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滔来自湖北恩施,家里条件普通,妈妈在学校当老师,她从小明白读书是改变命运的重要途径,2007年考上中央民族大学,之后转到了历史系学习,学习成绩一直挺好,拿到过奖学金,还参加过古代文明方面的研究项目,2012年被保送到北京师范大学读研究生,专门学习世界上古史,写的论文获得过优秀奖,2015年考上了北京大学博士班,研究方向是古埃及墓葬中的符号含义,导师评价她做事认真,而且想法也很有新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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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就在那年八月,她回家过暑假,上楼的时候腿突然发软,九月回学校以后情况变得更糟,左脚抬不起来,十一月去神经内科做检查,十二月二十四号协和医院初步怀疑有问题,到了二零一六年一月二十号确诊是肌萎缩侧索硬化症,也就是大家常说的渐冻症,那时候她才二十七岁,刚上博士第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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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校师生一起凑出百来万元,给她买了呼吸机和护理床,却没人知道怎么帮这位在读博士继续做学术研究,2012年国家推行过一个叫“融化冰冻的心”的项目,专门拨款八十万元给渐冻症患者购买设备,但这个项目到2016年还没有覆盖到高校学生,她确诊后不让同学来探望,在微信上总是回复“没事”,其实心里早就对别人关上了门,学术上的光环没有成为她的保护,反而让她更害怕被人看见自己虚弱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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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年1月她昏迷住进重症监护室,靠呼吸机维持生命,她母亲每天为她朗读古埃及历史的书籍,想让她的思维保持活动,10月9号她口述遗嘱,决定捐出全部器官,把头颅留给医学研究,不办丧事,骨灰撒入家乡的河流,但12月27号武汉协和医院判定她脑功能仍然存在,不符合脑死亡标准,无法捐献器官,她尝试过无锡的治疗方案、干细胞配合中药、美国推荐的药物,都没有效果,2018年1月4号家人带她返回咸丰老家,路上使用镇静剂,乘车历经九个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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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父母轮流来照顾她,妈妈干脆辞掉工作,家里钱都用完了,还是坚持守在她身边,她离开后,妈妈决定自己去签器官捐献协议,用身体帮女儿完成心愿,北大寄来了荣誉系友证书,校友会送了轮椅,刻上名字作为纪念,但之后没有人再来联系,她没有墓碑,没有追悼会,骨灰撒进了河里,连一个能去的地方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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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现在有大约十万名ALS患者,他们中八成住在小城市,确诊平均要拖上一年,得了这种病的高校博士生,没有休学延毕的规定,医保不报销康复器材的费用,也没人过问他们的研究成果能不能保留,这位博士生的经历不是特例,它反映出整个系统没能接住一个需要帮助的人,学术圈、医疗体系和社会支持这三块拼图,每一块都缺了一角。
她原本可以教书育人、撰写论文、指导学生,现在却只能躺在病床上依赖呼吸机维持生命,她想捐出自己的大脑来推动医学研究,但法律上卡在脑死亡这个界限无法实现,她的母亲替她签下捐献协议,这份文件比任何荣誉证书都更有分量,她离开时没有留下名字,也没有留下痕迹,但她读过的书籍、写下的论文、熬过的深夜,依然在某个角落等待着被人记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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