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国民党蒋军内部,一直流行着一种说法,叫“十个西北王,抵不上一个金门王”。这“二胡”,指的是胡宗南(西北王)和胡琏(金门王)。胡宗南地位显赫,胡琏凭什么能压他一头?
据说热播剧《亮剑》里楚云飞的原型,就有人说是胡琏。更有意思的是,这位胡琏,当年和张灵甫一起被西安高家选婿,结果因长相不及张灵甫而落选。
“狡如狐,猛如虎”
胡琏是黄埔四期,和林彪、刘志丹、张灵甫是同期。他1907年出生于陕西华州一个贫寒农家,早年家贫,1925年甚至考上了北大,都因家贫上不起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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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是他的原配夫人吴秀娃,卖了嫁妆又提前卖了娘家的青苗,才凑够盘缠让他南下投考黄埔。
上了战场,胡琏就是一头猛虎。1937年淞沪会战,罗店成了“血肉磨坊”。时任第66团团长的胡琏,直接组织敢死队,用集束手榴弹炸日军坦克,带头和鬼子拼刺刀,有时一昼夜打退敌人十几次进攻。
1940年枣宜会战,他守当阳长坂坡,对部下说:“我们就要像当年张翼德大闹长坂坡那样,杀的日本鬼子片甲不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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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让他一战封神的是1943年5月的石牌要塞保卫战。石牌是长江的要害,被军事当局认为是“中国的斯大林格勒”,蒋介石严令死守,“石牌要塞应指令一师死守”。
这个重任,就落在了时任第11师师长胡琏的身上。当第六战区指挥官陈诚打电话问他有无把握时,胡琏回了句狠话:“成功虽无把握,成仁确有决心!”。此役国军阵亡15000人,战后生者把长江水挑到山顶,在“浴血池”里擦洗战友遗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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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琏因此役荣获青天白日勋章。但吊诡的是,据时任十八军军部参谋长兼十八师副师长的赵秀昆回忆,就在胡琏喊出“成仁决心”的同时,已经暗中准备好了一条逃生用的木船。
以上只是胡琏“虎”的一面,而深藏不露的“狐”的一面,也许才是他最真实的面目。
早在1938年,他就玩过“狐狸”的把戏。他司令部设在九华山,发现日寇在沿江修碉堡。他指挥部队佯攻日军据点,迫使敌人放松对沿江的巡逻,掩护海军特种部队(扮成“船夫”“渔民”)在长江布雷。就这么折腾了一年,炸沉日舰六十余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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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解放战争,连毛泽东都特别电告前线:“18军胡琏,猛如虎、狡如狐,宜趋避之”。
1947年7月南麻战役,胡琏的“狐性”到了顶峰。他一进南麻,就预判粟裕要来打他,于是花了20多天,集中全师修筑了大量巧妙的防御工事,包括大量的子母堡,还把坦克当火力点用。
果然,粟裕集中了四个纵队外加鲁中军区三个团的绝对优势兵力猛攻三天三夜。整11师伤亡惨重,胡琏几近绝望,甚至带着司令部人员焚香跪拜求老天爷。
没想到老天爷真“帮忙”了,一场暴雨连下了7天7夜。解放军弹药受潮,进攻迟滞,国民党援军(25师和64师)趁机赶到,粟裕只能下令撤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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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个胡宗南”也学不来的“金蝉脱壳”
胡琏这种沉着、狡猾、判断奇准的本事,恰恰是胡宗南最缺的。胡宗南虽是“西北王”,手握重兵,却被评价为“优柔寡断,指挥上总是出现失误”。进攻延安时兵力占优,却被彭德怀耍得团团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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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胡琏的“狡”,在淮海战役的双堆集,上演了“顶配版”。
1948年11月,第12兵团(司令黄维,副司令胡琏)开赴淮海。可在这之前,胡琏已经嗅到了不对劲,借口父亲病重和医治牙病,请假溜到了武汉。
等到12兵团被中野包围在宿县西南双堆集地区,蒋介石急了,立即电召胡琏。胡琏倒也光棍,12月1日又坐小飞机飞回了双堆集包围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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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月15日,解放军发起总攻。黄维、胡琏、吴绍周分坐三辆坦克逃跑。黄维的坦克担心目标大,拐进小路,结果坦克有了故障被俘。胡琏的坦克则开足马力沿着大路狂奔,迎面撞上潮水般的解放军,硬是从百万军中冲出了重围。
胡琏不光狡猾,命还特别硬。
1958年8月23日,金门炮战爆发。当晚,胡琏在翠谷(金门防卫部所在地)为刚飞抵岛上的“国防部长”俞大维接风洗尘。
晚宴上,胡琏已有醉意,决定先行一步回指挥部休息。就在他前脚刚走,解放军的炮弹突然而至,三位国民党中将副司令当场被炸得血肉横飞。胡琏又捡回一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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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4年,胡琏出任“驻南越大使”。1967年5月19日,两名越共游击队员经过乔装打扮,在他办公室里神不知鬼不觉地安装了定时炸弹。
当天10点半,胡琏刚好有个会,他从办公室拿好文件走到隔壁会议室,还不足一分钟,办公室一声巨响,后墙被炸了个大洞。
当然,“金门王”的称号,主要还是来自1949年10月的古宁头之战。此战胡琏的第十二兵团击溃登陆的解放军,俘虏数千人。连粟裕晚年视察南京军区时,都对老三野的将士们惋惜:“悍将谋才,古宁头之恨难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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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介石感叹:“无胡琏则无金门”。胡琏主政金门8年,被当地人称为“现代恩主公”。
骨子里的“胡子奇”
国民党军史评价胡琏12个字:“爱才如命,挥金如土,杀人如麻”。他这人精通嫖赌,对钱也情有独钟,曾对人说:“我们一旦当了师长,首先搞它二百两(黄金),打个基础”。
但他自己却很矛盾。1943年他当上师长,早餐还穷得吃不起鸡蛋,让家人给他汇钱。
他早年酷爱皮影戏,外号“胡子奇”。为了前途,他娶了第二任妻子曾文瑜,曾氏接受过新式教育,和蒋经国的夫人蒋方良打得火热,这或许也是他日后飞黄腾达的原因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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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对大陆老家,始终有牵挂。1959-1962年困难时期,胡琏从台湾想办法寄来一大包食物到陕西华州老家。
他大哥(胡进禄)吓坏了,在那个年代谁敢要“头号战犯”的东西,赶紧原封不动地送到了公社。公社干部打开一看确实是食物,就动员他大哥写了一封回信,劝胡琏“弃暗投明”。
这封信后来在中央广播电台广播。胡琏在台湾也收听到了。他沉默许久,对妻儿们说:“老家还有人,有机会我们一定要回家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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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三女儿胡之洁回忆,小时候曾对母亲说,为什么没有遗传到父亲的酒窝。但后来才知道,那根本不是酒窝,而是在战役中,子弹打穿了面颊所造成的凹陷。
1974年,68岁的胡琏申请附读台湾大学历史研究所,研究宋史和近现代史。1977年6月22日,胡琏因心脏病在台北逝世。遵照其遗嘱,他的骨灰被海葬于大小金门之间,“魂依莒光楼”。
参考资料:
文史|军中奇人胡琏.腾讯网.2023-03-28
淞沪会战最血握之战一岁店战役知乎
胡琏军事水平怎样?与粟裕对战不落下风,实力被认为远超胡宗南.网易.2025-08-29
悍将胡琏:狡如狐,猛如虎,陕人是龙不是虫!搜狐.2018-07-22
胡琏与华州老家及其最后的"归宿"今日.2025-03-30
胡琏.抗日战争纪念网.2018-09-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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