳城发生的一切,因为那里有他牵挂的郭伯伯。
既然如此,当他听闻襄阳战事告急之时,又为何没有出手相助?哪怕无法助郭靖退敌,至少也能保郭靖周全,协助郭靖带着妻儿出城才是。
可杨过为何没有出手?
二、销声匿迹的杨过
关于杨过的去向,结合原著中的细节,会有这么几种可能性。
其一,退隐岭南。
当初杨过与小龙女成婚时,就说过这么一句:“等你身子大好了,咱俩一齐到南方去。听说岭南终年温暖如春,花开不谢,长年叶绿,咱们再也别抡剑使拳啦,种一块田,养些小鸡小鸭,在南方晒一辈子太阳,生一大群儿子女儿。”
但前文也说了,这“去岭南”顶多就是度假,杨过放不下郭靖,后来登场的黄衫女也证明了,杨过一直在传承古墓派,谈不上彻底退隐。
除此之外,他还会去哪?
白驼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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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过剧照)
是的,当他了解了自己义父当年的为人,知晓白驼山可能还困着不少欧阳克当年留下的“姬妾”时,他可能会本着“为义父赎罪”的心态去白驼山解救那些女子。
后来黄衫女子身边的那帮古墓侍女,就极有可能是他们从白驼山救出来的女子,以及她们的后人。
不过话说回来,无论是去岭南度假,还是去白驼山救人,这些都花费不了多少时间,照理说杨过还是有时间赶赴襄阳去搭救郭靖的。
除非只有一种可能,杨过死了,所以他才没法出现在最后一次襄阳大战的战场上。
可问题是在那后神雕时代,还有谁能杀死身为五绝的杨过?
谁又有动机这么去做?
还真有一个,那是金庸没有明确写死的一位反派,那家伙就对杨过恨之入骨。
笔者所指那人即是赵志敬。
三、令张三丰畏惧的前辈
赵志敬的结局是什么?
多数人都会下意识地回答“被玉蜂叮咬而死”。
不过这个答案只对了一半,赵志敬确实是被玉蜂叮咬得死去活来,但未必真的死了。
因为金庸的措辞就十分考究:“赵志敬身上沾满蜜浆,一举手一摇头都碰到玉蜂,身上已不知给刺了几百针。众人初时还听到他狂呼惨叫,过了片刻,终于寂然无声,不知是否中毒过多,死活难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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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志敬、杨过剧照)
你看,金庸说的就是“死活难知”,其实对于赵志敬这种罪大恶极之人,他大可直接将这家伙写死,只会让人觉得大快人心,没必要写这么一句模棱两可的话,既然他这么写了,就只有一个目的。
“这角色还有用”。
是的,若无意外的话,赵志敬被玉蜂叮咬之后确实会无比折磨,但他却因那玉蜂体内的寒气而悟出了一身神功,只是此时的他早已面目全非,于是他索性改名换姓,从此以“百损道人”自居,同时他也凭借那寒气创出了一招阴狠无比的邪功——玄冥神掌。
而神功大成的赵志敬此时最想做的事,就是找杨过报仇,是杨过毁了他的一切。
终有一日,赵志敬遇上了杨过,开口便是:“杨过,你可曾记得我。”
“敢问阁下是……”看着面目全非的赵志敬,杨过自然是一头雾水。
“没关系,我这掌法会让你记得是谁杀了你。”话没说完,赵志敬的玄冥神掌已攻向杨过。
杨过只当那是普通的掌法,便出掌抵抗,不一会儿,他就觉得浑身寒冷无比,那是当然,他没有九阳之力护体,自然难挡那寒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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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三丰剧照)
终于他倒地不起,赵志敬见他要咽气了,便挑明身份,杨过也趁赵志敬放松警惕,用最后一口气使出黯然销魂掌,将赵志敬打伤。
重伤之后的赵志敬又休养生息多年,继而收了鹿杖客、鹤笔翁两个弟子,至于后来发生的一切,就如《倚天屠龙记》中呈现的那般了。
说来,张三丰曾在华山得杨过指点,算是杨过的徒儿,赵志敬又是杨过曾经的师父,按辈分,张三丰要叫赵志敬一声师公。
或许这也是他谈及那“百损道人”时,会表现得格外恐惧的原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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